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归湖看了司阵一眼,发现他的神色也凝重了起来,毕竟法医这话,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这起案子可能涉及到了器官贩卖。 两人思考着缺失的心脏代表了什么,司阵和印归湖耳麦里蒙校希的声音响了起来:“司队,小湖,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听得到,你说吧。”印归湖道。 “受害者的详细资料协会传过来了,要念给你们听吗?”蒙校希道。 “念。”司阵道。 “胡丽梅,C级,2018年10月份进入的协会,是初级监察员,主要负责调解工作。”蒙校希道。 “进入协会之前她做的什么工作?”司阵问道。 “全职家庭主妇,没有参加过社会工作。她是协会登记在册的特殊能力者,当初是监察部缺人,才找上她的。”蒙校希道。 没有参加过社会工作,那么她的人际关系应该是很简单的。协会也肯定调查过她的背景,才选中她。 “她的家里有什么人?”司阵问道。 “她在家里排行第二,有一个姐姐,一个弟弟,她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母亲71岁,还健在,老公在食品厂上班,两人生育了一对姐妹,姐姐现在在会计师事务所实习,妹妹刚上大学。”蒙校希道。 “好,我们去她家做一个问询。有其他需要我们注意的吗?”司阵问道。 “暂时没发现,胡丽梅和她身边的人都是良好市民。”蒙校希道。 “保持联络,有新的发现及时通知我们,”司阵道,“把她的家庭住址发给我们。” “好的,发你手机上了,案子已有的信息也发过去了。”蒙校希道。 印归湖一边看着手机上的信息,一边和司阵走出了现场。 走到了电梯里面时,印归湖忽然开口说道:“司队长,我觉得可以让蒙校希开始筛查凶手了。” 司阵有些惊讶,却还是问道:“你有方向了?” “现场没有经过收拾,‘白狐’知道我们的侦查进度,也知道凶手的DNA已经暴露,”印归湖顿了顿,道,“‘白狐’不会再出手了,我已经出了看守所,进入他的游戏中。” “你是想直接筛查食人者,不管‘白狐’了?”司阵问道。 “‘白狐’也不是我们能管的吧。”印归湖望着司阵,道,“协会只是拿我当诱饵。协会当黄雀,‘白狐’是螳螂,我是蝉,蝉怎么管螳螂?” 司阵皱起了眉,却无力反驳印归湖的话。 协会没有透露任何关键信息给他们,说是因为印归湖是关联人物,说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所以要保密。 司阵知道严会长有一个“猎狐”计划,但是,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自己会作为最后收网行动的负责人。 “暂缓问询,先回总部。”司阵说道,他也同意印归湖的观点。 这起连环杀人案中,已经出现了四名受害者,确实该开始筛查凶手了。 司阵和印归湖回到了总部,他们推门走进二楼会议室的时候,里面的蒙校希和卫寻还在奋力敲击键盘,寻找有用线索。 “问询这么快就做完了?!”蒙校希从电脑屏幕后抬起头来问道。 “我们没去。”司阵道。 “哎?为什么?”蒙校希惊讶道。 “我觉得可以试着筛查凶手了,”印归湖对蒙校希道,“你先说一说还有什么最新的消息我们要知道的。” “好,”蒙校希马上进入了工作状态,他说道,“这起案子依旧是有人匿名报警的,报警的人很谨慎,在报了长租公寓的地址之后就挂断电话了,接警员没能追查到他的所在地。” “市里公安局调查监控了吗?”司阵问蒙校希道。 “他们去查过了,公寓一楼的监控被动过手脚,删除了案发前一小时的片段,而且删得很干净,根本没可能恢复。”蒙校希道。 “案发场所的人员排查呢?”司阵问道。 “都筛过一遍了,保安、物管、房产中介,还有经常出入公寓的其他人里,都没有可疑人员。”蒙校希道。 “天秤”不仅做事谨慎,而且有能力也有反侦察的技术。 这大概是他们特案部有史以来,遇到的最难追踪的凶手。 因为“天秤”是一个有条不紊的组织,而不是一个有情绪有弱点的人。 “杨桂红呢?她的背调做得怎样?”印归湖破天荒牢牢记住了受害者的名字。 蒙校希顿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上一个受害者,因为两个案子发生的时间间隔太短,上一案的背景调查都还没开始,他们就又出外勤了。 “这个卫寻在找,”蒙校希转头喊卫寻道,“咋样,有挖到什么料吗?” “没……”卫寻唯诺道,“杨桂红的身份背景很简单,就是一普通的超市收银员。她的老公有家暴行为,两人在闹离婚,居委会工作人员上门调解了四次,调解记录里说,她的儿子也很叛逆,经常离家出走,但这些都好像跟这个案子都没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线索,太难了。 不过,这也正是侧写师存在的意义----通过犯罪现场、受害人的生活轨迹,去绘出凶手的心理画像。 “你怎么看?”司阵问印归湖道,他看着印归湖,期待印归湖说出自己的见解。 “食人的心理诱因有很多,”印归湖犹疑道,“但是我觉得这个案子的诱因是自然食欲。” 这听起来很像是人话,但是在场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恶寒。 自然食欲驱使下的食人行为非常罕见,而且一般出现在食物极为匮乏的环境中。 易子而食,析骸而炊,通常发生在大饥荒的时代。但是,现代文明社会哪里还会这么缺乏粮食呢?
第64章 突破 “凶手曾经在极端情况下,因为饥饿,做出了食人的举动,也许是战争,也许是在某些意外场景下,”印归湖道,“他很可能因此出现了精神问题,产生了对于食人的特定妄想和幻觉。” “好的,”蒙校希道,“关键词:饥饿,食人,战争,意外,马上开始搜索。” “我们找到的DNA显示凶手是男性。”司阵提醒道。 “OK,加入关键词:男性。”蒙校希道。 “还有受害者之间的相似点,”印归湖沉吟道,“要是能找到,也能作为关键信息。” “有什么相似点呢?”卫寻停下敲字的手,挠了挠头,道,“都是女性吗?好像也没有别的了。” “第一、二名受害者可以不做对比,因为那不是食人者选的,是‘白狐’选的,”印归湖顿了顿,道,“而第三、四名受害者,除了都是女性,她们的年龄也都是四十五岁左右,校希……” “收到,”蒙校希抢答道,“筛查以前出现过食人案件的,受害者年龄在四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的。” “蒙校希查曜安市的,卫寻查江岩市的。”司阵道。 “OK”/“好的。”蒙校希和卫寻异口同声道。 印归湖则继续研究卷宗,企图找出更多的共同点。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每个人都知道,凶手的行凶已经没有时间间隔可言了,谁都想抢在凶手下一次作案之前,找到他,抓住他。 现在握在他们手中的,是一个人的生命,可能是某个人的母亲,某个人的妻子,或者是某个人的女儿。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蒙校希敲击键盘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找不到符合的案件啊。”蒙校希沮丧道,“卫寻你那边怎样?” “我也没找到……”卫寻满怀歉意道。 “把搜寻范围扩大到全国。”司阵道。 “好。”卫寻应道。 但是,这么大范围的筛查,怎么也要半天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的,如果侦查方向是错误的,这样做就是在浪费时间。 “如果能有更多的关键词就好了,能缩短很多筛查时间。”蒙校希道。 印归湖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眼神一亮,道:“他们家庭情况里还有一个相似的地方,他们有年龄相仿的子女,一个正准备高考,一个刚毕业。” “所以,对于凶手来说,高考或者高中毕业是一个很关键的时间节点。”司阵道。 “不仅是这样,”印归湖补充道,“也许,凶手和最初的受害者关系就是母子。” 卫寻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母子?” 也就卫寻这个刚来的大惊小怪了,其他人对这些案子都见惯不怪。 印归湖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凶手的母亲应该还活着,也许当时的情况构成了紧急避险的条件,一名母亲也不可能去起诉自己的儿子,所以凶手没有案底。” “这样子搜查范围就很窄了,”蒙校希快速敲击着键盘,道,“要是有这样的案子,我很快就能找出来。” 话音刚落,卫寻抢先道:“找到了!”说罢,把案件内容投影到了白墙上。 这是总部隔壁市建龙市四年前的一个出警记录,出警部门是消防,内容是寻找旅游途中失踪的一对母子。 记录里显示,他们是单亲家庭,母亲叫宋雯,儿子随了母姓,叫宋宇浩。 他们失踪时,母亲42岁,儿子17岁。儿子那年刚好高中毕业,这次旅游是他们的跟团游,旅游的目的地是当地的一个4A级森林景区。 但是,旅游途中,他们擅自脱团,进入到了自然保护区游玩。在脱团一天后,失去了联系。 旅游团的导游报了警,消防部门展开了为期两周的搜索,才在某个山洞内找到这对母子。 案件资料里,还有当时找到他们时的照片记录----只见一名瘦瘦的男生坐在地上,蓬头垢面,衣服也脏兮兮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男生的旁边躺着一名妇女,妇女的模样更加渗人,她双目紧闭,脸色灰败,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尸体。 她的大腿上缠着一圈圈深褐色的布料,不知道是原本的颜色,还是血液氧化后呈现出来的颜色。只是,从那布料缠着的形状可以看出,妇女的大腿肉少了很大一块。 记录的最后写着,两人被救出后,都得到了救治,都脱离了生命危险。 在他们的伤情中,值得注意的是,那名母亲的脑后有砖石造成的擦伤和挫伤。是她不小心跌倒造成的?还是别人故意而为之的? 在那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什么,除了他们俩,没有别的人知道。他们两个人也闭口不提发生了什么,完全不配合后续录笔录等工作。 到底是母亲自愿割肉救子?还是儿子饥饿难忍,主动食人?这些都不得而知。 只知道,无论是哪样,经过这件事后,他们的心理都一定出现了问题,他们母子俩的关系,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宋宇浩的高铁记录有到过江岩市和曜安市!”蒙校希忽然道,“而且时间也和案子发生的时间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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