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大门开启的那一刻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里面的状况,尽管阳光已经把里面的空间照亮,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团黑。空中那一丝丝粘腻的血腥味也敬业的配合着那团黑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 为什么要把我送来… 你们不是我的父母吗? 不是我应该最亲近的人吗? 为什么—— 我没有问题,我不是问题学生……我只是想让你们多看看我…… 为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句句充满不解,绝望,怨恨的话语不断地钻进白冰言的耳朵里,他努力想要把这些东西从脑海里甩出去但没有任何起效。思维也开始逐渐变得迟钝。 其实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在上幼儿园的时候,那些小孩子总能因为一朵老师奖励的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小红花开心一整天,甚至还会拿着那廉价的东西到处找朋友炫耀。而其他的小孩竟然真的很羡慕那个得到小红花的孩子。他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直到有一天,他在路上看到了那具流浪汉的尸体生了一场大病后一切都变了。他这莫名跑出来的所谓的超能力强迫着他去以第一视角去感受他人的情绪和想法。 不知为何当时年幼的他把这当成是惩罚,当成是之前觉得他人为了一点小事就激动或者悲伤的可笑情绪的惩罚。但在他长大后他又不得不承认,这让自己感到不适、感到厌恶的能力却在他未来的工作上帮了如此之大的忙,像他这样本该冷漠的人却也开始想着应该用这得天独厚的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在老白让他来警局帮忙的时候虽然嘴上不愿却还是答应了。 他的手缓缓攥紧,紧到指甲都嵌进了肉里,浓稠的黑红色血液从他的指缝间滴落。这片刻的疼痛让他的头脑清醒了些,他艰难的抬起头看向眼前那团黑气,猛的发现在这团黑气的角落里,却有一丝不太稳定的微弱的白色光点,那里没有任何的怨念,只是纯粹的恐惧,还有一丝逐渐升起的希望。 白冰言狼狈的用袖子使劲的抹掉了眼里的泪水,余光不经意的扫过了这间囚室右后方的森林。 【你到底想要 做什 么?】白冰言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睛冷冷的盯着那个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男人。看着那张笑脸他真的是很想一拳就给他砸下去,不过就对方的变态程度估计牙被打出来了也还是会笑笑的盯着他看,不爽的到最后估计也还是自己。想想就让人后槽牙痒。 看着眼前冷冷的瞪着自己的人,男人依然维持着他的笑脸。不,或许可以说他笑得更夸张了,嘴角好像都要咧到耳根了,看上去要多狰狞有多狰狞。他盯了白冰言片刻后突然凑到了他身边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把头抬高一点后又继续兴致勃勃的欣赏起他现在狼狈的样子,甚至还把原本站在囚室门口的那个一身黑的家伙也叫过来一起看。两人一起摆出一副诡异的笑脸蹲在地上盯着他看,一边看还一边嘀咕道:【果然是额叶皮质么,呵呵......】 这两个人好像不太聪明…… 此时再也忍受不了眼前的诡异一幕的白冰言额头青筋暴起,用尽力气使劲挥开捏在他下巴上的那只没什么温度的手。奈何他身体素质太差,最多也就只能做到把对方的手挥下去,没办法再给他补上一拳,只能撑着地面喘粗气。 他就没办法啊!在和这讨打的家伙对话的时候,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和言语还是在兢兢业业的往他脑子里狂钻啊!他秉持这打不过就加入的原则,跟着脑子里那些怨念一起在心里问候眼前这家伙的祖宗十八代后竟然还就真的没有那么难受了。面对着这样的结果白冰言无言了一阵。 看着自家老板被挥开,阿然迅速挡到那男人身前,收起那张傻的要命的笑脸面无表情的盯着白冰言,仔细看那眼神里面还有一丝厌恶。 白冰言看着眼前这个家伙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摇了摇头低声笑了出来,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等他再次抬起头看向阿然的时候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怜悯,虽然他这个表情在阿然眼里和挑衅没什么两样就是了。 【竟然已经进展到这种程度了么。】 ‘看着眼前这个神经病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了,白冰言嘴角抽搐。但他说的话却让他觉得好奇。 【什么意思——】话音未落,男人拍了拍当在他身前的阿然。 【带走吧。】 阿然毕恭毕敬的点了点头后看着男人先行离去的背影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瞪了半跪在地上的白冰言一眼后抓着对方的胳膊一把把人提了起来跟在了男人的身后。 他们前脚刚走没多久,观着女孩那件屋子后方的草丛就动了几下,钻出来了个一个灰头土脸的人。看着白冰言他们之前站过的地方,看着水泥底上的那两滴颜色已经变深凝固的血迹握紧了拳头。其实刚才他差一点就没忍住的要一个箭步冲出去,看着那家伙嘴都咧到耳根后的样子就觉得牙痒痒。 但就在那个时候他突然和白冰言的眼神对在了一起,虽然只是一瞬间,短到就像是错觉,但这足以让他冷静下来,在心中默念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 但是那个人长得真的好像—— 一股不安的情绪在心底窜了出来。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简直安静的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完全没有之前女孩说的那么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教官。 他并不担心这里的那些人都跑了,毕竟之前在网络上大肆宣扬他们的教育与做过的慈善,这里的负责人和一些比较有权力的人基本上都跑不了。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是哪些人。 通过刚才他偷听偷看到的画面,那个男人极有可能知道小白的能力并且可能在研究。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白现在基本上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如果发生什么危险,那估计要死的也是自己吧。刑卓霏自嘲一笑。他转身打开了了囚室门下的小挡板,把手机伸进去拍了张照片。他刚刚站的位置在囚室的背后,囚室里面属于他的视觉死角,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东西。他把手机抽出来,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倒抽了一口凉气,没有任何停顿的把照片传给了吴越。 【别怕,我们是莉莉找来解救你们的。等等我的同事会把你平安带出去的。】刑卓霏在门口轻声说道。就当刑卓霏以为对方不会理会他的时候,就听见从里面闷闷的传出来了一声【谢谢…】 他没再犹豫的顺着他们离开的路线跟了上去。 【吴越,刘厅发现你们带人出去了。】被放在警局监视刘厅动向的谭茜蹲在女厕里抓着电话给吴越通风报信。 【什么?!赶紧拖住他!】吴越一边着急忙慌的让谭茜拖住刘局一边在心里想着,完了,这回是停职还是写检讨……甚至检讨的初步大纲都已经在他大脑里成形了。【你先别急,刘厅把这件事压下来了,省政府那边应该不知道这件事。】说到这而谭茜清了清清嗓子【刘厅让我转告你们。你们这些不省心的死孩子!既然这么想查,就把这案子办的漂漂亮亮的,把你们那无处安放的正义发挥到及至,做不到就别回来了,脱了警服回家种田去吧。】 看着身旁捏着手机一脸感动的吴越小张无奈撇了撇嘴,下、压下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笑。 傻气可能真的是会传染的吧。 * 棕色的木门被推开,被阿然拖着走的白冰言被扔在了这间房间正中间的沙发上后阿然就自觉的退到了阴影里,用眼神继续保护着他的老板。 他从来都没见过老板这个样子,他跟了对方将近快二十年了,在他的面前虽然对方偶尔会呈现出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样子,但大多数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虽然他脸上经常带笑,但他感觉的出来对方基本上没有一次是真心的。那双笑着的眼睛里根本就没有一丝笑意。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喜欢看他笑,虽然危险,但却美丽。 【啊~还没自我介绍,真是失礼。】原本还笑笑的站在在一边,一边盯着他看一边自言自语的男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你可以叫我南,东南西北的南,喜欢吃的东西话……没有欸,只要可以维持生命吃什么东西都是一样的。喜欢做的事情的话……你等等就会知道了呵呵呵。】 白冰言皱着眉盯着眼前这个近乎于疯癫的家伙冷冷道【我并不在乎你喜欢吃什么东西,喜欢干什么。还有,如果你不打算告诉我你的真名那就不必做什么自我介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这么说还真是令人伤心呢……】 白冰言并不打算继续和他浪费时间,说那些他跟并不想听的没用的废话。 【够了,你到底找我来要和我说什么。你为什么要带我去那间囚室。你知道我拥有的能力,你为什么知道。还有你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些死去的人都和你脱不了关系吧,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你到底是谁?】白冰言沉着脸,冷冷的抛出一连串疑问,他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冷静是因为他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不会死,至少不会死在这里,可是他心中的猜测却让他无法保持冷静,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颤音。 南挑了挑眉,好笑的说道【你问的这些问题,自己心里应该多少都有答案了吧?】 听到这句话白冰言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不过既然你问了,那给你讲个故事倒是也无妨。不过这个故事可是讲给你一个人听的,别人不可以知道哦。】说着便把手摊开放到了白冰言的面前,后者轻轻叹了口气,把身上的手机拿出来放在了对方的手上。 【乖孩子。】正想把手机抽走的南却发现对方并没有松手。 【手机给你了我要如何保证自己的安全?】白冰言提高声音问出了这句话。 本还在笑的南闻言皱了皱眉头【看来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聪明,和那帮智商没很高的警察呆久了也影响到你自身的智商了么?】见对方并没有打算理自己,南耸耸肩无奈道【我不会伤害你,你就是死也不会死在这里。你对我来说可是很珍贵的。懂么?】 【所以我不会有危险。】 【你不会有危险。】 第二十二章 【老大,你怎么回来了。】看着突然冲回来的刑卓霏,吴越手机都吓掉了。旁边的小张甩了一个白眼过去弯腰吧手机捡了起来。 【打那个电话,小白——白顾问已经把人拖住了,现在给那个人打电话想办法申请抓捕。】 在门口听到白冰言把声音提高提醒自己不会有事他停顿了片刻后迅速返回了吴越他们等待的地方。和他猜想的一样小白暂时可以说是安全的,不过如果他再继续在那里偷听万一被发现了,他可是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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