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报案。”余泰禾说着打开手机,找到相册拍摄的内容,上面是小赵和她母亲的聊天页面。 只见3号那天下午15点30分,她给母亲发了,“单位事情多,可能要住几天,不缺东西,不用担心。”,这也是她和母亲的最后一条信息,之后无论母亲发什么她都不再回复。 “要不是她母亲昨天来给她送换洗衣物,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余泰禾面容沉痛,他一向把他手下的人当亲人看待,所以和不绪能理解他此时的焦躁。 从盛淮在场就知道小赵的案件分配给了刑二,和不绪自然是放心的,但是他认为这件事和刑一正在侦破的连环杀人案脱不了干系。毕竟小赵消失的时间点正好是破解了监控,如果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知道此事,那可能就是恶意报复行为。 和不绪盯着手机,很快注意到时间点有些违和感,“余队,小赵在3号那天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比方说一直关注手机或者拿手机发信息之类的。” “没什么奇怪,就是她那天生病了所以捂得很严实,声音也是沙哑的,至于手机...,我没有看见她拿出过手机。”余泰禾在记忆中搜寻着,说出的答案很笃定。 “那这个信息肯定不是她本人发的。”和不绪单手托住下巴,大胆发言道。 余泰禾和盛淮听后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盛淮点头对和不绪的话表示赞同,“我也这么认为,我看过她和她母亲之前的聊天,语气都没有这么生硬。但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3号下午通知我们去看监控前我们一直在研判案件,所以有注意时间,就是15点30,我们到达搜查科大概十分钟,那时候小赵才离开,虽然时间卡得很紧,但我认为她没有空档给家人发信息。” “对啊!那时候我还给小赵说‘都下午三点半了,你赶快回家休息吧。’” “所以有两种可能,第一,小赵被人威胁控制,并拿走了她的手机给家人发了信息。第二,小赵主动配合某人进行什么活动,这一切都是在她可控范围。不过我更倾向于第二种。毕竟她3号那天可是在警察局,无论暗示或者求助,不会打草惊蛇的方法多了去。除非...监视她的人就在身边。 ” 和不绪自知这些话的含义,不仅怀疑小赵有什么隐情,还怀疑警察局有内鬼。 对于和不绪的发言,余泰禾表示沉默,他不想怀疑自已人,也不想相信小赵别有用心。不多他也不会怪和不绪多言,心思缜密一些还是有必要的。 三人陷入各自思考之际,耳边忽然传来洪亮而又颇具锐利的声音。 “你们办事有没有效率?我家狗都丢几天了?给派出所报警没用,给你们报警也没用吗?!” 在大厅怒吼的是一位身材稍胖的女士,她脖子上戴着明晃晃的珍珠项链,反衬的她嘴唇鲜艳红润。 她的脾气暴躁,吼的在场人不禁打个哆嗦。 “女士,请冷静一点,这里市公安局,请不要扰乱公共秩序。”一位年轻的小伙子在旁边劝阻,从他身上的警服来看应该是某个派出所的警员。 “我冷静?我3号就给你们派出所报警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这边人还找不到,更别提一只狗了,而且它们很容易进到监控盲区,或者狗贩子一抓,就跟大海捞针一样,不是找不到,是太难找。 不过说起来这个,倒是让和不绪联想到他们办公室的那只泰迪,前几天他们局里面还打趣说临海市和平的只剩下找狗了,说的正是这位女士报的案子。祝安屿坚称那只不是自己的狗,说不定就是这位女士丢的呢? “...灰色泰迪犬?”和不绪冷不防地道了一句。 女人耳朵灵敏的很,一下子就截取到关键信息,立马向和不绪投来殷切的目光,“对对对,我家就是灰色泰迪,这位同志见过吗?” 和不绪愣了愣,仿佛第一次见到齿轮运转那样的奇妙心情涌上心头,可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忽然,一段特殊的旋律响起,在场的年轻人听见了都会在脑中忍不住幻想出祝安以那张脸。这正是祝安以的歌曲,同样也是和不绪的手机铃声。 也许是预感灵验,又或者是屋外的雨雾已经模糊了城市景色,和不绪迟疑着摸索手机,一时间不敢接通。 第23章 收网之时#23 9月10日晚23点整。 两条热搜空降各大媒体软件首页,瞬间引爆了寂静的夜晚。原本还正在昏昏欲睡的人们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拿起手机奔赴瓜场,很快,在营销号和短视频软件的加持下,临海市再一次进入大家的视野。 两个事件都不是好事,其中一个关于民生,正是当前临海市那令人生畏的连环杀人案事件的凶手,被某些网友冠上了“杀人魔术师”的称号。临海市政府在全力压制舆论,不过他们也不用那么担心,因为还有第二个事件帮忙分散注意力。 当红艺人祝安以车祸住院,伤势严重,他满脸鲜血的照片在网上疯传了好一阵,最后祝安以亲自发了自拍证明网络上的都是谣传,这才平息风波。 临海市的两条新闻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出现,又在同一时间消失,蜻蜓点水般在人们心中留下一个疑问,尤其是第二个事件,虽然祝安以本人出来辟谣了,但总觉得网上那些图片并不是假的。 临海市中心医院的某间病房内,一位几乎快要失去血色的男生躺在病床上,从他额头传来的浓重消毒水味盖过了疼痛带来的难受,令他反胃。他一向只喜欢薄荷味的消毒水,以前在地下室的时候用的都是那种。 左手上连接的输液管中,液体一滴一滴落下,屋外大雨没有停歇的迹象,祝安屿强撑意识侧头看去,不禁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大雨中。 他的好运厄运平分秋色,这次更是超常发挥,他足足在马路边躺了两个小时才被人发现,不过好在他伤势不重,只是脑震荡外加额后皮肤裂了个口子,经过雨水冲刷看起来满脸都是血,视觉上给人带来伤势过重的假象,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比起外伤,还是在暴雨里躺了两个小时更折磨人,他现在浑身发冷,心脏剧烈跳动着,医生建议还是合眼休息更好,可是祝安屿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清楚地看见了那辆银色轿车的驾驶司机,和他所猜测的人一模一样,直到这里,他脑内所模拟的计划全部实施成功,他知道杀害马思楠的凶手会原形毕露,可是没有想到真的这么成功,看来对方也是发生了什么变故,现在只要等着收网就行。 祝安屿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一开始就准备用自己作为目标引蛇出洞,为此他绝对不能就这么睡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什么时候就会消失,再加上头部受到撞击,为此他能想到最保险的方法就是维持意识,以至于他狠狠就这自己的大腿来保持清醒。 “...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疲惫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病房外面隐约传来,这声音对于祝安屿来说是唯一的希望,他的身体不够支撑亲手找到凶手,但是这个人就可以做到。 病房的门被轻轻打开,与这轻柔动作不相符的,是带着一身戾气,雨水顺着皮质外套“滴答”落在地面的男人。 病房光线很暗,暗到祝安屿的双眼很快融入其中,和不绪望向病床上的人,一时间没有分清他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他的胸口没有理由的酸痛,当他走近床边看见祝安屿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插的针管后,面容竟浮现出些许怜悯与难过。 他没有想到自己从地下室救出来的人现在再一次受到伤害躺在这里,无论祝安屿是否真的进行求救,但总归是和不绪做的主,他把祝安屿从那里带出去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肩负保护祝安屿的使命。现在要保护的人成了这样,他认为自己有很大的责任。在明知道祝安屿身份存疑的情况下,还把他从安全区带走,或者要是他能强硬拒绝祝安屿外出,会不会就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对祝安屿的身世有所了解,从他家人的态度多少能猜到一些。因为和不绪自己家庭美满,所以在外对人总是小心谨慎,生怕一个没注意就伤害到家里有隐情的人。他认为自己对祝安屿不是出于情理,与生俱来的责任心在和不绪身上已经生根发芽,就算对方不是祝安屿也一样。 他当时在警察局接到的电话是第一个发现祝安屿的路人拨打的,他捡到那部灰色的手机,把祝安屿送到医院之后废了好半天劲才开机找到了和不绪的电话,那时候距离祝安屿发生车祸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他被暴雨敲打的意识恍惚,但是始终没有真正失去意识,就连医生缝合伤口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和不绪很想陪祝安屿全程,后来还是选择先调取路面监控。 银色没有车标的肇事车辆是有预谋的,对方刻意遮挡了前后车牌,还把面容遮挡住,根本辨认不清是谁。对方对这段路线特别熟悉,他拐进了旁边别墅区的私人地下车库,那里面的监控很早以前就不能用了,之后混在其他车流里面消失的无影无踪。 巧合的是,那天通行的银色轿车特别多,和肇事车辆相似度能达到70%,加上暴雨天气,逐个排查十分花费时间。 值得注意的,祝安屿出车祸的路段正是他母亲家附近,而肇事车辆驶进的私家车库单独卖给了祝安以,由于祝安以身份特殊,所以车库没有监控,平时通行的也只有祝安以的车和一辆摩托车而已,祝安以及其家人名下也没有银色轿车。 肇事车辆能从祝安以的车库混出来,说明对祝家的情况还是很了解的,有可能是做过客的客人。 和不绪第一时间造访祝安屿家,可惜吃了闭门羹,听他们家的保姆说祝安屿和他母亲发生了争吵,他母亲单方面断绝了亲属关系。至于祝安以,人已经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了。他倒是十分配合这件事,可能和网络上把祝安屿当成是他有关,所以他想尽快解决问题。 祝安以虽然配合,但从始至终也没有问过祝安屿现在的情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不绪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与无力感,那边上头还催着三个月内必须取得突破性进展,这边又围绕连环杀人案的关键人物发生了车祸事件,这也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什么是择优选择。 “是我太没用了...。”对上祝安屿混沌的双眼,和不绪抚平了暴躁的情绪,他似乎只能对此感到忏悔。 忽然,和不绪感到手心一凉,他惊愕看去,只见在输液管摇晃之下,祝安屿的手轻轻握住了他。 祝安屿的体温比以往都要寒冷,和不绪双手扶住,触碰到手腕时几乎感受不到脉搏跳动。 “你好好躺着,其他事情都不用担心。”和不绪以为祝安屿是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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