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远处扶着墙的幽灵欧阳先生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 原本他们都一致同意让老欧先去休息,但还没等把老欧送出省厅,就看到从法医室里冲出来的法医助理们七手八脚的冲出来把老欧给拖了回去。对老欧来说——那简直与来自地狱的恶鬼的召唤无异。他努力扒着门框的手除了把玻璃门按的都是指纹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很快就被拖回了法医室。 只剩下远处传来的一声【老师您还不能偷溜!你事情还没做完呢!】 望着老欧离去——被拖走的身影,几人无奈的站在门口,虽然老欧很可怜,但是好想笑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老欧被拖走后,大家很自然的把目光放在了第二具——第二个看上去风一吹就升天的白冰言身上点了点头,就地把刑卓霏和白冰言扫出省厅大门顺便祝他们假期愉快。 出了省厅大门,白冰言没走几步就感到一阵充满怨念的视线落在了他们身上,他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瞟向后方。只见刚被拖回去的新鲜老欧一脸怨念的把脸扒再玻璃上羡慕的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 原本他们打算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回家先补上一觉再说的,但在刑卓霏接到了一通电话之后改变了这个想法迅速改变了目的地。 【小雅醒了。】 当时从学院里把她救出来之后,她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但虽说是昏迷状态,但医生在多次检查后也说,或许只是太累了,就当她是在休息吧。 况且他们这次来也不全是为了探望。 小雅虽如莉莉所说并不是孤儿,但在她被解救出来之后警方却迟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或亲戚。而她唯一的母亲也在她进入到那所学院之前因为车祸去世了。 有了之前莉莉的前车之鉴,这次刑卓霏果断让白冰言去开门。 微风透过窗子缓缓吹了进来,也给这充满消毒水味的空间带来了一丝新鲜的气息。身上到处都是绷带,被包扎的像是木乃伊一样的小雅在看到来人后放下了手中的书,朝他们点了点头。 【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今天我们就是想来探望你,顺便问问要如何联系上你的家人。】 小雅整个人微微一顿,在沉思片刻后,把她的故事缓缓道来【我的原名是戴雅,是…邻省一位富商的私生女。虽然平时和我妈过着不是很富裕的日子,但是我们还是一起生活的很开心。】 【我的母亲是一个神情很大条的人,平时在外面受了气回家里还像没事人一样。】她笑了笑【但我看得出来,她心里的难受我都看的出来……】 白冰言看着女孩低着头诉说这段故事的样子愣了愣神。 【你们也查到了吧,我进过少管所。】 听着对方轻快又淡薄的语调,站在白冰言身后的刑卓霏皱着眉点了点头。小雅没有抬头看他们,只是低着头自嘲一笑【我妈愿意忍着心里的痛苦,只把轻松的一面展现给我是因为她是我妈妈,因为她爱我。但外面的人,可就不会这么好心了。那些邻里的街坊也都巴不得别人家多出点事,这样在他们茶余饭后还能多几谈资。非常不幸,我家就常常会成为他们嘴里那些早就被扭曲的故事的主人公。】 原本她母亲和那个富豪是在恋爱过程中拥有了小雅,两人原本也是打算结婚的。可碍于男方的家庭过于强势。对她们母女俩百般刁难最终逼迫那个男人回家去接受家里早就准备好的联姻。就是这样的一段故事在别人的口中却变成了他的母亲是个不要脸去插足别人感情的贱人,不论她母亲如何解释最后也不会有好结果。 一开始,她还试图去解释,但慢慢的也就麻木了。 人就是这样,有感情有义气的时候可以感天动地,冷漠无情的时候,也可以冰冻三尺,让人肝肠寸断。 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学校的她自然也遭受到了来自一些所谓的正义人士的霸凌。【所以在救助老师无果后,我干脆加入了那些经常在学校门口徘徊的小混混。也不是想要报复什么社会,只是单纯的不想被欺负罢了……】就在她以为人生就是这样了的时候,那个她所谓的亲生父亲,却在这个时候因心脏病去世了。本来这和她没什么关系的,可那个男人偏偏心里一直有她和她妈妈,并在遗嘱里给她们母女俩留下了一笔钱。但也就是因为这一笔钱,最终导致她原本就如同挂在悬崖边的玻璃杯一样的生活,被彻底摔到了谷底,碎的拼都拼不起来。 在听到遗嘱这两个字时白冰言和刑卓霏的眼神暗了暗。 人,总是会做一些自以为善的事情,但有些时候,往往这些所谓的善,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份遗嘱引来了那男人家族其他人的注意,他们以认亲的名义把我接回了老宅。随即又借着我和小混混们呆在一起,品行不端为由把我扔到了那所学院做所谓的改造。借着这个空挡,想方设法的架空遗嘱里那份原本属于我和我母亲的财产。而我的母亲为了阻止他们,也在去警局报警的路上出了车祸。】 白冰言盯着那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的女孩,在那张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是莫大的的悲凉。 远处一阵疾跑跑声隐隐传来了,紧接着病房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小雅抬头看到来人,一改先前脸上的淡薄勾起了一个温柔的笑。莉莉冲到病床前想要扑上去,但看着小雅身上缠着的绷带又怕一不小心弄伤对方,只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小雅忍着痛坐起身朝莉莉招了招手。然后把人轻轻的揽在了怀里。 【谢谢你,救了我。】 听到这句话,莉莉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扑在小雅怀里哭了起来。她把下巴放在莉莉的头上一下一下的抚着她那哭到微微颤抖的背。 站在病床边的刑卓霏和白冰言对视片刻后,刑卓霏走上前把自家律师的名片递给了小雅【有需要的话,可以找他。费用的问题不用担心。】在看着小雅接过名片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医院。原本白冰言也想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小雅的,从刚才的交谈中他也发现,这个女孩所经历的远不止她所叙述出的这些,在那平静的外表下藏着的是更深的伤痛,刚才的交谈也只是女孩悲痛人生的一个角落罢了。原本还想要给她做心理辅导。但在看到莉莉后他却觉得,或许小雅并不需要他。 从那个地方被解救出来的孩子,再出来后都在努力的融入进这个社会,让自己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再怎么去努力,他们的思维模式、行动方式、早已被改变。 那些被家人亲手送进去不止一次的孩子,活得更是格外的艰难。 第二十七章 【嗯,学院方面的事情还是要感谢刘叔的,他当时帮我们顶住了很多压力。】刑卓霏站在阳台讲电话,是说为什么讲电话一定要站在阳台呢? 【刘毅?】电话的那一头传出了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刑卓霏嗯了一声。紧接着电话那头安静了一段时间,就在刑卓霏一都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挂了时,那边才不紧不慢的响起一个声音【我们也很久没一起吃饭了,周末一起吧。顺便叫上刘毅,我们俩也有些年头没见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刑卓霏啧了一声。没什么停顿给刘厅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 【吃…吃饭?】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后,刘厅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混乱,在惊恐,慌张,还有不知所措的情绪中来回徘徊。最后嗯了一声后就慌忙挂断了电话。刑卓霏皱着眉盯着又被挂掉的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 今天这一个个都什么毛病…… 没过一会,刑父就把决定好的吃饭地点发给了自家儿子。让他提前做好准备。 刑卓霏盯着和家父定的聊天记录看了片刻,脸上的神经止不住的抽搐。在试图抗议,并提出其他建议无果后,只得无奈的拉开自家冰箱的大门盯着空荡荡的冰箱发呆。 不过他倒是不打算提前把他们要来家里吃饭的事情告诉白冰言,不然以对方的脾气和性格恐怕会连夜卷铺盖跑路吧。想想那一幕其实还挺好笑的。 三更半夜,一只飘飘若仙的白毛探头探脑,手里拿着包袱鬼鬼祟祟溜走的画面。 【你在干嘛?】看着把脑袋伸进冰箱,并且嘴角还勾到太阳穴去的家伙,白冰言皱着眉,眼角微微抽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问,好吧简单来说就是一脸看神经病的样子。【我的药在抽屉里,我们可以一起吃……虽然痴呆没得治就是了……】 刑卓霏咳了一声关上比自己脸还干净的冰箱门,略微心虚的抓着人去了菜市场。 * 菜市场内 他有点好笑的侧头看那个在菜市场里还穿的板板正正的白冰言,他还是见面时的打扮。卡其色的西装,金丝眼镜……不知道还以为他只有这一身衣服,但只要你认识他就会知道他衣柜里所有的衣服基本上都长一样。 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清冷气质让周围买菜的大妈门都忍不住频频侧头。看着这个和周遭环境显得格格不入的家伙。而白冰言则像是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一样,坦然自若的走出气场,走出自信,走出强大。只是眼神中隐隐透露出了一丝焦虑。他咬着下嘴唇,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些被到处乱丢的烂菜叶子,和空中一直不断飘来的菌类的味道。 【再便宜点吧,你看你这菜也不是很新鲜了……】 【什么叫我的菜不新鲜啊!再便宜点我还挣不挣钱了!在这边墨迹个没完没了,不买就走!】突然一阵吵闹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顺着声音的源头看过去,刑卓霏迅速捕捉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马上转过头看向白冰言,对方也冲他点了点头。 那是之前在唐哉华家工作的保姆。在对方被逮捕的时候她已经被唐哉华辞退了。而根据唐哉华当时的口供来看,这个保姆应该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所以当时也只是简单的给对方做了个口供。可白冰言却并不认同这个她什么都不知道的这个结论。当时他和刑卓霏找借口近入唐哉华家的时候,每次只要提到有关唐哉华,或是唐芸芸的时候那保姆的反应可完全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白冰言一开始在还没发现这些案子牵扯如此之深的时候,他还想把保姆作为突破口,但在仔细查过那位保姆之后就知道她基本上不会乖乖的配合了。 她的女儿是白血病患者,她和丈夫也因为超额的医疗费用,和每天压抑的生活抛弃了他们娘俩,离开了家,期间一分钱都没打回家过。在丈夫走之后她就独自一人拉扯着孩子长大。而唐哉华给的工作不但给了她晚上可以回家照顾孩子的时间,薪水也是非常的丰厚。离开唐哉华,她就再也找不到这样的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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