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高兴。” 卓羽燃将她拉到一边,一言难尽地和她讲道理,“我现在感受不到异样,只能先依靠外物测试一下灵压,看看是否有鬼物作乱,你站在我旁边影响我发挥。” 见她还是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卓羽燃先说了一句对不起,表示自己并不是种族歧视,然后直言不讳,“你影响到周围的灵压了。” 有这么大一只女鬼在,还检测个屁。 宛方音不屑地呸了他一声,鄙夷道:“我看是你学艺不到家,半瓶子水晃荡,还把责任推我身上,哼!不要脸!”说完怒气冲冲地将浴室门关上,还不忘催促他,“动作快点,里面闷死了。” 卓羽燃点燃黄表纸,火舌很快将整张纸燃尽,变作一团明亮的火焰在他手掌上不断跳动。 他托着这团火靠近线香。 之前开着的窗户已经关上,房间内无风,线香产生的烟雾笔直地朝着天花板方向飘散。 可当火焰靠近的瞬间,烟雾的方向就变了,直线成了曲线,然后像热锅上的蚂蚁,满屋子乱窜,最后又在浴室外汇成一线钻进移门的缝隙里。 卓羽燃彻底无语了,有点后悔带来了这么个活靶子。 得,要么是于晟煊疑神疑鬼,要么就是这里的鬼压根邪不过宛方音,现在不知道躲到哪里凉快去了。 他敲了敲浴室门,提醒她可以出来了。 结果这个小祖宗还把谱摆上了,恶声恶气地说:“哼,想得美,你让我往东,我就要往东,你以为你是谁?博皊吗?” 卓羽燃尴尬地咳嗽一声,心想,我是闲的有多蛋疼才会把自己当成那只恶鬼,这不是存心和自己过不去嘛。 宛方音在里面迟迟听不到他回应,虎着脸推开门,“哑了?” 卓羽燃觉得自己有必要服个软,形势比人强,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你快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哈哈说你是半吊子你还不服,竟然还要找我当外援,羞不羞。”说着还用手刮了刮脸嘲笑他。 卓羽燃好脾气地朝她做了个请的姿势,端正的态度明显取悦了她,她哼哼两声,像个骄傲的小公举,勉为其难地走出浴室。 她闭眼做法,房间里的两个男人顿时感到阴风阵阵,毛骨悚然。 卓羽燃还好,对宛方音的底细毫不知情的于晟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找了个什么人来,为什么有种花钱当冤大头的错觉。 他抖得像个筛子,本来就病态的身躯更加摇摇欲坠,恨不得现在就让这位美女快点收了神通。 “怎么样?”卓羽燃问。 宛方音摇摇头。 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真的是虚惊一场?可他的第六感觉得事有蹊跷。 他回头看了一眼于晟煊,对方这个健康状况实在不像没事人的样子。 是不是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被自己遗漏了? 这时有人在房间外敲门。 卓羽燃开门一看,许沉两人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像是要出门。 叫星宇的男人亲密地挽着许沉的胳膊,还不忘用得意的眼神挑衅于晟煊。
第68章 他们站在外面并不进来,卓羽燃发现他俩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仿佛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让他们不敢踏足一步。 许沉看着于晟煊,表情特别微妙,明明长了颗萝卜心,却偏要装成一个痴心不改的多情种出来恶心人,“小煊,我和星宇还有通告,你在家好好休息,要是谈不妥,我可以让律师过来帮忙。” 于晟煊只当他是一团空气,放他尽情演独角戏。 可偏有人争着要有姓名,叫星宇的男人蹦出来,背在身后的手出其不意地掏出一瓶杀虫剂,对着房内的三人就是一顿无差别攻击。 卓羽燃就站在门口,离他很近,带着刺鼻气味的水雾像人工降雨似的飘了他满头满脸,那滋味真是酸爽。 他怀疑对方这是铆足了劲要把他们仨当蚊子消灭干净,田里打药水也没他这样的剂量。 “唐星宇!”于晟煊脸色骤变,他站起来想阻止,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晕眩倒在了床边。 宛方音见偶像气晕了顿时火冒三丈,也不见她如何动作就瞬移到对方面前,抢了他的“生化武器”,一把扼住他喉咙就要朝他嘴巴里喷杀虫剂。 卓羽燃眼疾手快,赶在“悲剧”发生之前夺了过来,“不行!不可以!” “为什么?”宛方音气鼓鼓地瞪着他,她向来随心所欲,从来都是想做就做,多数情况下连博皊都不会去刻意约束她。 可以说她的坏脾气很大程度上是被博皊惯出来的。 卓羽燃没有正面回答她,反而在许沉和唐星宇面前晃了晃杀虫剂瓶子。 他平时性子温和,可并不代表他就不会生气,被人当成害虫用杀虫剂伺候,是个正常人都会气不过。 他说:“两位要是还不适可而止,我就不敢保证今晚的热搜上会不会空降你俩的名字了。我想外头的狗仔应该会对你们和这瓶杀虫剂的故事十分感兴趣。要不要猜猜看,他们会给我开多少价位拿下这个独家爆料?” 虽然不太关注娱乐圈,但不难看出,三人中应该是许沉最有名气。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地下情、同性情人、跋扈……如果不想让这些词在今后成为自己的永久标签,被对家永远钉在耻辱柱上冷嘲热讽,出于事业上升期的许沉就必须低头。 两人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卓羽燃并不想再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他指了指门外,不客气地说:“如果没有事的话,还请你们立刻离开。” 说完将门关了。 于晟煊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宛方音眼睛放光地盯着自己,这种眼神在他的一些女粉丝脸上也曾经见过。 就像喝了拌着一斤白糖的陈年老醋,又酸又甜,将堵着的一口郁气化得一干二净。 卓羽燃站在窗边,有一辆跑车正从别墅的车库里开出来,他回头告诉于晟煊:“他俩走了,你还好吧,这里味道重,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于晟煊的面色比刚才还要苍白,连说话都变得有气无力。 床角边的地上有好几只蚊子正在蹬腿挣扎,地面上湿漉漉的一片,都是未干的杀虫剂残液。 即使打开了门窗通风,但那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味道暂时还不能完全消散掉。 于晟煊看了看时间,掀开被子站起来,“来不及了,我还要去片场,这事以后再说吧。” “你怎么去?” “我给助理打个电话。” 卓羽燃想了想,说:“不用了,我送你过去吧,路上的时间我们可以继续这个话题。”说完搀扶着他走出了房间。 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卓羽燃特地先跑到门卫和保安小哥交流了半天,好说歹说才让对方同意自己把车开进来,然后载上两人往片场赶去。 卓羽燃从后视镜里看了于晟煊几次,见他坐在后座上一直沉默地看着窗外。 面色倒是比刚出门的时候好了许多。 卓羽燃让宛方音从车里翻出饼干和矿泉水递给对方先垫垫饥。 于晟煊只拧开瓶盖喝了两口水,饼干却一直被他攥在手里,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卓羽燃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勉强他,原本要问的问题也不打算问了,还是先让他静一静吧。 来到市区后,道路变得拥堵,在一处路口,车流行驶得格外缓慢,等了两个红绿灯还是不见前面的车辆动一动。 两边的喇叭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是在比海豚音,关了车窗都能听到这些刺耳的噪音不停叫嚣。 这种氛围,很容易变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以说,全世界没有谁是无辜的。 于晟煊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流下了一滴泪。 也只有一滴。 巧的是,卓羽燃正好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这一幕。 于晟煊将眼角和脸颊的痕迹抹去,只留下一双微红的眼睛转头看向窗外拥堵的车流,他说话的声音很低,要很刻意地去听才能听清楚。 他说:“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我,这人应该就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了,或者,他俩谁都不无辜。” 于晟煊别的没有多说,他们三人之间畸形的相处模式他并不打算告诉其他人。 这样只会让他在卓羽燃他们面前更加抬不起头来,无关自己的隐私会不会泄露,只是他不想让这种狗血老套的故事成为别人同情和鄙夷自己的理由。 卓羽燃没吭声,连副驾驶座上的宛方音都保持了沉默,只是攥紧的小拳头暴露了她的想法。 *** 三人踩着十点的高压线总算赶到了片场。 尚城没有大型影视城,近两年来这里取景的剧组拍的大多都是都市剧。 这次于晟煊参与拍摄的是部小成本网剧,以他目前的咖位,虽然因为之前小火了一把,但是这点热量还挤不进头部梯队,加上他的经济公司实力也不咋样,用宛方音的话来说就是废物一个。 兜兜转转,导致目前也只能继续在网剧里刷刷脸熟。 今天剧组租用了临湖的一处商业广场用来集中拍戏。 他们到的时候导演手里拿着大喇叭,正在指导对戏的男女主,声音昂扬,情绪高亢,把对艺术的无限热情展现得淋漓尽致。 于晟煊的助理从角落里跑过来递给他几张纸,对方粗略看了两眼,皱眉道:“又改?怎么没事先通知?” 宛方音踮着脚偷看,激动万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页剧本?”可以说她的关注重点已经完全走偏。 助理看了他俩一眼,对于晟煊把他们两人带来片场的举动有点担忧,就怕节外生枝惹出乱子来。 于晟煊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放心,没事,我先去做妆发。” 走之前还不忘叮嘱他们不要乱跑影响剧组拍摄。 卓羽燃看了会儿,发现这剧的题材有点猎奇,元素过多,剧方像是什么热点都想蹭一蹭,奈何能力有限,最后变成了四不像,好好的火锅被做成了大杂烩,里头什么食材都有,门外汉看了都不得不说一声绝。 等男女主的戏份结束后,导演吩咐人重新布置场景,然后开始下一条的拍摄。 这回就轮到于晟煊的戏份了。 他在剧里扮演的是男二号,是个暗恋女主奈何早死的男鬼,又不甘心去投胎就装成活人默默守候在女主身边。 没错,这是一部集都市爱情、灵异鬼怪、豪门恩怨、前世今生,甚至还可能带点科幻元素的神剧。 卓羽燃只看了那几张飞页,脑子就跟被放进滚筒洗衣机里转了半个多小时一样,一团糟。 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剧本绝不可能是碳基生物的脑子能想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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