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司沅:连表白都不行啦!
第六章 也许拒绝随之诀的邀约,独自在家,并不是个很好的决定,但我必须这么做。 如果我猜得没错,凶手最近一次犯案,或许是将受害者当做了我的替身,我被随之诀“侵犯”,让他怒不可遏;或许是敏锐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危险,在垃圾车被查之前再享受一次嗜血的狂欢。 只是他独自不想完成、亦或是无法完成杀人分尸的前置步骤——性交。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由于以前的种种经历,让他对“性”产生厌恶,甚至可能有性功能障碍。 什么经历呢? 被性侵?或是目睹至亲的人被侵犯、滥交? 而将尸体放在闹市区,是放肆挑衅,还是在求表扬? 在浑噩之中,我猛然惊醒,手腕脚腕处冰冷的触觉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被四肢大开地绑在了床上。 我的眼睛被眼罩蒙着,听见了屋里的响动,知道旁边有人。 “许综良。”我平静地开口,叫他。 “哦?”他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依旧保持着温和平静的语调,“你早就猜到我是了?” 我动了动手,金属手铐和床头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说:“把我放开,我们可以好好说。” 许综良贴在我耳边,好整以暇地说:“你现在可是我的猎物,司沅,怎么能跟我讨价还价呢?” 他一把将我眼罩拉开,我被屋顶的白炽灯刺得睁不开眼,却无处躲藏,只能眯起眼睛看向他。 他抱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示意这就是可以“好好说”的状态。 我说:“我先问一句,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吧?” 许综良轻哼一声,说:“乔岩威还没这个胆儿,最多只敢嫖吧。” “你认识我爸?”我惊讶地说,“你们之前见过?” 他笑了,我第一次在他无喜无悲的脸上见到这样愉悦的表情,带着炫耀的语气,说:“他杀人了,你肯定会疑惑他怎么敢去杀人。我教唆的。” 我震惊,乔岩威杀人的时候,许综良也才十多岁,从那么早就开始尝试通过这种方式满足内心的诉求了吗? 接着,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我父亲生前,他们偷情,我父亲去世后,家境一落千丈,我妈靠做妓女维持生计。我不恨乔岩威,只是想看他杀人而已。” 我的视力渐渐适应了灯光,开始观察视野范围内的物品——这间卧室的结构和我那间很像,应该是在许综良家里。墙上挂着几幅他的作品,色彩跨度极大,混乱抽象。 我对面正中央是一张有些年头的全家福,照片里男人英俊,小孩可爱,女人漂亮。可以看得出来,他妈妈是个很会打扮自己的美人,在那个年代,也要烫卷发、化妆、穿好看的裙子、涂上色彩艳丽的指甲油。 有什么模糊的线条从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速度太快,我无法集中精力,难以捕捉。 许综良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点点头:“那就是我父母。” 我打起精神,说:“你不会在你家里杀我,你把我绑在这儿想做什么?” 许综良说:“我对那个小警察挺有兴趣的,只是想跟他聊聊而已。” 这个回答在我的意料之内。我现在可以确定,许综良对于警察更接近于炫耀自己满分的成绩单。 他的父亲是功勋累累的警察,在他的童年时是榜样、是英雄的象征,他就像一个把自己的好成绩给父母看、希望得到夸奖的小孩。他的暴虐行为是他的“成绩”,将尸体抛在显眼的地方,甚至想主动找随之诀,都是对警方的炫耀。 我看着他,说:“他应该快来了。” 许综良将束缚我的锁链打开,扶我坐起来,赞同说:“他确实应该快来了。司沅,虽然有些唐突,但这次见面是个见面礼,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我在说什么。一会儿我们交谈的时候,请你现在屋里安静地等一会儿。” 我活动着手腕,笑着说:“好。” 稳住我很容易,稳住随之诀很难。 门口适时地响起敲门声,像狂风暴雨砸下的冰雹,像狂暴躁动的鼓点,快要把门震碎。 随之诀在外面喊我:“乔司沅!” 我答应许综良要安静,在他走出屋子后,沉默着关上卧室的门,耳朵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 许综良说:“随队,您夜闯民宅,有什么事儿吗?” 随之诀说:“是你把乔司沅绑走了吧?” “我没绑他,只是邀请他来我家做做客。您想进家门,有搜查令吗?”许综良顿了顿,话锋一转,“或者不用这么麻烦,让我看看您的工作证就可以了。” 随之诀后来跟我说,许综良看他工作证上的警徽时,脸上的神情让他汗毛耸立,就好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或是上辈子爱而不得的情人。 我能听到随之诀把门摔上之后,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他停住,我们一门之隔。我把头抵在门上,能听见他的呼吸。 “宝宝,你没事吧。”他的声音里带了哀求,“你说句话。” 我轻轻开口:“我没事,随之诀。许老师想找你聊聊,你先冷静下来,心平气和地和他……说说话。” 聊天始于客套的寒暄,今晚似乎没什么主题,许综良跟随之诀谈天说地,最终以一个问题结束。 许综良问:“随队,您知道'瘾'的滋味儿吗?” 随之诀顿了一下,盯着许综良跟他打太极:“许先生,我不吸毒不抽烟,平时也没有酒瘾,好像真的不太能感同身受。” “不用这么极端,每个人对万事万物都会有'上瘾'的可能性。”许综良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循循善诱的温和,“就比如你在炎热的夏天,突然想吃西瓜,冰镇西瓜,但是一时半会儿又吃不到,你就会想象西瓜的温度、颜色,甚至出现了幻觉,就像你好像已经闻到了它香甜的味道一样。它令你向往,令你痴狂,令你无暇顾及其他,勾得你神魂颠倒……” 随之诀反问:“许先生,我能带乔司沅回去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随之诀:??? 乔司沅:。。。
第七章 随之诀打开门将我抱起来,我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胸膛里。 许综良没阻拦,反而微笑着目送我们离开。 我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衣,进到楼道里时不由自主地瑟缩着,随之诀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他直接按电梯下楼,我问:“去哪儿?” 随之诀说:“去哪儿?回家!” 我伸手指着对门:“我家就在那边。” “别乱动!”他拉着我的手放回怀里暖着,低头亲吻着我的鬓角,“回我家,宝宝。” 坐上车,我看向窗外,说:“许综良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随之诀问:“多大把握?” 我说:“百分之九十,很大很大,不过没用。”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一切都建立在空中楼阁的猜测上面,尽管我内心确信,这个猜测与真相之间距离很近。 随之诀说:“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凶手已经盯上你了。许综良为什么盯上你?你并不符合嫌疑人单身特征啊。” 我笑着,像讲故事一样把我和许综良之间的关系讲了,随之诀的表情像喝了82年的狗血,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一张俊脸上扯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滑稽表情。 随之诀将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把林源从睡梦中叫醒,让他连夜查许综良在墨凝极其周边区域的全部行动轨迹。 我摇摇头:“没用,既然他敢向我暴露自己,就一定做了万无一失的打算。” “在现代天眼系统下,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随之诀义正辞严,表情严肃,拍了拍我的大腿,“别总向着犯罪嫌疑人说话。” 他的掌心粗糙且燥热,向我的大腿内侧摸去,我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 “我没向着他说话!别……路上不安全。” 随之诀也不把手抽回去,单手开车在凌晨的马路上飞驰,所幸一路绿灯,让他开得风驰电掣。 他今天很急,在电梯里就对我上下其手,宽阔的后背挡着电梯里摄像头的视角,我两腿发软,只能靠在他身上。 回到家里更是毫不收敛,各种姿势、各种地点,把我来回翻弄,我只好哭着求饶。 “你今天怎么了?”我被他拥着后背搂在怀里,嗓音沙哑,反手揪他的耳朵。 他轻而易举就把我“犯上作乱”的手镇压,反而咬上我的耳朵,声音低沉,烫得我要着火。 “上瘾了,必须发泄出来,不然我怕我也要去杀人。” “别受他影响。”我翻身与随之诀面对面,捧着他的脸,“他不是正常人,别和他比。他是故意的,甚至想看你当场失控,看别人的活春宫会让他很兴奋。” 随之诀问:“他又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我们现在赤裸相对,刚做完温存没多久,我身体里甚至还留着他的东西。 我有点惊讶,又有点开心——传统刑侦总是对我们这一套嗤之以鼻,以前随之诀也是。 于是问他:“你真的想现在听?” 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嘴唇贴着我的后颈:“宝宝讲什么我都爱听。” 我又要开始喘,阻止了他作乱的手,努力平静着说:“如果我没猜错,许综良有性功能障碍。” 我故意停了一会儿,给随之诀反应的时间。他先是惊讶,然后变得同情和遗憾,说:“哦,那真抱歉。” 我接着说:“导致这个的原因,应该是他目睹过做妓女的母亲滥交,甚至被虐待、暴力殴打,让他厌恶'性'同时又对它产生了一种隐秘的快感。他讨厌这种快感,但压抑不住自己。” “他说他父亲去世后,家境开始变得不好,我怀疑他母亲有恶习,出卖身体所得的收入不足以支撑她这项'爱好',比如,吸毒。而许综良热爱的绘画,是很烧钱的。” 随之诀很快诀学会了抢答,说:“他明明有洁癖和强迫症,却用垃圾车犯案,是不是也有解释了?” 我赞许地看着他,说:“也许他小时候靠垃圾废品赚过自己的画笔钱,对它们产生了特别的依恋。” “归属感。”随之诀总结,“他好矛盾。” 是啊,一个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人,竟然会对脏乱的垃圾产生归属感,成为难以解释的矛盾体。 彻底安静下来后,我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被绑在床上的情景,绝望又无助,弥漫上强烈的孤独,只能缩在随之诀怀里寻求一点安全感。 他紧紧地拥着我,用指腹蹭着我的眼角和鬓发,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问我:“他怎么把你绑到他家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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