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说:“你……你……就别管我们了……忘了我们和学校……跟周寻好好生活……” “处理完他,老师没了心头之患,后面的事我们会容易很多,大哥说得对,今晚过后忘了我们吧。”少年抬手|枪|口|顶上吴宇州太阳穴,手指后勾。 火光电石之间,吴宇州猛地弯腰躲过从枪口飞出的子弹,随后抬腿一脚踢掉少年手中的枪,速度极快,少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枪已经飞出去落到远处地面。 余野听见枪响,疯狂往屋内跑,结巴听见脚步声,掀起窗帘向外一看,“不好,外面有条子。”他拽住少年手臂,二话不说往后门跑。 吴宇州见人要跑抬腿往前追,未曾想身后的柴欢突然从后面过来,搂着他腿不松开,结巴和少年趁机逃跑,余野破窗而入时,屋内只剩柴欢和吴宇州,柴欢坐地上,双臂紧紧搂住吴宇州大腿,死死禁锢住他。 吴宇州喊了声“后门。” 林杰带人追出去,余野过来强行掰开柴欢双手,带上手铐,冷道:“以为我们是幼儿园小孩?几句话就糊弄住了?” 柴欢盯着手腕上的冰凉金属,忽而仰头笑了,笑着笑着,眼睛蒙上一层水汽,她喃喃道:“解不开这个牢笼,就要进另一个牢笼去,我的自由破灭了。” 余野冷道:“你害死六个人,还想要自由?” “想毕业必须有毕业作品……我只是在完成作业……跟我没关系……” 吴宇州在她面前蹲下来,“周祁璐是你同学?” “你带来警察,是你害了我,我不会再告诉你半点关于周祁璐的事,下辈子你也别想找到她。” “我会找到她。” 柴欢讥笑。 余野:“你没读书,哪来的毕业?毕业作品又怎么回事?” “我当然有读书,不然怎么会识字?” “哪所学校?” 柴欢低头,不再言语。 天黑,路又错综复杂,林杰等人没找到少年和结巴。 回去路上,林杰开车,吴宇州和余野坐后排。 吴宇州手背一圈血牙印,余野上车前从后备箱翻出医药盒放脚边,握住吴宇州手腕,把手放他膝盖上。 一点小伤吴宇州没放心上,一劲往回抽手,余野按住他手腕,喝道:“别动。”随即拿出碘伏,用棉签沾碘伏,一点点帮他清理伤口,牙印上血渍清理干净,碘伏拧好放回箱里,“柴欢把杀人说成毕业作品,难道有人开了专门培养杀人犯的学校?这太扯了。” “柴欢说她知道下起案子的凶手,这话看来不全是谎话。” “如果真有这种机构,肯定还有人出来作案,柴欢知道也正常,等回去再好好审审她。” 吴宇州默然摇头,“问不出来的,她与我周旋这么久,关于周祁璐一点有用信息没说,这说明重要信息她嘴很严,如果真有这样一个机构,出来的人必然受过严格培训,很难从他们嘴里问出话。” 话落,吴宇州忽然想起拿枪少年说“处理完他,老师没了心头之患”少年口中老师,必然是教唆指示他们杀人的主谋。 他是主谋的心头之患,少年和柴欢又都知道他家的事,种种情况串联一起,他想到一种可能,“老师”跟周家灭门案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评论说感觉主线没推动,是因为这本案子多,前期一直在铺垫,从这个案子开始周家灭门和妹妹的事慢慢出来了
第73章 柴欢坦诚交待后三起案子的细节, 对于那天透露出的“毕业作品”等事,任余野怎么审,都不肯再多说半个字。 结案后平静了一段日子, 转眼到冬天,京川市迎来第N场雪, 鹅毛大雪花肆意洒落, 一上午的时间,街道房屋覆盖上厚厚一层雪。 图出馆暖气很足, 穿着薄T恤仍然很热,人多空气不流通, 吴宇州看一上午书, 到中午头脑昏昏沉沉, 他拎起羽绒服走出去, 推开图书馆楼门,冷气扑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断套上羽绒服。 走在路面的积雪上, 脚底发出“吱吱”声响, 他深吸口雪天凉气, 顿时神清气爽,远处公交站点等车的乘客, 来回搓手跺脚, 京川的冬天很冷,现在还没到三九天才刚刚开始。 “嘀!嘀!”身后有车不停鸣笛, 他回头,黑色SUV打开半截车窗,余野身穿白毛衣, 笑着朝他招手,“我今天也休假,咱俩还真心有灵犀。” 吴宇州休假申请直接提给余野,鬼才信他的心有灵犀,“你来图书馆看书?” “就一天假期看书多没劲,你比书好看多了,上车吧,外面冷。” “我下午还有事,你忙你的去。” “再忙也要吃午饭,一顿饭时间,耽误不了你的事。”余野不接到人不罢休,吴宇州不理,他就在后面慢吞吞跟着,时不时按喇叭刷存在感。 吴宇州被他跟烦,拉门上车,后座车门锁着拉不开,他打开前排车门,一束花赫然摆在副驾驶,不收花人没法坐,“你……” 为靠近吴宇州,这段路余野开进自行车道,宽大SUV占满路面,后面车辆过不去直按喇叭,刺耳的车笛声,硬生生把吴宇州的话憋回去,麻溜上车,抱起花坐下。 余野瞥眼吴宇州怀中花,得意一笑,开出自行车道。 红白相间一束花,一边红艳似火,一边纯白如雪,花香钻进吴宇州鼻腔,沁人心肺,他回身把花束放后排,“你打算送到什么时候?” “等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如果你喜欢送一辈子也行。” “上次车祸,你亲眼所见我昏迷三四天差点死掉,我脑子里的东西,和普通病不一样,它随时会要了我命,我是没有明天的人,哪天真死了,痛苦的人是你,余野清醒点。”每次想说实情,余野总各种打断,不允许他说,这次吴宇州说得很快,没给余野插话的机会。 “明天?谁管明天?我只要现在,此时此刻你活着就够了。”余野明白这话题逃不掉,一直不面对,是希望随着时间推移,他的真心实意能让这问题不攻自破,如今看来它是吴宇州心上的死结,不解开这疙瘩,他们永远没办法向前。 十几岁的余野,从没想过死亡会出现在自己身边,可后来周祁正“死了” 三十几岁的余野,不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偏偏周祁正又活了。 世事无常。 明天很近,也很远。 吴宇州肩上东西太多,沉重负担压的他,只想到死亡,却不曾想弹片可能会与他和平相处后半生。 明天会怎样余野直不在乎,已经失去过一次,现在想要的只是余生别留遗憾,“十几岁时,我们从没想过三十岁,可眨眼三十了,时间不等人,我不想等到老了那天,回像你时只有心痛、遗憾、后悔、难过……我希望等我们走到生命尽头那天,再回首匆匆一生,想到彼此皆是快乐和满足,这便够了。” 重返故土,京川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祁正也早已面目全非,时间能改变很多,许多人活着活着就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余野却十年如一日未曾变过,现在亦如少年般坦诚。 刚知道室友喜欢自己那会儿,余野挺不开心的,直接拒绝过,有一阵不怎么搭理周祁正,态度也不好。 周祁正第一次喜欢人,又一见钟情,一颗心成天着火,拿水都浇不灭,完全不在乎余野态度,这才逐渐打动他,余野接受周祁正后,嘴上说黏人精、烦人鬼,心里却实打实对周祁正好,不让受半点委屈。 余野就这样,喜欢与否态度明显,认定的人和事,绝对百分百认真,给对方十足安全感,吴宇州这几年没有朋友,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不信任,所以没办法建立平等的朋友关系,余野不同,他的话吴宇州信,也从未怀疑过余野想和好的真心,正因为明白他的真情实意,才不敢往前走。 余野不在乎明天,他在乎,他怕余野的后半生活在思念中,怕余野不快乐。 吴宇州先聊起的话题,又用沉默结束了对话。 不想聊就不说,余野不逼他,像这次决定追他一样,给足吴宇州思考时间。 车渐渐开出市区驶向郊外,吴宇州问:“去哪吃饭?我下午要去张淼家。” “来得及,很快就到。”余野去的地方不在市区,却也不远,出城没一会儿就到了。 夏日郁郁葱葱的山林,到冬天只剩纯白,高嵩的山丘之下,湖面结了一层厚冰,村民从湖中央钻开的冰窟窿中往外拽渔网,鲜活的鱼在冰面跳跃挣扎,周围满前来看冬捕的人,打出的鱼很快被一抢而光。 余野挤进人群,挑了条又肥又大的鱼,拎进旁边鲜鱼村交给服务员,屋内满是来吃鲜鱼的食客,他们找位置最好,喝茶水等鱼。 吴宇州:“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京川有能冬捕的地方,挺热闹,你经常来?” “这跟查干湖冬捕比起来差远了,也就本市人来,前几年湖边开家农家乐,夏天和林杰、梁雨轩总来,农家乐生意不错,老板赚了些钱,就把山下无名小湖承包下来养鱼,顺便盖了鲜鱼村,现捕的鱼味道鲜,名气越来越大,梁雨轩爱吃鱼,鲜鱼村盖好以后,我们每年都要来几次,前几天看老板朋友圈发的冬捕广告,就想好带你来尝尝。” 吴宇州抿口水,“我对鱼一般。” “知道你小时候被鱼刺卡过嗓子,折腾去医院留下阴影,等会儿我挑鱼刺,你安心吃。” 吴宇州笑笑,“这事我以前说过?” “嗯,我还知道你读小学一年级尿床,被你母亲狠狠打一顿才长记性…….” “好意思说我?你小时候尿床之后,诬陷你家狗尿的。” “我会做那么缺德的事?就算真做了,也不可能说。” 吴宇州嘴边仍然挂着笑,“你再想想。” 余野忽然想起来,有次宿舍就他们俩,周祁正说自己小时候尿床的糗事后,非要同等交换,让他也必须说一件,他童年过得中规中矩,实在记不起印象特深的糗事,为哄周祁正开心,临时编了尿床诬陷狗的事,余野举起水杯,“为咱们共同尿过床的缘分干一杯。” 吴宇州端起水杯,抬头瞬间瞧见门口走进来一老一小,老的是吴卫国,手里牵着个七八岁的女孩,他跺了跺脚,抖掉身上雪花,抬手掸小女孩帽子和衣服上的雪,雪掸掉,摘掉扣小女孩头上的帽子,露出双马尾。 吴宇州放下水杯,朝门口走过去,喊了声“吴叔。” 工作日又是郊区,能遇见熟人,吴卫国十分惊讶,上下打量吴宇州一圈,“小正怎么在这?今天没上班?” “打算去张淼家看张伯,周末火锅店太忙,张淼没时间,所以今天调休一天,这会儿跟同事一块吃饭,下午过去。” 吴卫国点头,“学校今天来这边冬游,小姑娘不慎掉队,我留下负责找她,人刚找到,小丫头饿了,嚷着要吃饭,我看这附近只有一家饭馆,就带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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