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艰难地撑起半个身子,他眼睛发红,狠狠地质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连棠琳自己也愣住了,不明白他想干什么,但是这情绪饱满的得不到宣泄,弄得他心烦意乱,他对陈琅萌生出一种蹂躏摧残的欲望。 就像多巴胺直冲脑髓,逼得头皮一阵阵的发紧。 他慢慢地朝着陈琅走去,面无表情,看起来很是骇人惊悚。 陈琅不自觉的联想到棠琳杀人的模样,也是这般面无表情,阴郁可怖。 随着棠琳越来越近,他几乎出于本能地往后挪动。 而棠琳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往回拖。 棠琳手劲极大,指骨冰冷。陈琅被抓住的一瞬间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放开我,放开我……” 棠琳轻声地“呵”了一下:“放了你?” “你想杀了我?”陈琅说。 棠琳听到他话突然开始发笑,他笑得背脊微弯,又摇了摇头:“我可舍不得杀你,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便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 陈琅摇了摇头:“可你的命是我救的。” 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救了一个容貌和弟弟相似的人,以为是上天对他的垂怜,给他一次赎罪的机会。 他以为这是救赎,却没有想到是另一个深渊。 “你救我,对我好就没有私心吗?”棠琳几乎把他看穿了一样。 他目光如炬,那双阴柔昳丽的眼睛太过于毒辣,能将人心一眼望到底。 棠琳似笑非笑地说:“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喊你哥哥吗?” “我喜欢你因为这个称呼而恍惚的样子,也喜欢你为我一次次失去原则。”棠琳上了床,他跨坐在陈琅身上,伸出手攥住了陈琅的下巴,强迫他直视着自己:“只要我勾一勾手指,你就过来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当然得回报你啊,哥哥。” 明明早已知道棠琳恶劣至极,可亲耳听他如此贬低他的情谊,他还是无可避免的感觉到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他眼眶发红,恨恨地看着棠琳,一副势必要付出代价的样子。 两人直直地望着对方,毫不退让,无形之中像是有波涛汹涌的暗流涌动。 棠琳吞咽了一下口水,鼻息变得滚烫,一种过电般的兴奋感让他方寸大乱,全身的毛孔几乎都在叫嚣着,让他忍不住颤抖。 他几乎没有考虑就伸出手掐住了陈琅的脖子。 当他感受到陈琅温润的肌肤,跳动的脉搏时,棠琳几乎感觉血流都在倒流,一瞬间变得唇干舌燥,莫名的澎湃。 他发现凶狠对待陈琅的时候,灵魂会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欢愉。 陈琅一开始奋力地挣扎,他用手去掰棠琳的手,试图让他住手。 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脸慢慢的涨红,眼眶泛起生理泪水,呼吸逐渐变得困难。 在这种压迫神经的窒息感中,陈琅突然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他甚至于享受窒息的快感。 陈琅想起很久以前,他曾沉迷于用粗重的麻绳勒自己的脖子,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因为窒息而双眼翻白,最后在绳子放开的那一瞬间,全身脱力靠在墙上喘息。 他会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欣赏白皙脖子上的青紫淤痕。却又从不让人发现他的极端心理,在这副完美的皮囊下做着最美的伪装。 陈琅竟然幻想着棠琳把自己掐死。 血液的流动都在变得缓慢,犹如麻醉剂一般。陈琅全身变得轻飘飘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炸烟花一般。 他沉沦在这种诡异的愉悦中,甚至享受缓慢的死亡。 下一秒,脖子上的那只手却突然松开了。 “咳咳咳……”陈琅重新获得空气,他剧烈的咳嗽着,然后整个人脱力的倒在床上,血流快速的恢复着流动,他每一次呼吸肺部都能感觉到刺痛。 他瘫软在床上,眼神涣散,迷离万分,鲜红的嘴唇微张着呼吸。 棠琳却感觉自己大脑嗡鸣一片,喉咙不受控的发紧。 棠琳再次伸出手掐住陈琅的脸,去摸陈琅因为喘息而吐出的红舌。 当那湿软的舌尖滑过棠琳的指尖时,从指尖开始蔓延至全身,犹如电流窜过,他感受到了万伏电压一般的袭击,全身战栗不止。 棠琳几乎有些方寸大乱,他发狠地攥住了陈琅的下巴,阴冷地说:“你不是喜欢我吗?我折磨人的诡谲乖张,玩弄人的刁钻残忍,活该你也得一并喜欢着。” 陈琅直视着他,神情如悲悯的远山一般,人一旦拥有了“易碎感”,就等于拥有了蛊惑人心的答案。 他双眼发红,眼眶湿润,定定地说:“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棠琳伸出手摸了摸他睫毛,说:“那就恨吧。” 棠琳无法解释为什么不能放了陈琅,这种畸形的占有欲让他心惊肉跳,却又趋之若鹜。或许是陈琅给他糖的那一刻,又或者是他看见陈琅正常的外表下,内里全是腐坏一片,他们本质上一种人。 是陈琅先不知死活的招惹他,那就得一辈子都陪在他身边,没有他的允许,不能离开半步。 棠琳不喜欢向阳,也不需要幡然醒悟,他要做的是把陈琅拖入黑暗。 一个人黑暗久了,总得堕落。 一切结束后,他会带陈琅离开这间寺庙,天涯海角,陈琅只能陪在他身边,也只需要他就足够了。
第29章 | 29色授魂与•🍗 【29】 窗外蟹青色的天光照进屋子里,陈琅躺在床上,手臂软绵绵地垂在一旁,洁白的脖子上横着一道狰狞的淤青,面色潮红,眼神涣散像是有些不清醒。 而始作俑者的棠琳坐一旁,视线微垂,从上往下睥睨地注视着他,视线冷冷的,像是毒蛇巡视自己的猎物。 他抬起手去触碰陈琅的脖子上的淤痕,而陈琅却条件反射一般瑟缩了一下。 棠琳的手顿住了:“害怕?” 陈琅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 棠琳牵过陈琅手腕上的绳子,恶劣地摇了摇,孩子气般地说:“你是我的小狗,我想欺负你就欺负你。” 陈琅反驳道:“我不是你的小狗。” “你是。” “我不是。” “啧。”棠琳烦躁地蹙起眉,他五官深邃昳丽,蹙眉就无端显得锐利阴郁。 他攥着陈琅的下巴,斩钉截铁地说:“我说你是你就是。” 陈琅觉得棠琳有时候就像孩童般幼稚恶劣,一点点不顺他的心意便要置气,要想尽手段让自己如意才开心。 陈琅不欲和他做你来我往无谓的争执,于是便闭上嘴选择置之不理。 他看见棠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五官艳若桃李般的明艳,真如一个灿烂纯真的少年一般,仿佛陈琅手腕上的绳子和脖子上的淤痕都不是他弄的。 陈琅领教过他换脸的功夫,俏皮又乖巧,说话甜丝丝的,都是要人命的花招,心里的坏水比谁都多比谁都毒。 陈琅告诫自己不要再轻易上当了,不要再被棠琳轻易蛊惑。 “哥哥不要躲我,我不想生气。”棠琳伸出抚摸上了陈琅的脖子。 冰凉手指让陈琅忍不住颤栗,棠琳指尖划过的肌肤仿佛要灼烧起来一般,淤痕也变得酸痛异常,而他屏住呼吸,承受着棠琳毛骨悚然地抚摸。 棠琳的视线狂热,他盯着陈琅脖子上的痕迹,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他觉得自己变得奇怪,注视陈琅时喉咙会变得干涸,心脏也会莫名紧缩。想欺负陈琅,想让他哭,又不想让真的让他哭。 他喜欢看陈琅斯文冷静的面庞上露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像只惶惶的小鹿,可爱极了。他的心脏就像被羽毛蹭了一样,充满酥麻的痒意。 棠琳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情愫,他只知道,他不想让陈琅离开他,他喜欢陈琅纵容他,也喜欢陈琅侃侃而谈时的清隽,这是他得到的最好,最宝贵,最值得珍惜的一个玩具。 棠琳摸了摸陈琅的手腕:“要不要松开。” 陈琅抬眼看他,慢吞吞说了一个“要”字。 棠琳笑了笑,像是心情大好,慢悠悠地给陈琅解开手腕的绳子,解开后,他把陈琅拉起来坐在他腿上。 陈琅坐在他腿上有些不安地动了动,这个姿势太过于暧昧,太过于亲昵。 棠琳手臂圈住陈琅的腰,把下巴搭在了陈琅的肩膀上蹭了蹭。 “哥哥,下山之后你想去什么地方。”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就是问一下。” 陈琅垂下了眼,他盯着棠琳的发梢看,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或许我等不到下山的时候。” 棠琳听了他的话突然闷声笑起来,他的脸埋在陈琅的肩窝中,笑得肩膀都在耸动,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陈琅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棠琳笑得东倒西歪的,陈琅坐在他怀里不得不扶住了他的肩膀。他推了推棠琳,小声地说:“你别这样,好痒。” 棠琳闻言抬头看陈琅,他的眼睛笑得有些湿润,看起来亮晶晶的。 他又垂下头去蹭陈琅的肩颈,鼻尖去拱陈琅的的脖子,张嘴去咬他的锁骨。 陈琅大吃一惊,他连忙捧住了棠琳的脸:“你才是小狗,你怎么乱咬人。” 棠琳乖顺地蹭了蹭陈琅的掌心:“我只咬你。” 陈琅被他这句话烫了一般,连忙收回了手,嗓子眼都有些发干,心脏也跳的厉害。 棠琳本就是皮相极好的俊美少年,眼睛望着你,用乖顺甜腻的语调说着这种暧昧的话语,简直是夺人心魄般的要命。 陈琅不经想到,要是棠琳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面,他的年岁本就该在学校里面读书,会是穿着校服的高挑单薄美少年,也会是很多少女琴窦初开的怀春对象。 只可惜造化弄人,棠琳既不是恣意青春的少年,也不会拥有完美的家庭,他是一个年纪尚小就身背多条人命的杀人犯。 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合时宜。 “你刚才笑什么。”陈琅询问道。 “笑你可爱。” “别乱说。”陈琅眼睛不敢看他,耳廓都红了。 “我不会让你下不了山的,哥哥,只要我在,这个寺庙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棠琳直直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珠像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陈琅心脏好像漏了一拍,接着就像电流窜过身体一样酥麻。 他慌乱无措地想要后退,却被棠琳一把揽住腰只能乖乖地坐在他的腿上,像一只僵直的木偶。 他回过神来,不自在地说:“可现在只有你伤害我。” 他把脖子扬起来,向棠琳展示脖子上的淤青掐痕。 窗外的光斜斜地照进来,正好照在两人的身上。 陈琅跨坐在棠琳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棠琳的肩膀上,他的脖子扬着,微薄的光把他脖颈线条勾勒的极为修长柔美,脖子上那道的淤青掐痕显得极为刺眼,在洁白肌肤的衬托下又显得诡谲而哀艳,生出了一种暴戾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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