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需要沈傅两家人共同点燃,沈家这边是一力促成此事的沈育成,傅家则是雷打不动的傅老二。 两人拿着打火机站在纸房子前,就等掐点掐秒地黄道吉时来临。 结果没等来吉时,等来的是上门砸场子的人。 “什么!你再说一遍!”沈育成目眦欲裂,一把揪住来人的领子,唾沫喷了对方满脸。 那人说:“沈总,外头来了好多人,自称他们老板已经买下了这里。他听说我们在他房子里搞迷信,说带了律师来谈赔偿的。” “他妈知道这里姓什么吗!这里姓沈!沈字怎么写需要我教他么?他是不是神经病?什么买下房产的鬼话是失心疯发作了吗!” 大家的焦点都在暴怒的沈育成身上,都没注意到傅容宏和躲在后头的沈育芝间的眉眼官司。 沈育芝意识到大事不妙,就想脚底抹油,刚转身就摔了个狗吃屎,一下成了第二个焦点。 旁边的人连忙去扶她,却没发现地上碎成灰烬的纸鹤。 楚亚说:“这像事先商量好的,太巧了吧,真是比狗血剧还精彩。”说完一副迫不及待看好戏的模样。 卓羽燃勾起嘴角,能给这桩糟心的阴婚添点波折,真是大快人心。 对方有备而来,正主虽然不露面,其他的律师、保镖、记者一样不缺,将庄园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倒是可以和早上的傅家祖宅前的排面相媲美。 这位神秘买主派来的人也不打哑谜,见沈家拒不承认后,不仅拿出了买卖合同,还直接点名道姓要沈育芝这个卖家出来说话。 沈育成差点被气出个好歹,当场就和沈育芝撕了起来。 记者的长枪短炮一个个对准了这些平时在尚城抖抖腿能震三震的大佬,只想第一时间抢下头版头条。 傅容宏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回,知道不能让这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坏事,要是把阴婚什么的全都抖出来,他们傅家也跟着没法做人。 几方人马推来扯去,也不知是哪个“机灵鬼”报了警,随着警笛声由远及近,来人愤愤不平,扔下一句文家不会轻拿轻放就撤了。 文家?哪个文家? 沈家姐弟俩脸色又青又白。 沈育成回到庄园的空地上,抬手就给了亲姐一巴掌,将人扇倒在纸房子前,然后泄愤似地直接点了火,将打火机连同助燃剂扔在了纸扎堆里。 顿时火势爆起,黑烟缭绕,冲天的纸灰扬的到处都是,像下雨似的洒了众人满头满脸。 沈育成铁青了脸,咬牙切齿:“礼!成!” 说完扯起沈育芝就坐车离开了。 傅容宪担心姘头出事,连忙追了出去。 楚亚暗戳戳地问卓羽燃,“你说会是哪个文家?” “估计就是那个文家。”时元思死了后警方例行盘问,发现了来暂住的文冀严,陆广悦还和他俩提过一嘴。 不知这位文总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似乎有意无意地在针对沈傅两家。 等火熄灭后,他们围着灰烬念了会儿经文后才离开。
第56章 回到傅家,两人又挂上工作证去找陆广悦。 对方正在吃宵夜,方便面被他吸溜得呼噜直响。 他边吃边用沈家的八卦下饭,听完后哈哈大笑,别提多畅快。 他喝完面汤擦了擦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他朝两人招招手,说:“走,看连续剧去。沈育成姐弟和文冀严对上了,傅容宪在一旁劝架。真有趣,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陆警官本职工作不怎么样,看来做狗仔和私家侦探一定是个好手,在傅家的眼线还不少呢,消息别提多灵通了。 三人很快来到文冀严暂住的小楼附近。 小楼周围是成片的杜鹃花,俏丽娇嫩,亭亭玉立,各色品种繁多。 卓羽燃一路穿花而过,看得眼花缭乱,突然他感到脚下一滞,低头一看,发现花丛里竟然探出一只小手正抓着自己裤腿不放。 他下意识掏出符纸就要打上去,身旁的花枝不停乱颤,一张精致的芙蓉面钻了出来,笑嘻嘻地看向自己。 卓羽燃脸白了几分,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立马神经质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 走在前面的楚亚发现他掉队,正在喊他,他借口鞋带松了先打发走了两人,才蹲下身和花丛里的宛方音对视。 卓羽燃压低了嗓门质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他脑子里乱糟糟地想起很多事,想象中沈悠的死相如同无数个夜晚梦到的那样再次浮现。 他忽而想起三年前梵因死后被挖心一事。 恶鬼曾经借用过梵因的皮囊,如今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宛方音保持着钻在花丛里的别扭姿势,随手扯下一朵杜鹃塞进嘴巴里嚼了嚼,“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园子多漂亮呀,我想来就来。” 卓羽燃始终捏紧了符篆,一旦对方发难自己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他已经不是三年前被她任意戏弄驱赶的人了。 卓羽燃没空陪她顾左右言它,逼问道:“恶鬼呢?他是不是就在附近?” 宛方音一点都不怕他,仍然笑嘻嘻的,“你这副装模作样扮恶人的样子好好笑。”边说边在花丛里打了个滚,蹂躏了一大片娇花。 她又说:“看来你都知道了。”她从来没有和博皊同时出现在卓羽燃面前过,不过在罗豊村的种种巧合,他俩的关系不难推测出来。 “废话少说,他人呢?” 宛方音偏不让他如愿,故意问他:“你找他做什么?你是想给沈大帅哥的死报仇吗?” 卓羽燃如遭雷击,这几年虽然反复欺骗自己,但理智总在谴责这种可笑的自欺欺人。 现在连宛方音都这么说,无疑是直接撕开了谎言的伪装,将伤口裸,露出来。 他执符的手不停地抖,色内厉荏地扣住宛方音的脖子,“快说!” 女孩不是活人,被制住要害也没太大的反应,她眨眨眼睛,指了指小楼的方向。 卓羽燃抬头望去,只见一道人影从楼上跌落,发出一声巨响。 阳台上跑出三个人,他们惊慌知错地朝楼下张望。 随后沈育芝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 文冀严死了。 陆广悦心情很不好,时元思的死还没理出头绪,这么快又出了新的命案,出事的还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他已经能想象到高层堪比咸菜的脸色了,到最后,压力和头痛还是他自己的。 更可恶的是,自己三人还好巧不巧地成了目击证人。 沈育芝这个疯女人现在死拽着他们这三根救命稻草,非要他们给她作证,是文冀严自己跳楼死的,和他们无关。 比起她,傅容宪和沈育成就展现了相当不错的心理素质。 尤其是傅容宪,不管警方问什么,他都拒绝回答,坚持要等律师到场后才接受询问。 警察将整栋小楼都围上了警戒线,尤其是文冀严坠落的地点。 根据沈育芝姐弟俩的说法,他们因为庄园的事来找文冀严,其间还穿插着姐弟俩的扯皮,反正三人闹得很不愉快。 因为动静太大,又是在别人家,就惊动了傅容宪。 这老家伙也不知存了什么心,说要做中间人调停三方的矛盾,却全程看好戏、拱火一个不落。 他们自认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体面人,也早过了冲动的年纪,除了互相呛声,实在做不出殴打干架的蠢事。 做笔录的警察听到这里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育芝脸上的巴掌印,对他俩话里的真实性表示存疑。 见他们不信,沈家姐弟只能挑拣着将在沈家发生的丑事简略说了一遍,然后再三强调,他们三个可以互相作证,真的没有和文冀严有任何肢体接触。 他们到现在也搞不懂,这人好端端地说着话竟然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跑到阳台就往下跳,他们想拉一把都来不及做出反应。 因为他们的争执都是在室内,当初安装监控时考虑到避开客人的隐私,所以阳台边正好成了死角,只能从影像里看到人从上面掉下去的过程。 至于是自己跳的还是人为,只能等后续挖掘到新的线索后再做判断了。 阳台下面是一座假山,文冀严运气不好,砸在上头,当场脑袋开花断了气。 跳楼的死状十分惨烈,血淌的到处都是,将假山的大半面染了层色。 浓郁的血腥气在微凉的夜里直冲鼻腔,就连见惯了死人的卓羽燃俩人都感到轻微的不适。 陆广悦嘴里叼了根烟,不点火只咬着,他问负责笔录的同事:“事发时在楼里的还有其他人没?口供都问了?” 同事说:“佣人不住这里,这个点都已经去休息了。除了他们四个当事人,小楼里还有一个,是死者生前带来的朋友,不过……” 陆广悦不耐烦他这时候还打哑谜,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催促他有屁快放。 小伙子欲哭无泪,老大给的铁掌跪着也要承受,“不过之前在那三个人身上耽误了太多时间,还没来得及去录那位的口供。” 陆广悦作势又要给他一拳,“臭小子,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搞得老子还以为又碰到了个刺头。” 被他这么一搅和,陆广悦也不耐烦在这里面对那三个煞笔,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那个文冀严带来的朋友。 楚亚忍着不适在假山周围转悠,她想知道这次的现场和昨晚的水榭是否一样都有残存的鬼气。 在她捣鼓的时候,卓羽燃跟着陆广悦去了二楼,带路的同事说,那个人就住在这一层。 奇怪的是,文冀严出了事也不见他走出房门来看过一眼。 陆广悦冷哼:“感情两人还是塑料兄弟情。” 他们很快来到了房门前,陆广悦敲了三下门,突然想起来问一句:“对了,这人叫什么?” 门里传出拖鞋拖沓的声音,不急不缓地逐渐靠近门边。 卓羽燃不知为何心率骤然提速,就像为了印证他的不安一样,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英俊面孔。 警局同事的声音也在旁边适时的响起,“博皊,我们刚才问过傅容宪,他说死者带来的朋友叫博皊。” 到现在卓羽燃才意识到刚才宛方音指着小楼的真正意图。 他以为是让他看文冀严的死亡过程,没想到人家是在认真回答问题,告诉自己博皊人在哪里。 虽然面前的男人五官和在罗豊村见到的老人没有一处相似,但是不论是宛方音的出现,这人的名字,还是这副与梵因如此神似的容貌都在告诉他,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就是那只披着人皮的恶鬼。 也是他害死了沈悠。 卓羽燃浑身战栗,他手里还捏着符篆,要不是陆广悦他们还在,他现在已经冲到博皊面前拆穿他的伪装。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1 首页 上一页 5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