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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6尘封卷宗

时间:2024-09-14 12:00:06  状态:完结  作者:云起南山

  唐喆学自然不能直说是林阳,而是编了个善意的谎言:“呃,是我爸以前的同事,年轻的时候头部受过伤,最近突然出现间歇性耳聋。”

  “具体伤到什么位置?受伤时的诊断是?恢复期多久?恢复后听力是否受到影响?最近一次发病是在什么时候?持续多久?”

  ——这我哪知道啊?!

  唐喆学默默叫苦。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林阳没发病之前,耳朵灵得赛警犬。没想到问个电话跟被审讯似的,他现在有理由怀疑,祈铭这一套是观摩罗家楠审讯时学的。

  见他一副张口结舌、啥细节都不清楚的样子,祈铭耐心道:“有病历的话,发给我看看也行,不同的医生各自有擅长的领域,神经外科也有分支,比如脑肿瘤、脑血管、脊髓等,能治我的医生未必能治你父亲同事的病。”

  “那……等我回去跟他要一下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唐喆学估计,这病历肯定要不来。又想起之前林冬说的“你别想着替他找后援了,要是他肯接受帮助,我就自己去问了”,深感自己把事情考虑得太简单。还得说姜是老的辣,白费口舌的事情,完全不在林冬的考虑范围之内。

  稍稍尴尬了一瞬,他及时岔开话题:“对了,昨儿挖出的骸骨,DNA对比有结果么?”

  看祈铭移过视线,一旁的高仁赶紧咽下口包子,接话道:“骨DNA的提取比较慢,现在还在进行脱钙处理,最快也要明天出,别催命了,我昨儿夜里抱着根儿大腿骨睡的。”

  “辛苦了辛苦了,你慢慢吃,我先回办公室了,有消息通知我哈。”

  唐喆学边佩服这帮法医搁哪都能吃得下饭边屋外退,一个没留神,好险和端着检样的周禾撞上。吓得周禾猛往旁边一错,“哐!”的,正撞桌角。祈铭见状忙上前接下托盘,确认没弄混后谨慎地放到观察台上。放好东西他才注意到周禾蹲地上龇牙咧嘴,问:“疼么?”

  “没事儿,祈老师,我没事儿!”

  周禾含泪嘴硬——还好没把托盘打翻,不然别说“疼么”肯定没有,最次也得挨顿骂。挨骂最多的原因有二,一是答不出随堂考,另一个就是毛手毛脚。可怜他一个化学生,进法医办之前连衣服都不会缝,第一次进行尸体缝合的时候,当场被祈铭骂了个灵魂出窍,因为他缝的针脚过于稀疏,导致脂肪层还翻在外面。还有一次是落了把勺子在死者胃里,被祈铭发现后,就差让他把勺子也咽下去了。

  一看自己差点造成“事故”,唐喆学倍感愧疚,对周禾好一顿嘘寒问暖,承诺给他买奶茶赔罪。这让周禾感激涕零,深感“人间自有真情在”,同时为自己无法去悬案组工作而表示极大的遗憾。他不知道的是,唐喆学听林冬给自己学祈铭怎么拾掇实习生的趣闻时,乐得嘎嘎的。

  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他人的八卦之上,是市局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优良”传统。

  回到办公室,唐喆学看林冬弓身于何兰的办公桌边,凑上前问:“有案子新线索上来了?”

  鉴于悬案组编制有限,人人都身兼数职,何兰虽然是按内勤招上来的,但在本职工作之外,还要负责外联工作,侦办案件过程中更不少出外勤。关于旧案的新线索大部分会先报到何兰这,由她进行第一轮分辨筛选之后再报给林冬。她的细致踏实深得林冬喜爱,之前还给上面写过申请,准备把何兰提成组里的指导员。

  “不是线索,是督办函。”林冬的语气稍显不悦,顺手拿起何兰桌上的文件递给唐喆学:“从信/访办发过来的,上访人问李牧璇的案子怎么还没侦破。”

  李牧璇?唐喆学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彼时他还在念书,案发地点就在他暑假实习的派出所辖区,他参与过这个案件的现场治安维护工作。记得当时是老爹接手的案子,在案发现场还和老爹打了个照面。不过唐奎就跟不认识他似的,朝他一亮工作证低头进了警戒带,搞得他一声“爸”卡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没憋背过气去。

  案件细节他有些模糊了,辖区分局刑侦队直接接手,他没机会参与调查。只记得这个叫李牧璇的女孩遭遇了入室盗窃和强/奸,头部遭受重击导致昏迷,被救护车拉走的时候还活着。后来是听带自己实习的老警员说,李牧璇在ICU里熬了半个月,没挺过去。

  挺可惜的,才十六岁,花一样的年纪。

  “谁写的信?”低头翻看着督办函,唐喆学问。

  “匿名信。”

  “匿名?”

  唐喆学往后翻了两页,确实,信件复印件下方没留署名。原件是不会给他们的,估计信封上也没寄件人信息。查倒是好查,有邮戳有收件地信息,到那一调监控就知道。现在写信的人越来越少了,有的邮筒一个月开不了一次张。

  又听林冬念叨着:“这案子也有十年了,我在东湖分局工作的时候,你爸还时不时地翻出卷宗来,或者去案发地周边转转。”

  未破案件是老警员心头永远的痛,唐喆学深知老爹的性格,更知道对方走时带着多少遗憾。这些年悬案破的案子,无论大小,每次结案,林冬都会把结案报告复印一份同步给当年的主调负责人——活着的,寄给对方,已经去世的,到墓碑前烧掉。

  “要查么?”他问。

  “抽空去走一趟吧,总得给一个回复函。”

  林冬也是无奈。像这种没有明确线索上来,但从其他监督或者高级别部门发来督促办理函的案子,一年平均下来总得有十几二十个。他不能应付了事,那些沉甸甸的期望,写满了薄薄的信纸。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再能干,再有超越常人的逻辑思维能力,也没办法凭空变出线索来。

  唐喆学点点头:“我去还是?”

  “你别分散精力,先跟英杰把那四个兔崽子的事儿结了,我带兰兰去。”

  “还有大狗的案子,你忙得过来么?”

  “秧子和岳林正在查失踪人口库信息,大狗的体貌特征突出,也许能查到,等身份信息出来再调查走访。”

  “哦,对,刚高仁说,DNA最快得明天才出来。”

  林冬反应了一下,问:“祈铭给你电话了?”

  “别提了……走,抽根烟我跟你细说。”

  进了安全通道,唐喆学将自己在法医办的“遭遇”尽数倾吐。一切都在林冬的预料之中,听唐喆学说完,安慰道:“祈铭的个性就是那样,不是不给你面子,他的领域意识极强,一旦涉及到可能产生连带责任的事情,处理起来格外谨慎。”

  “所以这是他没什么朋友的根本原因?”唐喆学说不上什么滋味的吐槽了一句。

  对于这个问题,林冬另有答案:“他没什么朋友的根本原因是不会说人话。”

  “……”

  唐喆学深有同感,顺带同情了一把罗家楠。真的,他当初到悬案组,碰上的要不是林冬而是祈铭那样的领导,最多三天,他就得一把火点了办公室。突然又想起答应周禾的奶茶,赶紧摸出手机叫外卖。叫了四杯,法医办人手一份,横竖最近得麻烦人家多加班。记得祈铭不喝那种奶精兑的,他特意加钱换成鲜奶底。

  却不知,好心办坏事,张金钏乳糖不耐,喝完奶茶,在厕所里住了一天。

  TBC


第37章

  开完晨会,林冬按系统里查询到的地址,带着何兰上门走访李牧璇的父母。到了地方,看到门框旁贴的“光荣之家”,他不免有些伤感。李牧璇的父亲李毅磊是一名转业军官,曾在环境艰苦的山区驻扎了十余年,孩子出事的时候,他正在边境线上巡逻。听唐奎说过,接到消息赶回来后,这个一身戎装的男人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愤怒与悲痛。但等他换下军装、完全以一位父亲的身份出现后,却是跪在ICU的走廊上,哭得声嘶力竭。

  “他说,他不能让老百姓看到一个军人如此脆弱。”彼时的唐奎只要一提起这事儿,总会无限伤感,“有很多这样的付出不为人知——卫的了国,却守不了家。”

  那时的他还不太能感同身受,直到经历了战友的死亡,看着那些不得不承受丧子、丧夫、丧父之痛的家属们,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碎成了齑粉。

  屈指扣响屋门,林冬示意何兰像自己一样,退后半步,与前来开门的人保持礼貌距离。开门的是李牧璇的母亲,严晶,一位年龄不足五十,却已满头白发的清瘦女人。女儿出事后她就从任职的国企办理了病退,在无尽的悲伤中任由年华老去。

  见到警察,她以为女儿的案子有线索了,暗淡的眼里凝起星点光芒。可当听林冬说,是因为收到督办函才来上门走访的,眼里的光亮又骤然消散。她近乎神经质地捋着茶几上的塑料布,说话有气无力的,言辞间却没有悬案家属常见的责怪之情:“孩子的事,真是麻烦你们了……老李转业的时候本想申请进公安局,可他身体不行,局里不要……林警官,何警官,你们别生气啊,那信,是老李写的,他等不起了,他因为常年在高海拔地区执勤,落下了哮喘的病根,现在又发展成了扩张性肺气肿,马上就要办病退下来了……”

  “我能理解他。”

  林冬轻声安慰。来之间就已经知道那封信是谁寄的了,根据系统内查询到的信息,李毅磊转业后被安置在信/访局工作。他觉着,寄出“匿名信”催促警方结案,恐怕是这位正直的前军人唯一能为女儿付出的私心。就他所知,和李毅磊有相似经历的还有法医办前任主管法医韩定江,因公感染肺结核,落下哮喘的毛病,又在日复一日的挥发性药剂刺激下发展成支气管扩张,不得不办理了病退,带着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自己兢兢业业工作了三十年的岗位。

  转头望向摆放在电视柜正中间、被白色新鲜菊花围绕的李牧璇遗像,他忽感肩头异常沉重。本该摆放娱乐产品的地方却摆着女儿的遗像,可想而知这对夫妻的心里有多么的死水一潭。他能理解他们,失去战友的那段日子,他也没有任何娱乐,仿佛只要笑一次,便愧对无法再感受人世间繁华的战友们。

  到现在他也会常常和唐喆学念叨:“我过得越幸福,越觉得对不起他们。”

  见家属和领导都陷入了情绪不佳的状态,何兰及时出言缓和沉重的气氛:“阿姨,这次我们来,是想问问,这十年来,你们有没有收到过陌生人的信件、电话,或者上门询问牧璇近况的?”

  根据犯罪心理学的研究,有一部分犯罪嫌疑人会“故地重游”,或者利用信件电话“回访”受害者及家属。出现这种行为,有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也有的是为了表露悔过之心。来走访的路上,林冬和她聊起过这样一个案子。那是还只有林冬一个人在悬案组办公的时候,走访一位失去儿子的母亲,交谈中得知,曾经有个陌生人去墓地给儿子献花,她去拜祭的时候碰上的,还和对方聊了几句。那人说,自己和他儿子是大学同学,但不是一个系的,过去经常一起打篮球,关系还不错,今年同学聚会上才得知她儿子遇害,特意来拜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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