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不久之前,埃托尔到通灵室赴卡玛的约,刚进去就被人袭击了。埃托尔估计自己在那里躺了10分钟,醒来的时候发现卡玛倒在旁边,已经没有呼吸。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埃托尔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人看见里面,否则以卡玛的地位,如果被发现单独跟尸体待在一起,他会被疯狂的信徒架上火刑架的。
于是他冲过去,在来人之前锁上了门。
外面的人开始撞门,埃托尔知道自己寻找脱身办法所剩的时间不多,这时墙上挂着的画像引起了埃托尔的注意。
埃托尔说自己跟弗莱迪先生是朋友,倒也不算全然的谎言,他们确实以宗教学爱好者的身份在网络上交谈过几句。弗莱迪先生不是欲念熏心的人,何况他也从没有参与过帮工们的□□派对。他是一个观察者,纵容手下人如此疯狂必然有一个合乎逻辑的动机。
父一位,子一位,圣灵亦一位……
一道灵光在埃托尔脑中闪过,埃托尔撕掉墙上的红发女神像,露出的并不是画框底部,而是另一张圣母抱婴像。
他猜对了。
弗莱迪先生在人为地制造圣子,他想要让女人们怀孕。只是不知为何,计划出现错误,作为圣母的卡玛叛变了。在她取代弗莱迪先生成为教会领袖后,墙上的画像并没有被毁掉,只是在圣母像上添加了命运之母的单人画像。
埃托尔决定利用这一点,如果他能证明卡玛并非正统,就能从愤怒的信徒手中为自己争取到脱身的时间。
但他首先得把手里的画藏起来,通灵室里空空荡荡,地上铺着的地毯是唯一的选择。
或许命运确实存在,当埃托尔掀起地毯后,出现的是一条隐秘的楼梯……
好奇心驱使埃托尔走了下去,在那里他见到了弗莱迪先生。他有一头灰发,目测年纪超过60岁,下半身坐在轮椅上,尽管盖着一条毯子,但也能看出他的双腿已经肌肉萎缩了。
“医生们管它叫肌萎缩侧索硬化症。”注意到埃托尔的目光,弗莱迪先生向他解释,“但我认为这是上帝的惩罚,我知道得太多了。”
埃托尔嗤之以鼻:“我猜你想说的是操纵人心的报应。”
在弗莱迪先生背后,是一排电脑显示器,大大小小的屏幕囊括了庄园内的各处,包括会客厅、通灵室与卡玛房间的各个角落。毫无疑问,尽管生活在密室里,但农场的主人依旧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我佩戴了十多年助听器,所以很清楚人在耳朵里有东西时是什么反应。”埃托尔说,“卡玛跟我说话时,经常用手梳理头发,那是在跟耳机另一头的你交流吧?你一直躲在这里,却能通过监听监视掌握所有人的情报,卡玛的每一次‘通灵’,都是你教她应该说的话。”
“谁说那不是一种神奇的天赋呢?”弗莱迪先生并没有被拆穿后的恼怒,“我猜你也很明白这一点,毕竟我们都是因为自身的优秀而被平庸之人排挤的,不是么?”
“你把我还调查得挺彻底。”埃托尔并不意外,为了让卡玛上钩,他编造了一个故事,并故意露出破绽。但埃托尔知道自己对付的是一位冷读高手,他没有信心完全骗过对方,因此这个故事并不完全是虚构的。
弗莱迪先生要伪造全知全能的假象,光靠冷读还不够,他需要一位消息灵通的同伙,能够从社交网站、社会新闻、官方报道等各种途径帮助自己彻查一个人的过去。从报出自己真名的那一刻开始,埃托尔就做好了被看穿的心理准备。
只有一件事,一个人,是出乎埃托尔预料的变数。
埃托尔看着弗莱迪身后的屏幕,没有看到想见的身影:“我猜,你跟卡玛的合作出现裂痕,是因为我邀请她加入宗教协会?卡玛动心了,但你害怕那样的话自己的伎俩会被调查人员拆穿。”
弗莱迪先生厌恶地说:“那个蠢女人太自大,真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我就要令她知道,我一手打造起来的符号,自然也能轻松毁掉。”
“但你的选择是错误的,这位新的合作对象会毁了你一手建立的教会。”
“作为一名俘虏,你很有自信……不过我看现在只能祈祷天使来拯救你了。”
“是啊,我相信他会来的。”埃托尔微笑着说。 ---- ①:埃托尔的名字是Ator。虽然我们听来好像差不多,但是A跟E的读音他们不会搞混,米沙这里只是想泥一下老婆而已。(确信)感谢在2022-11-21 22:01:38~2022-11-27 12:32: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涌泉之翼、青耕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0 章
米沙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卡玛?”
“是不是很过分?”泰勒义愤填膺地说,“斯特凡诺居然找了一个女人来做新的卡玛!这怎么可以呢?卡玛是独一无二的。”
米沙明白他的意思了,卡玛本就是命运的意思,比起姓名更像是一个头衔:“但他怎么做到的?我是说,农场里没有其他女人了。”
“谁知道呢,就好像那个女人完全是凭空出现的。斯特凡诺管这叫做奇迹。那真是荒谬,我是说,卡玛不可能是恶魔。恶魔会抽走我的灵魂,但卡玛反而让它活过来了。”泰勒苦恼地说,“只是不管我怎么解释,他们好像都不相信。如果我能解释上了锁的房间跟墙上的画就好了,那样就能证明,卡玛是被人害死的。”
这句话正中米沙下怀:“那也是我想做的,我们去案发现场看看吧。”
通灵室的门口守着一个人,见到泰勒后打了个招呼:“圣徒让我守在这里,防止恶魔复活。”
“你真的相信卡玛是恶魔吗?”泰勒问他。
“不相信又怎样?她已经死了,我们需要新的卡玛。”
“如果卡玛是被人杀死的呢?农场里有一个杀人凶手,你不会觉得毛骨悚然吗?”米沙说,“为什么不让我调查一下现场,或许能找出关于这个凶手的线索。”
信徒露出为难的表情:“但是圣徒让我不要放任何人进去。”
“我们只需要几分钟,不会有人知道的。如果你去上个厕所,或者到厨房拿点吃的垫肚子,有人趁你离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那就不是你的错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
一番犹豫后,信徒最后冲他们点点头,临走之前还强调:“我今天没有见过你们。”
等守门人离开后,泰勒嫌恶地模仿他的语气:“‘圣徒’,多么高贵的称呼啊,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米沙问:“你好像很讨厌斯特凡诺?我还以为他在这里挺有威望的。”
“我不喜欢他的态度,总是高高在上,就算面对卡玛的时候也一点都不尊重。”泰勒回答。
他们用钥匙开了通灵室的门。这时,米沙想起一个之前并未重视的问题:“这间房子通常是上锁的吗?”他想起两个人一起来打扫通灵室的时候,还没有走到门口泰勒就说要回头去拿钥匙。
“通灵室只有在通灵会的时候才会被开启,每次结束后,我都会留下来打扫并确认门是锁好的。”
“你确定最后一次也是这么做的吗?我们都知道,那次通灵室发生了一点……小状况。”
“因为你像个娘们似的尖叫跑开而中断的那次?”
“你没有必要描述得那么详细,谢谢。”米沙不愿想起那场意外以及它之后发生的事情。
“抱歉……我通常会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把座椅叠在一起放好,然后锁门。但是那一次,所有人都去沼泽林找你了,我不记得自己是否锁过门。不过我通常会把钥匙放在刚进门的地方,或许最后一个离开的人顺手锁了门。”
米沙舔舔嘴唇:“而在那之后这间屋子就没有被开启过?”
“是这样没错。”
“在这里的其他房间会上锁吗?”
“所有房间的钥匙都放在一起,但是通常用不到。只有从外面反锁或解锁才需要钥匙,如果屋里的人不希望其他人打扰,只需要提起门把就可以上锁,不需要钥匙。”
“如果你忘记锁门的话,钥匙应该还放在这里,可是发现尸体的时候你却是从储藏室拿来的钥匙。”米沙梳理着逻辑,“也就是说,有人锁上了门,再把钥匙放回去。”
“没错。这能说明什么?”
“那就奇怪了。”米沙说,“如果外面的人必须用钥匙才能开门,那么埃托尔跟卡玛是怎么进来的呢?”
泰勒对跟卡玛有关的事情特别敏感,追问:“谁跟卡玛?你那天究竟看到了什么?”
米沙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想搪塞过去,但泰勒非常坚决,米沙不忍心欺骗他。
“好吧,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但是你得承诺听完了还能保持冷静……”米沙把透过门缝看见埃托尔在尸体旁的事情告诉泰勒,“在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一直在想,可能是我看错了,或者有其他解释……不,一定有其他解释。埃托尔不会是凶手,他不是那种人。”
“你怎么敢确定?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米沙这才意识到,在这段旅程发生了许多复杂的事情,感觉上好像过了很久,但其实从陪审团里第一次见面到目前为止,也不过两三个礼拜而已:“比认识你久一点,足够让我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
几个形容词同时路过米沙的脑子,但随即都因为太过肉麻被摒弃了:“我很难用语言描述,但是请相信我,我了解他的为人。或许在其他人看来他有许多不足之处,但那都不是他的错,在他的内心里有一片纯洁无暇的地带……”
泰勒神情微妙地看着米沙:“你真的不是同性恋吗?因为你听起来就像在炫耀自己的妻子。”
米沙顿时感觉手足无措,他的视线到处漂移,最后放在圣母抱婴像上,之前他根本没有机会仔细查看这副画。米沙走近它,想要好好探究其中端倪,这时,刚才守门的信徒哼哧哼哧跑过来:“你们赶快离开!卡玛知道你们在这里,她很生气。”
卡玛?米沙惊悚地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尸体。
“不是那个,是新的卡玛!”信徒说,“她比原来的卡玛还要厉害,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她一出现,暴雨都开始停歇了!”
好奇心驱使,米沙当然想见识见识这位新的卡玛,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熟人。
从通灵室被赶出来后,米沙心事重重地在一楼走廊来回踱步,从会客厅走到卡玛的房间又转身返回,第二次走到卡玛的房门口时,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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