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不可能。我才不会嫉妒呢,我的技术很好。”
埃托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的眼睛眨得这么快,鼻孔也不自觉地放大……我想一定是在回忆姑娘们满足的表情喽?”
“该死,不要在这种时候冷读我!”
直到关灯躺下的时候,米沙才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得到全部的答案。
他生无可恋地睁眼,头顶噼里啪啦的雨珠子仿佛都在无情地嘲笑这个傻大个毛子,他已经掉入诡计多端的同性恋布下的陷阱啦!
“哦……上帝。”米沙不由得说出埃托尔的口头禅。
没有麦酒的帮助,这天晚上,米沙再一次失眠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爬起来到厨房找了点又冷又硬的面包,坐在客厅的那张沙发上就着清水吞咽,然后迷迷糊糊地窝着,尝试跟那张沙发进行“连结”,这一次几乎成功了,他的意识被抽离,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些抓不住的东西,直到被什么动静惊醒。
米沙警觉地坐了起来,发现泰勒正抱着扫把和撮箕,慌乱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拖把。
“大清早的你在搞什么?”米沙没好气地问。
“既然没法下地干活,我就准备把卫生打扫一遍,不然闲着没事做。”
他真的很喜欢卡玛。米沙感觉十分烦躁,“你就没想过,她可能是骗人的,根本不存在什么命运之母?”
“别那么讲。”泰勒严肃地说,“卡玛救过我,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泰勒生气地上楼,拖把在楼梯上碰来碰去。米沙彻底清醒过来,为自己的态度而后悔。泰勒是个好小伙,只是对卡玛过于相信了,米沙不应该冲他撒气。
米沙追上泰勒,夺过他怀里的拖把:“我来拖,你去扫地就可以了。”
泰勒没有拒绝:“我们从通灵室开始打扫,一路退着来,这样就不用担心鞋底把清洁过得地面踩脏。”
米沙将手放在们把上时,泰勒一拍脑袋:“我忘记拿钥匙了。”
他转身回去,米沙还是习惯性地扭了一下门把,令人意外的是,门直接被打开了。
透过门缝看见的东西让米沙惊愕地睁大眼睛。
通灵室里的人也是满脸讶异,他迅速地冲了过来,趁米沙还没反应的时候推上门,木板上的花纹撞在米沙的鼻尖处,他吃痛地弯下腰,与此同时听见里面传来反锁的声音。
听见动静的泰勒折返回来:“刚才是怎么回事?里面有人?他为什么要关门?”
“我看见卡玛……”米沙话说到一半,就只剩下哎哟哟地呼痛。
听见卡玛的名字,泰勒一下子便慌了。他尝试转动门把,没有反应,又抬脚去踹,想要靠暴力破开通灵室的门。米沙制止了他:“钥匙在哪?”
“在楼下的储藏室,所有放假的钥匙都在那里。”
米沙靠在通灵室的门上缓劲:“块去拿。”
泰勒点头答应,急匆匆地跑了下去。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后,米沙连忙敲门:“埃托尔,他走开了,趁现在快出来。”
里面毫无反应。
米沙非常担心,又喊了几声,但直到楼梯处的脚步声重新响起他也没能得到任何回应,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去迎接一路小跑而来的泰勒。
“你拿到钥匙了?块给我……该死!”
米沙抢在泰勒之前捡起被自己“不小心”掉落的钥匙串,一个一个地翻看上面串着的钥匙:“是这个吗?好像不是,那是这个?”
泰勒看不过他磨磨蹭蹭的样子,抢过钥匙串,很快便找着了正确的那把。米沙逃避地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听见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的声音,然后是泰勒惊慌的喊叫:“卡玛!”
米沙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卡玛倒在12张椅子正中,面色青白,脖子上是一圈掐痕。
米沙回想自己从门缝里看见的画面——埃托尔跪在卡玛身边,两只手放在她的脖子上……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信徒们陆续赶来,通灵室外的走廊里一片喧哗。不知是谁首先喊了声:“命运之母显灵了!”
米沙这才发现墙上的画。那儿本来挂着跟卡玛房间一样的女神像,但现在却变了幅模样,命运之母多余的手臂不见了,只剩下一对环在胸前,一个又白又胖的婴孩酣睡其上,她海藻般的红发也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白色绣有金边的头巾。
抹大拉的玛利亚变成了圣母玛利亚。 ----
第 29 章
泰勒悲痛地大叫一声,扑到卡玛的身体旁,开始做人工呼吸。
米沙也想上前,但随即便听见通灵室外乱成一片,信徒们自动分成两边,斯特凡诺从中间走过,走进通灵室里,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卡玛,对米沙说:“你最好不要碰这头恶魔的身体,当心邪恶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消散。”
“恶魔?”
“这头恶魔盗用了命运之母的名号,长久以来欺骗着大家,现在命运之母显灵,消灭了恶魔,显露她的本体——那才是我们真正的母亲!”
米沙顺着斯特凡诺的手,惊愕地看向墙上的画,怀抱婴孩的圣母正冰冷地看着她的孩子们。他想靠近去查看,却被斯特凡诺喝止住:“所有人立刻离开这间房间,我们要把恶魔封印起来。”
泰勒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地做着心肺复苏,他的两条手臂上肌肉绷得紧紧的,米沙似乎都能听见女人的肋骨因为这大力的动作而折断。
但无论怎么努力,卡玛都毫无反应,斯特凡诺伸手去摸泰勒的头顶,却被一把拍开:“你瞎说!卡玛没有死,她的身体还是热的。”
“清醒一点,我的兄弟,她不是我们的母亲,只是一头欺世盗名的恶魔。”
“你才是恶魔!卡玛怎么会是恶魔,她一直在帮助大家。”
“那是因为恶魔窃取了母亲的能量,以此蒙蔽我们,我的兄弟。”斯特凡诺指着墙上的画像,“她们一直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对抗,幸好,我们的母亲最终获得了胜利。”
抱婴圣母的确比之前的红发女人更符合女神的定义,信徒们仍旧吵成一片,但斯特凡诺抬起手臂,他们就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不要担心,我的兄弟们,命运之母并没有抛弃她的孩子。我向你们保证,如今恶魔已经被消灭,她将会以真身回归,用最原始的姿态面对我们。”斯特凡诺威严地说。
泰勒没空反驳他,而是狠狠盯着卡玛的胸膛,想要找出生命存在的迹象,但是只要他放开手,那里就会变成一潭死水。
米沙感到非常荒谬:“这里有一个死人,我们难道不该打911报警吗?”
斯特凡诺不满地看着他:“你认为警察能够对付恶魔?”
“如果是人为呢?”米沙根本不相信会有恶魔。即使守护这座农场的女神真要伸张正义,也选错了目标,在这座农场里诈骗并不算最严重的罪行。
斯特凡诺问米沙:“你知道什么?”
米沙想到自己透过门缝看见的、埃托尔惊慌失措的模样。
接着他看见了过去的画面,在谷仓里,自己告诉埃托尔:“我要掐死她……”
同样是在那里,埃托尔告诉米沙:“我曾经因涉嫌谋杀进过监狱……”
米沙的眼神扫过通灵室的每个角落,房间十分空旷,除了墙上的画就只剩下地毯上的排成一圈的椅子,根本找不到能藏人的地方。
他又看了一眼仍在努力让卡玛恢复活力的泰勒,确定后者当时并没有看见门缝里的画面。现在他是唯一的目击者……米沙的幻觉里从没有出现过威尔之外的人,但谁又能肯定不会出现意外呢?
米沙收回目光,摇摇头:“我什么也没有看清楚。”
他紧紧抿着嘴唇,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也掌握了该死的冷读技巧,这样就能从每个人的脸上看出破绽。但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斯特凡诺将所有人清出通灵室。
泰勒的尝试只能得到一次又一次失败,当米沙都看不过去把他拉起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娃娃脸的年轻人已是泪流满面。
“怎么会这样呢……她的身体还是热的……”
走出通灵室之前,米沙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画,直觉告诉他那和卡玛的死以及埃托尔的失踪有关。
“你不会相信卡玛是恶魔,对吧?”
米沙低头看着泰勒抓着自己小臂的手,凸显的青筋诉说着其主人的心情:“不。根本没有什么恶魔,卡玛一定是被人谋杀的。”
“谁干的?”
是啊,谁干的?
米沙的面前摆着一张纸,他在上面画了一张表格,竖直排列一栏是全部10名信徒的名字,排在最上方的是斯特凡诺和泰勒;水平排列的则只有两格,分别写着“动机”与“可能性”。
斯特凡诺是农场的二号人物,卡玛死后,他将拥有绝对的权威。
——米沙在“斯特凡诺”右侧的“动机”栏划了一个“√”。
接着是泰勒,米沙提笔便在“动机”栏打了个“×”,但很快又把它涂掉,换成“?”。
尽管他的悲伤看起来很真实,但米沙不想被双眼蒙蔽。泰勒迷恋卡玛,但后者与农场里的男性全部保有肉·体关系,或许前者会出于嫉妒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随后米沙如法炮制,在其他人的“动机”栏里填上不同的符号。
接下来是实施犯罪的可能性,米沙犯了难。泰勒说卡玛的身体还没有变冷,说明死亡时间并不久,米沙推算,当自己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凶手很可能刚刚完成行凶。
如果是那样的话,米沙理应撞见逃跑的凶手……
也就是说,案发的通灵室因为米沙的存在而变成一间密室。
米沙在最后一名信徒的名字下方添上自己的名字,并在右侧画了两个“√”。
动机:因受欺骗而意图复仇;可能性:在相当一段时间里都是唯一能够自由出入二楼的人。
写最后一个名字时,米沙在一个微妙的问题上犯了难——埃托尔名字的写法,究竟是Ator还是Etor?①
米沙思索再三,最后决定用更加中性化的后者,并同样在右侧画了两个“√”。
动机:消除竞争对手;可能性:米沙曾亲眼目睹他出现在尸体旁。
接下来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埃托尔究竟是怎样从通灵室消失的?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在哪里?
**
埃托尔的双手被铐在背后,诧异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你就是弗莱迪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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