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榴讶然,“我只是说说,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季念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提包便离开了。 阿榴嘀咕道:“真是莫名其妙,怪不得人都不喜欢她呢。” 【叶公馆】 叶岭刚从医院回来,站在院子里卷着衬衫袖子浇花,叶中声很喜欢摆弄花草,佣人们负责修剪,叶岭就负责给他浇花。 叶中声站在台阶上数落着叶岭,后者充耳不闻地浇着花。 “说说吧,昨晚又跟谁打架了?!” 叶岭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角,一只手拿着水管乱浇一气,细声细气地说:“我喝多了,摔了一跤,没跟谁打架。” 叶中声抖了抖自己手里的病历单,“你骗我,医生也骗我?整天嘴里没句真话,你爹要是在天有灵,肯定怨我没有教好你。而且你这年纪轻轻的,又抽烟又喝酒的,像什么样子?!” 叶岭谄笑道:“二叔,我爹是不会怨你的。” 叶岭手里捏着水管,背对着阳光往高空一洒,水珠折射出的七色光倏地就冒了出来,如果不一直浇水,七彩光便会立刻消散殆尽,就像冯兰心的生命一般,虽然绚烂但是却短暂。 叶岭看着从苏昭煜从门口进来,咧嘴笑道:“呦,苏探长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说完,他把水管一扔,甩了甩头上的水珠。 苏昭煜神情古怪地看了一眼叶公馆的二层小楼,他觉得就算自己不来,这里也足够金碧辉煌,迷人眼球了,他朝叶岭微微颔首便算是打过招呼了。 叶中声见有外人在,顾及到叶岭的自尊心也没继续数落他,“苏探长,我听徐娘说了,这小子最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混蛋事?” 叶岭慌忙说:“没有没有,我什么事情都没做。是吧,苏探长。”说完,他便疯狂地朝苏昭煜使眼色。 苏昭煜忽略掉叶岭的眼神,如实道:“叶老板,今日有些事情是想同您确认一下。五号那晚您在做什么?” 叶中声回忆了片刻才说:“那天啊,我家二丫头回来了,几个孩子就在胡闹着玩。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徐娘都把事情跟我说了,小岭确实跟她们闹到十二点才去睡。” 苏昭煜说:“我们这边调查出的结果可能与您知道的相差甚大,今日来是带叶少爷回去接受调查的。” 叶中声听完顿时觉得一股火气倏地烧了起来,他指着叶岭厉声道:“你还不说实话?你看看你乱玩都玩出人命来了。” 叶岭眉毛一蹙,梗着脖子露出了几分倔强,“我没杀人,是他们弄错了。” 叶中声瞪着叶岭,“你这样我还管不管你?你要不是我大哥的儿子,我早就不管你了,真是屡教不改!”说完,他便怒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苏昭煜说:“请叶少爷跟我走一趟吧。” 叶岭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苏昭煜,“可以让我去拿件外套吗?” “请便。”说完,苏昭煜便跟着叶岭走进了房门,他以为后者会跑,但是叶岭真的只是回房间取了件外套,便坐上了苏昭煜的车。 苏昭煜说:“你好像并不意外。” 叶岭抬起头从后视镜看着苏昭煜的眼睛,“我能问一下,你们找到了什么证据?是能证明我杀人的证据吗?我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而且你还问了我二叔和徐娘。” 苏昭煜说:“我觉得以你的身手,从你二楼的房间到地面的距离,我觉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 叶岭觉得有些意外,笑了笑说:“你的意思是我避开了徐娘和我二叔,大晚上悄悄地跑到了县城就为了勒死一个歌女?苏探长,你不觉得荒唐吗?” 苏昭煜说:“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 叶岭俯身上前,他扭头盯着苏昭煜的侧脸,“对,是不难。那我杀她的理由是什么?还是因爱生恨?拜托,你觉得我像那样的人吗?再说,我完全可以雇人杀她,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不是吗?” 苏昭煜看了叶岭一眼,便专心致志地去开车,“我觉得像如何,不像又如何?我只相信证据。” “哇,苏探长好铁面无私哦。”叶岭随口调侃,“不过,我真的没有杀人,因为我胆子不是很大。” 【巡捕房】 苏昭煜坐在与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后看着冯兰心的日记本,看一会他便抬头看一眼叶岭,持续了半个小时,叶岭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今日连烟都不抽了。 冯兰心是个很细心的人,从她的日记本上就可以看出,她每天都有写日记的习惯,无论大事小事,连每日开销都会写得非常的详细,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是个脚踏实地的姑娘。 就这么一个姑娘,她还要去魇居求什么? 莫楠敲门而入,她今日颈子上系了一条素色的丝巾。 苏昭煜看了一眼,他示意莫楠把丝巾取下来,“我现在是冯兰心,你来当凶手,你用丝巾来勒我。” 莫楠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丝巾,又看了看苏昭煜,她虽然不是那种身材娇小的女生,但是对上身高腿长的苏昭煜,她觉得自己还是娇小了些。 “我可能够不到。” 苏昭煜接过莫楠手中的丝巾,他在手上缠了一圈,往莫楠脖子上一勒,“个高的人对于个矮的人从背后勒杀,比较容易,但是个矮的人对个高的人,却有些难处。” 陆川进来刚好看到这么一幕,他伸手接过苏昭煜手里的丝巾,然后随后猛地缠上了后者的脖颈,“你会怎么做?” 苏昭煜一手拉住丝巾,迅速弯腰,另一只手向后拉住陆川的手腕,这样他便可以借力把陆川摔出去。 陆川稳住身形,“但是冯兰心是个姑娘,她不会这么做。我在发现编织包的地方,发现了酒糟桶,有两只是歪倒的,两人应该会有一番争斗。” 其实,在苏昭煜的心里他更倾向于凶手是名男性,因为那枚领针的缘故,他更倾向于叶岭是凶手,季念茹身材娇小,冯兰心比她高出整整一个头,就像在巡捕房内苏昭煜让莫楠用丝巾勒他是一样,季念茹要想去勒冯兰心也是有一定的困难。 叶岭就不一样了,他身为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勒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冯兰心简直绰绰有余,况且苏昭煜还见识过他以一敌十的本事。 但是,根据陆川的说法,现场有歪倒的酒糟桶,那叶岭是凶手的可能性忽然就小了些。 莫楠看了看陆川和苏昭煜,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死者还有亲人吗?尸体可以来认领了。” 苏昭煜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等会去丽花王宫的主事那里问问。” 姚六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老大,那个车夫说冯兰心要求中途下车,下车的地点就在鸢飞巷,她说有朋友在等她。” 【审讯室】 叶岭坐在空无一人的审讯室内,说实话他心里有些发堵,明明已经洗清了嫌疑却还要回到这里来,解释都快成狡辩了,而且还没人相信他说的话。 苏昭煜推开审讯室的门,他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了叶岭的面前,“先吃吧。” 叶岭拿筷子挑了挑面条上的荷包蛋,笑得眼睛都弯了,“正好到饭点饿了,谢谢苏探长了。” 苏昭煜把姚六安叫了进来做记录,他摸出了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那支玫瑰金色的领针。 叶岭吃面的同时抬眸看了一眼,说实话他对这枚领针并没有什么印象,他的配件都是由家里人置办,到底有几件,每一件都长什么样子,他真的没什么印象,这种东西都是戴出去当面子用的,他从来不在意这些。 苏昭煜问道:“这个东西是你的吗?” 叶岭摇了摇头,“我不太记得,我从来不去在意这些小玩意长什么样子。” 苏昭煜说:“叶少爷,再把你五号晚上的所做的事情重复一遍。” 叶岭吃完了最后一口面条,把汤喝完了才说:“再重复我也是只做了那些事情,不如你分享点内情给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你破案呢。” 苏昭煜面色一凝,“老实交代。” 叶岭没辙只好把之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杀冯兰心,这上面有什么?我的指纹吗?那我一定是被陷害的啊。凶手的心思很缜密啊,拿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领针,然后放在死者身上。” 苏昭煜说:“这么说,叶少爷承认这是你的东西了?” 叶岭有些无奈地看着苏昭煜,含含糊糊地说:“大概是我的吧,但是这不重要啊,我确实是被陷害的。” 苏昭煜问道:“叶少爷想知道这么领针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叶岭点了点头。 苏昭煜说:“刮在死者的头发上。” 叶岭愣了一瞬,随即想起王少翔生日宴会那晚冯兰心曾摔在他的怀中,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取走的领针,随即他气极而笑,“那苏探长的猜想肯定是我在杀死者的时候,不小心把领针刮在了她的头发里。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人不是我杀的,领针是在我无意识的时候丢的。而且那凶器呢?你不用去申请搜查令,叶公馆我的房间,还有我的私人住宅,你都可以直接去查,我同意你去查。” 苏昭煜默不作声地看着叶岭,虽然后者看起来真的很无辜,但是苏昭煜却完全不相信他的说辞,他一直觉得叶岭并不像传言中那么骄纵,反而行事十分的谨慎小心,而且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 叶岭见苏昭煜不说话,心里更烦躁了,他摸出烟盒连招呼都不打,直接点了一根。 姚六安说:“不好意思,巡捕房戒烟。” “嗯?”叶岭倏地看向了姚六安,他的双眸清澈又明亮,伪装成诱惑纯真动物前来的毒蛇,他示意后者把手伸出来。 姚六安不知道叶岭在搞什么鬼,傻啦吧唧地把手伸了出去,“做什么,我不抽烟。” 苏昭煜一把拉回了姚六安的手,神情不悦地看着叶岭。 叶岭本想直接把烟碾灭在姚六安的手里,他见苏昭煜动作如此迅速,讪讪地收回了手,“与其在这里跟我耗费时间,不如去抓一下真正的凶手。你们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很乐意跟你们分享一下我的所见所闻。” 姚六安这时才反应过来叶岭方才想做什么,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气愤地想揍眼前这个人。 苏昭煜拦下姚六安,扬了扬下巴示意叶岭继续说。 “冯兰心她是个烂好人,不懂得拒绝别人而且非常的木讷不懂情/趣,奈何心思干净,根本没有让人继续玩下去的想法,她的朋友非常的少。你们认为越是与她亲密的人,越不可能是凶手,但是在我看来越是跟她亲密的人,越可能是凶手。” 苏昭煜问道:“为什么?” 叶岭缓缓地吐出一口眼圈,“恶向胆边生呗,难道你就没有一瞬间情绪爆发想杀了身边某个最亲近的人?尤其是朝夕相处的人,有些人能控制得住而有些人并不能,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每个人都不是完美的,日积月累的情绪一旦爆发就变成了/禽/兽。苏探长,你懂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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