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霍明应声而去,可刚走出一步,他就被庭柯叫出了。 “等等!”庭柯说,“身上带烟了么?给我一根。” “别开玩笑了吧,你又不会抽烟。”霍明知道他现在心里不好受,但也不是很想纵容他用这种办法解忧。 “给我!”庭柯带着不容抗拒的语气说。 庭老大不好惹,生气的庭老大更不好惹。 没办法,霍明只能服从命令般地掏出一包烟,但刚想抽出一根递给他时,却被他整包都抢走了,“哎!你少抽点儿啊!” 庭柯没再理他,拿着那包烟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了。 可等他上了自己的车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霍明那孙子没给他打火机! 算了,也不是很想抽。 庭柯把那包烟扔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放平座椅,拿出手机,给原驰发了个微信——在上课么? 发完信息,回到主屏幕,打开了相册,他和原驰的一张合照就赫然出现眼前。 照片的背景是蔚蓝的海天一色,庭柯的背景则是亲他侧脸的原驰, 细看之下,还能看见庭柯的眼底倒映着阳光大海与天空,而原驰眉眼悬挂着的除了庭柯,还是庭柯。 庭柯笑了,刚才那些没被微风吹散的艰涩感全被原驰滚烫的爱意给融化了。 人生漫漫三十一年,这三十一年里,庭柯曾质疑过很多事情,但唯有一点,是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质疑的。 那就是原驰对他的爱。 那是一种超越人类极限的爱,也是他一个俗人没有资格质疑的爱.... 忽然一声轻响,庭柯瞬时眼前一亮,是他男朋友的电话。 没有任何犹豫的,他接起了电话,“没在上课么?” “上完了。”原驰说,“一边想着宝宝一边上的。” “今天校庆,你没出去跟同学玩么?”庭柯问。 “宝宝说什么?我听不见。”原驰故意说。 “.....我也想你了。”庭柯无奈。 “哦,又听见了,”原驰笑着,“不想跟他们玩,想跟你玩。” “嗯...那改天有空带你出去遛遛吧。”庭柯很上路。 “遛狗的遛么?”原驰听出庭柯有些不开心,也知道他为什么不开心,所以故意逗他。 果然,庭柯听完这句话之后就浅笑了一声,但心底的黯然却没有因此而减少。 道理很简单,就像一道疤痕一样,刀子把它刻在了那,它就永远在那,不消不褪。 “遛原驰的遛。”尽管如此,庭柯还是配合着原驰。 “行吧,随便你拉的是我的手还是牵引绳,只要你愿意陪我走就行。”原驰说。 庭柯心里一暖,想说的话也不经大脑考虑就脱口而出,“原驰,你知道我很爱你的吧。” 电话那边短暂地静止了几秒,随后传来委屈的声音,“不是很知道,毕竟昨天某个不乖的宝宝还说想跟我分开。” “......”庭柯无语,“我那是被你气的。” “哦。”原驰状似撒娇地拉长音调。 “以后不会了,以后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短短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庭柯就想通了,左右不过还剩几十年的命,是死是活,随原驰折腾去呗。 “真的?”原驰不信,“你保证!” “我庭柯保证!死生都不离开你原驰!”庭柯在原驰看不见的地方还举起了发誓的手势,像是在发给自己看的。 原驰很满意地笑了,“我就不用保证了吧,因为我本来也离不开你。” 挂完电话,庭柯的心情舒畅多了,又借着车窗外暖洋洋的午后阳光,像个慵懒的小猫一样伸了个懒腰。 被原驰折腾了一夜,又起了高烧,这会儿被暖阳晒着,庭柯很快就有了困意,趁着最后一丝清明,他把车窗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就沉沉地睡去了。 半梦半醒中,庭柯听见有人在叫他。 皱了皱眉头,他睁开惺忪的眼睛,这一睁,他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这是从下午睡到了晚上啊!怎么也没个人来叫他啊? “珂!你睡傻了吧!”车窗外有人大声喊了一嗓子。 庭柯刚睡醒,脑子有点儿迷糊,所以他没能听出这个声音是谁,等他缓缓转过身来,才看见那个披着一身暖光的人....是秦浩言。 闭眼,庭柯又把身子转了回去。 “嘿!庭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秦浩言嚎完又俯身凑到车窗的缝隙处,低声央求,“好庭队,给兄弟我留点儿面子行么,我这儿还有个人呢,你不忍心让别人看我笑话吧。” 唉! 庭柯叹了口气,从椅子上懒懒起身,“你又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又来了,”秦浩言瞪他,“昨天你突然消失,我打了你多少个电话你都不接,可把我着急坏了,我担心你的人身安全啊,把我急的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所以我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跑了一整天,才请了个帮手陪我来找你,还好你在,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去哪报警。” 庭柯懒得理他,扒拉了两下头发后才神色清明地下了车。 刚一下车,他就看见后车门处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五官精致,身量挺拔,身穿一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此刻正微微笑着,明黄的路灯给他那双深邃的眉眼染上了一层亮色,给原本成熟稳重的他无端增添了一抹鲜活浪漫的色彩。 “你好,我叫梁蔚,蔚蓝的蔚,”梁蔚很绅士得体地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庭柯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回握住那只手,“你好,庭柯。” 第 18 章 经介绍,梁蔚是个律师,有一家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因着经常为了案情出入省厅,所以才和秦浩言逐渐相识了起来。 而据秦浩言所说,他带梁蔚来的初衷是想介绍两人认识认识,但庭柯是何等的聪明,光是看着秦浩言那意味不明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这是被安排上了。 庭柯一阵无语。 把梁蔚安置在办公室里后,庭柯借着让秦浩言帮忙分析案情的由头把他带了出来。 “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儿做了啊。”两人走到二楼的走廊尽头,庭柯没好气儿地说。 “哎呀,都说了是认识认识嘛,”秦浩言循循善诱,“再说了,你跟那小屁孩儿有什么好处的啊,心理扭曲就不说了,还幼稚的要死,你自己说你到底是找了个男朋友还是找了个儿子啊。” “秦浩言,”庭柯凝着目光看着他,语气极其不悦,“不管原驰是男朋友还是儿子,那都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去做一些你认为对的事情了,知道么?” “什么知道么,我看不知道的是你吧,”秦浩言拉起庭柯的一只手腕,一圈明显红痕瞬间就暴露着他敏锐的目光之下,“毫无底线的纵然,全凭心情的施暴,这就是你所说的你们之间的事?” “这跟你没关系,”庭柯挣开他的手,又把衣袖往下拉了拉,“你只需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赶紧把他带走吧,我这儿还忙着呢。” “嘿,还赶我了,”秦浩言也很无语,“合着我昨天跟你分析的那些话,你一个标点符号也没听进去是吧。” “听进去了,也试过了,试出的结果就是你把原驰的思维逻辑分析错了,”随着庭柯说话的语速,他的脑海里也随之而浮现出原驰从暴戾凶狠到温顺乖巧的模样,“与其说我是他的海.洛.因,倒不如说我他的镇定剂,因为他离了我,只会疯的更加难以控制。” “你...”秦浩言‘你’了半天都‘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是摇头叹气,“原驰没救了,你也没救了,我真是服了你们了。” “人各有命,可能原驰就是我的命吧。”隔着一层玻璃窗,庭柯望向迢迢夜空。 他想,夜幕的尽头就是初照的晨曦,只要一直往前走,纵然走不到日光的正中心,他也要在边角的余温中,跟原驰接最灼热的吻。 “即使你明知道他杀过人?”秦浩言不错眼地盯着庭柯,像是想从他的微表情之中分析出他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警方并没有找到他杀人的证据。”庭柯回过头,毫不退让地回视着对方。 “是,他在警方面前尚且构不成杀人的罪名,”秦浩言微微眯眼,抛出了一个尖锐的钩子,“那在你面前呢?他还是那么干净么?” 面对心理学专家构建起来的心理攻防战,庭柯自然不是秦浩言的对手,只这一句话,就让他哑口无言。 在他眼里,原驰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就已经变得不干净了,但因为他一再用‘警方没有证据’的说辞而麻痹自己,以至于他的潜意识里总会下意识地否定原驰是杀人凶手的事实。 而秦浩言准备好的钩子,也正好就刺中了庭柯心里最薄弱的位置,快准狠,让庭柯原本占主导位置的谈话瞬间就变的很被动。 “你看,你对他杀人的事实还是很心存芥蒂的嘛,”秦浩言试探完之后又是一派懒散风流的模样,“而且啊,有些芥蒂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大哦,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庭柯以沉默来结束了两人的谈话。 回到办公室。 梁蔚正无所事事地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在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时,他缓缓回头,窗外缤纷的霓虹恰好在他侧脸上描绘出温情的色泽,他弯起唇角笑了笑,迷人又温柔。 “你们忙好了?”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缓缓而来。 “嗯,忙好了,”秦浩言说,“我们走吧。” “这就走了?”梁蔚以一种止乎礼的目光看了庭柯一眼,“你不是很担心你朋友的么?既然来看他为什么不请他吃顿饭再走?” “他忙,没空。”秦浩言看得出来,梁蔚这是对庭柯有好感了,不然他一个超级难请的佛才不会开这种金口呢。 “这样啊。”梁蔚略显遗憾。 “嗯,昨天局里来了新的案子,我暂时走不开,你们去吧,”本来这个时候应该说个‘下次再请你们’之类的场面话,但因为庭柯并不想再有下次了,所以他说,“不好意思了。” 一语双关。 梁蔚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庭柯这句话的意思,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心生低落,只是说,“没关系,来日方长。” 庭柯微微一笑,没接这句话。 梁蔚则迈着笔直好看的长腿走来,从胸侧口袋里拿出名片夹,从中抽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庭柯,“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嗯。”庭柯不是很想接,甚至还有些抗拒,但为了不让秦浩言的眼睛挤出毛病来,他还是接过了名片。 送走两人之后,庭柯就去找了霍明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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