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提着花崇的行李包去书房整理,花崇正要蹲下和二娃玩,忽然抽了口气,“哎哟——” 柳至秦回到客厅时,花崇正跪在垫子上,揉自己的腰。 “使用过度。”花崇一本正经地说:“腰肌劳损。” 柳至秦蹲在他面前,四目相对。 才几秒钟,花崇就装不下去了,抱着二娃笑起来。 二娃无助地挣扎,喉咙发出“吼吼吼”的声响。 爸爸,你要干什么? 柳至秦一手撑地,一手托着花崇的脸,“您的腰际劳损没劳损,难道不是我最清楚?” 二娃艰难地从两人之间挤了出去,回头看一眼,忙不迭地跑了。 它的狗粮堆了满满一柜子,才不稀罕吃两个爸爸的狗粮。 早上出门之前,柳至秦叫了半加工的肉和菜,炒一炒就能吃。 花崇靠在厨房门边找茬,“你就拿这种东西迎接我?” 柳至秦围着围裙炒青椒牛肉丝,没回头,“青椒牛肉,青菜豆腐汤,油炸酥鱼,不都是你喜欢的吗?” 花崇抱着胳膊,“但我不喜欢半加工的。” “那怎么办呢?” “嗯……那就惩罚一下厨师吧。” 夜深人静,打过了“野食”,“家宴”即将开场—— 作者有话说: 新年好,时隔一年的番外。时间线紧接《心狂》,花崇参与救援明恕的拆弹行动之后。
第174章 番外-联训初遇 自从来到联训大营,军校生们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虽说在军校也是苦练的份儿,但强度到底没这么大,一同训练的对手也没这么强。 夜里突然来了个突袭任务,经验不足的军校生们被对面的精英特警打了个落花流水。天快亮时,特警们倒是睡觉去了,军校生们因为在对抗中大败,被教官罚二十公里武装越野,全程跑下来,没几人还爬得起来。 好在今天是个休整日。 武装越野的终点在一处河滩,上午的阳光将河水照得金光灿烂。一群二十左右的大小伙子横七竖八躺在河滩上,脸上的油彩早就被汗水冲淡。 安岷盯着蔚蓝无云的天空,眼中渐渐聚焦,胸膛的起伏从猛烈变得平缓。 片刻,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抹一把脸上的汗水,想喝水,手却使不上力,半天奈何不了一个水瓶盖子。 地狱强度就是这样,将人往极限上逼,有人逼着逼着就突破了极限,有人挂在极限上,但不管是否突破得了,力气先给你搞没。 喉咙着火一样,安岷哑着嗓子骂了声“操”,干脆咬开瓶盖。 水瓶里水没剩多少,他仰着脖子,喉结随着吞咽而滑动。 “安岷!”一个脑袋有点方的队员跑过来,伸手就要抢水瓶,“给我喝一……” 不等方脑袋说完,安岷就灵活地一转,避开了他的爪子。 “唉你这人!”方脑袋笑嘻嘻的,“一口水都不给兄弟喝。” “少来。”安岷说:“我就剩两口,没了。” 方脑袋也不是真想讨水喝,来找安岷主要是想叫安岷一会儿打篮球去。 年轻最大的好处,就是上一秒你还觉得自己要死了,半瓶子水灌下去,下一秒就能满血复活。 被选拔来参加联训的军校生个个是精英,又都在爱玩的年纪,教官不折磨他们,他们有的是办法“锻炼”自己。难得一个休整日,打篮球是必须的。 安岷却道:“你们去吧,我有事。” “啊?”方脑袋大惊,“你要出去啊?” “想什么呢?”安岷说:“这地方谁能出去?” “那你要干嘛?” “我……”安岷一顿,“联训营这么大,我四处逛逛。” 方脑袋一副看神经病的样子,“联训营有什么好逛?不都那样吗?安小岷,听哥的,打篮球重要,咱们队哪回能缺得了你?” 安岷在方脑袋肩上拍了拍,语重心长,“那这次就试着缺缺,孩儿们总得学着在没有爸爸的困境里长大。” 方脑袋:“……” “还有。”安岷侧对着光,眯了下眼,唇角扬起一个很浅的幅度——他棱角分明,眼睛明亮,青春的朝气因着迷彩和这一身汗水酝酿出些许痞气,“联训有规定,不能叫名字,你刚才叫我什么?” 方脑袋争辩,“这不休息了吗?” 安岷笑,“休息也得按规矩来。” “呸!”方脑袋笑骂,“你装逼呢!” “我这叫有素质。”安岷指了指自己的编号牌,“走了。” 方脑袋冲着他的背影高声道:“靠,肯定是被教官折磨傻了,还要去逛大营!” 安岷当然不是真逛大营,只是借逛大营的名头,去看一个人。 一个精英特警,014,花崇。 那人是安择的朋友,但他没办法向安择打听更多关于那人的事。 他宁愿自己去看。 上次的狙击比武,那人沉稳开枪,拿下第一后与队友开怀庆祝的模样撞进他的瞳孔。 惊艳,让他刹那失神。 他原以为那么短暂的一瞥会很快消失在记忆里,毕竟那只是一个无关的人。 再闪亮的光芒也会淡去。 可每当他闲下来,或是夜里闭上眼,那人的身影便会格外清晰。 恒星爆炸,留下的辉煌奇景永恒。 他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 夜里听说要和特警搞对抗,他立马亢奋起来,但一场厮杀,敌方阵营里却没有花崇。 他难掩失落,胸口憋了一口气,在后来的武装越野里狂奔发泄,这才有了之前瘫倒河滩,双眼失焦的一幕。 其实就算敌方阵营有花崇,他也不可能和花崇说话。 对抗演习犹如战场,拼的就是一分一秒的警惕,所谓近距离接触的机会,那一定是你死我活。 他琢磨是自己的子弹先打中花崇,还是花崇的子弹先给自己爆头,理智认为还是精英特警技高一等,胜负心却不允许他认输。 万一是他制服了花崇呢? 短兵相接,近身格斗,他靠着身高体格优势将花崇压倒在地,封住花崇的所有动作,右手掐住花崇的咽喉。 然后呢…… 半瓶水果然不管用,安岷嗓子干得难受。但这不怪天气,更怪不了刚才的武装越野,只怪有人平白无故给他点了一簇火。 后来的很多年里,他早已摘下军校生的肩章,穿上公安部信息战小组的制服,还是会想起二十岁时参加的这场全国军警联训。 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发生那么多事,瞬息间的差错,就足以错过一个人,可他偏偏看见了那个编号014的特警。 休整日是联训营给军校生的“福利”,特警和特种兵们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安岷回宿舍洗了个澡,穿着牛皮靴、迷彩裤、黑色背心就出了门,已经走到楼下,却又折返,往脸上涂满油彩。 其实按规定,今天他大可以不涂油彩。 因为夜里的突袭,早上的操练时间延后,安岷在食堂门口逮到了安择。 “哥!” 虽然是亲哥,但安择竟然没有第一眼认出安岷。 “你们今天不是休息吗?”安择大步走来,盯着自家小弟看了半天,想起军校生惨败的事,觉得自己这当哥的有必要说几句话安慰一下,哪知一开口就被堵了回来。 安岷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没事儿。” 安择说:“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想讨安慰。” 安岷笑了笑,“我有这么脆弱吗?” “那你来干嘛?” “跟你打听一下,你们今天什么安排?” “上午障碍,下午有个城市反恐演习。”安择说:“你想来?” 安岷倒是想,但没有特殊情况时,特警和军校生是分开受训,不是他在脸上涂上颜料,就能混进去。 但去观摩一下倒是没什么难度。 障碍场占地辽阔,高矮墙、云梯、铁网、深坑、低桩网等障碍之间隔着长长的跑道。若非身体素质超群,往往在奔跑途中就耗尽体力,根本无法完整穿越那一道道障碍。 安岷向教官说明来意,教官正好缺个助手,便让他留下来帮忙记录成绩。 他自是求之不得。 远远地,安岷就看见花崇了。 在一众特警里,那人的肤色显得格外浅,被阳光一照,隐隐透明。 安岷将帽檐压低,不动声色。 障碍训练一开始,偌大的场地就变成了一个不断收缩不断胀开的肺。 年轻的特警们全力奔跑、翻越,身形如电似风,他们的呼吸震撼着大地,汗如雨下。 安岷的视线渐渐变得炙热,花崇已经三次从他面前跑过,呼吸一次比一次猛烈。 其实他自己在做障碍训练时也是这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肢体像马上就要散架。 但实际上,他并不会在终点线上停下,只会开始新一轮的冲刺。 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体能之王。 他知道自己不用担心花崇,那个年长他三岁的特警比他看到的更加强悍。 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花崇会不会撑不住?会不会在下一趟跑过来时摔倒?如果真摔倒了,他是该先记下成绩,还是立即冲上去将人扶起来。 “014来了,这一圈比刚才还快。” “这小子确实厉害,前面三轮留着劲呢。” 教官们的议论打断了安岷的思考。他向最后一个障碍看去,只见花崇逆着光,从云梯上翻身跃下,矫捷得像一只豹子。 然后,就在落地的一瞬,花崇立即冲刺。 安岷感到一股热浪朝自己奔袭而来。 “牛!”一名教官一边鼓掌一边冲花崇喊道:“坚持!明天咱俩比一比!” 花崇像从水里跑出来的,露在外面的皮肤已经没有一丝干处。 绝大部分队员从记录点经过时,表情都很狰狞,花崇却在听到教官声音时侧过脸,笑着竖起大拇指。 那个笑容,怎么说呢,因为疲惫而不那么开怀,却足够明亮,充满力量和生机。 安岷一怔。 教官道:“记录了吗?” 安岷这才回过神,没记下最准确的数据。 “没事儿。”教官笑道:“下次看清楚,他们这一组本来就强,想不想超过014?” 安岷点头,“嗯。” 他有些心不在焉。超过014?他想要的不止。 障碍训练下午一点多才结束,休息半小时,马上就开始城市反恐演习。 演习和训练有所不同,不需要那么多记录员,安岷正在想怎么混进去,就听教官叫自己。 原来,是人质不够了。 四栋废弃大楼,一共三十九名人质,其中四名人质身上绑有炸弹,大楼其他地方炸弹遍地。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难度极高的反恐解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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