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和颜大人关系能更进一步,心情愉悦,于是亲自去小厨房偷了一坛酒,拉着颜寒喝酒赏月,谈天说地。 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谢载月自斟自饮,说着从前见闻,和关于未来的豪言壮语,颜寒只是在一旁微笑听着,偶尔替他斟斟酒。 谢载月醉眼朦胧,看着灯下美人,不由想到红袖添香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好彻夜长谈,谢载月却在三两酒下肚后醉的不省人事,后来干脆呼呼大睡。睡着前最后想到,以前小爷的酒量没这么差啊。 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倒不是又做了什么关于前世的噩梦,只是感觉浑身上下燥热难当,好似在无边沙漠中走了三天三夜,又热又渴。唯有当一阵凉风缓缓划过肌肤时,才能清凉片刻。它时轻时慢,时而有力时而轻柔,它抚过炎热,又在唇上流连。 这种感觉很喜欢,很熟悉。谢载月死后,第一次放松紧绷的心神。 第二天一大早,又是老刘的大嗓门叫他起床,“谢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听到老刘火急火燎的声音,谢载月猛地睁开眼,直挺挺的坐起身,下意识就要往外走。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优雅低沉的男声:“谢大人,早啊。” 谢载月一僵,难以置信的转过身,“颜……颜大人?你怎么在这?” 说着偷偷瞄了眼两人的衣服,倒是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似乎连个褶子都没有。 谢载月舒口气,还没有昨夜趁着酒劲轻薄美人,否则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颜寒慢条斯理的坐起身,半边领子不小心滑落到肩膀,恰好露出玉一般的肌肤,还有那深深的锁骨。 “昨夜不是谢大人说要联床夜话?”颜寒似乎有些委屈。 谢载月瞬间感觉一团火烧了起来,赶紧扭过头,着急忙慌跳下床,语无伦次道:“起,起床吧,刘大事说出大人了。” 颜寒轻轻一笑,谢载月慌慌张张的推门就走。 步伐疲软,怎么睡了一觉腰酸腿疼,昨天难不成梦游出去打架了?
第二十一章 大理寺昨晚果然出了一件天大的事儿。 在押案犯李明才死了!居然在戒备森严的大牢里死的悄无声息,今早狱卒送饭才发现。 最诡异的是,李明才一双眼睛不知为何也被挖走,眼上空余两个血红的大洞,凝固着暗红色的鲜血。 谢载月沉着脸站在牢房前,身侧的颜寒亦是一脸肃容。 郝一点蹲在尸体旁检查,不时喃喃几句:“奇了,真奇了。”眉头也越拧越紧。 谢载月道:“老郝,他怎么死的?” 郝一点摇摇头,沮丧道:“看不出。”接着举起大刀,凝重道:“难道我大理寺堂堂第一仵作,还看不出他的死因?” 谢载月急忙夺过郝一点的大刀,劝道:“淡定,老郝你要淡定。” 郝一点叹了口气,干脆坐在茅草堆上,对着那具尸体发起呆。 谢载月打量一圈牢房,气窗很小,且位置很高,绝对不会有人从那里进来。昨夜的李明才吃过的饭菜郝一点已经验过,并没有任何问题,难道……是内部人员作案? 谢载月叫来昨晚看守的几位狱卒,询问之下才知道,大理寺狱卒都是两人一起行动,绝不存在有人单独作案的可能。 谢载月低头沉思,颜寒也若有所思的凝视着李明才。 片刻,颜寒道:“老郝,别想了,是这案子有蹊跷。” 郝一点却好似着魔一般,依旧目光炯炯的盯着李明才脸上的窟窿,对颜寒的呼唤充耳不闻。 谢载月瞧着奇怪,于是走进牢房,拍了拍郝一点的肩膀,“老郝,你想什么呢?” 郝一点身子一颤,竟然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谢载月大惊,下意识也去看了眼李明才的尸体,腰间铜斧忽然作响,接着他便被颜寒迅速拉了出去。 谢载月惊魂未定,安抚着铜斧,愕然道:“这怎么回事?” 颜寒走进牢房将失去意识的郝一点拖了出来,才解释道:“李明才是被恶灵所杀。” 谢载月道:“恶灵杀他做什么?” 颜寒俯视着李明才的尸体,想了片刻,轻轻摇摇头:“很难说,可能是为了做什么阵法。而且这恶灵的法力很强,甚至与我不相上下,所以我昨晚才一点察觉都没有。” 和阎王实力差不多的恶灵?谢载月不由打了个哆嗦,接着诚挚道:“下官一定会保护大人!” 颜寒转过头专注的看了谢载月一阵,接着轻轻道:“好。” 得美人青睐,谢载月豪情万丈,自觉身高二米三。 说话间,郝一点醒了,颜寒施了小小的法术,他只以为自己是在工作时间打了个盹,不由面红耳赤,连连祈求颜少卿不要怪罪。 颜寒淡淡道:“老郝最近辛苦,本官让寺卿大人给你放几天假。” 郝一点早一高兴,方才验尸受挫的事立马抛之脑后。 李明才死后,唯一的亲人李母根本懒得现身,连收尸都不肯来,说让大理寺直接扔到郊外去喂狗。 这倒方便了段乾坤,对外只说案犯心疾突发,暴毙而亡。很快,轰动一时的李明才杀兄案便如一阵风似的散如汴城,淡成了一个过往。 谢载月在人间又逗留几日,依旧一无所获,十日时限一到,他便背着大包小包和颜寒一道回了地府。 回了地府,颜寒瞬间就没了影,估计积压的公务不少,忙着去处理。 谢载月也乐得自由,拎着包袱,偷偷敲开了思归房门。 思归开门一看是谢载月,不由一喜,道:“阎王慈悲,我就想你今日要回来,早早就把他叫来等着了。” 谢载月从包袱里摸出一袋风干牛肉、一袋果脯,笑道:“思归这两袋是我给你带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思归接下东西,黑脸泛着愉悦的光彩,“载月你真够意思,这牛肉干我认识,城东李家的,价格不菲。” 谢载月道:“小意思,只要思归兄吃的开心,吃的满意,别说城东李家的牛肉干,就是皇帝嘴边的牛肉干我都给你弄来。” 明明知道谢载月是在胡说八道,但思归还是开心一笑,“进屋吧,华滇等着呢。” 屋里果然坐着一位公子,看着疏朗俊逸,正是地府大名鼎鼎的判官华滇。 华滇见着谢载月,脱口而出:“载月,你好啊,真是好久不见。” 谢载月扛着包袱,抬眉道:“华滇大人好,不过……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华滇一愣,赶紧站起身来,尴尬笑笑,“我这人自来熟,要不怎么能在地府人缘这么好呢。” 思归连忙岔开话题:“华滇,你是知道的,我和怜寐每次一去人间办差,地府里找我们带东西回来的同僚那是数不胜数。就算我俩慈悲为怀,也是不胜其烦。而且我们也不大懂人间那些玩意,买回来的东西经常不是人家想要的,免不了自己搭钱进去,出力不讨好。” 顿顿,将谢载月推上前来,“但是谢兄就不一样了,他自小在人间长大,对汴城商店商品的熟悉度,就和咱们看十八层地狱一样一样的,所以呢,不如以后你俩通力合作,一个采购,一个售卖,哥俩一起造福大众,顺便发家致富。” 华滇解开桌上的包裹,堆得和小山似的货物顷刻露出真容。 吃的喝的、人间时兴的衣裳、话本戏文等等,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华滇看看这个,尝尝那个,忙的不亦乐乎,好一阵过后,忽然问道:“载月,这大理寺的俸禄能买得起这么多东西?” 载月神秘一笑,道:“这是人间大股东赞助的,小爷不过也是从中赚点小钱而已。华滇大人放心,这位大股东绝对可靠。” 大股东,乃是大理寺卿段乾坤,不过载月答应他,不能像地府中人提起他的参与。 华滇满意的点点头,颇为熟稔道:“你小子办事我还能不放心?” 谢载月一笑,心想要想吃得开,果然要像华滇这般自来熟。 那边思归捡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好奇道:“这是什么?” 谢载月将木匣子打开,里面的香气顿时萦绕在思归鼻头,“闻着又麻又辣,这到底是何物?” 谢载月道:“此乃人间最近兴起的零嘴,是将面团用水洗上数十回,再剩下的面做成长条状,辅以五十八种香料炒制而成,吃着麻辣过瘾,看着像节面条,故而俗称辣条。” 谢载月还在介绍,那边思归已经按捺不住吃了一条。从没吃过辣的思归,缓缓留下了一行眼泪,“载月,这个辣条先给我来十盒!” 谢载月笑道:“辣条种类很多,风味各不相同,下次去人间我给你多买一些。” 思归激动地握上了载月的手,凶神恶煞的脸上荡漾着感动的泪水。 给俩人牵了线搭了桥,思归便飘然而去,留下谢载月和华滇继续喝酒聊天。 两人都是对生意的经营模式进行了亲切热烈的讨论,对人间代购的市场前景进行了大胆的畅想。 谢载月觉得出任大东家,迎娶阎王爷,走上鬼生巅峰的未来,仿佛近在眼前。 华滇自然也是激动万分,拍着胸脯道:“谢兄,这事交给我你放一万个心,愚兄别的不会,口才那是一流。我敢保证,不出三日,一定让你喜提鬼市最佳铺位。” 谢载月一听,赶紧道:“有劳大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大哥,咱们兄弟二人一起一统地府商界。” 华滇噌的站起身,豪爽道:“说得好,一统商界!”片刻,又想起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载月,犹豫道:“不过……你是生魂吧?生魂……应该早晚都是要投胎的……” 谢载月显然对有关地府的知识很是欠缺,不解道:“我以后……就不能留在地府上班?” 不能留在地府,还怎么和阎王长相厮守?谢载月有些灰心丧气。 华滇沉默片刻,垂眸道:“谢兄,有些事……愚兄人微言轻还真不好回答。” 见对面的少年眸子一点点暗了下去,华滇不忍道:“不如这样,愚兄先带你在地府四处逛逛?
第二十二章 地府在人间的传说中是个恶鬼遍地,阴森可怖,到处都是刀山火海的冥界炼狱,然而谢载月逛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对地府有了全新的认识。 地府的宫殿与凡间的恢弘建筑并无二致,只不过如常年负雪般雪白。宫宇屋舍亦比人间建筑精致数倍,处处精雕细琢,精巧非常。 景色倒是和人间迥异,到处盛开着不知名的小花,往来着打扮各异的小鬼,看着别有一番神秘风情。 华滇不愧是地府交际花,一路碰见不计其数的鬼仙、神仙,都会和他满面笑容的打招呼,同时会奇怪的看一眼载月。 载月揣测,估计大摇大摆的在地府逛街的生魂,估计他是头一个,大家好奇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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