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算霍瑞贤性格如此,也不妨碍他交友广泛。 两人从日出东方一直等到晌午,司夏川几度昏昏欲睡,水都喝了三杯,最后实在提不起精神,只好手肘撑在桌面,单手托住下巴望着天花板发呆。 段星夜像是一副早就已经习惯的样子,看来他没少和段星河等霍瑞贤,别看他以前脾气不好,没想到还挺有耐心。 “过来。”段星夜不忍心看司夏川这么难受,没有过多思考,他冲司夏川展开双手,示意他抱住自己。 在公共场所司夏川肯定不会这样做,他赶紧直起身来不解问,“为什么?” “你可以靠在我身上休息会儿。”段星夜面不改色道,他似乎认为和司夏川肢体接触是件很寻常的事情。 “我又不是小孩,我还是能撑住的,”司夏川抬手拒绝,“不过一直等下去也不是办法,霍瑞贤现在正忙,不如我们下午再来。” 段星夜张张嘴正要回答,忽然接待室的门被推来,霍瑞贤身着黑色风衣,眉头不展,从他身上隐隐发散着从外面带来的寒意,叫人有些不敢过多接触。 他手提了只公文包,里面装了鼓囊囊的文件,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司夏川本以为他心情不好,正想着该怎么解释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没想到霍瑞贤先主动开口叫道,“星夜,夏川,你们来了。” 声音听上去和以前别无两样,司夏川一时有些琢磨不准对方的情绪,只能小心翼翼道,“不好意思,我们没打声招呼就来了。” “没关系,其实我早就想联系你们了,但是我这几天手头有些工作实在调不开时间,”霍瑞贤顺手将公文包放在桌上,自己则坐在司夏川的对面,“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想问吗?” “找你还能有什么事。”段星夜认为霍瑞贤明知故问,他和司夏川要不是因为段星河,谁会和霍瑞贤产生交集? 段星夜知道霍瑞贤这样问的原因,就是不想自己主动提起,他从以前就看不惯霍瑞贤,不光是他分走了哥哥的爱,更重要的是他认为霍瑞贤是个极其腹黑的人。 他一直有种感觉,霍瑞贤是很看不起自己的,若没有段星河摆在那里,霍瑞贤肯定看都不会看自己一眼。 见段星夜态度不善,司夏川在桌下伸手捏了一把他的大腿,示意他好好说话,“我想知道你和段星河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还有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最后一次看见霍瑞贤和段星河同屏出现是在古宅密室,司夏川想了个办法帮助他们相见,之后就是在解剖室了,只不过一人在屋外一人在屋内,且霍瑞贤面上十分一言难尽,一看就是在隐瞒什么。 回忆起段星河最后的状态,司夏川感到担心。 “我们...也没发生什么,...离开古宅密室后,我去了海边,就是我们以前常常散步的地方,我一个人在海边自言自语了很久,在这期间段星河和我没有任何沟通。 我一直在叫他的名字,但是他都没有回应我,我们就这样又分开了。其实我从头到尾都看不见他,所以就算发生了什么,可能也只是我单方面的臆想,甚至他到底有没有去海边我都不知道。” 霍瑞贤每吐出一个字眼眶就要红一些,到最后他深深地低下头,不敢和司夏川对视,好像做了什么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你的意思是古宅密室之后,你们两个之间再也没有联系?”司夏川回忆起前几天,段星河跟着霍瑞贤一起消失,虽说这是警方设计的,但霍瑞贤也参与其中,事情结束后他也没有现身。 霍瑞贤点点头。 “你知道昨天段星河在解剖室吗?” “什么?”霍瑞贤顿时惊讶的从椅子上起来,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就连桌上的公文包都被他带到了地上,“他在那里吗?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一定...。” 霍瑞贤后半段话没有说出口,他察觉到段星夜质疑的眼神,就好像他在为自己找借口一样,他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这件事霍瑞贤并没有错,毕竟人鬼殊途,想让阴阳相隔的人重新见面,本来就不是易事。 “你再仔细想想,你离开古宅密室时有什么异样?” 司夏川坚信一定是在古宅密室就出了问题。 霍瑞贤听罢变得沉默起来,一双深色的眼中闪烁着细碎的记忆片段,他思考片刻,最终找到了某一个细节。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开始段星河是跟在我后面的,那个红辔头一直在我身后飘着,可是我路过院中那口古井时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冷意,不知道为什么我在那里晃了一会儿神,等我再回头,红辔头已经落在了井上的青石上,我也完全感受不到段星河的存在了。” 青石? 要不是霍瑞贤提起,司夏川早就已经把那块石头忘得一干二净。可那块石头只是李青彦随便在某个地方搬来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硬要说的话就是刚好契合井口,用来堵住井口再好不过。 莫非石头有问题?现在只要和李青彦扯上关系的事情都很可疑。 “那块青石...,我也能感觉到青石不太对劲。”段星夜思忖着接话道。 “你怎么知道?”司夏川连忙追问。 “我的灵魂刚出窍时,就是被青石吸引才落到古宅密室的院子里,我记得那时候我浑身发热,只有靠在石头上才会变冷静。” “还有这种事?你为什么不早说?” “可能是我没有□□的原因,我的感知与正常人不一样,当时我认为这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之后我也没机会说。” “照你这么说真的很可疑。” “其实我早就看见石头上贴了很多符咒,我以为是你故意用来辟邪的。” “那都是新新在网上买来的,一块钱好几张,她说贴上去更有鬼屋的氛围,就这个装饰。不行,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司夏川已经按捺不住,直接拍着桌子起来。 霍瑞贤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不明所以,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什么灵魂出窍?没有□□是什么意思?” 司夏川激动的表情僵在脸上,他停顿片刻才想起来霍瑞贤不知道段星夜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可是现在解释起来未免有些麻烦,为此,他直接拉过段星夜干笑两声,“将来有机会再告诉你,我们先走了。” “等等!”霍瑞贤及时伸手拦住他们的去路,“你们恐怕不能走。” “为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说,刚才我赶来的路上余警官联系我了,说有一名犯罪嫌疑人指名要见你。” “我?”司夏川指着自己的鼻子,“谁要见我?” 霍瑞贤看了一眼段星夜,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明钰,你应该认识吧?她是李青彦的母亲。” 明钰要见自己?他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要说的话吗?...认真想来可能也有,司夏川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因为他知道明钰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一个深深欺骗了她的男人的孩子,明钰不把自己吃了才怪。 “余警官为什么不联系我们而是联系你?”段星夜握住司夏川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他也有难言之隐,”霍瑞贤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我们要不然边走边说,我害怕时间来不及。”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明钰 #64 坐上车,霍瑞贤便朝着临海市公安局的方向行驶。这一路时间不长,但足够他们三人说话,霍瑞贤虽然没有说的太明确,但听下来的大概意思就是,明钰并没有参与到杀害司绥的行动中,她嘴上说着自己不知情,但多少也能猜到,可以说她是在替自己的儿子隐瞒。 司绥和她无关,但李昭民的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比别人要差,当李昭民出事前的监控视频呈在她面前时,她就情绪失控崩溃大哭。 她说李昭民在外面欠了赌债,把家里的积蓄全部花光了,连儿子出国的生活费都没有,她早就对李昭民怨恨已久,所以策划了这一切,全部都是她一人所为。 她把李青彦从这个事件里摘的干干净净,殊不知李青彦身上已经背负了很多罪证。 安潇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指认林麦的犯罪事实,面对受害者的口述,一直保持缄默的林麦终于开口,兴许是害怕自己承担责任,他将大部分犯罪情况全部都推在了李青彦身上。 原来,林麦是李青彦家的远房亲戚,他们两个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后来林麦家出变故后,他就寄住在李青彦家。 林麦称是李青彦指示他对段星河的车动手脚,才导致一年前的事故发生,至于林麦为什么要听李青彦的话,以及段星河为什么会被分尸,这一部分他好像没准备诚实交代。 警方认为事件真相不像林麦所描述的那么简单,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林麦没有撒谎,他也是李青彦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是李青彦目前下落不明,就连明钰也不知道他的去向,现在李青彦的悬赏通缉令已经在公安局官网平台上发布,然而到现在依旧没有消息和线索。 明钰已经被移送到临海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她除了把所有的错都归集到自己身上以外,唯一的要求就是点名见司夏川。 很快三人到达的目的地,霍瑞贤事先联系过余泰禾,所以余泰禾已经在公安局门口等候他们。 大老远看见余泰禾,他不再是往常的深色私服装扮,而是换上了烫熨平整的警服,不得不说,这身警服穿上去显得余泰禾整个人精神不少,也更加庄严肃穆了。 司夏川先行下车,余泰禾没有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而是动作幅度稍小的让他靠近自己再说话。 “抱歉,又让你跑一趟。”余泰禾低声道,同时他的双眼一直在打量周边,似乎想找到某个人。 “没关系,难道有什么不方便吗?”司夏川也跟着降低音量。 余泰禾向来不会委婉,总是有什么就说什么,所以这次他也直言道,“上面说不让我和你接触过多,我们这里的规矩比较麻烦,所以我没有办法主动联系你,就委托了霍检。” 司夏川了然的点点头没有过多追问,“你知道明钰找我干什么吗?” 余泰禾没有表示知道也没有表示不知道,他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你只管去就好。” 待霍瑞贤和段星夜停好车走过来,四人乘电梯到达三楼,余泰禾引领他们来到了某一扇金属材质的门前,门周边的墙壁和其他房间不同,是采用蓝色柔软棉质紧密包裹着的,不用问就知道这间房间是用来干什么的。 “只有司夏川一个人进去,你们两位在外面稍等一下。”余泰禾对段星夜和霍瑞贤道。 段星夜自然是不愿意的,鬼知道司夏川在里面会发生什么,他现在突然有点怀念自己只有头时的日子,至少想去哪里都可以去,没有人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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