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满意足地看见江星野的耳朵刷地一下红了。
第101章 牢笼 江星野神情恍惚,孟舟竟然早就知道他是则枝?! 可当年这个名字孟学长都没用心记过,现在又是从哪里、何时知道了,记起了? 他满心的惊疑、羞窘,勉强维持着表情的完整,心里却在不断质问,自己这个惯骗,居然被孟舟蒙在鼓里这么久? “你骗骗我,我骗骗你,好玩吧?”孟舟噙住江星野泛红的耳垂,用犬牙轻轻磨着,学他恶劣的样子笑,私语的样子像情人间无意义的低喃,看得武见青腻歪得起鸡皮疙瘩,“哦对,我还有秘密瞒着你,等我出去再告诉你。现在嘛,武见青就交给我。” 还有秘密?江星野眼睫半敛,失焦的视线投向孟舟身下,如果不是手被绑着,他会让孟舟知道,小狗挑战主人会有什么后果。 于是他只是叹了叹气,答应了武见青的条件,要求松绑。 临走前,武见青大方地让江星野挑他身后几个心腹,江星野略一沉吟,微笑着摇头,这些人他都不要。 正当武见青松了口气,江星野却话锋一转,报出一个名字,被点名的人没防备,本能应了一声,正是武见青真正的心腹。 武见青顿时脸色微变,他本想欺负江星野看不见,随便找几个手下让他“挑”,只是他哪里知道,江星野眼明心亮,何况他调查过,早摸清了武见青真正的心腹是谁。 目睹全过程的孟舟强忍笑意,这小子装瞎游刃有余,把人耍得团团转很欠揍,可帅也是真的帅。 江星野揉揉自己发红的手腕,唇角卷起微小的笑涡,“目中无人”的眼睛转过来看着孟舟,有点无可奈何,又有些狡狯,像只遗憾没能饱餐一顿的小狐狸。 那表情,只一眼,孟舟就蓦然皮肉发紧。 盲杖落地,江星野的手却飘然而至,落到孟舟脖子上的choker,指尖敲敲链子,又往上摸到他的喉结,最后抵在孟舟唇上,迫使他微微张嘴,露出幽深的唇缝。 指腹的薄茧揉搓着孟舟饱满的唇珠,时不时溜进唇缝深处徘徊,痒得人想满地打滚。 他说:“别忘了我的话,记得就叫一声。” 江星野说过那么多话,要他记哪句啊?孟舟虽然心里吐槽,却红着脸含糊地汪了一声。 武见青骂了句草,什么玩意,竟然当着他的面调情。 在黎水市,卖药这条道上无人不知江星野的名头,都说他把黎家父子伺候得欲仙欲死,才手握大权,武见青便暗暗将他划为同道中人。 可今日一见,这小子和他交谈不卑不亢,虽然温和,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疏离,好像做再脏的事,都和他无关似的,也没有一丝卖弄美貌的自我满足。 江星野看起来并没有把自己的美当回事,可他对孟舟却这么…… 好像一个只钓孟舟的妖精似的。 武见青说不出为什么,只感觉心里堵得慌。 * 孟舟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半人高的笼子,人在里面只能像野兽一样四足着地,要么就一滩烂泥地蜷缩着,笼上还盖着遮光布,黑暗包裹住孟舟,让他分不清白天黑夜,时间流转。 有时候会回想起当初在曙光餐厅和江星野的邂逅,也是这样黑,心里不由得暗暗期待,江星野会再次出现,牵起自己的手,引领他走出黑暗。 但他始终没有等到那个动听的声音响起,没有等到那双微凉的手。 起初他还会在心里默数计时,后来数字过于庞大,一不留神,累积下来的数字塔轰然倒塌,没意义,不数了。 其实一开始他不是在笼子里的,是武见青看他很不配合,问什么都是东拉西扯,才把他关进笼子,食水都装进狗盆里,还扒了他的衣服,让他赤身裸体锁在笼子里。 这是羞辱。 对此,孟舟满不在乎地嘲弄:“就这?青哥,我又不是当初那个小孩,还怕露个肉?” 武见青古怪地笑起,声音黏糊得像胶水:“原来你还记得当初,记得叫我青哥啊,小舟,怎么小江在的时候,你就不敢认我呢?” 孟舟被他的嗓音腻着了,有些反胃,觉得自己以前品味可能真的有点问题,或者说,有些饥不择食。 那年他在紫薇街横行霸道,得罪不少人,被于湛波收编之后,才开始有意识地经营起来,慢慢的,跟在他身后的小弟越来越多。 街头混混大都是歪瓜裂枣的二流子,这群人里混进去一个扎眼的武见青,对当时年少的孟舟来说,吸引力不可谓不强。 彼时他又是对探索身体十分好奇的年纪,一来二去就和武见青成了Pao友,白天和其他兄弟一样,晚上凑在一起互相纾解。 孟舟承认,从武见青身上学到不少,对方年纪比他大,是个会教人的,两个也有过背靠背,交付信赖的时期,但—— “那你呢,为什么不拆穿我?”孟舟强行掐断自己的回忆,也很好奇武见青的打算。 自己用来执行任务的金主身份,想来是骗不过武见青的,但他却什么也没说。 武见青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说?我巴不得那小子被你骗进坑里。” 他蹲下来,手穿过笼子的栏杆朝孟舟伸来,孟舟脸色一冷,干脆地避开了武见青纤细的手指。 “小舟,你这是何苦呢?你那个瞎子主人都抛弃你先走了,你还等他做什么?” 武见青收回手,脸上闪过一丝狠色,“也亏他放弃你先走,他要是不这么做,我反手就通知黎乐山瞎子要反他。你信不信?我做得出。但是我后来一想,他要是也留下来,和你卿卿我我的,也太碍眼了。” 孟舟当然信,武见青这个人为了自己不择手段,可以牺牲任何人,他坐牢之前就知道了。所以他才急着让江星野先离开,只要有一个人在外面周转,一切就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末了,武见青又自怨自艾地捧着心口站了起来,似乎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剧情里:“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对不对?所以你不肯和我相认,也不原谅我,对不起小舟,当年我也是情非得已,害你坐牢我也不想的。” 孟舟笑得前仰后合,手脚上的铁链哗哗作响:“武见青,你别自作多情了,我早忘了……” 这话不是他逞强,刚蹲大牢的时候,他确实满心都是要宰了武见青的杀念,可随着监狱生活把他日程都填满,孟舟实在没有多余的想法去想武见青了。 孟舟要学的东西太多了,那座监狱不只是监狱,也是自己没能去上的大学。他在那里学会了不再傻乎乎地相信一些不值得相信的人,学会了收敛暴力和戾气,却依然会在别人落难时,像于叔那样伸出援手。 武见青是谁?过去的尘埃罢了,擦掉就算完。 他话音刚落,忽然浑身触电一般,急退到笼子一角,原来刚刚武见青绕到他身后,终于得逞摸到了他光裸后背上那条长长的疤。 那条江星野抚摸过,问过孟舟从何而来的疤痕。 “哎,小舟,这条疤……”武见青留恋地收回手,自我感动地哽咽起来,“这疤是你当初为我挡刀子才留的,就让我来抚平它吧。” 草,孟舟气得头发昏,他如果犯了错就该去蹲监狱,凭什么被这样恶心呢! 早知道,他就该勤快点涂姐姐的祛疤膏,或者干脆让孟横介绍医美,把这该死的痕迹弄掉,就不至于在这里被迫观看武见青表演的“深情”。 所以飞机上他才不肯告诉江星野,自己身上的疤怎么来的,这太蠢了,那个醋罐子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折磨自己。 又不知过了多少天,武见青来的频率没那么高了,他似乎很忙,但仍抽出时间给孟舟喂药。药是江星野留下来的,他骗武见青说要按时服用,孟舟才不会发狂。 武见青一看那药,长得跟跳跳糖似的而已,不太相信,但道上确实不少药模拟成糖果的样子,而且孟舟吃过药之后,是会对他乖一点。 “忘了那个瞎子吧,我会把你变成我的小狗的。”武见青亲昵地抚摸着孟舟的法顶,丝毫没有发现,一头乱发下的孟舟正翻着怎样的白眼。 但孟舟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暗暗发泄,他还没有找到机会奋起反击,只能借着江星野给他留下的跳跳糖,在武见青面前演出一个药人该有的样子。 他必须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他现在就是一只为了吃到糖,不惜摇尾乞怜的狗。忍着恶心,听任武见青对他上下其手,让对方放下警惕。 不知武见青是嘴上贬低江星野,心里仍忌惮着瞎子,还是真想对孟舟走心,这期间他只是摸来摸去,倒是没有对孟舟做更过分的事。 但江星野的跳跳糖不是无限供应,总有吃完的那一天,那是属于他们的倒计时。 直到糖吃完的那一天,武见青又一次出现在笼外,他风尘仆仆,急匆匆赶来,像拿到了什么宝物般,摊开手掌蹲在孟舟面前,笑得合不拢嘴。 武见青的手掌上赫然躺着一枚染血的满天星耳钉,熟悉得令孟舟目眦欲裂,他强压住胸腔里翻滚着怒潮,喃喃道:“从哪弄来的?” 武见青愉快地说:“当然是从那瞎子的身上弄下来的了。抛弃小狗的旧主人下场就该是这样,死无葬身之地。” 孟舟嗤笑一声:“这怎么可能?” “我就知道你不信,”武见青不慌不忙地收好耳钉,掏出手机点开视频,“你自己看。” 视频是低角度的偷窥视角,镜头对准的是那天他们去过的木楞房,离了一些距离,但仍能清晰地看见江星野和黎乐山、黎治元两父子,戴着一批人马进去了。 没过多久,一声枪声划破寂静,转瞬众多枪声乱鸣,间杂着打斗碰撞的动静,孟舟看得目不转睛,眉头紧锁,眉心疤仿佛都要被这股力量挤出来。 轰的一声,木屋爆炸了。 孟舟冷汗涔涔,嘴唇嗫嚅:“不,不会……”
第102章 终章(上) 武见青用一盆水泼醒了昏迷的孟舟。 或许是刺激过大了。把人关在笼子里,又每天给他吃药洗脑,再看那个视频,一般人早就丢盔弃甲了吧,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孟舟天赋异禀。 亲眼看着孟舟从一开始的满嘴没个正经,冷嘲热讽,踹翻狗盆,到后来一点一点软化,话越来越少,变得越来越像他们当年相识的模样,饭也肯吃了,也让他摸了。 武见青很享受这个驯化的过程,鹰是要熬的,有过主人的烈狗也一样需要熬。 “小舟。”武见青隔着笼子呼唤,即时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敢轻易打开笼子,当年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恶犬形象,在他脑海里留下过条件反射的恐惧。 水滴滴答答从孟舟麦色的肌肤流下,被昏暗的光线照成油似的质感,水浸湿的睫毛颤动着张开,一双漆黑到底的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茫然仓皇,那身躺卧也不影响形状的健美肌肉,使笼中人浑身散发出不自知的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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