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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衍：“……” 还真不敢跟她叫板。 穆临之不不跟闻衍统一战线，因为他也觉得那碗补汤有用。 闻衍一喝喝了两个月，浑身都散发着古朴的药香味。穆临之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意外地对这种气味着迷。每天晚上抱着闻衍蹭，蹭得大家都干柴烈火。 可穆临之依旧保持'我就蹭蹭不进去'绅士风度，快超脱凡尘了。 闻衍超脱不了，不知道是不是那遭瘟的补药的副作用，虚汗确实喝没了，血气跟着一起翻腾。尤其是晚上，两个人一黏着，闻衍能用如饥似渴来形容自己。 可是有什么用呢，穆临之正在单方面禁欲。 不过闻衍气色看上去倒是好了不少，人也开始长肉了。 盛夏酷暑，闻衍停了那药，他实在受不了汗涔涔的身体，一天能洗八回澡。 这天傍晚，闻衍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出来，穆临之关了电风扇，拿着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贤惠。”闻衍被伺候舒服了，可还是觉得热。他朝里屋喊：“妈，我求你开空调吧！” “遥控器找不着了！” 老家这空调八百年前装的，机身没有开关，全靠遥控器工作。叶小萍认为打空调对身体不好，干脆把遥控器藏了起来。然后，她自己忘了藏在哪儿，翻箱倒柜也找不到！ 叶小萍钻自己房间快一个小时了，闻衍有些奇怪，“妈，你在里面干什么？” “打扮！” 闻衍和穆临之对视一眼。 “打扮什么？你要去相亲啊？” “别胡说！”叶小萍中气十足地扬声说：“你徐阿姨要带着她的准儿媳妇串门，我不能让她嘚瑟啊！” 没错，徐舟吾谈恋爱了。 闻衍笑得不行，他捏着穆临之的手掌亲了一口，“那你打扮自己干嘛，你出来打扮他啊！我们临之保证不给你丢人！” 穆临之：“……” 殃及池鱼。 徐舟吾的女朋友是张瑶瑶，两人在那次商会大厦的事件中擦出火花，以十倍速度发展关系。见了家长，就该结婚了。 不过徐舟吾瞒得好，闻衍也是刚刚才知道。 张瑶瑶本来就紧张，乍一看见穆临之，舌头打了个蝴蝶结。 “穆、穆总！” 穆临之笑着说：“别紧张，你是见家长，不是见我。” 张瑶瑶脑子一直，脱口而出，“你见家长时紧张吗？” 穆临之认真想了片刻，最后诚实回答：“紧张。” 这不就得了！ 闻衍这边刚揶揄完徐舟吾，转头对穆临之说：“临之，别传授心得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穆临之：“我表现得不好吗？” 靠哭讨人心软？ 闻衍眨眨眼，嘴巴又哄上了，“挺好的，我喜欢。” “……”徐舟吾又被反向狗粮喂了一嘴。 有大老板在场，张瑶瑶始终拘谨，她找了个借口跑进厨房后再也不肯出来了。 徐舟吾啃了一口自带的西瓜，开始聊最近的工作进度。 “我们从罗震东的工厂和那所学校，一共又挖出五十多具尸骨，数据相差不多，大致能对上了。” “嗯，”闻衍盯着那冰西瓜喝温水，“确定死者身份了吗？” “想要全部确定难度非常大，”徐舟吾说：“不过我们根据那几年报告的失踪案进行排查，有几具骸骨已经通过DNA比对被认领走了。” 剩下的估计悬。 孔旻凭借自己顽强的意志没死成，不过他的后半生不太好过了。所有相关人员按照程序移交，等待他们的会是最公正的审判。 穆恪怀死了。陶勇宏告之穆临之时，顺便询问他如何处理。穆临之不想管，拒绝的很痛快。 但等一切结束，尸体这么扔着也算是悬而未决。于是当天晚上，闻衍给穆临之拿了个主意。他当着穆临之的面给陶勇宏打了个电话。 “陶叔，穆恪怀烧了之后扔海里吧。” 陶勇宏：“临之的意思？” 闻衍挑眉：“我的意思。” 反正他俩一个意思。陶勇宏也不再多问，只应了一声好。挂电话之前又提醒他有空回单位一趟。 徐舟吾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这些事，穆临之默不作声地听，闻衍怕他又想起好不容易才结束的过往，于是打了个岔，把这段揭过了。 找空调遥控器呗。 没想到真的找着了，可是死活开不了。徐舟吾上手拆了下来，发现那空调早就歇菜投胎去了。 闻衍背靠在穆临之身上，心如死灰。 穆临之勾着食指在闻衍鼻梁上轻轻一挑，“说句好听的，我帮你。” 闻衍张嘴就来：“宝贝儿，我爱你。” 徐舟吾：“……” 活体教材，现学现用，记下了。 穆临之在闻衍身上很容易得到满足，就算是批发量产的甜言蜜语，收集起来也能挂在天上当星星赏。 小白脸把霸道总裁拿捏住了，装空调的队伍连人带机，十分钟后准时上门。 叶小萍和徐妈妈在厨房里忙活完，一出来，简直如升天堂。 虽然叶小萍对空调仍有微词，但对穆临之的行为赞不绝口。 为了炫耀，叶小萍女士一个电话，组了一桌麻将局。她高兴了，遭殃的还是闻衍，新鲜空调没吹半个小时，又被赶回自己房间，跟老破电风扇大眼瞪小眼了。 闻衍站在床边乘凉，穆临之从身后抱住他，“哥，别愁了，我再给你装一个。” “别了，在这儿住不了多久。等我上班了，咱俩集体回狗窝。” 穆临之闷闷地嗯了一声。 闻衍笑了，“怎么？住的舍不得了？” “我舍不得的心在你身上，只要你不甩开我，就没有舍不得一说。” “这话说的…”闻衍带着火热的欲望长舒一口，“把我弄得像个负心汉。” 穆临之的手缓缓往下移，一路摸，一路点火，最后落在闻衍的敏感处。 手在动，身体也在动，穆临之咬着闻衍的耳廓，轻声细语地关怀，“衍衍，热吗？” 穆临之得到了闻衍的新称呼，总喜欢在这种时候叫他。 闻衍身体受着刺激，心理上更是不堪一击。 尤其穆临之把这两个字说得隐晦又涩情。 闻衍再也受不了，他低头时目光迷离，把着木桌边缘才能稳住自己的身体。 “衍衍……” 穆临之带着热气火上浇油，下一刻被弄了一手。 “嗯…”闻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说：“没大没小。” 穆临之用干净的手关上窗户，然后把闻衍扶上床缓神。 “别着凉了。” 闻衍垂着眼皮往下一瞥，问：“你怎么办啊？” “没关系，”穆临之说：“我去洗澡。” 得，闻衍想，没完没了的禁欲啊。 闻衍的休假在夏末正式结束，他被陶勇宏催到单位。刑侦支队工作需要继续开展，虽然地球少了谁都会转，但群龙无首还是比较麻烦。 上层领导开了个会，闻衍上班后的第二天，红头文件直接糊在他脸上。 升职了。 闻衍正式任职刑侦支队正队长，徐舟吾为副队。 一切看上去变了，又好像没变。当天下午，闻衍去了趟看守所，他去找陈维刚。 没有刻意的开场白，闻衍把所有他知道的真相告诉了陈维刚。 陈维刚一双满是老茧的双手捂住脸，嚎啕痛哭——哭他这半辈子深陷泥潭，哭他的孤胆和无畏。 也许还有后悔。 闻衍从看守所出来，穆临之已经等着他了。 闻衍懒洋洋地钻进副驾驶，他听见穆临之问：“去吃饭吗？” “嗯？” “庆祝你升职？” “有什么好庆祝的，”闻衍失笑，“这就是一个普通工作岗位的循环，没有特殊意义。” 一个位置总有会人固守，当老一辈奋斗者慢慢退出舞台，陶勇宏也翘着脚等退休。刑侦支队彻底由年轻人接棒，正义血脉才会永垂不朽。 心态真棒。 穆临之又问：“那去哪儿？” 闻衍说：“回家吧，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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