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我陷入了修罗场 作者:醉笑浮生 文案: 修罗场文学,全员单箭头受。 作为堪称龙傲天本天的南夷国六皇子谢怀宁,在受够给老皇帝当枪使的日子后,终于借着兄弟阋墙的风口顺利死遁,偷渡到了物资丰饶、民风开放的敌国大夏。 本想隐姓埋名做个低调的小医官,却一着不慎,发现自己竟深陷各种修罗场之中。 少年将军望着他,情真意切,目光灼灼:怀宁,我思慕你。 矜贵皇子拉着他,眼波流转,笑意风流:怀宁,你知我心意。 世家少爷托着下巴,咧嘴一笑,目光如炬:阿宁,你还欠我一个要求。 当朝太子冷声一笑,越过几人朝他伸手:阿宁,我们走。 谢怀宁陷入沉思,我手上原来拿的不应该是毁天灭地的龙傲天的剧本吗?只是假死了一次,整个世界就变天了? CP谢怀宁x晏凤珣
第一章 京中的天总比南边冷得更长久。 明明早该入春,却又猝不及防地来了场雪,接连下了两三日,将本就没几分的春意全给搅和了干净。 谢怀宁捧着手炉,垂眸看赵秋娘转送来的那封信。 信是今早才到的。 两百里加急从北边送来,封口上鲜红的将军私印盖得方方正正,仅仅这样握在手里,都像是能透过信纸嗅到些来自战场的血腥气。 好一段时间没来消息,沈戎这次的信写的格外长。 上面咬文嚼字半天,一页纸写完才写到“京中万千,吾心甚念”,秋娘站在谢怀宁面前,余光瞥见他眉心微微拧起的皱褶,急得是脑门子冒火。 还“京中万千”? 除了谢怀宁,哪还见沈戎想过别的什么“万千”! 都是武夫粗人,像军中那样有什么说什么多干脆,偏不知道小将军这是经哪个狗头军师挑唆,非要写这么文绉绉的屁话,不知所云看着都叫人犯困。 赵秋娘心中暗骂,正想着要不要为自家小主子这过于含蓄的措辞解释两句,还没开口,忽见谢府底下的小厮青竹匆匆拍门走了进来。 “吏目,晏老夫人递拜贴求见。” 秋娘瞬间噤了声,和小厮一同把目光投向谢怀宁。 只见他眼皮先是轻微地动了动,随即抬起眼睫,露出一双干净漂亮的灰色琉璃瞳。 大夏王朝男风盛行,自从几十年前武帝在宫中立了有史以来第一位男皇后,如今娶男妻在达官贵族间也稀松平常起来。 但尽管如此,赵秋娘作为沈家夫人的家生仆,眼瞅着沈戎自奶娃娃长到成人也没见他表现出过此种倾向。 第一次知道小将军突然开窍还是前岁乞巧。 梁相续弦,在京中摆了场声势浩大的喜宴,沈戎随沈老爷去相府送贺礼,没想到回来却像是被勾了魂一样神思不属。 第二天天亮,赵秋娘刚服侍夫人起床,还没等洗漱,就见自家这小主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朝他们宣布,说是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辈子非卿不娶。气的古板封建了一辈子的沈老爷脸没洗、口没漱,甚至早朝都没顾得上当场请他吃了顿家法,打得是三天没能下来床。 那会她还纳闷是怎样生的人物叫她常年混迹军队的直憨主子转了性,但是现在,倒是晓得了,那顿打沈戎的确挨得不冤。 她这么多年跟着沈家在京中参与过私宴无数,自认算是见过些颇具艳名的贵女,更别提沈家夫人待字闺中时那也是个响当当的美人,饶是如此,在第一次见到谢怀宁时,她也依旧还是为他感到惊叹。 这个人好看得宛若天工造物,容色出众得独树一帜。 王孙贵族里最具风流名声的九殿下某次醉酒时曾与沈戎笑言,谢怀宁身上仿佛有一种天真而寡恩的神性。 明明笑起来一双摄魂夺魄的天生含情目,垂下来的时候却显得至冷至疏,让人心向往之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怯而止步,害怕唐突亵渎。 “晏老夫人?” 谢怀宁捏着鼻梁低声着重复一遍,困顿的神情渐渐清明,眉头却蹙着:“她怎么来了?” 语气疑惑,流露出来的却又不算是纯然的惊异,听起来竟不像是不认识的,赵秋娘瞧在眼里,心里更是稀奇。 要知道叶家这老祖宗可是出了名的难打交道,就连当年沈老太爷在时大寿设宴,拜帖递了两遍都没能请她露上一面,也不知在京中半点底蕴都没有的谢怀宁怎么同人攀上的交情。 但谢怀宁这会儿显然没有心思为她答疑解惑。 他从经脉中泛起的绞痛里按捺着提起精神,将手里未读完的信放下,抬着眼睛注视着她道,“信我已经收到,劳烦赵姨特意为将军走这一趟。” 顿了下,大约自觉语气赶客的意味太浓,只能又承诺似的地补了句,“得空我会给将军回信的。” 赵秋娘听着这个“得空”,心下一叹,直觉将军的回信只怕是等不到了。 看着对方过于礼貌反而更显疏离的脸,有心想要再替自家撮合两句,但记起将军已在信里说了不日归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别在这里擅作主张,只能点点头笑着应了声好,转身回府复命。 待看见人走远了,谢怀宁这才将信折了两折收到信匣中,对青竹问道:“老夫人现在何处?” “才刚进府,已叫人请到正厅歇下。” 青竹替他拿了披风系上,担忧地道:“若像寻常是旁人来,知道主子您不爱见客,随便打发了便也罢了,但晏老夫人亲自登门,小人哪敢怠慢让人在外面候着。” 整个京城贵人虽多,但能同今上一个姓,还能被尊称一声老祖宗的,除了现如今叶家主事的那一位可真没别人。 作为先帝最疼爱的幼妹、如今圣上的嫡亲姑母,别说谢怀宁这小小的九品太医院吏目,就连眼下最是呼风唤雨的梁相见了她,那也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不晓得好端端是哪阵风竟将这位活祖宗吹进了他们的小庙里。 赵秋娘和谢府的下人不得其解,但谢怀宁心里却隐约有些眉目。 叶家在京中能有如今尊荣,除了晏老夫人身份尊贵外,更重要的是叶家的满门忠烈。 十五年前,叶家最后一个成年男丁战死沙场,只留下了不足七岁的独苗苗叶鸣铮。老夫人悲痛欲绝,再也不愿叫叶家这仅存的子嗣入军争功。 她让叶鸣铮弃武从文,放在身边亲自教养,本也平安顺遂,但怎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就在他十四岁那年,在叶家陪同皇家去往行宫避暑的途中,叶鸣铮却不知被从哪蹿出的山匪所掳。 先帝震怒,派出精兵无数搜寻贼人。虽说三个月后,叶鸣铮确实是被天子近卫找了回来,但出乎意料的是好端端的人却就这么疯了。 谢怀宁低头看着手炉上印着的凶兽图腾,脑中浮现出两天前的雪夜里,他看到的那双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棕黄色眼睛,心里微微悸动。 ——疯没疯他不知道,但是人看上去的确是不怎么正常。 那种兴味盎然却又隐隐带着某种单纯残忍意味的审视目光,初初看着不觉得,现下想来和手上这只叫穷奇的凶兽倒是如出一辙。 他在那穷奇的翅羽上拨弄了下,久违地开始自省,继而深深唾弃轻易被九殿下用所谓百年难遇的奇珍引诱,而在暴雪天私下赴约的自己。 现在倒好,宝物宝物没瞧见,麻烦惹了一箩筐。 谢怀宁想着,叹了口气说道:“我过去看看。” 谢家的府邸是当初沈戎替他选址后,九殿下亲自从手下的能人异士中挑了最好的风水先生借与他设计打造的,外面看着不显,但内里却是一花一木都自有乾坤。 想来大约原是哪家员外想借机会用来讨好沈家这朝中新贵,哪知道反倒让他这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捡了漏。 绕过小花园又走过一节长廊,谢怀宁远远便瞧见有个人影站在门前仰面看雪。 他走近正要行礼,那人若有所觉,忽地侧身朝他望来。 虽已年逾六十,但晏老夫人到底是当过公主又曾随叶将军打过仗的女人,身姿飒爽目光清明,威仪天成,丝毫不见这个年纪该有的龙钟老态。 犹如实质的目光将谢怀宁打量一遍,最终将落在他的眉眼上,笑道:“前天夜里风雪太大,隔着兜帽匆匆一面老身未能瞧清谢大人样貌。如今一看,果真是芝兰玉树,姑射仙人……难怪这两日铮儿连梦里都反复惦记。” 这话说得花团锦簇,却实在绵里藏针。谢怀宁听着,垂眼回望着她,并不作声。 晏老夫人在过来前,已曾叫人查过一番谢怀宁的来历,是以并不是很能看得上他。 不过是不入流的江南商人之子,因学了些医术被梁相看中收作食客举荐,才得以进太医院做了个九品吏目。 若不是这两天自己宝贝孙儿实在病情发作得厉害,她想着的确需要考校选出一个叶鸣铮能接受的医师看顾他,不然也不会亲自走这一遭。 只不过今日一瞧,这人比想象中倒要稍好上一些,不卑不亢的样子让人尚且还能叫人高看半眼。 两人一同走进屋子,她道:“谢吏目知道,我叶家就这一个孩子,平常一直里视若珍宝,前日里下人一时不察,叫他走出了府,如果不是得你出手,只怕——” 谢怀宁摇头道:“晏老夫人言重,不过是医者本分。再者叶少爷只是因为饥寒短暂昏迷,我下轿查看时他已清醒,就算不是我自然也会得天庇佑,吉人天相。” 晏老夫人听着谢怀宁的话,垂下眼先是冷嗤了一声,而后振袖,阴沉地说:“若是真的老天庇佑,我叶府、我铮儿又怎么会落到此等地步。” 可仅一瞬,那怒意又被收敛了。 “谢吏目聪慧,应能猜到老身今日来意。” 谢怀宁与她对视,她望着谢怀宁笑意温存,柔声说,“叶府素来子嗣单薄,如今我只剩这一个视若眼珠的孙儿,绝不能再容忍他有一丝一毫的错漏。哪怕他是说要天上的月亮,老身也得想办法摘了送给他,何况他现在只是要一个医师。 ——吏目你可明白?” 送走晏老夫人已巳时过半。 青竹在屋里候着,见他回来,递了杯热茶过去。瞧他略有些倦色的脸,小心问道:“晏老夫人是为难您了?” 谢怀宁握着茶盏,感受着从掌心漫上的热意,心不在焉:“我一个吏目,还不值得叫她费心。” 又道:“只是头疼发作。老毛病了。” “那……我去给您准备些热水敷上一会儿?” “不用。”谢怀宁沉思片刻,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青竹:“替我备辆车,我要去一趟合意楼。” 青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谢怀宁是想要做什么,点点头应了声,赶紧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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