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抗”,陆想说,“走吧,就去楼下吃碗面,吃完之后送你回去。你这样,我是真怕明天接到的第一个案子是你。” “滚你大爷的!”沈义扶着肚子站起身,关上灯,和陆想前后脚出了门。 刘征一行还在路口打车,陆想说:“走吧,大家一起,去吃个夜宵再回去。” 闻舒说:“我叫的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杨曼文道:“你取消订单不就好了?” “哎,有点不好意思”,闻舒笑道。 “闻姐,你就是太善良了,那你路上小心点,我可要去吃夜宵咯!” “去吧”,闻舒冲他们摆摆手。 因为天色已晚,一行人就没有走太远的路,只去对面点了一份面,叫了几个小菜。 杨曼文说:“太好了,希望这周末能休息。” “这段日子确实太累,谁要是扛不住了跟我说,我给他批假。不管什么时候,身体永远是最重要的”,沈义说。 杨曼文说:“我能在这个职位干到现在,九成是因为遇上了你这样善解人意的领导。你不晓得我以前的工作,就那点破工资还整天宫斗,一个人有八百个心眼子。” “身体累和心累总得选一个”,陆想说,又嘱咐沈义道:“你别吃的那么快,小心一会胃更疼了。” 杨曼文道:“沈队,你这个胃以后就别吃辣了,胃不好你还整天无辣不欢……欢……” “欢欢什么?”沈义问。 杨曼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外,神秘地笑道:“看到一只小帅哥。” “一只”,这是什么形容词? 陆想和沈义纷纷回头看过去,沈义说:“陆想,那是不是你妹妹?” 陆想点点头,“是娟儿。” 沈义:“那旁边那个就是她的未婚夫?” 杨曼文猛地越过桌子,将脑袋插.进他俩中间,“什么?!现在的帅哥从高中开始就被预定好了?像我这种大龄剩女怎么办?我还等着老牛吃嫩草呢。” 说着,他们三人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黄娟兰忽然转过头去,摸着眼泪跑远了。 杨曼文说:“我怎么感觉这俩人的关系不太和谐?” 沈义断定道:“小情侣闹别扭了。” “那小伙明显不喜欢她”,杨曼文反驳,“都没追上去,估计是表白被拒了。” 沈义说:“再怎么也轮不上你,你就别自作多情了。” 杨曼文说:“谁自作多情了?我就看看还不行?” 陆想说:“正好我这周末要去一趟姑妈家,我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这种心思你就别问了”,杨曼文阻止道,“女儿家的心思你也管,是很招人烦的。” 陆想疑惑:“真的吗?” “真的,副队,年轻人最需要的是自我空间,你要相信我。如果你不想失去你这个妹妹,就不要管她这些感情上的事。” 马路对面的情景,像暂时上演的皮影戏,很快又消失在了人群里,杨曼文问陆想,“她才小小年纪,未婚夫是怎么回事?” 陆想说:“都是大人的决定,那个男孩,是刑思远的独子,刑思远知道吧?江明首富。”
第28章 ——Night—— 下学后,刑北川接到爸爸发来的信息,让他来远山大酒店吃饭,刑北川回:不去,作业很多,快期末了。 刑思远回:今天必须过来,和黄家丫头一起。 刑北川走出校门,发现司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他约莫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黄娟兰从他身后赶来,“小北,我爸叫我跟你一起去远山大酒店,说他请大家吃饭。” 刑北川心中冷笑,远山大酒店就是刑家的,黄娟兰的爸爸在那里请刑思远吃饭,刑思远怎么可能会让他花钱?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他“在乎”哪里,他这一时却是不知。 刑北川说:“那一起走吧。” 心道:还能怎么着? 于是二人前后上了车。 刑北川和黄娟兰心中都有些犯嘀咕,互相沉默了一路。 在远山酒店下了车,夜色已经逐渐落了下来,黄娟兰抬头看他一眼,才说了第一句话,“好像是为了高考的事儿,爸爸说过,你这次全国物理竞赛拿了一等奖,高考会加十分。” 刑北川垂眸看她一眼,问:“你为什么不早说?就为这点事儿,值得专门请吃顿饭么?” 黄娟兰笑笑,“我也拿不准嘛,这都是我瞎猜的。” 因为他物理竞赛拿了一等奖,黄娟兰她爸就要请他们吃饭,这事儿当然不合理,只是黄娟兰忽然说出这句话,刑北川猜测,她定是提前知道了些什么,只是不肯说给他听。 刑北川心里打着鼓,领了一路的服务生敲响了包间的门,随后门被推开,刑北川和黄娟兰进了门,互相朝两位家长打招呼。 刑北川本来没有想明白这安排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当他坐在他爸爸身边,面对着黄娟兰和她父亲的时候,刑北川忽然就明白了——这两位家长在为毕业后的订婚典礼做安排。 黄娟兰的爸爸高高瘦瘦,并不显老,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听黄娟兰说过,好像是叫黄睿。 黄睿忽然端起茶壶,亲自给他倒茶,惊得刑北川连忙双手扶着茶杯,欠身道谢。 黄睿说道:“小北这孩子小小年纪,倒是懂规矩。” 刑思远笑道:“从小带着他出去吃饭,耳濡目染自然就会了。” 黄睿调侃,“你老来得子,自然是宠到了骨头里,定是带着他四处炫耀去了。” 片刻,又说:“小北也争气,这次的物理竞赛你拿了一等奖,高考的时候可是会加十分的。你可别小看了这十分,高考一分都能压到千余人。” 刑北川应和,“我知道的,老师让我们去参加考试之前,提前把规矩都说了,好让大家充满干劲。” 黄睿又说:“我瞧着你比以前高了许多。” 刑北川回:“没量过身高,这几年长得快,因为我看着黄娟兰越来越矮了,就知道是自己长得太快了。” 黄娟兰伸长了腿想从桌子底下踹他一脚,奈何距离太远踹不到,只得低头羞红了脸。 刑思远笑着附和:“十七八岁,正是男孩长身体的年纪,这都快高三了嘛,男孩子二十好几还能窜一窜。” 话题又转移到了刑思远和黄睿之间。 刑北川抬头看了一眼黄娟兰,黄娟兰头也不抬,也不看他,就是在这个时候,刑北川忽然就明白了她的心意,他忍不住微皱起眉头。 如果他早些知道她的心意,他绝不会与她走的那么近,也不会去体贴关心她。 刑北川捏的手指发了白,只吃了几口菜,就吃不下去了。 刑思远开始和黄睿商量着喝酒,黄睿没同意,说因为有女儿在身边,喝多了女儿没法照顾他,而且他老婆管得严,不让他喝酒。 这两位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又开始就婚姻的事情夸夸其谈,一直到夜幕垂下,这饭局才终于结束。 刑北川和父亲在酒店门口送别了黄睿父女,上车之前,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他的黄娟兰,忽然借着回首挥别的机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太深沉,以致于刑北川倒吸了一口冷气。 刑思远凑近打趣道:“黄家丫头喜欢你。” 刑北川叹气说:“爸,你真要我跟黄娟兰订婚?我们才十七岁。” “来年就十八了嘛”,刑思远无所谓道。 刑北川说:“可是我只当她做朋友。” 刑思远道:“这就要怪你了,你只当她做朋友,干嘛要对她这样好,干嘛要让她喜欢上你?” 刑北川“啧”了一声,“这怪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总不能无故疏远她。” 又说:“如果我早些知道她的心意,我不会与她交往那么深。” 嬉闹的氛围忽然沉寂了,刑思远看着他的脸色质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刑北川一愣,眼前浮现出一张人脸,夜风习习,吹动着他的发丝,将刘海吹乱了,刑北川微微抿唇。 刑思远严肃道:“我不管你喜欢的是谁,你将来老婆只能是她。” 刑思远回身正要走,又转过来问道:“你喜欢的是谁?” 刑北川本就不想说,更何况他的语气不善,他更不可能会告诉他。 “黄家丫头知道么?”刑思远继续问。 见刑北川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刑思远警告地点了点他的肩膀,“很好,你就像这样一直憋着,不允许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黄家丫头。” 刑思远转身回了酒店,大概今晚又要加班。 刑北川站在酒店门口,吹着微凉的夜风,一步一步往家走。 夏日的夜晚总是热闹的,路上跑步的、骑自行车的、打扮得稀奇古怪逛街的人数不胜数。 柴火院也准备开门了,张宇正带着几个人在院子里忙忙碌碌,刑北川被里面的说话声惊得回了神,傻傻站在院门口,倚靠在门墙,看着院子里四五个人在准备菜品,收拾院子、门窗和厨具。 张宇回身的时候发现了他,刑北川就靠在门墙上看着他,也不动弹,张宇无奈朝他走过来。他穿着熨帖的短袖,和修身长裤,头发也是短的,似乎这微凉的夜风在他身上留不下丝毫的痕迹。 张宇走近他,摸了摸鼻子,沉默片刻,才问:“有什么事儿么?” 刑北川眼睫颤动,极无奈地说:“爸爸今天约我,和黄家父女吃了个饭。” 张宇一笑,“商量订婚的事儿啊?” 刑北川点点头,“我才十七岁,他就迫不及待地让我订婚了,也不过问我的意见。” 张宇问:“你不喜欢她?” 刑北川摇摇头,“不是那种喜欢。” “那可惜了”,张宇叹气道,“好得也得谈几段恋爱,才能步入婚姻啊,要不然人生多无趣呀。” “是啊”,刑北川随口附和,“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一个物件,可以被任意摆弄,这么大的事儿,他也不问问我的想法。” 张宇说:“你没在社会上闯过,家境殷实,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所以你不知道你爸爸的安排,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 刑北川辩解:“可是我有喜欢的人。” “谁?”张宇下意识地问,片刻,又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应该跟那个女孩说清楚,别到时候伤了两个人的心。” 刑北川不说话,张宇也随着他靠着门墙,面对面狐疑地问道:“喜欢的是谁?说来我听听,看我认不认识,我跟你说,我认识的人可多了。你们学校哪个姑娘能配得上你?高二还是高三?总不会是高一的小屁孩儿吧?” 刑北川眼带戏谑,说:“喜欢的是你。” 张宇“啧”一声,“我跟你说正事儿呢,你跟我胡扯。算了,不想说拉倒,快滚回去吧,我还要干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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