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小区是单口楼梯式的,每户的窗外又都装着防盗栏,所以关俊要想出小区,只能走从门口走,也势必会被监控拍到。” 对具体案情了解地并不多的周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略微一颔首,表示自己懂了,改而问蒋择吃过晚饭了没有,打算吃什么。 “要不,去我家吃火锅?”蒋择提议。 “刚好上次买的牛肉卷羊肉卷的那些我家还冻着一堆,火锅底料和冰饮料家里也有。不吃也浪费了。” 周一对此没什么意见,只带着些许打趣意味地补充道:“只要蒋队长今天晚上别又吃到半路走人地回警局了就行。” 蒋择闻言“嘿”了一声,伸手捏了一下周一的耳垂,骂他是个小没良心的。 “敢情你有事找我帮忙的时候左一个哥哥又一个哥哥的,没事的时候就直接生疏地叫蒋队长了呗?你怎么不干脆叫我全名呢,嗯?” 周一听着,嘴边噙了一抹笑地有意逗他,“那么,蒋择同学,希望你在考虑清楚把我一个人留在你家的后果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总这么着急忙慌地跑路。” 蒋择“嘶”了一声,不舍得手感地跟揉粉团子似的又捏了两下周一的耳垂。 他反问:“怎么的,把你一个人留在我家的话,你还能从我那破房子里顺东西不成?” 周一用空着的那只手摩挲了两下蒋择的手腕,用开玩笑的口吻说着认真的话,“偷东西倒是不会,但是保不齐我会痴汉地躺你的床,闻你衬衫上的皂角味,亲你喝过的水杯沿之类的。” 从周一开口起就开始心跳加速的蒋择,听完之后心脏都快跳停了。 但是当他抬眼,看着如是说完之后表情依旧冷静得一批的周一,觉得手腕一烫的同时也有些咬牙切齿,“……周一,你丫可能是欠揍。” 周一回归双手开车的模式的同时,轻笑两声地回:“哥哥该不会白天工作不顺,晚上就要回家打弟弟吧?” 用温柔的语气说最绿茶的话.JPG 向来不会品茶的蒋择也莫名地品出了一丝牙痒痒的意味。 只不过蒋择看着周一的侧脸,觉得比起回家把人堵在墙角处揍一顿,他更想按着人干点别的事。 不知道蒋择此刻所思所想的周一见对方一声不吭的样子,以为蒋择真的生气了地又放软了的声音地问:“哥哥?” 被周一一个巴掌一颗糖的行为拿捏得死死的蒋择:……你赢了,说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划掉) “要不你还是叫我全名吧。”蒋择生无可恋地说,“因为我好像有点受不住你哑着嗓子叫我哥哥的样子。” 周.听话.一:“好的,蒋择同学。” 蒋择:……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点生气。 在蒋择洗锅上电磁炉,以及把各类食材和饮料掏出来的时候,周一先回了一趟家。 他拧开门锁,果不其然地在玄关处看见了一只爬在门口等他回家喂粮的小馋猫。 “饿了吗,墩墩?”周一边开灯边闻声问。 都没来得及脱大衣地就先替某只寸步不离地跟着他的嘤嘤怪倒好了猫粮和各色小零食。 在周一把带回家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好的同时,某只干饭猫也已经把装着肉和小零食的盆给舔干净了。 剩了满盆猫粮的周墩墩同学伸了个懒腰,水足饭饱地又迈着猫步靠近周一了。 猫猫想贴贴.JPG 周一读懂了,所以去蒋择家的时候捎上了它。 刚把食材摆好的蒋择看着盯着周一怀里的胖橘,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式逗猫:“猪猪怎么也跟来了?” 气得某个被改名儿了的周墩墩同学眯着眼睛地伸出了自己的无情铁爪。 然而令它更生气的是,周一貌似在它和蒋择中间选择了蒋择。 要不然他怎么会紧张兮兮地捏着它的爪子,连让它吓唬一下那个臭男人的机会都不给呢? 周一看着气鼓鼓地跳出了他的怀里,扭头就欲回家的小猫,伸手一捞地又把它塞回了自己的怀里。 于是一人一猫四目相对。 墩墩顶着张苦大仇深的小肥脸“喵”了一声。 翻译过来就是:给你一次挽留我的机会。 不解风情的周一:“宝贝,家里的门锁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的话进不去。” 于是墩墩又“喵”了一声,仗着周一的毛衣够厚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梅花爪子。 假凶之让你看看我的厉害!.JPG 但某个骂骂咧咧的小肥猫最后还是留下了。 因为它是一只秉持着“虽然我生铲屎官的气了,但我依旧要他抱抱”的原则的黏人猫。
第三十九章 推翻 我们好像被那小子给耍了。 吃过火锅之后, 蒋择又以这这那那的蹩脚借口留周一在自己家坐了会儿。 尽管他本人还得先吭哧吭哧地把锅碗瓢盆给洗了。 只带了只猫来的周一坐在蒋择家的客厅里,他看着自己已经空了的怀里和跟个遛弯大爷似的在到处巡逻的墩墩,目光最后落在了蒋择从警局里带回来的那些东西上。 周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蒋择聊着天, 忽然在心里复盘了一遍他在各大媒体上看到的那些或真或假的报道,和今天早上发生的糟心事, 而后猛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意识到了点不对劲的地方。 ——王微说自己被那人断断续续地跟踪了近半个月,那么其他人也被这样跟踪过吗? 假使是的话,凶手哪来的这么多时间,是不是可以默认凶手的铺垫行为时限远远早于一个月之前? 但凶手跟踪受害人的理由是什么呢?观察对方日常的行动规律,然后寻找最好的动手时机吗? 可如果中途被受害人发现了, 报警了该怎么办?未免风险也太大了。 除此之外, 今天早上那种情况是凶手原本计划好了要动手的时机吗? 如果是的话,凶手为什么会突然地改变一贯的作案地点类型, 这并不符合一个偏执凶手的初衷。 但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为什么要和目标对象提前见面? 挑衅警方吗?还是活的腻歪了想要自投死路? 还有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 也就是王微说她被凶手咸猪手了的事。 凶手做这件事的意义是什么呢? 为了自身的愉悦感吗?还是为了引起被害者的耻辱感? 买.凶者难道不会介意吗? 还是说, 他只对王微做了这些事? 疑问重重的周一就此一一问了, 听得蒋择倏地沉默了。 蒋择甚至因此哽了一瞬,这才发现王微的案子摆在这连环杀人案中到底有多特殊。 只是他们上午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呢? 是因为周一误被当成嫌疑人的事扰乱了他的思路吗? 还是因为托周一的福, 他们终于找到了能证明那些身形各异、气质各异,甚至是露出来的模糊脸型都完全不同的就是同一个人的另一个可靠证据的喜悦暂时地冲昏了他们的头脑。 亦或者是王微那止不住的眼泪, 和章援、赵瑜之间的莫名抢占了他们的注意力。 总之,他们得出的结论只是王微被骚扰的事也是这连环杀人案中的一环, 却没人注意到王微这件事到底有特殊。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她会是诸多受害者中特殊的那一个? 周一注意到了蒋择的停顿,于是凭着直觉地问了一个问题:“那位王小姐的前男友的不在场证明, 真的是真实有效的吗?” 蒋择闻言又语塞了一瞬。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假使他顺着周一的这个思路往下想的话,在这个连环杀人案中所有和受害人产生过情感纠纷的男性里,关俊也是特殊的那一个。 只是他们被自己从王微口中听到的那些有关于关俊的既有印象框住了视线,甚至是完全地相信了关俊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切。 直到他现在跳出来看,他才发现,关俊下午的表现似乎有些紧张过头了。 对比其他或干脆淡定地咬死了说自己和这个案件无关,并且毫不知情的人,亦或者有着些许慌乱,但大抵还是有着自己的那一套完整说辞的人相比,关俊有些过犹不及了。 就像是周一今天说的,凶手在模仿那个清洁工大爷时过于刻意且僵硬的驼背、低头和避开监控等行为一样。 蒋择在心里思考着关俊能不能靠驼背和屈膝之类的手段匹配上他们侧写出来的身高。 又能不能靠化妆技术那些把自己折腾成各种类型,各种职业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关俊的不在场证明问题。 同样想到了这点的人还有周一。 周一因为一时想不起来王微那个前任到底叫什么,所以干脆就用“那人”指代对方地猜测道,“那人……是不是你们这一个月走访下来,唯一一个没有明确的人证物证能证明上午事发时,他确实不在现场的嫌疑人。” “不是指进出的监控那些,”周一组织语言道,“而是指结结实实地拍到了他在上午八点半的时候确实在家里待着的录像,或者是一个笃定地咬死了,那人在那个时候就是和他一起在某处一起喝早茶或者是吃早餐的人。” 蒋择听着,哑着嗓子地回复:“确实。” 蒋择因此擦干了手地掏出了手机,准备给通讯录的那些同事一一拨去个电话,以告知他现在忽然产生的,或许只是胡思乱想,但或许会是解谜关键的新思路。 但是在他拨通那些同事的电话之前,他的手机里率先进来了一个电话。来自刘学武的。 他按下接通键的下一刻,刘学武叽叽喳喳的声音就通过手机传了过来。 并且对方打头的第一句就是:“蒋队,我们好像被关俊那小子给涮了。” 蒋择在电话里得知,就在他刚离开市局没多久,他们那些自愿留下再研究会儿监控的人点的外卖就到了。 所以他们一人捧着个快餐盒,拿倍速播放着的从那保安大爷那儿拷来的监控下饭。 结果不看不要紧,还真有眼尖又敏感的人看出不对劲来了。 “我怎么觉得,刚才出来的进去的不像同一个。”那人小声且有些不确定地说。 几个看过关俊照片,或者是对着照片往前翻了一下午监控,差点把眼睛看瞎的人起初还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因为视频放得太快了,导致那人看走眼了。 于是他们把监控调成了0.5倍速的,让那人再仔细看了一遍。 那个原本还怯怯的人却反而因此更笃定了。 他及时地喊停,手动地把视频里“关俊”出来的那几秒和拎着盒饭回去的那几秒一帧一帧地截了下来,放大再放大地比对,并且送去了专业的技术科鉴查。 出乎警局里大多数意料的是,那两个乍看着无关轮廓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像,在经过清晰化之后却还是有着很明显的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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