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景云,比他将近高一个头不说,肩膀宽阔,胸口鼓鼓的一看就很结实。 越看越羡慕,闻幼卿酸酸的收回视线,他也想要这种充满男子气概的身材。 晏晏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奇怪……景云被看的快要笑不动了,僵着身子道:“对了,你这些书是做什么?” “之前老刘跟小五讲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大漠里有很多已经消失的国家,我就猜测密道会不会是某个已经消失的国家留下的。”说着拿起看到一半的《漠北志》继续看,“毕竟要在沙漠里修建个密道肯定需要很多的钱和人手,这样的工程不惊动大盛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了。” “密道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大盛建朝不过百载,修建它的人为什么要修建个那么结实的密道呢。” “有可能根本不是密道,也不是给活人用的。”景云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是,那是条墓道。” “还不能确定,得等明天去看了才能确定。”闻幼卿翻动着书页,语气淡淡的,“对了,多留意些老刘。” 景云对他的话一向是不抱怀疑,起身走到他面前俯下身。 骤然被阴影笼罩住,闻幼卿一僵,“你做什么?” “给你把洗脚水倒掉啊,该凉了吧。” 景云说的坦然倒显得闻幼卿大惊小怪了,悻悻的拿出脚缩在椅子上,他身架小抱着鸡腿缩成一团倒也不挤。 倒完水回来景云看到闻幼卿还缩在那里,光着湿哒哒的脚跟鸡腿怼脸咪咪叫。 鬼使神差的景云走上去,也不吱声,直接把人横抱起来朝着床走过去。 仿佛看不见闻幼卿懵圈的表情,给人塞进被窝掖好被子,把鸡腿放到脚底压好被子才满意的点点头,“明天还要折腾,早点睡吧。” 直到人走出房间关好门,闻幼卿才反应过来,心里有点别扭。 他以为景云和那些看中他脸的人一样,抱着的是那种想法,多少有利用的心思,可现在这么看……他怎么觉得景云更想当他爹呢? . 关头落月横西岭,塞下凝云断北荒。 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 大漠远处传来铜铃的缥缈声音,一支队伍整齐的穿过黄沙,铜铃的声音来自队伍领头的马匹上。 高大的骏马不紧不慢的前进着,时不时朝天打个响鼻,前蹄略烦躁的踏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不大会儿功夫天上飘下一片雪花,正好落在骏马鼻子上,伴随着响鼻声又是一阵铜铃脆响。 天边下起雪,黄沙覆上一层白霜,远远看去只觉得这里一天一个样子,若不是脚下踩的还是松软的沙子,闻幼卿还以为这里是书上描写的极北雪原。 “这里经常会下雪吗?”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轻声问身后的人。 景云低头看了眼坐在他怀里的人,确定披风穿的严严实实的,摇摇头,“不会,下雪是比较少的,更多的时候还是满天的黄沙风暴。” 闻幼卿是会骑马的,但景云以沙漠地形多变,边疆的马匹高大不易控制为由拒绝了他想要独骑的理由。 “那这里的百姓平时生活怎么办?水源粮食从哪里来?”除了开始有些别扭,出了城后闻幼卿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大漠的景象吸引去,好奇的四处看,“没有看到任何水源,这里土质疏松也不适合种植作物。” 景云扯着马绳不让马跑的太快,“这大漠里有不少泉眼,日常用水都是依靠这些泉眼。至于粮食,这就更不用担心了。虽然这里没有中原那样的肥沃,但也足够种出百姓食用的。” “这样啊,但是我少见多怪了。”闻幼卿不甚在意的轻笑,他读了万卷书,却没有行万里路,在这些常识上还是欠缺的。 景云手上一用力,马停了下来,“以后有机会我可以陪着你四处看看,江河山川你想去哪都可以。” 又来了! 闻幼卿一脸麻木,十分想问景云一句,你是不是真的想当我爹,这种无理由无条件什么都可以妥协的感觉,真的让人很窒息。 可怜闻大人不知道,当你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的时候,便是对方抠脚的样子,那都是可爱的。 “这个就等着以后再说吧。”逃避的撇开脸,他主动岔开话题道:“老刘还有多久到啊?” 紧跟在他们后面的老刘赶了两步凑上来,他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罗盘,他盯着罗盘看了半天道:“方向没错,应该前面就是了。” 一行人走了一炷香是左右的时间,老刘率先下马四周转了圈回来道:“就是这里了。” 找对了地方,闻幼卿脱掉身上碍事的披风,扯起纱巾捂住口鼻四处用力踩,景云不放心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仿佛背后灵。 “晏晏要不——” “找到了!” 闻幼卿叫来老刘把绳子缠在自己腰上,看景云,“走吧?” 景云直勾勾的盯着他,良久,景云落败,知道劝不动这个人了只能认命的揽着对方的腰,在陷落处用力一跺脚,眨眼间两人就没了踪影。
第12章 再探密道 落到了底,两人把腰上的绳子系挂在墙面上,密道不算狭窄,足以让闻幼卿景云两人并肩而行。 “这墙壁很结实,而且上面还有很多蜘蛛网,时日肯定不会短。”景云摸出火折吹亮。 闻幼卿没有应他,而是拔下根景云的头发,举起来盯着。 被拔了头发的景云无奈的看这人,拔别人头发的动作倒是熟练的很。 “这里没有风。” “什么?” 景云这才将注意力放到那根纹丝不动的头发上,闻幼卿又道:“头发没有动,这里没有风,可这里有蜘蛛织网,说明空气是流通的,也就是说这里有另外的出口,但是那地方离这里很远。”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之前的猜测,这密道通往的或许真有可能是个墓。 虽说两人对死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忌讳,但想到去的地方不知道是谁的墓,这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可能是太安静了,闻幼卿看着两侧墙壁,装似不经意道:“咳,其实有个事想问云哥的。” “嗯?” “你说你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才会选择帮助我,为了报恩什么的。”闻幼卿看着地面摸摸鼻子,“这么多年过去,你就没想过我变了或者利用你什么的怎么办?” 说完,闻幼卿发现景云没跟上来,不解的看过去正好和对方对视上,被对方认真的眼神盯着,闻幼卿顿时不好意思了,深觉自己刚才的问题简直傻透了。 “我就随便一问,你不——” “我相信你。” 闻幼卿愣住了,他怔怔的看着男人,看着他继续说道:“我相信你不会变,就算变了,就算你利用我作恶,那也无所谓。” 只要是你,为善或为恶,都无所谓,他景云从来都不是一个正派的人,他不听道义正邪,他只听自己的心。 第一次,闻幼卿第一次正视景云这个人,对方眼里的温柔他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自从祖父去世后,他习惯一个人,习惯勾心斗角,习惯利用别人对他的心思……可现在他觉得,他或许可以相信这个人。 景云对他有别的心思他看的出来,但他也看得出来这份心思里的珍视,潜意识里他相信景云不会伤害他,他是真的对自己好。 “云哥,你这般容易相信别人,小心哪天被人害了。”闻幼卿笑了起来,眉眼如三月春桃,明媚动人。 看到他的笑颜,景云也跟着弯了嘴角,“那我只相信你。” “那我可是受宠若惊了。” 初见时的不喜早就散的一干二净,要不是地方时候都不对,他都想直接拉着人去把酒言欢才是。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案子,闻幼卿眼睛余光间发现前面颜色不对劲。 拿着火折子看过去,入目的是大片的壁画。 “居然有壁画……”闻幼卿蹙着眉看着墙壁,若这里真是墓道,那这壁画记录的多是墓主人的生前事迹。 壁画很长,也不知是历经了多长的时间,色彩鲜艳如新,闻幼卿忍不住看入了神。 恍惚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回过头却什么都没有,再看回壁画却发现景云站在他前面。 一时间他的脑袋空空的,仿佛无形间一只手控制住了他的神智,晃神着只知道往前,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贴在面墙上,手刚放上面就发现不对劲。 这墙后是空的! 刚想到这个问题,墙面一颤他整个人就被卷了进去。 在身体失控前倾的刹那间,他的手被人从身后拉住,感受到不属于自己的体温,闻幼卿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两人极速下坠,耳边是呼呼风声,随着嘭的声,两人着地了。 闻幼卿趴在景云怀里,景云龇牙咧嘴的当了垫背,刚才慌乱间他快速调换了自己和闻幼卿的位置,看对方完好无损的,顿时松了口气。 幸好这人没伤着。 “咳!” 闻幼卿被摔了一下还有些蒙,趴在景云胸口眨眨眼睛显然还没搞明白情况。 景云双手大开的躺在地上,又咳了两下,“没想到你看着弱不禁风的,身上还是有几两肉的。” “啊?”闻幼卿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红着脸爬起来,还不小心在对方肚子上压了下。 “你再往下一点,我就不做人了。”景云坐起来,看着躲到一边的闻幼卿红透了的小脸,心思着刚才那话比起军营里的荤话差远了,这要是就脸红了,以后可怎么办? 闻幼卿搓搓脸,小声道:“刚刚才谢谢你。” 景云差点被他气笑了,大手一把捉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刚才乱跑什么,现在知道多危险了吗,大着胆子就敢过来,这鬼地方你一个弱书生,就等死行了!” “哪、哪有你说的那么——” “怎么没有!我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你现在估计腿都摔折了!”景云沉声道。 闻幼卿微愣的看着男人,抓在胳膊上的手力气很大,但他发现男人的手在抖,这男人在害怕? 景云也会害怕?! 闻幼卿发现这个的同时瞪大了眼睛,活像只受了惊吓的狸奴。 男人没看出他的走神,继续说:“你很能耐啊,敢自己跑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打架都抗不过一拳头的,我该说你心比天高吗?既然这样君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啊!上天去啊!” 我才不乘风起! 闻幼卿瘪着嘴仿佛锯了嘴的葫芦,他第一次被人这么凶,若是对方的错他必然凶回去,可偏偏人家说的又没错。 他也没想到这密道里还有蛊惑人心的机关,这次的确是他托大了,可这不妨碍他委屈,垂着头小声嘀咕,“因为我看到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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