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倪云修挺忙的,喻迦时常不太理解为什么倪云修会那么忙,不就是上个学嘛,能毕业就行了,何必让自己那么累呢,非要做到最好才行。 喻迦在傍晚开了车去S大接了倪云修去吃晚饭,坐在日料店里,喻迦切着餐盘里的雪花牛肉,对倪云修说:“我听说这是S城最正宗的神户雪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者只是噱头。” 他说着,切着吃了一小块,细嚼慢咽品尝之后,对倪云修点头道:“虽然没有在日本吃的那么好,但也不错了。你尝尝吧。” 他又切了剩下的,推到倪云修的面前去,倪云修一面吃一面说:“嗯,的确还不错。” 倪云修每天吃学校食堂,只要是稍稍好吃一点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美味,所以也没法像喻迦这样舌头灵敏,能把S城的牛肉和日本的吃出什么差别来。 喻迦看侍者烤完了所有牛肉,就让他离开了,包厢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他和他老婆两个人,于是,喻迦就伸手拉住了倪云修的手,说:“修修,你明天还要去实验室吗?” 倪云修很认真地吃着菜,说:“要,我最近实验安排挺满。怎么了?” 喻迦撒娇道:“不能明天陪我一天,你的实验推后推后?” 倪云修夹了一块西蓝花喂到喻迦嘴里去让他闭嘴,说:“今晚上不是有一晚上吗?明天你有什么安排要我陪?” 喻迦说:“看电影啊,也可以去打球,篮球网球都行,即使在家里待着玩游戏也可以。” 倪云修看他咽下了西蓝花要来亲自己,让他亲了之后,就无奈地说:“玩什么时候都可以,但我明天要做实验。” 喻迦不太高兴了,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总这样,到底是你的实验重要,还是我重要。” 喻迦这话讲得很重,倪云修皱了眉,强忍了不高兴,说:“当然是你比较重要,但是,看电影,打球玩游戏,没有我的实验重要。” 两人从高三确认情侣关系以来,至今已经六年多了,因为两人都要上学,喻迦又是在国外,所以两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矛盾也总会有一些,但总体来说,一直以来都算处得很开心。 喻迦的脸冷了下去,他家父母是女强男弱的模式,当然,他爸也并不弱,只是相对于他妈来说是稍微弱一点的,所以喻迦性格日常是较软的,但真正遇到他介意的事时,他就又会变得像他妈那样强硬。 喻迦盯着倪云修,道:“修修,我们来设想一下今后的事,可以吗?” 倪云修对喻迦的性格是比较了解的,两人从初中开始做同学,至今已经相识十几年了,再说,两人还做了六年多的情侣,无论怎么也都对对方非常了解了,倪云修自觉自己很顺着喻迦了,也会为喻迦考虑很多,但喻迦却总不为他考虑。 也不能说喻迦全不为他考虑,吃吃喝喝玩玩闹闹的那些事,喻迦都非常贴心,的确是把他当成个宝贝一般供着,但更深层次的东西,例如倪云修的精神追求、事业追求,对人生有什么重要的规划,喻迦就全然不为他考虑,喻迦计划的总是两人在一起你侬我侬的事,全然不去想其他的,时常让倪云修觉得很憋闷,又拿喻迦没办法。好像人生只有情情爱爱吃吃喝喝就行了就满足了,和他喻迦在一起的事,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其他事就都不重要。 倪云修看着面前的松茸炒饭,以前他很爱吃这个,此时却觉得没有了胃口,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嗯,喻迦,你说吧。” 喻迦看出倪云修没什么精神,知道他是非暴力不合作,自己讲了他也不一定往心上放,但喻迦又忍不住不讲。 他说道:“修修,你将来想做什么工作嘛?” 倪云修看喻迦是和自己正经讨论问题了,不由精神一振,认真地回视喻迦,眼神也变得温柔,他心说自己刚才对喻迦生出了偏见之心,以为喻迦又是要说那些情情爱爱的没什么实在的话,他应该反省反省自己,应该重视喻迦的每一句话。 倪云修道:“去公司做研发也好,在高校做老师也好,去研究所也行,不定去哪里。” 喻迦点点头说:“是的,这样挺不错的,那你觉得你可以挣多少钱一年?” 倪云修微蹙眉头想了想,说:“还有几年才工作嘛,我哪里知道,就……事业上轨道了,可能会多一些吧,一百万?” 倪云修知道自己没钱,一直以来就是很穷,他每个月拿一千多的国家奖学金,导师再每个月给他发四千五的工资,倪云修就已经感恩戴德了,而且觉得不少,因为他已经是实验室里的顶配,不过对喻迦来说,还不够吃顿饭的,刚才点的那盘牛肉,就要五六千。 因为喻迦家里太有钱了,喻迦消费水平太高了,倪云修经常和他在一起,有时候都会不知道普通人的真正消费水平是什么样的,他有时也会对金钱缺少概念,时常觉得一千万也少得可怜,又觉得一百块又很多了,都要被搞得对物价的认识发生错乱。 他觉得自己工作了,一个月拿一万块,也很多了,但又觉得,也许挣一百万,还是很少。 喻迦说:“我最近在看公司的账,公司中层,年薪也才三五十万,还没有我一个月炒股挣得多,你工作了,要达到一百万年薪,恐怕要花至少五六年。” 倪云修不想和他讲话了。 喻迦说:“你觉得不动听,但真实情况就是这样,你每天这么累,又把老公撇一边,又没时间享受生活,但也挣不到什么钱,一直忙一直忙,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也没什么意义嘛,咱们还不如去玩呢,至少还多些念想。” 倪云修:“……” 倪云修愣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喻迦看他呆呆地盯着自己,还以为倪云修被自己说动了,就伸手轻轻搂住他的肩膀,要去亲他的面颊,倪云修这时候推开了他的脸,说:“人生的意义……并不是只是钱啊,喻迦。” 喻迦说:“的确不是钱,是其他的,例如我们可以陪伴对方,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想给你什么,我就可以给你,反正我又不缺钱,你根本不需要那么累,你可以多陪陪我嘛。要是你愿意,我甚至可以给你办去悉尼大学留学,我俩就在一起了……” 倪云修皱眉道:“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你总是自说自话。” 喻迦也皱眉说:“我怎么就是自说自话了?” 倪云修道:“就这样吧,你别管我想做什么。” 喻迦委屈道:“我没有管着你啊。都是你不答应我的要求,我不是什么都顺从你吗,总是我顺着你,你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受。” 倪云修恼道:“我哪里不在意你的感受,你这是污蔑我。” 两人闹了矛盾,都吃不下饭了,喻迦闷着坐在那里,倪云修也生了一会儿闷气,不过还是倪云修先恢复理智,舀了一勺炒饭给喻迦,喂到他嘴边,喻迦盯着面前的勺子,又看了看盯着他的倪云修,总算张嘴把那勺炒饭吃了。 吃了饭,倪云修说:“走吧,不早了,回去你家嘛。” 喻迦这时候又高兴起来了,带了倪云修回家。 喻迦其实还是和父母住一起的,不过,他每次和倪云修在一起的地方,不是他父母的那个家里,而是他自己的一处房子。 这是一套大平层房子,喻迦审美情趣一向比较高,所以他不太看得上这套房子的装修,但倪云修觉得这里没什么不好。 两人分别和其他人在一处时,都是很成熟又优秀的人,但两人只要在一起独处,顿时就变成两个小孩子,所有的幼稚都能表现出来。 两人在床上打打闹闹,接吻,做ai,很亲昵又很热情,之前的吵架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洗完澡要睡觉的时候,喻迦抱着倪云修说:“老婆,你说我俩上辈子是不是同一个人,不然,我这辈子为什么会这样,时时刻刻就想和你在一起呢。” 虽然这是一句情话,倪云修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说:“怪吓人的。” 喻迦不依不饶挠倪云修腰上的痒痒肉,“怎么就吓人了?” 倪云修在他身下像条鱼似的躲来躲去,最后只好告饶了,说:“就是上辈子是同一个人,不吓人吗?” 喻迦说:“不吓人。” 倪云修说:“算了,和你说不通。” 喻迦又去亲他的眉眼,说:“唉,我拿相机给你拍照吧。” 拍照也是喻迦的爱好,不知道给倪云修拍过多少照片了,总还要拍。 倪云修看他去拿相机了,才发现那相机一直放在床旁边的茶凳上的,镜头是开着的,一直对着床,而倪云修之前居然一直没注意到,直到此时,倪云修的神经才一紧,说:“喻迦,相机刚才是关着的吧?” 他不怀疑喻迦会有什么坏心思,但喻迦最大的问题是,他经常出现没神经的状态,让倪云修不得不怀疑他。
第三章 喻迦只穿了条内裤,赤着脚下床,从茶凳上拿了那相机在手里,他没及时回答倪云修的问题,而是举着相机从上往下“咔咔咔”地给倪云修拍了几张照片。 倪云修正拥着被子望着喻迦,床头的暖光打在倪云修的脸上身上,真丝的床上用品在暖光里带着柔软细腻的光泽,映衬着倪云修白皙的皮肤和乌黑的短发。 喻迦笑着说:“这个效果不错。” 倪云修瞬间就恼了,又问了一遍:“相机刚才是关着的吧?” 喻迦坐到床上去,说:“相机刚才没有开啊,你什么意思,以为我在拍视频吗?” 倪云修松了口气,说:“你最好不要拍。” 喻迦把相机的显示屏转到前方,开了视频模式,就扑到倪云修身边去,一边拥住他,一边就对好了相机的焦距,按下了快门,又去亲倪云修的面颊,倪云修也拿他没办法,只得由着他亲,被他闹了好一会儿,才说:“够了够了吧。你怎么总这么喜欢拍来拍去的。” 喻迦这才关了相机,把相机放回床头柜上,说:“这很有意义啊。” 倪云修道:“但最好不要让别人看到。” 喻迦不满地抱住他,因为抱得太紧,几乎是勒住了倪云修,让倪云修难以呼吸,倪云修只得把他推开了一点。 喻迦说:“别人看到又怎么样?你这么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俩的事?” 倪云修道:“别人知道了对我俩有什么好处?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喻迦挑了一下眉,一向比较温柔的神色带上了嚣张,说:“别人知道了,难道还能管到我俩头上来。我难道怕谁吗?” 倪云修皱眉道:“但我不喜欢自己的私事被别人讨论。难道有个艳照门,很好吗?” 喻迦笑着去亲倪云修的嘴唇,贴着他说:“这个你放心,是艳照门级别的视频和照片,我肯定不让别人看到。就我自己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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