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康默然:“看来你父母早就为你想好了,即使被发现,他们也早就为你准备了崭新的身份。” 言雳哽咽:“费叔叔……” 费康抹抹眼角:“一切都过去了。” 邢焇拍拍言雳的肩,转身到办公桌前:“费叔叔,我爸……沈教授,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费康望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爱国跟我说过, AX有一个神秘的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可能才是他们的核心基地。这个实验室肯定跟你父母的失踪有关。所以,要端掉AX,要找到你父母的下落,就一定要找到那个神秘的实验室,因为那里才是罪恶的根源,但是,没人知道那个神秘的实验室在哪里。” …… 日上三竿。 车窗被摇下一半,晨风灌进来,怀里的人翻了个身。 “冷吗?”言雳低头吻他脸颊。 “嗯。”邢焇半梦半醒。 “穿上衣服?” 眼帘微企,在窗口洒进的阳光中多了一丝难得的温柔。 言雳看得痴了。 “衣服呢?”邢焇推推他健硕的胸膛,“给我拿来。” 言雳目不转睛:“我看还是别穿了。” 两人腻歪着又折腾了半天,直到邢焇忍无可忍,拿手抵开他又要挨过来的嘴:“够了。还有正事,别胡闹了。” 言雳看着他绯红的脸颊笑:“在我这儿,这才是正事。” 邢焇白他一眼,伸手到座位下面去找衣服:“雪去哪儿了?” “自己到林子里拉屎去了吧。” 一路上邢焇发现,出了门,大猫就直接抛弃了它的猫砂盆,选择到野外解决了。 “嗯。”邢焇套上衣服,摇下车窗,朝着林子吹了一声口哨。 丛林深处传来一阵树叶的唏嗦,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中一跃而出,跑跳着就窜了过来。 “嘣!”两只巨型豹爪扑在前挡风玻璃上,整辆越野车都跟着晃了三晃。 “这大猫!”言雳坐直身体,打开后车门让它进来,“能压死猪啊这是!” 吃了点东西,载上猫,两人继续前行。 一天交换驾驶,入夜时分,前方终于现出一丝光线。邢焇眯起眼睛,从山坡上缓缓向下行驶。北方针叶林有大片的倒塌,枯枝压在混土流沙的荒漠型地貌上,呈现出一种萧条的虚无。 言雳打开水壶匆匆灌了几口,邢焇转头看他一眼,腾出一只正在开车的手,捏了捏他的手心。 “没事吗?” “没事。”大手在额头上抹了抹,带下一层细汗。 “言雳,”邢焇刹住车,“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黑漆漆的车窗前亮起一片盈盈的灯火,那是一座北方的小城。 言雳眉心慢慢皱紧。 那座小城中最显眼的建筑依然伫立在那里,暗夜中闪着令人不舒服的幽暗。 “不用。”言雳沉下声音。 身边的人低头颔首:“我们到了。” 冬季萧条的北方小城,地处寒冷的多国边境。不同肤色的人种相互往来,却因为时间与地区的衰落渐渐被人遗忘了。 这里仍有人居住,但时日已远,城已老旧,留下的很多都是这座城里的老人,暗红色的夜空下甚至显得有些阴森恐怖。在这其中,尤以不远处的那幢圆形砖制塔楼最为显眼。 军靴踩在砂砾的土地上,发出摩擦后滋啦的声响。身后的车门“砰”地关上,言雳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眯着眼吐出白色的烟圈。邢焇绑紧一掌宽的行军腰带,上面横插着他惯用的匕首。 言雳弹了弹烟灰,盯着那匕首镶着红宝石的刀柄,思绪黯然:“你还留着?” 邢焇放下外衣下摆:“嗯。” 其实言雳一早就认出来了。 “当初你看上这匕首,谭曜说给你买,你不要,非要我买。这把刀好贵的,花了我好几个月攒的零花钱。”言雳低头笑,扬起的嘴角淹没在黑暗的夜色中。 “怎么?后悔了?”邢焇一脸沉静,走过去抢过他手里的烟,放进嘴里抽了一口。 言雳没答,却是叹了口气望向远方:“听说山的那头是俄罗斯的一坐小城,盛产水果。如果我们这次都活着回来,我们就去那边旅游好吗?” 邢焇转头看他,半晌才点点头:“嗯,我不吃芒果。” “切~~”言雳伸手揉揉他软乎乎的脑袋,“你的那份给我。” 烟头被扔在地上碾碎,邢焇松了雪的项圈,拍拍它的大脑袋,大猫就飞一样地朝远方跑了出去。 言雳鄙夷地看着那雪白的背影,灵魂发问:“这能行?” 邢焇也望着,默默点了点头:“能行,这里是它的故乡。” 两人望向彼此,言雳伸手拉过身边的人:“不要怕。有我在。” “嗯。”邢焇颔首,转身先踏上了那片荒陆。 黑森林的尽头就是塔的入口,这里没有任何照明,所以哪怕是许多年前,也鲜少有人会穿过这片诡异的森林前来探究这座诡异的建筑。当地人有个传说:黑森林尽头的那座圆形塔楼,是关着怪物的城堡。 高耸的铁门已经生满了铁锈,散发着一股浓酸烧灼后的刺鼻气味。言雳拉上黑色口罩:“当年的化学物质可能有残留。” “嗯。”邢焇把耳线收紧,口罩严严实实地罩住他精致的侧脸,只露出月光下那一双灵气的眼睛。 铁门的门栓没有锁,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邢焇起脚一踹,大门就应声往两边推开。 这是当年的化工厂,更是那些被驯养的孩子们的训练场。生满铁锈的单杠双杠、铁链浮桥、翻越障碍……依然伫立在北方的寒风中。 言雳深吸口气,点亮手中的军用手电:“我们从哪里开始?” 邢焇环视一周:“从那里吧。” 二楼楼梯的尽头有一扇紧闭的房门,言雳知道,那里是邢焇父母当年的宿舍。 木质楼梯咯吱咯吱的响,因为常年的日晒雨淋有些梯级甚至已经开裂,两人一前一后往二楼走,在漆黑一片中摸向当年的那间破屋。 “嗒~” 右耳微微动了下,邢焇忽然停住脚步:“有动静。” 言雳在他身后停下,抬头望他:“老鼠?” 邢焇摇摇头:“比老鼠大。” 言雳不明所以:“那是野猫?” “嗒~嗒~” 邢焇一把拉过言雳闪进楼梯拐角:“是人。” 言雳眉心倏地皱起,黑暗中动了动口型:“人?” 邢焇点点头,放轻声音:“男人,180公分以上,应该在我们左前上方,听脚步声,年纪不大。” “蛤?!”言雳匪夷所思,他什么也没有听到。 “走远了。”邢焇从楼梯间闪出来,径直上楼快速地往右边走廊走去。 言雳慌忙跟上,身后一阵冷风吹过,吹得他脊梁骨一阵哆嗦。 言队长几步冲上去抓住自己的属下,窃窃私语:“你确定是人?不是鬼?” 邢焇面无表情地回头白他一眼,那眼神再明显不过:言警官,你的社会主义唯物观呢? 走廊的尽头,那扇老旧的木门紧闭,但方形的锁头却是松开的。 邢焇低头沉思的瞬间,言雳已经一步上前捏住锁头猛地一拧。 “咔嚓!” “等一下!” 邢焇脸色一变,刚伸手扯住他衣袖,腰上忽然一紧,整个人被拖着往后倒退了回去。 言雳跟着一惊,半掩的木门咯吱一声,又合了起来。 “我艹!” 黑暗的走廊里,一个高大的黑影正死死地抱住邢焇往后拖去。 言雳睚眦欲裂,几步冲上前去,也不管是人是鬼,扯住那黑影的衣领就把人拽开,当即一拳砸了下去。 “别打!”那黑影伸手挡住脸,言雳一拳砸在他右胳膊上,狠狠将人打出了足有一米远。 邢焇在原地站定,耳尖动了动,眉头一挑,上前一把拉住言雳:“别打!” “他妈的……”言雳一颗心都悬在了爱人身上,哪听得进半句劝,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的走廊里,他冲过去一把将人按在地上,又要一拳砸下去。 “祁衡!” 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呼唤,声音不响,甚至听起来有些微弱,但正是这一声微弱的呼唤,让邢焇整个人钉在了当下。 “祁衡,别打他。”老人家拄着拐杖从走廊尽头走来,手里拎着一盏淡橘色的油灯。 邢焇心口一颤:“……爸。” 油灯微弱的光线在暗夜中忽明忽暗,但言雳还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你是……沈儒教授?”不可置信,这位他曾去参加葬礼的老人,竟然真的如邢焇猜测的一样,此刻就活生生地站在他们面前。 而灯影闪过的瞬间,言雳也看清了地上那个被他揍了一拳的人的脸。 时间有一秒寂静,头顶好像有乌鸦飞过。 地上那人摇摇头,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向面前的男人儒雅地伸出右手:“言警官,好久不见了,见面就打我啊。” 言雳心情复杂,思绪别提有多混乱了,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心里话:“诶真他妈的见了鬼了~赵懿明你怎么在这儿?!” ---- 上海什么时候解封啊?想喝可乐吃奶油蛋糕。>
第101章 “你们车停在哪儿?” 头发花白的老人家,拎着一盏小橘灯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爸……” “我没事。你们快点走。我要回家吃蛋糕,我早上刚烤的。” “……”言雳拉过邢焇的手,在黑暗中捏了捏,示意他听老人家的。 “塔里所有的房间内都被设定了毒气机关,如果有人闯进去,机关就会启动。”赵懿明跟在队伍最后,胳膊上肿了一大块。 “那里没什么东西了。”沈儒踢开脚边的一块小石,转过头来站定,“你们来之前,我在这里已经找了很久了。” “那那些机关……” “我是干什么的,还怕那些?但是你们不行,这小子也不行。”苍老的指尖戳了戳赵懿明的脑门,“不让他来非要来!给我找麻烦!” “诶~~~话说……”言雳刚想问赵懿明的事,只见沈儒的目光慢慢下移,定格在两人牵着的手上。 “那个……”言雳跟被烫着似的,迅速地撒手,但还是逃不过沈儒的一双法眼。 “你们俩搞GAY啊?” “……” “……” 邢焇走上前去:“爸……” “嗯。”老人家默默转过头,拎着小橘灯继续往前走,半晌自己嘀咕起来,“我当年怎么没看出来!这一个二个的为了彼此拼命。” 邢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己向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是到沈儒这儿,他多少还是有些胆怯。 “沈教授……” 言雳跟上前,想解释几句,却见老人家头一抬,借着小橘灯的微光瞧向他,“那你也叫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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