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问的杨初尧。 实际上温斯珺在吃方面没那么精细,不难吃,能饱腹就行。 辣是痛觉,要是能辣到他通了审问陈泊序的诀窍,那也未尝不可。 “谢谢卓队长。” 卓海川吃饭像龙卷风,中间看过温斯珺,见他慢条斯理的,半点不着急,心想这速度真是连小鸡吃米都赶不上。 谁想卓海川一扫而空后发现温斯珺的饭碗也空了,稍感惊讶。 “关监控是为方便我报私仇。”温斯珺喝了口紫菜蛋花汤,眉头微皱。 宣平市喜辣,居然喜欢到连汤里都要撒点泡椒的程度。 离谱的令人发指。 卓海川脑袋发懵:“私仇?” “嗯,从小学到高中有不少人因为我长相骚扰我,所以我极度痛恨这类人。” 温斯珺的话点到为止,卓海川一下子明白了。 这是在向陈泊序报那几句调戏的仇。 卓海川没想到他这么眦睚必报:“他还说了什么?” “我问过他真名,他没回答。”温斯珺说得实话。 “我们也怀疑过,没查到证据。”卓海川对监控关闭后的两分钟内容更感兴趣了,“他愿意对你开口,这是件好事。” 能看得出来一言不发的陈泊序让宣平市局有多头疼。 温斯珺并不想他们将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愿意开口与愿意吐露真相是两件事。” 目前来看,要让陈泊序吐露实情还差点火候。 卓海川想到那想法天马行空的犯罪嫌疑人,心情复杂地看着温斯珺:“他会发疯,你别跟着一起。” 温斯珺看着卓海川。 卓海川又说:“借调你过来是请你协助侦破案子,做能走出迷雾的领头人,不要被他迷惑。” 对他这么个被犯罪嫌疑人点名的警察,重话说不得,卓海川在迂回安抚。 这已经很礼貌了。 想法极端点的,比如祝鹭晚那类,想必都得开始传他和陈泊序早有私情。 温斯珺道:“那请卓队长等会再安排一场审讯,我还要和陈泊序碰碰。” 卓海川没因为这是他们走过的老路就劝说,年轻人总得要多点尝试。 再说这是陈泊序指名要的人,让陪着多折腾折腾又如何? 于是,陈泊序被无情剥夺了午睡。 同样的审讯室,同样的人,也还是温斯珺主审,四个监控陪同。 陈泊序坐下,眼神有着宛如被强制开机的迷蒙,打破惯有的习惯会让一个人很难受。 “趁天好,来聊点不愉快的话题。” 陈泊序倾身揉了下眼睛:“温警官,我有很重的起床气。” 温斯珺不理会,拎起单薄的两页纸:“8月18号晚十点二十左右你在哪里?” 陈泊序的哈欠打到一半停了,湿润晶亮的眼睛微眯:“过去有点久,我记不起来。” “是吗?那来看看这段视频。”温斯珺拿着平板走到陈泊序面前。 这上面是一段不足三十秒的监控画面,经过技术修复,画质高达4K。 能清楚辨认出画面中走进河对面二楼仓库的就是他陈泊序。 在他走进去不到十分钟,仓库发生乱战,枪击声似新年烟花,此起彼伏。 等埋伏在外的指挥官察觉不对带人冲进去的时候,先行分为十人小队的三支队伍全军覆没,只剩下他睡在办公室的老板椅里。 那时是在执行一次重大的抓捕走私行动,据线人交代,有一伙走私团体将在此处进行违法交易。 交易商品从书画陶瓷到人体器官,总价值超十亿。 因为这名线人提供过很多次有效证据,所以与他联系的那名警察也很信任他。 当时确实等来了一伙伪装严实的七人团伙,各个虎背熊腰,带着武器。 指挥官本意是等另一方人出现再一网打尽,等来等去等到一个陈泊序及难以接受的惨剧。 七人团伙不翼而飞,陈泊序嘴严的又出奇,这案子就成了重中之重的要案。 “我很累,需要好好休息。”陈泊序说,“光看这一段视频也不能说明什么。” “案发之后,多得是比你累的人。” 温斯珺又点开了一张长图,里面是三个一排的蓝底证件照。 照片上的每个人神情或严肃或开怀,述说当时入队的心境。 而现在他们都成了一张张被怀念的图,再无开口的机会。 陈泊序视线微乎其微地顿了顿:“你想道德绑架我?” “是啊,本来我想说他们的劳累全部来源于你这个不配合的混账。”温斯珺顺口说完,再抬头对监控解释,“口误,抱歉,我下次改。” 陈泊序心想,他改个屁,小时候回回故意骂完人当面说抱歉,回头又骂,死性难改。 谁能信温斯珺这张嘴? 但宣平市局的人不知道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青年是那么个人,便没管。 温斯珺非要陈泊序看那由活生生人变成的照片:“走私团伙跑了,为什么会把你留在那?” 陈泊序反应平平:“我说了我有点累,不如你给我按摩按摩,按得好我就告诉你。” “看得出来宣平市局的刑警对你很关照。” “他们别无选择,包括借调你。”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里有着些许熟悉轮廓的脸,温斯珺冷下脸来,敬酒不吃吃罚酒。 真以为他不会把他的真名曝出来吗? 陈泊序像知道他的想法,勾唇笑道:“温警官,我的经历很干净,不信你问问卓警官。他们身为知根知底的刑警,能查到的绝对比你多。” “所以你肆无忌惮的玩弄他们?”温斯珺问。 “我没有,这不是给他们选择了吗?借调你来,难题就落在你身上,查不出来是你的问题,和他们关系不大,担责的也是你。你说对不对?” 陈泊序的这一番言论无论放到哪里都是相当炸裂的,导致温斯珺沉默了好一会。 审讯室的安静感染到监控室,其中祝鹭晚受冲击最大,早上还猜过陈泊序是不是喜欢温斯珺,这下午来了响亮的一巴掌。 这哪是爱? 分明是血海深仇。 得多恨才能想方设法把一个人从千里之外借调过来为难背锅啊? 现在祝鹭晚看温斯珺满是同情,这位的破案之路比他们更难走。 同样在屏幕前的卓海川则皱起了眉头。 审讯室内没开灯,外面自然光落进来部分,室内灰蒙蒙的。 温斯珺关了平板,更减少可见度,监控前面的卓海川师徒看不清几乎贴近的两人表情,只见一室如默剧的对峙。 这一幕在长达一分钟后结束了。 温斯珺直起身:“说来说去你想为难我。” “别这么说。”陈泊序微笑,“显得我这个人心胸狭隘,其实我很乐于助人。” “针对人总有个理由。”温斯珺双手背在身后,低垂眼看他,“你对我的敌意从何而来呢?” 陈泊序的神情发生一丝微妙的转变,似恨似怨又夹杂着少许的难过。 这扑面而来的复杂情绪让温斯珺心里一动。 作者有话要说: 陈泊序:我淋过雨,所以要撕烂他的伞,让他感同身受。 温斯珺:? 第6章 “你进茂江市局前在另一个区的区派出所当小警察,有天帮街坊上树解救一只被困的小猫咪,那天阳光从树叶缝隙洒下来落在你脸上,我当时想你不应该当警察。” 这段话可以被在场人列为本年度离谱发言之一。 陈泊序眼神幽深,似回想起当时的景象:“没想到快两年过去,你还是个警察,真让人不舒服啊。” “所以你嫉妒我是一名警察,故意这么做,没有想对我坦白的意思。” “哈,你理解错误,我不是嫉妒你是警察,单纯觉得你这张脸不合适。” “很抱歉,接下来一切调查都会由你觉得不合适的我主持开展。陈泊序,案子再急也要一步步来。” 陈泊序轻扬眉,所以呢? 温斯珺神色平静:“来日方长,我和你慢慢耗。” 这一耗就是三天。 三天内陈泊序的情绪转变及胡言乱语时时能震惊祝鹭晚。 比如此时,近凌晨十二点,一脸倦怠的陈泊序明目张胆地问温斯珺,这么晚提审,是不是没他陪伴想念了? 都知道无规律提审是一种逼人开口的方式,到陈泊序这总能歪解到情爱上。 如果不是兜兜转转近十天难缠到没开口,祝鹭晚险些以为这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温斯珺没在市局附近的咖啡店寻到合口味的冰美式,改喝卓海川推荐的本地茶,一口顶一夜。 他精神奕奕,自然不能让陈泊序舒坦睡大觉。 “夜深人静,来聊聊。” 不理他的话茬,说些引人遐想的话,陈泊序困笑了:“温警官,夜深人静只适合谈谈心上上床,别的一概沦为煞风景。” 温斯珺对这直白的话自动脱敏:“想早点过上你想要的生活就好好配合。” 陈泊序重重叹了口气:“你说过警方知道仓库有交易是线人提供,那就找到那个线人啊,这还需要我这个嫌疑人教你们吗?” “线人死了。” 陈泊序噎了下,犹疑道:“那就找和他联络的警察,他最清楚线人的情况。” 温斯珺淡淡的:“他也死了,就死在你睡着的仓库里。” 陈泊序:“……” “别的没什么,倒是从那名线人的银行流水里查出点猫腻来,和你有关。” “和我能有什么关系?”陈泊序不信,“我要说我当时去那是有人约我看个实验样品,你会信吗?” “得看你能不能拿出自证清白的证据。” “你肯定知道案发前我刚从国外飞回来,临时订的酒店,现在酒店房间也在你们掌控中,你去看看我电脑,里面有我回来前后的原因,非常齐全。” 温斯珺摇头:“一个心思缜密的犯罪分子为了一桩完美犯罪会在行动前提早半年布局。” 陈泊序轻笑:“所以你不信我咯。” 一口醇香微苦的热茶下肚,温斯珺的额头生出一层薄薄亮晶晶的汗液,微动,再次摇头。 “站在我现在的立场没办法相信你。” “你要把我想得那么坏,我能怎么办?” 这句话一出,两人心里同时冒出句话,不对。 温斯珺没着急说,而是看着陈泊序。 目前这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大家都有数,只是他陈泊序为一己私仇不愿说。 “看不出来啊。”陈泊序和他斗智斗勇这几天还是第一次没留神主动送机会,“你还能有这给人挖坑的心思。” “我没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温斯珺精神好得很,这口苦茶比冰美式来得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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