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不是为了收集线索嘛……” “收集到人家老师身上去了?头发丝里有隐形摄像头?” “这不是发展一个线人帮我盯着点学校。” “您那哪是发展线人啊,明明就是上赶着去卖身。”肖泽阳白了他一眼不屑地说:“再说了,你之前不是怀疑这小老师吗?” “就是因为怀疑,所以更要把他按在我视线范围内。” “我看你就是想泡人家。”肖泽阳摇摇头:“你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唉……”陈省叹了口气,换了一幅正儿八经的脸:“这案子走到现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断掉了。无论是代孕那边,还是校园暴力这边都断得一干二净,不能查的不能查,查不到的查不到,一点头绪都没有。” “可不是……刚接手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困难,走到现在根本就无从下手。” “而且就好像每个人都藏着秘密似的。” “你说这案子,怎么就分到咱们12组了呢?上面突然相信咱们几个的能力了?” “这还不简单,就高层那几个前年老狐狸。这案子至今没有绑匪,没有谋杀,没有尸体,连一个明确的嫌疑人都没有,甚至就连冲突都不明显。这案子根本就是没法查,但涉及到的又是贵族中学,庞大的集团,不查又没法跟他们交代,所以就随便丢给咱们这些闲人来应付外界声音罢了。等风头一过,一盖悬案,也算是有个交代。” “所以你就打算随便应付应付?” “那可不行,老子以后是要养家的人,也该琢磨琢磨升职加薪的事了。”陈省轻笑,一脚刹车停进市公安局院内。 夜里,陈省做了一个非常累的梦,他梦到自己在雾气弥漫的老街奋力地追逐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影子总好像触手可及,可却每次都扑了空。 而他却好像没有什么办法,只能不停地奔跑,奔跑在这个他无法分辨四周的街道上。 第十二章 ◎市局,12组办公室。 一大早,12组几个人整齐划一地无所事事。 陈省半躺在沙发上,嘴里愤愤取◎ 市局,12组办公室。 一大早,12组几个人整齐划一地无所事事。 陈省半躺在沙发上,嘴里愤愤然嘟囔着:“怎么还不出直棍!”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酣战什么大型网络游戏,走进一看竟然是俄罗斯方块。 能把俄罗斯方块打的如此激烈的,恐怕也只有他。 失踪案彻底断了线索,本来就没什么干劲的几个人这次更是理所应当地浑水摸鱼。 肖泽阳看到这番景象摇摇头,端着水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不料却见到副局长来巡查,硬生生把那半个哈欠咽下去,赶紧站直招呼道:“梁局。” 进门的是公安局副局长梁卫国,今年五十多岁丝毫不见老态,这个年纪正是搞政治的黄金年龄,这两年正憋着一股劲想要往上再升一升,整张脸都写着严肃。 陈省看到他,也跟着站起来,挂上职业式的标准的讨好微笑道:“梁局您怎么来了,有什么指示?” 梁卫国扫视一圈微微蹙眉,大抵是没想自己亲手规划的这么个12组竟然如此不争气,他沉默两秒开口:“有个事,最近在开展中小学生安全教育讲座,你们准备一下,明天去凌鹰中学做个演讲。” “我们?这不是外联宣传部的活吗?我们几个五大三粗的不合适吧…” “宣传部抽不出人来,你们不是正负责这个案子吗,交给你们正合适,有问题可以联系外联部部长问。” “可我们……”陈省是真不想接这活,可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正脑内风暴想借口,人家副局长瞟了他一眼截断他的话。 “明天下午三点,早点准备,别给警局丢脸。“说完转头就走,走到门口还不忘丢下一句:“陈省你那头发该理理了,鸡窝一样。” 目送他离开,陈省嘴角抽搐半晌问道:“我发型不好吗?” 季晓洁看了一眼说:“好,非常好,是副局他不理解。我们陈组不过是想给小鸡一个家罢了。” 肖泽阳扑哧一声笑出声音来。 “啧……季晓洁准备ppt,肖泽阳主讲!” “不是,你才是组长,应该你来啊”肖泽阳很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安排。 “我?”他想了想,去凌鹰四舍五入就是找南雁杳啊,这几天没联系了还怪想念的,想着想着嘴角忍不住洋溢起一抹不经意的坏笑:“我得趁机潜入学校,搜查线索。” 他说的冠冕堂皇,仿佛很满意这番大义凛然的发言,点点头重新坐下,继续刚才的游戏。 第二天,淅沥沥地下了些小雨,湿哒哒很是阴冷。 陈省再次踏入凌鹰中学,还是常去的那栋楼,只不过这次换成了顶层的大活动厅,马主任还是陪着笑跟在他们身边帮忙“排忧解难”。 几个组员忙着调试设备,学生们跟着老师指挥排队入场,陈省站在舞台一角感叹真不愧是贵族中学,所谓的“大活动厅”设施跟剧场剧院几乎差不多,圆形舞台,舞台周围的音响和灯光设施都看起来非常专业,估计这哪个音乐人来了都可以直接在这里办一场音乐会。 灯光暗下去,讲座开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肖泽阳身上,而这时候的陈省笑眯眯地摸到角落里,精准地抓住南雁杳。 “喂”他拍拍他的肩膀,使了个眼色。 南雁杳了然地左顾右盼,看到没人注意自己,偷偷摸黑出去。 “陈组长你们还负责做讲座?”他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陈省。 被问的人一脸正义,可语气中却处处透着吊儿郎当地回答道:“我们祖国建设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说完还扬了扬眉毛,很是得意。 “怎么样,案件有什么进展?” “哪有什么进展,这不是趁机想找南老师带我在学校里溜达溜达,找找有什么新思路吗”陈省笑的不露声色:“走吧,带我转转?” “哦……”南雁杳懵里懵懂地但点头,顺着步行楼梯向下,一边走一边介绍:“这栋楼一共六层,顶层只有我们刚刚在的活动室,图书馆占了下面两层,再下面是行政办公楼。” “图书馆在行政办公楼里,不会很乱吗,学生们进进出出的。” “不会,图书馆虽然对外开放,但其实没什么人来。不过我们学校图书馆建的还不错,去看看吗?” 反正讲座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陈省巴不得能跟南雁杳多呆一会,乐颠颠地点了头。就当做是约会咯。 往下走了两层,从图书馆气派的大门进去之后,陈省被彻彻底底震撼到,仿佛电影院CG的镜头一般,两层挑空的图书馆,四壁通顶的书架,盘旋而上的楼梯可以保证你能拿到想要的书籍。 中央的大厅零散摆放了一些读书桌,置身其中真的有种在知识的海洋中徜徉的感觉。 这怎一个壕字了得。 “啧,这建筑,比市图书馆可强太多了。” “都是表面文章罢了,其实藏书没多少,上去看看?”南雁杳说着,踏上了书架旁边的楼梯。 陈省跟在身后,书架上的书果然都是一些教辅,或者中学生必读名著,没什么特别的,随手抽出一本《堂吉诃德》,由内而外散发着崭新的光芒:“果然是没什么人呢看呢,我记得当年读书的时候,经常留读后感这样的作业,令人头大。” “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学生们很少读纸制书籍,长篇读物也不太看,更别提这种生硬的古典文学。” “也不知道是进步,还是退步。”陈省叹了一口气,眼睛扫着书架上那些曾经“折磨”自己的书,在一片熠熠生光的书脊中,看打了一本有些破旧的《巴黎圣母院》。 “咦?” “怎么了?”一直走在前面的南雁杳挺大这声疑惑转头。 “这本书……”他从书架上把那本书取下来,随着书本被翻开,啪叽…一张被折叠的四四方方的信笺掉到地上。 两人皆是疑惑对视了一眼,陈省弯腰捡起,纸条上自己工整写了一排字。 “如果我是那个敲钟人,必定救你于水火。” 陈省端详着这张字条,莫名感觉有些熟悉很快他回忆到,那日在徐子归家中,桌上被水氤氲开的字迹与这张纸条上的字迹很是雷同。 难道是徐子归写的? 他从字条中抬起头,狐疑地看了南雁杳一眼,把这张纸递了过去。 “这……是徐子归的字迹?” “南老师为什么觉得是徐子归的字迹?” “我……”他被问得语塞,好像也没有为什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应该是徐子归罢了。他支支吾吾解释道:“直觉?大概因为我学美术吧,可能对这方面比较敏锐…” 陈省显然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一个美术老师能看到学生们写字的几率有多少,更何况他写的也并不是名字这种常见又容易判断的文字。 “就……徐子归这是要写给谁?”南雁杳低头端详字条,扯开了话题。 “写给埃斯梅拉达的吧”他从南雁杳抽中抽出那张纸,重新夹回那本《巴黎圣母院》中,一起塞进口袋:“我拿回去交给鉴证科再辨别一下。” “就这么拿走吗?” “南老师能不能带我去教室看看?” “可以啊,不过教室应该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南雁杳勉强一笑,率先从楼梯上往下走,陈省跟在他身后,手指隔着口袋摩擦那本《巴黎圣母院》。 相貌丑陋面目狰狞的敲钟人,因为一口水深爱上美丽善良的埃斯梅拉达,可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卷入阴谋中。 陈省还记得那个故事的结局,女孩还是没有逃过绞刑,敲钟人目睹这一切后将幕后黑手推下塔顶。 如果,徐子归将自己比作卡西莫多的话,他要拯救的那个“埃斯梅拉达”究竟是谁? 从楼梯上下来,陈省不自觉地盯着走在前面的男人的背影,他肩膀窄窄的,短发在后脑勺堆成一个好看的弧形,看起来不过是个少年而已。 可这个少年,到底藏了什么阴谋。 这样一本书,藏在硕大的图书馆内,在这所大到离谱的校园里,如果没有这位“引路人”自己能发现它的几率是多少? 为什么会刚刚好被他遇到,今天他站在这里究竟是“碰巧”还是“刻意”。 陈省凝眉,恨不得将前面的少年背影盯穿,他想要撕开这个肉身皮囊,去看看他心里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南老师……”他忍不住开口唤他。 “嗯?”面前的少年转头,嘴角笑容无邪,眼神清澈得看不出是在盘算什么阴谋诡计,那一瞬间陈省有些恍惚。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优秀的刑警,谈不上什么敏锐的洞察力,也没有什么灵活的头脑和逻辑思维推理能力,只是此刻理性和直觉在疯狂打架,一时间他有些分辨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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