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洋的出现就目前案子的情况,他的存在很突兀。”林培鑫说。 他吃泡面的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案件调查了这么多天,进度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会不会是他们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所以他才会用交流切磋的方式与江序洲来了今天这么一次谈话。 一来他是真想知道到底遗漏了什么,二来也是想看看江序洲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本事担当顾问的角色。 可从江序洲刚刚所发言的内容,他并未察觉到任何的不对,这就是正常的办案流程。 一条线捋下来,文洋的存在就好像证据链中多出来的线索,不断在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他的存在不突兀,是我们还没找到串联起他和案件的线索。”江序洲说,“包括周灿然和那个发布线索的账号目前所有人。” 林培鑫眉头皱起,案件串并目前看起来关联性不大,不串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给人一种“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非常糟糕。 …… 走访了多家医院后,阮明栖他们在京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找到了支架登记信息。 高海,18岁,两年前在京海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完成心脏支架手术。 拿到病人的信息后,阮明栖还跟高海的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些情况。 高海的主治医生梁声刚完成一台心脏搭桥手术,长时间的保持精神紧绷的状态,使得他从手术室里出来时,疲态尽显。 “手术很成功,病人马上就出来了。”梁声以为阮明栖他们是病人家属。 “梁医生,我们是市公安局。”阮明栖主动自报家门。 梁声愣了一会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出示的证件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手术室门口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梁声反应过来后,给他们指了个方向,让他们先去自己的办公室,自己则是先去换衣。 两人进办公室后,就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 等了好一会儿,换好衣服的梁声回来了:“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在你们医院做心脏支架手术的高海。”阮明栖开门见山的问到。 听到这个名字,梁声脸上出现了茫然的表情,一副完全不不知道他是谁的样子。 阮明栖眸色微动,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 应时将刚从院方领导人那边拿到的病历资料递交过去:“这是他的病历,去年还是你给他做的手术。” 梁声接过病历,看完内容后才想起什么的表情:“记得,这台手术是我去年年初的时候做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是高二的学生,还是个学美术的特长生,画画挺好看的。” “实在抱歉,工作太忙了接触的病人多,突然间提起病人的名字实在想不来是哪一位。” 梁声一脸抱歉,相比起病人的名字,对于他们医生而言,看症状要比名字要记的清晰的多。
第25章 “怎么突然来问起他了,是手术有什么问题吗?”梁声眉头微微皱起,不免有些担心。 闻言,应时立马说道:“没有,手术没有问题,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高海。” 梁声更加疑惑了,却还是耐着性子问了一句:“时间过去的有些长了,我不一定能记得太清楚,不过我要是知道的一定配合。” “高海在完成心脏手术前,有小半年的时间都在医院里住着,您作为他的主治医生应该接触挺多,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对他的印象。” 梁声满面愁容,努力在回忆:“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孩子性格挺孤僻的,不爱跟人说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住院的小半年时间,包括他做手术到康复,家里都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 阮明栖眸色微动:“他父母都没有来看过吗?” 梁声垂眸,微微摇头:“他父母好像离婚了,双方都不管,钱倒是给的不少。” 医院就是烧钱的地方,高海心脏不好,在医院来来回回的折腾,还做了支架手术,都是要花钱。 在他住院期间,梁声倒是没听说过他有交不上医药费的情况。 说着,梁声猛然想起什么。 “哦,对了。”梁声说,“高海做手术的时候,要签手术同意书,我们给他家里打电话,不管怎么说他们就是不愿意来人,最后还给我们医护都给骂了一通。” “那后来呢?”应时问道。 “没人签字我们也不敢做手术,最后还是高海给他们打电话,威胁他们说要是不过来给他签字,就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梁声:“就这么说他们都不愿意来,最后还是派出所的民警过来处理的。” 高海的母亲过来签了字,很快就走了,连问都不带问上一句。 阮明栖也是很意外,没想到高海和父母的关系这么不好。 怪不得协查通知发出去这么久都没有人来局里报案,兴许那对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儿子已经失踪的消息。 大致的情况了解清楚后,两人离开医院。 阮明栖立马让人通知高海的父母到公安局配合调查。 ……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吵嚷声,态度恶劣不说,气焰还十分嚣张。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们犯什么法了要把我们叫到警察局来,你知道我下午有多重要的生意要谈吗,耽误了你们谁赔偿我。” 姚盼盼不断安抚着,奈何对方根本就不听她说话,一口一个“把你们领导叫出来”、“你警号多少我要投诉你。” 阮明栖也不知道哪抽出来的鸡毛掸子在桌上敲了一下,本来就所剩不多的鸡毛在暴力摧残下,又飞掉了好几根。 鸡毛在空中飘荡,好一会儿才落在地上。 巨大的响动声给办公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阮明栖气势汹汹的走进来。 “你……你谁啊,这里可是警察局,你敢闹事一个试试。” 高海的父亲高翔看到径直朝自己走来的阮明栖,顿时被吓到话都说不利索了。 阮明栖因为要跑现场常年不穿警服,手里又提溜个光秃秃的鸡毛掸子,眼冒凶光的样子,真挺像来闹事的流氓。 别说的高翔害怕了,局里的其他同事也挺害怕的,生怕队长“杀疯了”给他们一掸子。 “感情你还知道这是警察局呢,吵什么吵!欺负人家小姑娘说话没你大声是不是,你再凶一个试试。” “你……你……” 阮明栖拿着鸡毛掸子的手背能看到明显的血管,高翔被吓到咽了咽口水。 “你什么你,不是要投诉吗。”阮明栖怒气上头,“我就他们领导,来说!我听听你要投诉他们什么。” 高翔张着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半个字来。 “叫你们来警察局配合什么态度,还敢在警察局叫嚣,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阮明栖目光扫了一圈办公室里的警员。 “还有你们,连个人都搞不定,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是吧,全部五百字检讨。” 还没来得及感动为自己出头的“老领导”真帅,就喜提五百字检讨,姚盼盼心中哀嚎。 在众人“悲戚”中,阮明栖将人“拎”去了另一个房间。 应时快步跟上,临进门前还叫了人准备取样器材。 在角落围观了全局的江序洲和林培鑫一脸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复杂表情。 江序洲微微挑眉,显然没见过阮明栖这一面,觉得新奇:“他在局里都这样吗?” 林培鑫现在已经和江序洲“哥俩好”的不得了,立马给他热情介绍:“可不嘛,你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样,发起脾气来局里没一个人不怵他的。” “不过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发脾气的,平时怎么一起玩一起闹的没事,工作上不能出差错。” 拿了取样材料的警员提取完DNA样本后,立马送去DNA实验室做检测。 高海的母亲去年就和二婚丈夫移民海外,来的只有高翔。 高翔显然还没有从刚刚被阮明栖的震慑中缓过神来,坐在位置上的时还警惕的看着他。 哪怕此刻阮明栖手里已经没有那个鸡毛掸子,他的眼神还是防备的不行。 应时是又好气又想笑。 “你跟高海最近一次联系是在什么时候?” 阮明栖坐在一旁充当镇场角色,已经主动拿起笔准备做笔录了,应时很自然的接过询问的“棒子”。 高翔眉头紧皱,气愤却又不敢不配合:“不记得,很久没联系了。” “我跟他妈离婚的时候,他可是法院判给他妈了,我每个月给够了我的抚养费就行。”高翔说的理直气壮,“那小子犯什么事了?” “诶,警察同志,我事先说明,高海从小就不在我身边长大的,他什么样我一点都不清楚,你们找我没用,我什么都不知道。” 高翔一副恨不得跟高海斩断一切关系的样子,给应时听的眉头直皱。 江序洲闲着没事,给林培鑫打下手,帮着整理数据去了。 正好他带的实习生回学校上课去了,白捡一个高材生当助手,林培鑫乐的嘴角都要咧到太阳穴去了。
第26章 一个小时后,阮明栖和应时从房间里出来,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江序洲坐在阮明栖的工位上,看到他出来后,停下手中的笔:“不顺利吗?” 阮明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叹了口气:“一问三不知,问什么都说不知道。” “调查了他这段时间的行踪和通讯,他已经半年多没和高海联系过了。” 阮明栖是又气又无语,怪不得协查通知发出去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虽然DNA实验室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有心脏支架作为依据,被害人的身份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高海了。 从早上得知支架的消息后,就一直忙碌到现在。 阮明栖召集了专案组成员去会议室开会,林培鑫也被叫了过来。 “根据法医解剖室发现的心脏支架,我们找到了心脏支架主人高海,从目前现有的证据来看,高海很有可能就是12·18碎尸案其中一个被害人。” 阮明栖将高海的个人信息投屏到大屏幕上:“根据走访调查,高海社会关系简单,因为心脏问题,常年在和医院里打交道,性格孤僻,没什么朋友,父母离婚后对他也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状态。” “如果确定高海就是其中一个被害人,那他和严展之间的共通点都是性格孤僻吧。”张爽立马提出自己的关注到的。 “不过不同的是,严展虽然和严局关系有些微妙,但家里人对他是关心的,所以才会在成为第一个来局里报失踪的人。” 阮明栖白板上记录下一条信息:“是一条共同点,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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