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一个黑影闪过,雁长天腾身朝后撤了一步,原先他站着的地方多了具尸体。赫然正是是方才那个偷袭陆禄的人。 只见那人或者说那具尸体的脸上,尽是诧异的神色,而对方眼里满是惊恐的瞪着前方死不瞑目。 “大哥哥,你是在找这个人么?”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雁长天抬头,只见那大殿正中的座椅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笑眯眯地盯着他。 “你在找这个人么?”那个少年见雁长天没有回答,又再次开口问道。 “你是何人?”雁长天皱眉看向那人。 “我是李慈年啊。”那少年虽然面带笑容,但深深凹陷的眼窝却让他整个人瞧上去十分阴郁。 ‘姓李?’雁长天听到少年如此干脆地说出他的名字,心里对这人又多了几分警觉。 “李府少爷?”少年的名字让雁长天很容易就想到了一个人。 “是啊,你认识我么?”少年,或者说李慈年听了雁长天的话,欢快地点头应道。“大哥哥,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在找那个人呀?”李慈年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尸体。 雁长天缺仍旧没有回答他问题的打算。 “陆禄和小楼在哪?”雁长天对于眼前人的身份并不在意,他只是迫切想知道陆禄和雁小楼如今的安危。 雁长天聪慧,仅仅凭着李慈年的几句话,便大致猜测到了着所谓的‘真相‘。依着如今的情况来看,这李慈年多半是这山洞之中的主人,而李府所谓的失踪的少爷想来也不过是个幌子,为了遮盖一些事情。 而且这李慈年瞧着诡异,便是光凭他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这点,就足以证实,这人不简单。 雁长天在心里盘算,自己有几分把握控制住眼前的少年。 但是显然,李慈年的想法和雁长天差不多,他也并不想回答雁长天的话。就见他直愣愣的盯着雁长天说道,“你真好看,大哥哥,留下来陪我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雁长天刚想有所行动,却陡然发现,自己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看着不远处的李慈年冲他招了招手,而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径直迈步朝着对方走了过去。 ‘是香味!’雁长天方才察觉不妥,余光瞥向大殿四周燃烧着的香烛。 李慈年见雁长天‘乖乖地’朝自己走来,笑意更甚。 待雁长天走到他面前,李慈年站起身,抬手摸上了雁长天的面庞。“真是好看的皮囊呢···这张脸,看的我都不忍心下手了。不如留下来给我···” 那少年的目光在说话间变得恶毒,另一只手从袖中伸出,没有丝毫血色,干瘪的只剩一层惨白的皮肤,五指之间隐隐泛着黑光,朝着雁长天的面上抓来。 正当时,雁长天手中的长刀出窍,寒光闪烁间,竟然瞬间斩断了少年的手臂。 “啊!”李慈年惨叫出声,痛苦的弯下了腰。“我的手!好痛!” “乌兰禁术非一般人可用,你非乌兰血脉,妄想用此术偷生…你却不知,这么做只会让你变成这非生非死的异类。”雁长天的刀抵在李慈年的面额上,垂眸冷冷的注视着眼前之人。“说吧,到底是谁教给你这些的?” “哈哈哈哈,你想知道?”李慈年忍着手腕的疼痛,抬头看向眼前之人。“大哥哥好生残忍,我这般对你,你却要杀我?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 雁长天不答,冷冷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呵呵呵…果然,你们都是一样的,你们在意的都不是我…不是我…想让我生便生,偏偏如今想死却不得。哈哈哈哈,明明从前那般疼宠我,不过是瞧见我喝了点人血,便惧怕我,要我死,那我偏不要如你们的意。该死的是你们!” 李慈年突然暴起,身上的肌肉崩起青筋,力气也一瞬间长了数倍,就见他抬手,一把掐住了雁长天的脖颈,将他按在了地上。
第十九章 着我寒衣 雁长天原本就因为那迷香的限制而被封了内力。方才的一击也仅仅是他积蓄了好几分力气猛地释放出来的,才能暂时糊弄下对方。如此这般雁长天就根本无法挣脱李慈年的控制,这让他显得多少有些无助。 雁长天渐渐喘不上气,连带着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 “长天!”就在此时,耳旁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温热血液溅上了雁长天的面庞,原本掐在他脖子上的手也突然松开。视线逐渐清晰,出现在雁长天眼前的是李慈年惊恐眼神和他胸前穿胸而过的长剑。 剑刃带出的血光,让李慈年原本白皙的面容迅速衰败。 雁长天抬头看去,便见陆禄神色冷峻的一把将剑拔了出来,连带着李慈年死去的身体,一脚踹到了一旁。 “长天,你怎么样?”陆禄上前,蹲下身后小心地将雁长天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面对雁长天时的陆禄,和刚刚一脚踹开李慈年的分明像是两个人。 “咳咳···”雁长天刚从方才陆禄冰冷的目光中缓过神来。张嘴想要回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一张口,嗓子就疼痛难忍。 “你别说话了!定然是被方才那怪人伤了,我这就带你出去找大夫看看。”陆禄赶忙制止了雁长天继续开口,声音里带了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疼惜和紧张。 雁长天见此,也不再勉强自己。冲着陆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刚想问陆禄雁小楼的下落。就听到一旁熟悉的呼唤。 “爹爹!”方才情况危急,陆禄将雁小楼安置在了殿外,这会儿许是听到了陆禄说话,雁小楼便蹬着小腿,哒哒跑了进来。 “爹爹,你受伤了。”雁小楼委屈地说道,上前想要扑进雁长天怀里,却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雁小楼转头看向陆禄,“爹爹疼,松开让小楼给爹爹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那可不行,你爹现在可抱不动你了,小胖砸。”陆禄笑着把雁小楼往怀里按了按。 “我才不胖!”雁小楼不甘心地反驳。 雁长天抬手揉了揉雁小楼的脑袋,转头冲着陆禄眨了眨眼。 陆禄会意地点了下头,一把将雁小楼抱了起来。 “好好好,咱们小楼不胖。”陆禄边说边在雁小楼肉嘟嘟的屁股上拍了拍,“你不是累了么?二爹爹抱着你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带你爹去看大夫。” 雁小楼看了看雁长天,又看了看陆禄,便听话地趴在了陆禄的肩头。 陆禄二人未曾看见,雁小楼冲着那死去的李慈年张了张嘴,无声说道。 ‘小哥哥再见。’ * 陆禄带着雁长天父子二人回到雁门镇,第一时间就领着人去看了大夫,大夫说是外力伤了喉管,静养一段时日便可。 陆禄这才放了心。 雁长天随后便将自己知晓的,那洞中少年的身份告知给了陆禄。 “李慈年啊…若真如此,那李府的老爷,多半是凶多吉少。我须得回去和陶大人汇报此事。”陆禄听罢,抬头皱眉看向雁长天。 “你的伤···回去之后这几日莫要沾水,大夫开的药你记得一定按时服用,你还是住在青娘那儿?”陆禄问道。 雁长天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那样也好,青娘多少懂些医理,还能照顾你一二。等我处理完了李府的事,便来看你。”陆禄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还有这几日记得吃饭要清淡些的粥点,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影响恢复。” 雁长天一一点头应了下来。心想陆禄这人远比他面上瞧见的要细致踏实的多。 匆匆别后,雁长天便带着雁小楼回到了落莹楼。 * 夜里,雁长天想着先前在山洞中看到的那个少年,坐在床边,盯着雁小楼沉睡的面庞思考了许久。 ‘乌兰秘术,国之至宝···’ 雁长天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注视着窗外清冷的月亮。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底竟缓缓浮现一抹灰雾。 “着我寒衣,神鬼不渡···”雁长天轻声说道。“鬼神都不远接纳之人…又谈何生死忧患?” 这么想着,他的脑中却有一个身影逐渐明晰,那人在救下自己时,面上的慌张与担心,让雁长天回想起来不由得勾唇一笑。 ‘陆禄…竟能一剑杀死了李慈年…这么强的功力,仅仅只是个捕快?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在雁门镇,又为何···总是能遇见他?’ * “我说姓苏的,你盯着这刀有大半个时辰了吧,究竟看出了什么?”陆禄见面前的人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很是不满。 “苏青栩!我说你这人,故意的吧?你这不管看出啥有用没用,倒是吱一声啊。”陆禄等了半天,都不见眼前的苏青栩开口,忍不住出声抱怨道。 自陆禄把山洞里那个李家仆从所用、造型奇特的刀带回衙门交给苏青栩后,这人拿着刀在他面前坐了半个时辰都不带动弹。 等了许久,连陶慕都耐不住,进进出出了好几趟,后来干脆借口处理‘公务’溜了出去。 但任是陆禄在一旁这般喊着,苏青栩却仍然没有回应,自顾自地劲儿盯着手中的刀来回打量。 “喂!我说你这人,是不是在故意无视我!”陆禄添了几分恼意在心里。 他平日里就没少被苏青栩‘欺负’,眼下见这人看得入神,忍不住心生几分戏弄的意思。 陆禄左右瞧了瞧,确认陶慕不在后,从腰间的暗扣里摸出那把随身带着的短刃,蓄力一击,攻向了苏青栩。 哪知苏青栩仿佛洞悉了他的动向,侧身闪过了他的攻击,手中刀刃一挥,贴着陆禄的腰侧斩了过去。 所幸陆禄机警,立马翻身,灵活地躲开了苏青栩的刀刃。谁知他再想攻击,却忘记了那刀刃特殊之处。 陆禄手中短刃的攻击被苏青栩手中的刀柄裆下,而那诡刀的刀身身断开,长链显现,瞬间缠上了陆禄的手腕,让他再难动弹。
第二十章 乌兰寒衣 “故意?你就当我故意又如何?”苏青栩眼见着陆禄被他治住,自然是毫不在意对方说些什么。 “自己技不如人还敢偷袭?”苏青栩嗤笑一声,拉紧了手中的链刀。“陆二你这本事真是越长越回去了。” “说我技不如人?那有本事你别用这奇形怪状的刀,我们出去打一架,看看是谁技不如人!”陆禄怒道。 “哼,幼稚。”苏青栩冲陆禄翻了个白眼,一抬手,松开了拴着陆禄胳膊的链条。 “你说谁幼稚呢!你!”陆禄生气的准备上前,却给人从身后拉住了衣袖。 “好啦!我说你们俩,能不能别逼着谁幼稚了,就不能安安稳稳的坐着好好说话呢?每次一见面都要呛。”陶慕端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瞅准了时机,横在了二人之间。“要我说啊,你俩都够幼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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