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河眼睛亮了亮,他说,“对,还有第一个受害人体内不是提取到了残存□□吗?让贺法医辛苦一趟提取DNA样本去省城做个鉴定,只要拿到结果一致,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沈长言刚刚点头,陆清河又说。 “不过这案子怎么感觉怪怪的,压了这么久一点儿线索查不出来不说,中间还紧接着冒了不少其他案子出来,而且今天突然来这么大一个收获,我怎么总感觉,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感觉确实很不真实。 倒像是谁在刻意布局,像是在招着手打发叫花子说。 “案子已经帮你们破了,快别折腾了。” “而且先不说就能这么巧合的对比一致,如果、假设、万一,这要是对比出来不一致,那这老头儿家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件藏这么深的女童连衣裙,那不又是一桩隐藏的刑事大案?” 陆清河说的有些崩溃。 沈长言这个时候没办法去想一环扣一环案子里究竟藏了多少花样。 他必须保持冷静,他必须清楚,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 “陈浩马跃。” “到。” “立刻通知女童抛尸案的家属来市局辨认受害死者遗物,再把本案与死者生前交好,或者对死者十年前儿子一家失踪案件较为清楚的亲属、朋友和邻居带来市局接受调查。” “是。” “贺法医,上次你和我说过可以根据第一位受害人体内□□锁定凶手,但是前提是我必须得给你可供嫌疑人的DNA样本对吧,就你面前的这个男人,等陈浩那边的家属辨认完遗物后,如果得到为「是」的结果,麻烦你一刻钟都不要耽误立刻带上样本去省城做鉴定。” 贺月云看了看沈长言手里的衣裙,多少接受了些信息,于是顺从点头回答。 “没问题。” “陆清河。” “到。” “你跟我回市局。” 作者有话说: 陆清河:跳过粪坑的我,这点儿臭气just so so啦。
第22章 【消失的豆蔻22】 梳理案情内容的时间紧迫,案发现场也必须尽快清理干净。 这是正好赶上大暑的时节,夏日炎炎热到人快要窒息,尸身腐烂的速度比以往更加迅速,臭气熏天影响到周遭居民正常生活的话,怕是又得遭一回投诉。 沈长言仔细叮嘱众人要在三小时内完成所有初检以及遗体收敛、并放开楼下警戒线后,临出门前还不忘问陈浩要了支烟。 他原本烟瘾就大,有时候遇着案件瓶颈期,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都能抽掉半包。 今天空着手往自己裤兜里来回摸了好几遍,好几回都差点忘记昨天因为担心陆清河所以穿着短袖大裤衩子,急的连钥匙都没拿就跑到了案发现场的事儿。 能憋上这么久不抽一口也是无奈,现下有机会,自然是要解解这馋。 人手指头夹着香烟往楼底下走,刚好是遇上两位同样准备离开现场的女同事。 沈长言随口与人打着招呼,“要回市局?” 贺月云应下一声,“嗯。” “一块儿。”沈长言说,“我开了车。” 贺月云眼底有些惊讶,毕竟以往除了尸检结果的报告外,她都很难再和沈长言有些其他什么接触。 这回这个人能主动开口拉近关系也是难得,贺月云心底雀跃一回,随即快步跟上。 “你买车了?” “局里借的。” 沈长言回答随意。 沈家虽然条件不错,但购买一辆私家车的行为对于公职人员来说还是有些过于奢侈,贺月云察觉自己方才话中唐突,于是又慌忙闭嘴。 沈长言挂着个高知分子的名号,从首都调来宛城这么个小地方也是为了历练,局里大部分人都知道这家伙以后是要高升的,要是能和他攀上关系怎么算都没有坏处。 当然贺月云喜欢这个人并不是因为他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而且也正是因为怕他,或是怕别人误会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在和沈长言的交际过程中,她都格外显得小心翼翼了几分。 陆清河人走在最后,由于要和负责现场勘查的同事交接需要由他先行带回市局进行比对的物证信息,所以人晚下来几步。 沈长言开了车门,刚刚坐下主驾驶位,副驾的车门就被贺月云伸手拉开。 实习生带着尸检用具和装满资料的皮包坐到后排。 这车窗透明,陆清河来了看见副驾有人也就自觉坐到后排和人实习生小姑娘打着招呼说。 “这箱子瞧着挺重,拿来我帮你放。” 说这话的时候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右手还打着石膏。 学习雷锋精神被刻进了骨子里,人姑娘自是不好意思想要拒绝说。 “没关系的,也不重,我自己抱着就成。” “你看你手都蹭红了还不重呢,给我吧,我帮你拿。” 陆清河素来热心,乐于助人也不是只有今天。 往常其他科室有女同事需要帮忙,也惯会跑来刑侦队,送些稀奇的糕饼点心,然后请求他去帮忙抬抬箱子,理理资料之类。 对于这些闲杂的琐碎事,沈长言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想去管,但偏是今天手草伸到一半,还没来得及碰上人家姑娘,陆清河就听见沈长言言辞冷淡的指挥他说。 “陆清河,把后排让给女生。” 这话说的贺月云也是一愣,要说「让」这个词儿,陆清河最后一个上的车如何也轮不到他来谦让。 但沈长言话儿说的体面,让人找不着可挑刺的点。 他说,“后排安全,副驾驶危险,你们女生坐后排。” 陆清河心领神会,不觉有疑,毕竟在交通事故中死亡率最高的就是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人员。 由他来坐这个副驾倒是也无可厚非,陆清河本人并不在意,于是大大方方的下了车来绕路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这种赶鸭子上架的行为让贺月云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她又不好多说,只脸上笑意盈盈的和陆清河换了座位,嘴里却是咬牙切齿的夸奖沈长言。 “你考虑的还真是很周到啊。” 从案发现场到市局开车大抵也就20分钟左右,要不是为了照顾受伤的陆清河,沈长言也不至于费这功夫还得去借辆车。 一到市局就把钥匙放到传达室的窗台,沈长言招呼那守门的大爷说。 “钥匙先别收,一会儿我们还得用。” 大爷戴着老花镜,一边往登记册上填着还车时间,一边又问。 “又要借去干嘛使呀?” 沈长言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本子,在「借车人」的栏目下填上自己的名字。 “帮法医室的女同事抬尸体。” “哟,这不是人小陆的活儿吗?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了?” 老爷子与人打趣,“年轻人开窍了?” 沈长言签完字就把本子给扔了回去,这些老家伙们心里盘算着什么他也是门儿清,厌烦被强行配对的行为所以语气不善的回怼一句,“管好你自己。” 老爷子嘿嘿笑着,“我怎么没管好我自己,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儿子都会上街打酱油啦。” 诸如陆清河与沈长言这类25、6岁还不结婚也没女朋友的适婚男青年,自然平时是这些大爷大妈们的重点关照对象。 加之珠玉在前,有了上一任刑侦队和法医室喜结连理的故事,沈长言与贺月云二人在宛城市局众人眼中,似乎也就理所应当该在一块儿。 只是众人这么觉得,沈长言却不以为意。 至少截止目前为止,他和贺月云的所有接触,争吵,正常交流都是基于工作范围之内,绝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 “手伤了这几天就别瞎折腾。” “啊?” 在上楼梯的途中,听见沈长言这么说话,陆清河也是一怔。 但左右张望后意识到周遭也没有别人,才反应过来对方确实是在叮嘱自己。 “虽然目前医生没说什么大问题,但是既然打了石膏就表示还是得要小心照料,从今天起你禁止出外勤,重量超过1kg的东西禁止搬运。” “1kg?” “那就0.5kg。” “不,不。”陆清河追上前去,“我不是这个意思。” “从今天起,箱子不许抬,柜子不许搬,要是再敢让我看见一次你在工作期间去给其他科室的女同事做苦力,我就立马签条子让你离开刑侦队。” “诶?诶?不是……”陆清河头脑混乱,“那助人为乐的事儿怎么能叫做苦力呢?” “助人为乐?我看你回回收礼收的挺高兴啊,那助人为乐的事儿你还得找人要报酬?” “嘿你这人,我吃点儿隔壁办公室送的面包饼干也叫收礼?怎么我拿着东西没给你分是吧,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呢?再说动不动拿开除刑侦队这事儿威胁我,我这胳膊是怎么断的,粪坑是谁跳的,尸体是谁抬的这些事儿你都忘了吧。” 陆清河抱怨说,“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做,那我天天来办公室里待着干嘛?” 沈长言耸肩,他双手插兜,头也不回的往楼梯上走,“文件资料,人际脉络,指纹脚印,有的是事儿等着你做。” “我靠,又要让我人工去比指纹,上回那个旱厕女尸案,公共厕所里收集出来的一百八十多组指纹,全他妈是我一个人一张一张给比出来的。” “是吗?” “你这是什么语气,难道那一百八十组指纹不是我比出来的?” “是你啊。”沈长言语气轻巧,“可是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一百八十多组,排列组合我他妈得比个上千次了吧,指腹的纹路,一根根一条条,老子比了三天三夜你说那又怎么样?” 往上走的脚步一顿,沈长言回过头来,用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陆清河。 “你是不是理解能力有什么问题?” 陆清河不明所以,“啊?” “我是说你上次比了指纹这次又比,那又怎么样?上次比完这次就不能比了吗?再说上次也不全是你一个人在比吧,我没陪你吗?一百八十组我至少也比了八十组吧,怎么这话说的全成你一人的功劳了。” “……” 陆清河呆住,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切入点。 沈长言单手插兜瞧着他笑。 “尴尬吗?尴尬就赶紧上来。” “我有什么可尴尬的,那是你刚刚那话说的有歧义。”陆清河厚着脸皮,“再说你也比过指纹,你知道比那玩意儿有多痛苦了,上次就是我俩弄的,这回你换个人呗。” “这次我也会陪你弄的。” “啊?” “不过白天没时间,晚上可以来陪你。” “我去,谁要你陪,你到底有搞没搞清楚我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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