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八卦领导了,八卦八卦你吧,听说咱们尊敬的第一红娘大人又给你安排了相亲?”曹志平一脸的幸灾乐祸道。 “草……我就不是你领导了啊?还八卦我?” 许昭作势要打,曹志平赶紧朝一旁躲:“那我关心关心领导的个人生活嘛。” 许昭提起这个就是一脸头疼:“省厅犯罪心理研究室的祝薇,你应该见过。反正我没兴趣,相信她也是,走个形式应付应付长辈得了。” “……没印象。”曹志平努力回想了半天,“不过说真的,你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多年了,怎么都没谈过?” 许昭冷淡道:“工作忙,没心思。” “哎,我可听隔壁部门的小年轻说,你这样级别的顶级帅哥,过了而立之年还没谈恋爱,是不是不喜欢女……” “我打算去趟J市。” 许昭突然说。 “啊?”曹志平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许昭又讲回到案子。 “我从逻辑上能理解张星凡的杀人动机,虽然并不赞同。他还年轻,既然没如愿自sha成功,那就好好活下去吧,能减几年是几年。”许昭轻叹了一口气,“要证明他父亲、爷爷的强/奸事实,给张星凡争取从宽,就必须去趟J市取得他母亲的被害人口供。” “老许,你可真是个好人。”曹志平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打上火,“就是大家的工作量又要加倍了。” 曹志平点完烟,自己叼了一根,又递给许昭一根。 许昭摆手拒绝了。 “最近在戒?”曹志平稀奇道。 许昭的声音略有些疲惫:“嗯。没那么多案子的时候,就想着戒一下试试。” “所以你倾向于相信林清禹的话?”曹志平没有表达自己的意见。 “宁可信其有。”许昭说,“而且林清禹没有道理在这件事上编谎。” “我也赞同去J市,但有另外一个原因。”曹志平说。 “张星凡母亲的手机,”许昭和曹志平默契相视,“手机一天都没开机,除非是没信号的偏远山区,但我们省就没这样的地方。” “J市虽然穷了点,但屏水县这几年的发展势头很好,几度被评为J市的发展先进,就不是个没信号的偏远地方。”曹志平接过话,“你如果决定了要去,也带上我一起吧。” “那是自然,我如果要去还少得了你吗。我明天跟老郑汇报。”许昭说。 “好。我这不是怕你又把我留在南州,美其名曰主持大局呢。”曹志平调侃。 “主持大局有老郑呢。”许昭大笑道。 次日上午,曹志平和侯莹带来了最新的走访结果。 “张星凡住的是老式小区,隔音很差,鸡飞狗跳声不断,这家的家长打骂小孩写不会作业,那家的婆媳吵架,老公还加入变成三方混战。什么家长打小孩,老婆打老公,老公打老婆,婆婆打媳妇的各种都有,根本分辨不清声音是不是从张星凡家传来的。”侯莹无奈道。 “如果是强/奸的动静呢?”许昭冷声道。 “分辨不出,”侯莹说,“光是两三岁小孩的尖锐哭声,就够盖过好几个大人吵架了。而且我们的办案经验,家族内强/奸,是发不出多大动静的。” 许昭点头认可:“确实。” 侯莹继续道:“张星凡的好友同学我也重新问过了,都说不知道有强/奸这一事,只知道张星凡父亲、爷爷殴打张星凡。可以说,目前只有林清禹一方的说辞是强/奸。” “好,我知道了。”许昭没再说什么。 侯莹却欲言又止:“许队……” “还有什么事吗?”许昭温和道。他对侯莹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刑警和那个新女警要宽和许多。 “听说你们要去J市,询问女性被害人,特别是强/奸案肯定需要女警察,我也想申请一起……” 许昭温和地打断了侯莹的话:“我们队里不是新来了一个女学警吗,正好带上。你好好休息,之前的伤还没养好,J市怎么说开车也要两三个小时,路上折腾,怕你的腰伤在车上颠簸又复发。” “许队,您总是这么照顾,不让我去外地,不出危险任务……我也会感到很不自在,甚至还不如当初去做文职……”侯莹话说出口,又后悔地收了回去,觉得自己这番话实在是辜负了许昭当初的好意。 刑侦支队的大多都知道,侯莹两年前在一次抓捕行动中受过重伤,养好伤后,郑支队本想把她调去安稳的机关办公室,但侯莹执意要留在刑侦支队,说她不仅是一个人,也带着牺牲在刑侦一线的丈夫的遗愿在战斗。 这番说辞令人感佩,郑支队自然不好再违背她的意愿调她去机关,但侯莹所在的刑侦二大队接的都是重案和外地联合大案,养着一个伤号的女警就是烫手山芋,用也不是丢也不是。 这时,是许昭力排众议,把烫手山芋般的侯莹接到自己的一大队,说此后侯莹的人事、外勤安排、伤病修养都由他来负责。 “侯莹,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一定毫不犹豫。”许昭从案卷中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侯莹,郑重道,“相信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也能信任我的用人安排。” “嗯,我明白的。一直都想对您说感谢。”侯莹说。 许昭看了眼手表,马上还有个支队的会议,但他还是又转头看向侯莹,补充了一句: “你的刑侦一线经验丰富,看人眼光毒辣,在走访、摸排、审讯,都是大有可为之地。而且你的射击水平,在刑侦哪怕是特警队都是屈指可数的,如果有特殊任务,我们都需要你。” 南州市第二医院,精神卫生科。 “下一位。” 林清禹手上飞快打着电子病历,头也不抬地对着门外喊道。 “林医生。”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在门诊室外探了探头,看诊室里没有病人,这才进了门。 林清禹抬头看了眼来人,见是熟人,脸上挂起一丝微笑:“孟小蕊,你怎么今天来了?” “来开点药,家里的安眠药快不够了。”孟小蕊回答说。 “上周给你开的是两周的剂量,你加大剂量了?”林清禹的记性颇好。 “嗯……我稍微加了点,没超过您说的最大剂量。”孟小蕊说。 “是最近发生了什么吗?”林清禹敏锐地问。 孟小蕊回头看了眼诊室的大门,门是合上的,房间里只有她和林医生两人。 “有什么担心的吗?那等我下班没病人了,我们私下说。”林清禹观察到对方的情绪和动作。 “好。”孟小蕊点头,对林清禹很是信任。 “你先在门口坐一会儿,我还有十分钟下班。”林清禹温和道。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嘭的一声—— 一个醉醺醺的大汉用身体撞开虚掩着的门,门撞上墙壁,又发出“嘭——”的巨大声响。 林清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看都没看一眼就摸到桌上的座机,按下紧急拨号键: “叫保卫科。” 林清禹的话音还未落下,醉汉手中猝然出现一个酒瓶,人狠话不多——他一句话都不说就朝着林清禹的办公桌猛地砸去。 嘣。 酒瓶顿时裂成两半,一半握在醉汉手里,一半滚落在雪白的瓷砖地上,又噼里啪啦地爆裂开,像是尖锐的警报声。 孟小蕊尖叫起来。 林清禹没有反应的时间,他迅速起身,把孟小蕊护在身后。 下一刻,醉汉手握酒瓶就朝林清禹的头部砸去。 林清禹像是预料到了对方的攻击路径,上半身朝左侧微一闪避,同时,右腿迅速出击,朝对方裆部踢去。 这一攻击路数虽说有点“可耻”,但在生死危急时刻是最有效的防守。 醉汉却仿佛失了痛觉,没有被这裆部一踢阻止分毫,手上没有任何停顿,朝着林清禹又是一酒瓶砸去。 林清禹看准了对方惯用手的惯性出招方向,侧身躲避的同时,双手抓住对方出招的右手,借着惯性重重一扭。 咔嚓。 是腕骨骨折的声音。 林清禹的身高比对方略高,但身形偏瘦,实在是无法对一个啤酒肚的壮汉形成体型压制。因此,林清禹只能更换策略,用一些更暴力的方式—— 用巧劲扭断对方的腕骨后,林清禹扑上去一个抱摔,同时上腿,把醉汉压在身下,双腿紧紧锢住对方脖颈。 如此,才形成了绝对的压制。 “林医生……”孟小蕊还未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林清禹已经淡定地从白大褂中掏出一根绳子——看着像是攀岩绳。林清禹对着醉汉的双手一通眼花缭乱的操作,最后打成了一个结。 不远处,正准备来拿病历并上前帮忙的许昭一眼认出,这是手/铐结。 一般是扫黄大队抓人太多手/铐不够用的时候,用这种打结手法可以当成手/铐的平替,而且嫌疑人越挣扎勒得越紧。 不过,刑侦口的不缺手/铐,而且遇事大多是暴力解决,能熟练掌握这种技术的都得追溯到上一辈老师傅们了。 林医生这个人,果然有点神秘。 “要帮忙吗?”许昭缓缓上前,看了看正闲逸收拾残局的林清禹。 “林医生,您没事吧?”保卫科的几个人也匆匆忙忙跑来。 “没事。”林清禹撤开压制着醉汉的双腿,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碎渣,不紧不慢地站起身。 “医闹啊,要不直接送我们市局拘几天?”许昭见危机已除,脸上挂上了看热闹的微笑,边说边往腰带上摸手/铐。 “不是,”林清禹抬手阻止,“应该是精神分裂症的妄想症状,或者是多重人格障碍分裂出的醉酒型人格,他身上、口中都没有酒气。” 许昭看热闹的笑容僵住。 “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身份证,能不能联系到家属,我好给他开检查。”林清禹把人交给保卫科,吩咐道,“如果一会儿他还有过激、躁狂行为,先给他验血液酒精浓度,然后用1mg氯硝,医嘱签我的名。”林清禹在专业领域偶尔也会显露出强势的气质。 “好的,您先去休息吧。”保卫科接过人,担忧地看了看林清禹脸上的伤口。 “行了,您这个操心人别操心别人了,快去处理下自己的伤口吧。”许昭递给林清禹一张酒精湿巾,又指了指他的鼻梁——上面的伤口还在滋滋往外冒血。 “谢谢。”林清禹接过湿巾,擦了擦手指消毒,然后轻触伤口感受伤口的深度和长度。 应该是刚刚抱摔的时候,被地上的玻璃渣划伤的。 “找个美容科的同事处理一下吧,您这么漂亮一张脸,可不能留疤啊。”许昭不在办案时间,又不正经起来。 “不用,隔壁普外科就行。”林清禹说。 说完,不忘关心一旁的孟小蕊:“你等我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们继续说刚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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