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怕啊,但是我没有杀人,庭队又去哪里找证据抓我呢?”原驰笑着,迎着午后的阳光,笑的非常干净。 “你...”庭柯心中一片酸涩,但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原驰打断。 “宝宝乖,在家就不聊你的案子了好么,”原驰在他额角吻了一下,“你继续睡会,老公起床给你做饭吃。” 原驰走后,庭柯挣扎着起身去拿手机,昨天散落一地的衣服都被原驰捡起来丢进了洗衣机,就连两人的手机也都被他放在床头充电。 两人相处三年,庭柯一早就知道原驰是个很细心的人,甚至还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缜密心思,所以,即使他真的犯罪了,他也不会给警方留下半点有迹可循的痕迹。 这一点,庭柯心里非常清楚。 但越清楚,他就对原驰的心理状态越害怕... 庭柯拨通一个电话,嘟嘟的忙音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庭柯。”电话那边传来冷静成熟的女人声音,是原驰的心理医生,成颖。 “成医生,我想跟你聊聊原驰最近的状态....”庭柯在电话里描述原驰最近的状态时,那只握着电话的手和一颗心都在颤抖。 像是很抗拒,但又不得不继续下去。 第 8 章 一个星期过去了,厦城分局里仍旧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一零零九命案’的线索。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对这件恶劣命案最初的痛恨感也随之而减少,就像一颗石头在最初砸进水面时或许还能溅起激昂的水花,但随着那颗石头的逐渐下沉,再波澜的水面也终将恢复于往日的平静。 而没有线索,没有证据的恶劣命案,最终也只能成为悬案。 秋分已过,天气逐渐转凉,日头也越来越短。 这天下班,庭柯跟几个值班下属简单交代几句之后就匆忙下班了。 原驰还在学校,庭柯要去学校接他回家。 原驰念的那所大学离分局有些距离,开车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而这个点儿又恰好堵车,所以等他开到原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人约好的时间了。 “庭队,你男朋友在学校大门口等了你三十一分钟二十六秒,请问你是不是该补偿他一下呢。”原驰一上车就说了这么句话。 “哦,不好意思,让这位年轻的先生等了这么久,真是我的失误。”庭柯非常绅士地拿出一支玫瑰花,这是他在中午出警回来路过一家花店买的。 “就这样?”原驰接过玫瑰花,边挑眉,边把身子前倾凑向驾驶位。 吧唧一声轻响。 庭柯吻了吻原驰额前的碎发,“好了,乖乖坐好,我们回家了。”他想把原驰推回去,可原驰却一把抓住他的手。 “宝,你就这么敷衍我啊,人家可是想你想了一整天呢。”原驰拉着他的手搓揉着,说话的语气软软绵绵,委屈的不行。 “没敷衍你,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补偿你行么。”庭柯最见不得原驰这样撒娇,只能惯着他。 “不,就现在,回家的那份是我本来就该有。”原驰撑着下巴痴痴的看着庭柯,窗外的路灯在庭柯的侧脸上撒下一层朦胧光影,半遮住面庞,更添昳丽。 “别闹了,”庭柯戳他脑门,“让你外面的同学看到,以后他们又该在学校里说你闲话了。”说完没再管他,赶紧启动了车子。 “切,我在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原驰有些沮丧地坐回副驾驶,刚一坐好,眼角的余光就看见窗外倏地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车子缓缓驶入车流,原驰眯着眼睛看倒映在后视镜里的人。 那是个男孩,年纪大概跟原驰差不多,体态有些瘦,此刻正跟身旁的人说着什么,但那双三角眼却一直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 直到车子在路口左拐,那个身影消失之后,原驰的嘴角才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与抵在下巴的那朵玫瑰交织在一起,被交替闪过的灯光渲染的特别好看。 也特别渗人.... 车厢里播放着轻柔的英文歌,所以庭柯非常清楚地听见了原驰的笑声,那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其中包含着野兽发现猎物时的志在必得。 庭柯忽然想起那天成医生说过的话,“他的神经思维里没有对错之分,这就跟他自残的时候不知道疼一样,因为这些能刺激他大脑神经的事物,都能让他感觉到新鲜的快感,而他在享受这些快感的同时,也把自己关在了一个只有他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他完全感知不到你的情绪和心情。” 远处下沉的斜阳被挂着星子的夜幕代替,黑压压的一片,看上去有些沉重。 庭柯忽然感觉有点闷,他把车窗打开一条缝隙,在微凉的晚风中,漫不经心地问,“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跟你在一起开心啊。”原驰回答的很认真。 “是么。”庭柯笑笑,闪着荧光的眸子里却没有半丝笑意。 “怎么?”原驰很敏感地察觉到庭柯有些心不在焉,“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 “没有的事,”庭柯有些无奈,主动伸手去牵住原驰的手,晃了晃,“我跟你在一起最开心了,真的。” “才没有,你前几天还天天想着抓我呢。”原驰忽然攥紧了他的手,眼底闪过一丝阴暗。 说的是庭柯疯狂找线索那几天,庭柯笑笑,没说话,因为那是他身为刑警队长的职责所在。 车子刚开进地下室,原驰就迫不及待地解开了安全带,又等庭柯把车子开进停车位后,他就猛地袭向庭柯。 庭柯还没把档换回来,就被原驰的动作吓了一跳,接着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被他扣着后脑勺拉过去了。 大概是刚才庭柯的反应弄的原驰有些不开心了,所以这个吻格外地凶狠,四双唇瓣厮磨间,庭柯都感觉嘴角好像被咬破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立即弥漫在两人的唇舌间。 下一秒,原驰就好像受到了什么蛊惑似的越发地疯狂了起来,循着那点泛着血腥的位置拼命地索取。 肺部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庭柯觉得再这样吻下去他就要窒息了,可他又没有足够的力气可以推开原驰。 急切的喘息声越来越剧烈,等原驰终于意识到怀中人的呼吸非常错乱的时候,他才像忽然找回理智般地松开了那双美味的唇瓣,他看着庭柯,“宝宝?” “原驰,我有没有说过,我的血是不可以喝的。”庭柯急喘着,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眸看着原驰。 “我没喝你的血啊。”原驰有些无辜地说。 “那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香的味道?”庭柯换个说法问。 “有,”原驰点头,拇指抚过庭柯的唇角的水渍,“你的嘴唇,又香,又软。” “那是我嘴角流的血!”庭柯回忆着心理医生的话,“你咬我,喝我的血,我会很疼很疼,你知道么?” “我咬你了?”原驰抱着他,有些着急地说,“宝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刚才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庭柯觉得原驰最近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安定下来,这一点就让他很无奈。 “我觉得你不在乎我了...”原驰闷声说。 “所以你就咬我?”庭柯问。 “嗯,你不在乎我,我就想吃掉你,这样你就不能丢掉我了,你说对不对?”原驰说。 “原驰,只要你不弄疼我,我永远都不会丢掉你的。”庭柯摸着原驰的后脑勺,他想给原驰更多的安全感,可原驰整个人就像个沙漏一样,他一边接受,又一边漏掉,永远都填不满... “那...”原驰突然有些苦恼,“那我们以后是不是都不能做了啊。” “.......”庭柯一把推开他,“下车!回家做....” “还可以做?”原驰激动地看着庭柯,一双眼眸闪着好看的光芒。 “回家做饭!”庭柯一手戳他脑门,一手解开安全带把车子熄火,趁某人正悲伤时赶紧下了车。 原驰做菜的时候,从不许庭柯进厨房,庭柯也很自觉地不去捣乱,只是趁他做饭的空隙把昨晚霍霍的床单换下来拿去洗了,然后又换上了一套素白色的床单被套。 是原驰喜欢的颜色,他说白色很干净。 等床单洗好,原驰也做好了三菜一汤。 “宝宝,先洗手吃饭,床单留着等会儿我来晾。”原驰把饭菜端到桌子上一一摆好。 “好,来了。”庭柯很听话,说不让他晾,他就真的把洗好的床单又丢回洗衣机了。 来到餐桌旁,看着餐桌上整整齐齐摆好的菜色都是自己爱吃的,他毫不吝啬地夸奖,“嗯,真香,我们原驰真棒。” “你们原驰就只有做菜棒么?”原驰挑眉看着他。 “....吃饭。”庭柯坐下后,夹了个虾放到他碗里。 “问你话呢,”原驰坐在他对面蹭着他的小腿,“你们原驰就只有做菜棒么?” 按理说他们两个都已经老夫老夫了,但庭柯有时候还是会忍不住被原驰撩拨的心猿意马的,他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哎,我今天看见你们学校挂了好多横幅,怎么,是要办什么活动么?” “办校庆,吵死了。”一说到这,还真把原驰的注意力给成功分散了。 原驰不喜欢吵闹,在学校也没有朋友。 但庭柯就特别希望原驰能够融入到同龄人的交际圈里去,这样也有助于他的心理往正常的方向发展。 “办校庆多好玩啊,哪天办,我陪你去玩玩呗。”庭柯说。 “不去。”原驰的小孩子脾气又上来了。 “那我去找阿星玩。”庭柯不以为意地说,正好他有个表弟跟原驰是一届的。 原驰深深看着庭柯,“你喜欢跟他玩?” “...原驰,”庭柯也很敏锐地发现原驰的脑回路又不正常了,“阿星是我表弟,我喜欢他跟喜欢你是不一样的,你不要瞎想了好不好。” “你还喜欢他?”原驰眼中立即燃起两抹危险的火苗。 原驰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所以他不能很好的区分对喜欢的定义。 在他的认知里,‘喜欢’就是他只喜欢庭柯,而他也是这样要求庭柯的,如果庭柯还喜欢别人,那就是对他的背叛。 庭柯很清楚刚才自己说错话了,他总是试图以一个正常人的心理跟原驰聊天,可他总是忘记原驰根本就理解不了正常人的思路。 “他是我弟弟,你是我爱人,原驰,这样的话我说很多遍了,你能试着理解一下这句话的意思么。”庭柯语速轻缓,没有一丝不耐烦。 “意思是你喜欢我比喜欢他多。”原驰说。 “不对,再理解。”庭柯带着鼓励的目光看着他,“我刚才说阿星是我什么人来着。 “他是你表弟。”原驰垮着脸。 庭柯点头,示意他继续。 “表弟是亲人,是家人,跟我不一样,我不是你的家人。”原驰黯然低下头,有些失落。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4 首页 上一页 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