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人影从灌木丛中闪过,她穿着一袭破碎的白衣,在周围环境的衬托下像极了一只即将灰飞烟灭的飞蛾。她死命的在丛林间狂奔,还时不时的从嗓子眼挤出呜咽声。泪水不断的从眼角滑落,附着在脸上的泥土被那不断涌出的泪痕冲出了一道泥泞地痕迹。森林里那些大树的枝叶把天空遮了个密不透风。让夜晚的森林看上去更加的阴森恐怖。就像是会吃人的怪物一样,让人有去无回。 终于,她看到了一束光。那是—— 森林的出口! 她用尽全力的朝着那个亮光飞奔而去,她抬起那像是蒙上一层雾似的眼睛迷茫的望向那蒙蒙亮的天,她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站在公路上的那一刻,她只感到如释重负,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些许,跑了一整晚不知疲倦的身体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累似让她感觉到双腿发软,一边哭一边跑了一整晚更是让她肺部的工作量直线上升,心脏像是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似的。女孩捂着胸口两眼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 【老大,张院长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吴越抓着手中的报告向刑卓霏冲来,看着眼前容光焕发的老大他不禁在心里感叹道,果然睡眠对人类来说就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啊! 刑卓霏一个撤步,躲开了像推土机似的吴越,接过他手中的报告示意他继续说。 【嗯…死者的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刀伤……经过检验应该是匕首类的东西造成的。】 匕首造成的致命伤? 刑卓霏和白冰言猛地抬起头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两人都确认了他们的想法是一样的。白冰言还向刑卓霏点了点头以示肯定。回过头来看向了站在旁边一脸呆滞的吴越无奈的叹了口气。刑卓霏从放在桌上的档案袋里唐芸芸的尸体细节照片和刚得到的张院长的尸体细节照片一起丢给了吴越。看着手里的两张刀口细节的照片缓缓挣大了眼睛,伸出食指了指着这两张照片结结巴巴的开口道【这……这这这这这这!】· 【发现了吧,手法是一样的。】刑卓霏冲吴越点点头,他本想着一会儿去再找老欧核实一下。没想到一回头就看到刚加完班的老欧正拖着他那半死不活的身体慢吞吞的向大门爬去。刑卓霏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老欧的后脖颈子就往他的办公室拖。这给马上就要碰到大门的老欧带来了不可磨灭的精神创伤。【狗东西你踏马还是人吗??!!】 【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他妈就没点同情心吗!!!!】 完了,老欧疯了。 他一边死命挣扎,一边口吐芬芳。奈何小胳膊小腿太瘦弱这番折腾下来除了把自己搞得筋疲力尽之外没有任何效果。白冰言一脸同情的看着对方挣扎,肯定了自己要奋发图强努力举铁的想法。 抵抗失败的老欧只能任命的被拖到办公室。他眼神死的的杵在刑卓霏的办公室里一脸凶狠的怒瞪着房间里的这三个丧尽天良的畜生。 【欧先生,我们就是想问一下张院长胸口的致命伤和唐芸芸的应该是一样的吧。】欧阳轩抬眼看了看眼前这位正在发光的美男子耸了耸肩,自行忽视了自己其实应该是欧阳先生的问题【啊…这个啊,确实手法是一样的。凶器留下的痕迹也是一样的,我不是都写在报告里了吗,自己看啊。】他摸着下巴思索片刻【等等,不是吧,这案子该不会牵扯出一个孤儿院不够,还能在搞出来一个杀手组织???】 刑卓霏耸耸肩无奈道【鬼知道,而且你说的刀伤比对什么的,这份报告里没有。】 一听别人质疑他的记忆力,他马上就炸了毛的冲起来,像是回光返照般的跳起来一把夺走了刑卓霏捏在手里的报告。【看来你不光狗,你还瞎!】在抓着资料狂翻一通,却没发现那张报告后沉下了脸。【我确定我是放进来了的。】 刑卓霏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友人,也沉下了脸【行了,你先抓紧时间回去休息吧。】 在目送欧阳轩飘走后白冰言又一次一脸认真的向刑卓霏提出了要去看尸体的要求。刑卓霏闻言又一次皱起了他的眉毛用一副苦大仇深的脸看着他。 说实话在这样皱眉皱下去可能会老十岁啊! 【不是,看尸体这玩意也能看上瘾吗?】 白冰言低下头沉思了许久后一脸认真的回答道【嗯…可能有点儿。】 刑卓霏本想直接拒绝他,但一个想法却突然从他的脑海中飘过,再三犹豫过后刑卓霏撇撇嘴道【我陪你去。】他本以为对方会感谢他,或者嫌弃他之类的,没想到对方一脸莫名其妙的回了他一句【你当然要陪我去,我可不想和尸体独处。】后转头就往解剖室走去了。 ……欸呦喂 走到解剖室门前白冰言停住了脚步,手搭在门把上犹犹豫豫的。毕竟他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个杂碎死了之后的样子。之前唐芸芸的时候他还有的准备。不过鉴于他生前干了这么多恶心事,死了之后估计也只会更恶心。光是想想就觉得反胃。 还记的有一年冬天,那年白冰言那时候还在上小学,在上学的路上碰到了一个去世了的流浪汉,后来听大人说貌似是饿死在大街上的。当他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那股突然爆发出来的强烈的充满不甘的情绪让白冰言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尸体身上的情绪,在那之后他就生了很重的一场大病。身体也变的越来越差了。 开玩笑,在那之前他可是拥有八块腹肌的勇猛小学生好吧!罢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想到这里他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他低下头,闭上眼深呼吸了片刻后一咬牙猛的把门推开了。 只听砰的一声,解剖室的铁门猛地磕到墙上后缓缓弹了回来。站在一旁的刑卓霏神情严肃又紧张的默默在旁边盯着白冰言的一举一动。默默的咽了咽口水。 这劲儿也不小啊…… 刑卓霏看着解剖台上的尸体摇了摇头。台子上的尸体被法医冲洗的干干净净的摆在台子正中间,而尸体胸口处的致命伤也早就变得没那么刺眼了。这不仅让他感叹道:为什么这样的一个恶人能走的这么干干净净痛痛快快而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却要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后再被残忍虐杀,最后甚至连全尸都没有…… 命运不公啊…… 在他感叹完后,却突然发现四周怎么那么安静。他赶忙回头看向白冰言,却只见白冰言这个人睁大眼睛愣在原地,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感觉现在要是有个人去碰他一下他当成就能死给所有人看。 不过事实也确实就是这样。 此刻白冰言的心跳得就像大杆子使劲撞城门一样,不但不均,而且一次紧似一次。 在他眼里,他根本就看不见尸体的样子,因为他被一堆黑色的像是一缕缕的黑雾似的东西包成了个木乃伊,他只能从中感受到无尽的贪婪以及不甘,如果世界上真的有貔貅的话大概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了吧。 好恶心。 他现在只想转头就冲到厕所里面吐,但是他强迫自己再忍耐一会儿,这具尸体的情绪这么强烈只要在坚持一会儿说不定就能看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刑卓霏扯开嘴角笑了笑示意他自己没事。虽然他那个笑在刑卓霏的眼里就像是回光返照一样可怕。 突然,他眼前猛地一黑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从他的脑海划过。这画面来的快去的也飞、快,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从中感觉到了一种仿佛在哪里见过这道黑影的主人的熟悉感觉。一股异样感涌上心头白冰言再也无法忍受继续待在这个解剖室里了,他猛地倒抽一口凉气,转头一口气拉开身后的铁门,头也不回的朝着卫生间跑去。刑卓霏咬了咬唇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看到他趴在马桶干呕的样子他赶紧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但是干呕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向洗手池用力的洗着脸,好像这样就能把刚才那种恶心的眩晕感洗掉似的。刑卓霏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心里面不太舒服,他想上前把人拥入怀里,但他控制住了自己。 现在还不是时候。 其实他在看到白冰言接触到孤儿院的时候就直接联想到了他要求去看尸体时的,那极其不正常的一幕,但当时他依然觉得太过荒诞,便自己在心里否决掉了这个想法。可是现在他对于白冰言的猜想却仿佛得到了证实。 当时白冰言看到唐芸芸的尸体有那么大的反应虽然觉得很奇怪的貌似可以用尸体太惨了之类的原因或者说是借口敷衍过去。因为那具尸体确实太惨了。但是在白冰言昏迷后,其实他去休息室拿过东西,那个时候偶然的听到正在昏迷中的白冰言嘴里在嘟囔着什么教堂,原本当时他还没太注意直到他带者白冰言去伏羲…… 然后后就是今天,明明这具尸体非常干净,但他的反应却和看到唐芸芸的时候几乎差不多,甚至更剧烈。这也就基本上坐实了刑卓霏心里对白冰言的猜想。 或许…他能看到什么寻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刑卓霏这一瞬间的情绪或许常人捕捉不到,但是对于极其敏感的白冰言来说却是很容易捕捉到的。他用手撑着洗手台顿了顿,通过镜子观察着刑卓霏的反应和情绪。 【什么时候。】 【嗯?】这突然响起的清冷声音直接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在他抬起头的时候他才看到白冰言眼眶红红的,或许是因为刚才什么东西对他造成的冲击,原本无暇的眼白上也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些许红血丝。 白冰言看刑卓霏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却没有反应后转过身看着刑卓霏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重复道。 【什 么时候。】 第十六章 什么时候……. 刑卓霏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头…… 【我以前只是猜测…….听你这么说,貌似是真的了。】 白冰言闻言低下沉默了会儿,像是在怪自己的多嘴,在该狡辩还是该沉默的纠结后,在刑卓霏的耳边留下一句【不要告诉别人。】后便伸手要去拉厕所的门把手,他的指尖才刚碰到门把手便感觉到身后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向他袭来。 只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被翻过来按在了门板上。白冰言眼睛微瞪,这人就这么喜欢把人往门和墙上按吗!他慌忙的撇了刑卓霏一眼,同时试图从对方的手里挣脱出来。但实力差距悬殊,最终也只能作罢,安静下来,颇有些无奈的看着他。 明明先动手的是刑卓霏,但是这会儿被小白这么一盯,他倒是先不自在了起来。 看着眼前人脖子和耳朵上那抹可疑的红晕,白冰言的内心只闪闪过一个想法。 啧,太近了…… 他伸手想把刑卓霏推开,试图让两人的距离不要这么进。可这手才刚伸出去就被对方给抓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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