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胸闷、头晕、焦躁、面色苍白、多汗惊悸?”霍无归将简沉的报告递过去,“恭喜你,酮酸中毒,生酮法的典型后遗症。” 多亏了简沉在光缅寺就察觉到了曹振来的异常,否则还真有可能错失了抓捕他的机会。 今晚霍无归愿意请他一顿宵夜,以示谢意。 曹振来自知无法再狡辩,满眼血丝,脸色苍白地看着霍无归,僵硬道:“那又怎么了,我不过是背着寺里偷偷吃肉而已,这犯法吗?看盗版小说犯法吗?” “吃肉当然不犯法,看盗版小说我也只能对你进行道德上的谴责。”霍无归语气平缓,“但为了一己私欲,见钱眼开,偷盗国家保护文物,就到我的管辖范围了。” 曹振来似乎被说中了要害。 他松垮的脸皮耷拉下去,强撑着问:“证据呢?” “佛像额心,有属于你的汗液,和这颗珠子上的完全一致。”霍无归举起物证袋,那颗遗落在卢洋旧宅的珠子微微透着光晕,“多亏了你的酮酸中毒,让你每时每刻都在大量出汗,否则——” 霍无归向前倾身,注视曹振来的眼睛:“我们还真不一定这么快锁定你。” “你想怎么样!” 霍无归充满压迫感的眼眸逼近,令曹振来感觉到了纯粹的、生理性的压制,顿时慌乱起来。 霍无归却在此刻又靠回了椅背上,露出一个复杂的微笑:“你刚刚盯着我的手表是吗,我也不怕告诉你,当警察,一辈子都买不起一块我的表。甚至,连这块牛排都舍不得吃。” “你什么意思?”曹振来脑海里顿时萌生出某种预感,却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难不成,这北桥分局还是个黑吃黑的贼窝? 监控室里,杜晓天和杨俭笑得肆无忌惮: “原来今天这宵夜还多亏了里面这老哥,霍队这演技,绝啊。” “哈哈哈哈,霍队他爸知道他送霍队的表被他说成赃款了吗?” 两人目光落到简沉身上,突然发现了什么。 杜晓天问:“简法医,怎么大家都吃牛排,霍队只给你一碗馄饨啊,紫菜都只洒那么一点点,好抠门。” 杨俭连忙切了半块牛排分给简沉,替自家队长说话:“霍队平时不是这种人,就算不喜欢你也不可能故意区别对待,是忘了吧?” 简沉捞了一颗馄饨,吃得津津有味:“没关系,吃人嘴软,还是吃便宜点好,而且挺好吃的。” “嗯……能不好吃吗。”刚刚还和杨俭一起声讨霍无归的杜晓天,突然脸色微妙地放下了一张外卖单,“这是刀鱼馄饨,河豚汤底,洒的那不是紫菜是黑松露!” 他那一碗馄饨,能买所有人的牛排了。 简沉手一抖,默默看着碗里最后一颗馄饨,想起自己几秒前刚说过的话。 审讯室里,霍无归装模作样地按了按耳机,用曹振来能听见的音量到:“杨俭,把监控关掉,今晚的录像掐了。” 说罢,他像个吃惯了油水的老手,居高临下地看向曹振来:“你是想进牢里呆个十年八年呢,还是老老实实告诉我珠子在哪,卖的钱我分你一成。” 听见“一成”这两个字,曹振来脸色扭曲,脱口而出:“老子辛辛苦苦抠来的珠子,你一个臭条子凭什么分这么多!就算我死也不说,这珠子价格我也查过了,最多坐几年牢,出来我照样一条好汉。” “哦?”霍无归笑起来,“谁说你偷的是颗珠子,我说的可是光缅寺即将失窃的肉身金佛。” 霍无归的身高和体型在海沧都极为出类拔萃,配上极具攻击性的脸,这个笑容非但不让人觉得和蔼,反而饱含锐气,像极了捕猎成功的猎人。 “你说什么?!”曹振来双唇发抖,目光一震,难以置信道,“我没偷过金佛!你证据呢!” 他不过就是在那伙人偷换金佛的时候起了贼心,偷走了一颗宝珠而已。 霍无归一摊手:“谁跟你说我需要证据?波坤是我放走的,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级别低到连波坤是谁都没听过?” “波坤?这不是跑局子里袭警那个杀手吗,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杨俭一脸疑惑,“而且霍队要这么多,换谁都不乐意好吧?” 简沉瞥了他一眼:“小杨,这个警察你不想当,也可以跟我换。” 他在告诉曹振来,自己连波坤这样的杀手都有能力放走,就更别提曹振来这么一个小喽啰了。 这样的人设 ,当然是表现得越贪婪才越真实。 审讯室里,曹振来满头大汗,急促喘了几口气后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权衡什么一样,许久后才挣扎着抬头:“一九就一九,但你拿到钱,不光要放我走,还要保我一条命,不然——” “魔术师会杀了我。” 监控室和审讯室里,两颗头同时抬了起来,脸色骤变:“魔术师?” 作者有话说: 小沉:吃人嘴软。 小霍听到的:嘴软。
第21章 陈简 我来这儿是办事,下次再去办你。 “霍队!”杨俭一溜小跑着冲过来,“东西给你拿来了!” 霍无归一回头,迎面跑来的杨俭愣在了原地——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另一种意义上全副武装的霍无归。 此刻,霍无归站在夜店的入口外,沐浴着昏黄灯光,修长双腿被照得无比显眼,垂顺的休闲西裤缀着几条中古装饰链。 暗纹印花的男士皮鞋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拼接骚里骚气的红底,步伐起落间带着低调的夸耀。 上身和皮鞋同品牌的休闲西装也暗中拼了蟒蛇皮,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西装松垮一披,衬衣领口半解,隐约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 霍无归看起来像个气风发的豪门公子,留洋归来,热衷健身,无处不散发着充满磁性的荷尔蒙。 他旁边站着的简沉相比之下就朴素了不少,只穿了简简单单一身休闲西服,身上没有半点多余的饰物。 但好在这人身形颀长瘦削,面容又足够出挑,眼眸垂下时神色清冷,从容貌上丝毫不逊于霍无归,甚至比过于硬朗英气的霍无归看起来与夜店的氛围更契合一些。 杨俭下意识毕恭毕敬,将两个盒子递给霍无归,在他耳边问:“霍队,我实在不认识表,随便拿了两块看起来钻石多的,够贵吗,曹振来说再怎么着也得戴块十四五万的表,才够格进去。” 将盒子交到霍无归手里,杨俭这才算松了口气。 要不是为了去霍无归家里拿手表,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体验怀里揣着几十万的感觉。 ——根据曹振来的口供,今晚Mago俱乐部地下一层,将进行一场秘密拍卖。 参与拍卖的都是俱乐部的VIP会员,个个非富即贵。 拍品中就包括那颗原本镶嵌在金佛额心的月光石。 霍无归拎起杨俭给的手表,深邃的眉峰微拧。 “怎么了霍队,是我拿得太便宜了吗?没有十四五万?”杨俭看霍无归脸色不对,立刻识趣地问。 霍无归回答地十分诚恳,毫无炫耀之意:“我最便宜的表都要四五十万,十四五万的便宜表我确实没有。下次别拿太贵的,万一坏了局里经费不够赔。” “……”杨俭露出一脸我就不该问的表情。 “价格倒是无所谓,这块搭我还算勉强过关,但这块——”霍无归扬起眉梢,顿了顿,语气上扬了些,“搭简沉不怎么合适,太贵了。” 简沉今晚的人设,还不太够格戴近百万的表。 “别提了霍队,本来选一块就够难了,还得选两块。”杨俭皱着眉,小声吐槽道,“我也是搞不懂了,这曹振来到底怎么想的,选什么酒吧交易不好,非要选个那种……那种店。” 这家Mago俱乐部,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奇,毫无玄机。 但仔细看过店面的人来人往就会发现,整家店里几乎没有女顾客。 这是家gay吧,借着低调的幌子,背地里则经营着地下拍卖的行当。 而今晚是所谓的couple day(情侣日),仅限携男伴入内,不欢迎单身顾客。 如果是能够直接前往地下的老顾客倒是百无禁忌,但作为第一次前去的新客,不遵守地面上的规则,想必连地上的明面部分都进不去。 “简法医,你也别紧张,局里肯定保护你的安全。”杨俭吐槽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看向简沉安慰道,“要不是局里大家实在没那个气质,绝对不会麻烦你帮忙。” 今天下午,北桥分局已经经历了整整三轮投票。 投票内容为:谁来做霍无归的搭档。 第一轮投票的参与者为赵襄和蔡敏,二位女队员纠结了足足半小时,最终选择了弃票。 第二轮投票将王局和二队也拉了进来,结果依然没人能写下哪怕一个名字。 最终,在拉上了物证和法医全员之后,法医室主任魏国默默说了句:“不是我说你们,你们这帮刑警横看竖看,怎么看都不如我们小简顺眼。” “对对对对!简法医啊!简法医这个气质,绝配!要我说,给咱们简法医拾掇拾掇,谁能看出破绽才怪!”魏国话音刚落,旁边赵襄就拍着脑袋跳了起来。 魏国一脸震惊地看着赵襄,不满道:“我只是夸夸我们小简比你们刑警队颜值高多了,没有借你们用的意思!你们别给我自作主张说借就借——诶!怎么把人拉走了!我说话你们听见没有!” 可惜魏国凭一己之力,最终还是没能留住简沉。 于是最终,今晚陪霍无归站在Mago俱乐部门口的,成了法医室新晋的宝贝,蝉联六年海大校草的简沉同志。 “曹振来选这家酒吧,不是因为他想。”霍无归站在Mago门口,扫了眼杨俭,淡淡解释道,“是因为任何一家正规拍卖行,都不可能让他拍卖一颗没有来源的珠子,只有这样的地下拍卖才能让他迅速脱手。” 耳麦里,杜晓天道:“霍队,别聊天了,时间差不多了,进去吧,这地方以前是易先生的场子,如果遇到情况,可以把他搬出来。” 去年被霍无归亲手送进去的海沧头号毒枭,易先生,虽然人已经进去了,但海沧非黑即白的地界上,提这个名字多少还算有点用。 “今晚是我们的会员日,不好意思,只有卡座,没有散台,先生请回吧。”霍无归才走了没几步,门口的安保迅速上前,拦住霍无归的去路。 霍无归揽着简沉,在昏暗的夜店里斜睨了安保一眼,目光穿过面前的几个男人,径直落在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红发销售身上,语气轻蔑:“你们这会员,怎么充?” 染着一头红发的年轻男孩转过头,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目光停留在霍无归骚气和财气共同外露的行头上,不露痕迹地一扫而过:“最低两万起充,充五万送一瓶黑桃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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