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开始是他对我下的手,可后来我也变了,我也成了什么性/瘾癖,我发起病来,连自己的继父都勾引。我就像是那污泥,恶臭而又狡猾。” “还有你,陆何,你就是个被我利用到彻彻底底的蠢货——” “要不是看在你的警察身份上,我又怎么会看得上你?你瞧瞧你的模样,你癞蛤蟆也想吃我这块天鹅肉?你也配!我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你做个不在场证明罢了,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当盘菜!” 贺瑱猛地转头看向陆何,只见得陆何面如死灰,眼角通红,整个人摇摇欲坠。 可他又隐约瞧见了温苗抿着唇下的隐忍,她往自己的身上泼了这么多脏水,只是为了将陆何摘出去。 贺瑱忽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无比希望此时此刻宋知意能在他的身侧。 温苗的目光不住地落在陆何身上,可却不再和陆何对视。她害怕极了,可还要挺直腰杆站出来说这些话。 贺瑱终是拉了拉陆何的袖口,给了他一个自己会去救人的手势,示意陆何继续跟温苗沟通着。 陆何的双手都在颤抖着,他张了好几次嘴,却不知道该和温苗说些什么。 他终是鼓足了全部勇气,问了出来:“苗苗,你爱过我吗?” 温苗嗤笑一声:“从未。” 可颤抖的身子却出卖了她,眼眶中是快要忍不住掉落的泪水,但此时此刻陆何却没了心思再去一点点地分析她的微表情。 陆何只能凭着本能去稳住她,让贺瑱有可乘之机。 他咧咧嘴,不缓不慢地说:“我不信。” 温苗却是表情更冷漠了:“陆何,你别让我看不起你。你如今这幅样子,真的好像一条狗。你不是警察吗?你怎么那么蠢啊,还能被我利用!” 陆何笑得比哭还难看,可还是问:“苗苗,你穿得这么少,你冷不冷啊?” 这话却不是为了贺瑱的行动,而是打心里他就想问温苗的。 他在意温苗,十分在意。 温苗精神有些崩溃,若是陆何怪她怨她,她反而心中会好受许多。可偏偏陆何却仍是这般……爱着她。 她只觉得心中如利刃生剜了一块去,痛得要命:“陆何,你这个十成十的大蠢货!我真的看不起你,你真的、真的……” 她越是激动地往外摘着陆何,就越给了贺瑱一个喘息的机会。 贺瑱就在她情绪失控的刹那间,扑了出去,以一道虚影般将温苗按在了身下控制住。 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终是让温苗的安全有了保证,不会再想着跳楼一事。 温苗想要挣脱他的束缚,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掰得过贺瑱?只得牢牢地被贺瑱控制住。 而此时在外等候的闻也察觉到了贺瑱已经控制住温苗,当即便拿着手铐奔上楼来,递给了贺瑱。 贺瑱将温苗的手反剪在背后,而陆何却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温苗的身上,又说:“天冷,你穿得太单薄了。你看,你的手都冻红了。” 末了,他又说:“苗苗,你知道吗?你在我心底永永远远是穿着白裙子,给我递手帕时候的纯洁。那些都不重要,你不脏的,你从来都是最洁白无瑕的。” 温苗终于情绪崩溃,大哭起来。她看着陆何,想要伸手去捶打着陆何,发泄着自己的所有情绪,可却无可奈何。 陆何走在最后,脚步缓慢地拖沓着,眼眶迷蒙着,让他有些看不清来路和去处。
第68章 原因 闻也凑在陆何身边,问他:“陆哥,你怎么不走快点?” 陆何抽了下鼻子:“我压阵,你去跟老大走一起吧,让他多教你点东西。” 闻也哦了一声,也没多想,就跟在贺瑱的身后去了。 眼见着他们将人带了下来,消防也收起了气垫。 贺瑱同人家道了声多谢后,将温苗带上了警车,回到支队去完成所有的笔录,交代犯罪动机和过程。 还有就是……他回头稍稍地看了一眼陆何,又兀自叹了口气。 温苗坐在贺瑱的对面,情绪已经稳定多了。她的眼眶通红,脸色发白,身上仍披着陆何的外套。 贺瑱给她倒了杯热水,她也不喝,只捧在手中温热着她那颗早已经捂不热的心脏。 温苗没过多的犹豫,就直言说:“想来你们也猜到周志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他从来都不是个安分的人,甚至于我怀疑他的前妻也知道他出去嫖/娼的事情,所以才离婚了。” “其实你知道吗?他和我妈算是初恋,他比我妈大两岁,那会儿我妈也才十三四岁。也许从一开始,他喜欢的就是幼女。而我的噩梦,就开始在我遇见陆何的那一天起,那一年我才……十二岁。” “他在拐角处看见了我把手绢给了陆何,在我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就骂我是小贱人、小荡/妇,说我才多大的年纪就不知廉耻地勾引男人。也是从那天起,他……侵犯了我。” 温苗微微垂下头,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一切情愫。 那株洁白漂亮的幼芽啊,永远地死在了十二岁夏天的蝉鸣里。 贺瑱猜得到温苗会有难过的往事,可却没想到竟是那般早。 他的神情紧绷,更料想道而后发生在温苗身上的是更为恐怖的事情。 “我很害怕,可我却不知道怎么办。”温苗看着自己的指尖,坦然又说,“我去找了我妈,我妈当场就崩溃了。她从不曾想过,自己深爱的丈夫会做出这种事来。可她很勇敢,她想为我出头,可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她去了医院检查,发现了淋病。这种脏病,她怎么可能会有?她找人查了周志忠,才知道他不仅侵犯了我,还和那些个女学生不清不楚,甚至强迫人家,PUA女学生致使人家恐惧修学。而且,他还……嫖/娼,亦是那些刚出茅庐的小姑娘。她试图举报周志忠,可最终还是心软了。但这件事被发现了,周志忠将她打了个半死。” “后来……我妈就也没多少奔头了,什么病死的啊。她就是自己吃药过度死的,她那么懦弱地把我一个人扔在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地不在面对那个禽兽。我又能怎么办呢?贺队长,你说……我不过十三四岁,我又能怎么办呢?” “我只有拼命地逃离他的身边,可我以为我躲得远远的,就有用了。他照旧有那些……威胁我的把柄,他甚至根本不用什么照片、视频,只凭着一句话就能让我崩溃破防,依着他想要的装扮状态,次次与他回到家中。” “我姥姥姥爷还以为我和继父的关系不错,每次送我来的时候,还劝我多和他亲近。可谁人知道他那副斯文外表下,藏着的是畜生都不如的灵魂!” 贺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那些个被王曼看见的人影,都是温苗装扮而成…… 这样的真相,太令人崩溃了。 这样的日子,温苗又是如何一天一天熬下来的? 而她的姥姥姥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次次将自己的外孙女送入狼口。对于幼小的温苗而言,又会造成多大的创伤? “这些事情,你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贺瑱不忍心,还是问了出来。 温苗兀自摇了摇头:“没有,和谁提起呢?这个世界上最能保护我,教我怎么办的那个人……她选择懦弱地永远丢下我。我又该去找谁诉说呢?” “我本来没想杀他的,只是我重逢了陆何,我就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警察男友可以利用,岂不更方便?你瞧,最开始他为我做的证明,你们谁也没有质疑过。”她浅笑着,目光坚定地把陆何说成了一个完全被她所利用的可怜虫。 可贺瑱在经历了天台一事后,又莫名觉得真相到底如此吗? 但这样的结果,对陆何却是最好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又说:“然后呢?该讲你犯罪的过程了吧。” 温苗嗯了一声:“那天陆何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他后来喝的是酒,而我的只是白水。所以在他睡后,我出了门打车回了周志忠那。我换上了周志忠喜欢的着装,引诱着他。” “在他勃/起的时候,将我本来就藏好的刀拿了出来。可不成想,他竟然被我吓到心脏病发作倒地。其实我能救他的,可我又怎么可能愿意?”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没了动静,穿上雨衣、带上手套,防护好后用那把刀剖开了他的胸膛取出了心脏扔在一边。而后又割掉了他的生/殖/器,塞进了肛/门之中。这是我对他的惩罚,是我对他透骨的恨意!” “其实我更想……如果警察发现了我这些对他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也许那一日我就不会是所有人口诛笔伐的恐怖杀人魔了。” “我最开始找了鲁平去要那些血液和毛发,也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没想到他竟然也对我产生非分之想,他从警局出去后,似乎意识到我做了什么,还来威胁我……” 温苗拿出手机,向贺瑱展露出鲁平发给她的威胁短信:我知道你做了什么,你最好能满足我的要求,不然我一定向警方告发你。 而后便是要求,一是要温苗提供十万现金给他,二则是看上了温苗本人,让温苗做他“女朋友”。 电话号码比对过后,也的的确确是属于鲁平的没错。 “你知道他已经把你的画像给了我们,并且对着照片指认了你吗?”贺瑱没想到这个鲁平竟然这么胆大妄为,作为证人被放出去后竟然还有胆量威胁温苗。 “我不知道。”温苗似是有些惊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合理,“但是他那样贪得无厌的人,恐怕是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只是收到他消息的时候,我就没想理会他。我忽然就觉得我妈的选择挺好的,死才是对这个世界最好的谢幕。” “可你……最终没选择死亡,又是为了什么?”贺瑱望着温苗,似乎想从她的目光中读懂些什么。 可温苗却只是笑笑,扭过头看着那扇单向玻璃,却不再说任何话。 许久,她才又开口:“贺队长,我该说的、该交代的已经全部交代清楚了,剩下的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言说的了。” 贺瑱踌躇许久,还是问出口了那似是有些不大好听的问题:“周志忠有淋病,那你呢?” 温苗知道他所关心的并非自己,而是陆何,只是咧嘴笑了笑:“放心吧,我和陆何……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他不会被传染上的。” 贺瑱心中明了,只让温苗录了认罪的音,签了笔录的字,将这一切材料都递到了上层。 他本想叫陆何去写结案报告,可看见陆何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辈子没有可能了。 陆何的事情闹得很大,贺瑱瞒不下来,也根本没法子瞒下来。 即便温苗演了那么大的一出戏,也没让陆何被从这个案子中被完全摘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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