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臣 作者:白可悠 简介: 谢不晚 一朝战败,陆轻羽堂堂常胜将军,成为了西洲帝王的阶下囚。皇帝的掌中玩物,人人可踩的存在。“还不跪吗?”“不跪,你并不是我的帝王。”“但如今,东烷战败,我就是你的帝王。”“东烷并未亡国。”在日日夜夜的纠纷下,对彼此暗生情素。可这人间就是这样,并不能事事如愿,战事频发,于鸿亲自带兵上战场,凯旋而归时,已然性情大变。不仅立了皇后,还将礼部捧上了天。陆轻羽与礼部发生了口角,他便直接将人送去青楼,磨平棱角。陆轻羽依旧相信其中定有隐情,踏上了寻找真相的路程……
第一章 俘虏 大雪纷飞的冬日,边境动乱,持续三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东烷大败,一批批俘虏被押往京城。 押送的囚车上挂满了人,俘虏议论纷纷,或是愤怒,或是胆怯。 啪! 鞭子与皮肉的碰撞声响起,四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陆轻羽回头望去,只见押送的士兵手里正拿着一根长鞭,挥舞之间,就像是扭动着身子的黑蛇一般。 “你们这群只会躲在黑暗里耍手段的老鼠!这场战争你们是怎么赢的心里没数吗?!” 啪!又是一鞭子落下,似是威慑。但陆轻羽看出来了,被打的那个人……正磨着绳子试图逃跑。 他不由得冷笑一声,在心里暗暗嘲讽,真是个傻的,落入守卫军手中,还想着跑?怕是没听过守卫军的威名吧? 眼看着离京城越来越近,人们也越来越慌。 ────── “去,进去!” 西洲皇宫的大牢内,臭气熏天,浓浓的尿骚味夹杂着汗臭,陆轻羽不由得皱了皱眉。 士兵推搡着他往牢房里走,陆轻羽也不反抗,他清楚自己的处境。 “好好待着!别想跑!”士兵将牢房门锁好后,恶狠狠的丢下一句话。见他还算乖巧,也不再顾及,放心离开了。 他靠在墙壁上,闭眼假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场必赢的战争到底是怎么输的?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门被推开了。 刚离开不久的士兵又回来了,脸色有些不好:“出来吧!陛下要见你。” “让我进我就进,让我走就走?我不要面子?”清冷的声音幽幽扬起,丝毫没有阶下囚的自觉。 “呵,一个阶下囚,要什么面子?”侍卫冷笑一声。 牢房里弥漫着丝丝寒意,陆轻羽盘腿坐在地上,以手托着脸颊,墨色长发朝一旁倾斜,挡住了小部分脸颊。 “我若是不走呢?” “你!”不走的话他还真拿陆轻羽没办法,如今陛下要见他,生死必然是威胁不了他的。 但……别人的生死或许可以。 他随便从牢房里抓了一个俘虏,押到陆轻羽面前跪下,微微挑了挑眉,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挑逗:“大将军莫要为难我,否则,你的将士便会成为我刀下亡魂。” 这赤裸裸的威胁还真的有用,陆轻羽那双好看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不多时,他站起身来,身上的铁镣相撞,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他走出牢房,跟着士兵到了金銮殿。破旧的囚服与华贵的宫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微臣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旁的士兵已经跪了下去,陆轻羽依旧低垂着脑袋,一动不动。 龙椅上的帝王扬起懒散的声音,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你为何不跪?” “我为何要跪?你并不是我的帝王。”说这话时,他的眼神平淡,平视前方,没有丝毫避让。 于鸿挑了挑眉,将身子坐直了些,对眼前这个人有着浓厚的兴趣:“但是如今你们败了,孤就是你的帝王。” 陆轻羽思索半晌,抬起头来,那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振翅欲飞的蝴蝶。 清秀的面庞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楚楚动人。 于鸿看向他的目光深了几分,嘴角微微勾起,问道:“还不跪吗?” 这声音与他表面上的放荡并不相符,带着极致的温柔。 “东烷并未亡国。”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国一日未亡,他便死守一日,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于鸿嗤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眼中有些疲惫,但声音依旧清朗:“到是个忠心的,可惜你跟错了主子,东烷的国君可并不是什么好人。” “那您就是好人了吗?” 这话把于鸿问得微微一愣,思考半晌后,摇了摇头:“孤比他更坏。” 一旁久跪未得到回应的士兵扯了扯他的袖袍,疯狂对他使眼色,压低声音:“快跪下。” “不跪。” “……”于鸿这才想起来,这大殿内还有一个人。 看着陆轻羽那倔强的表情,他在心底冷笑一声。倔强吗?他可是最喜欢看着倔强之人失去傲骨了。 “来人,按。”这句话说的有些潦草,但侍奉他的人却能听出其中意思。 不多时,便有几个黑衣暗卫从黑暗中闪身而出,一把抓住陆轻羽的肩膀就往地上摁。见他依旧倔强,其中一名暗卫便用脚踢了踢他的后膝盖弯。 扑通一声,陆轻羽跪倒在地。 于鸿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对方来,那张脸上写满了不甘,呲着牙,像是落败的野兽,下一秒就会扑上来撕咬自己的血肉。 可那又如何?他就喜欢这样的表情。 起初,陆轻羽还会挣扎几下,但时间一长了,他便渐渐明白过来,这些都只是徒劳的。 随后,便不再动弹,乖巧的跪在地上。 于鸿这才满意地摆了摆手,示意那些人退下。黑衣人识趣地离开了,走之前还顺带拐走了跪在一边的士兵。 “孤有话想和你单独谈谈。” “服了么?” “……”陆轻羽没有说。 于鸿倒也并不着急,他慢悠悠的从龙椅上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陆轻羽面前。 一双华贵的黑靴赫然出现在眼前,陆轻羽顺着靴子抬头望去,只见于鸿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不怒自威,带着独属于帝王的压迫。 他不由得加快了呼吸,只觉得胸口一阵烦闷。 下巴突然被人用手死死的钳住,于鸿将他拖到自己身旁,强迫着他与自己对视:“没关系啊,我们……来日方长。” 语毕,他将陆轻羽狠狠地扔到地上,转身离去:“来人,给大将军安排住处,好生看管。” 陆轻羽就这样被侍卫带走了。 跟着侍卫走了好一段路途,原本华贵的装潢也渐渐变得普通了些,越走越偏僻。 夜风拂过树梢,一片枯黄的树叶不疾不徐的落下,台眸望去,小树林里的小径上已经铺满了枯叶,踩上去软乎乎的,还嘎吱嘎吱响。 穿过月亮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院子,中央种着一棵巨大的枫树,火红的枫叶在夜幕中十分显眼。 院子的墙壁有些老旧,你四周红砖玉瓦的宫墙格格不入,但却是这深宫之中唯一一处充满人间味的地方。 “你便在这住下吧,你要记住,你依旧只是个俘虏,不过是换了个地方而已,不要以为自己得了皇上的青睐,就可以翻身做主。” “我没兴趣做你们西洲的主,我虽然不挑,但还不至于什么都看得上。” 这话无疑激怒了侍卫,他抽出腰中佩剑,锋利的剑尖抵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陆轻羽却没有丝毫慌乱,目光中带着挑衅:“杀了我,我看你怎么跟你的陛下交代。” 二人僵持许久,终是侍卫妥协了,将剑收回鞘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在这呆着,别想着逃!” 陆轻羽欣然应下,与皇宫和地牢相比,这小院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门口站着的两位士兵了,他们奉于鸿之命,前来“守护”陆轻羽。 名为守护,实为监视。 从两国国境到西洲皇都,这一路上来的颠沛流离已然耗尽了陆轻羽的精力,他现在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床榻算不上软,但他也不是什么娇贵之人,常年混迹于军营,对这些身外之物便没了要求。 但这一觉却并没有睡多久,不过丑时,便缓缓苏醒。 看着窗外那一轮明月,思绪却早已飘回千万里远的东烷。那是他的故乡,是他用命都要守护的。 这场战争他本有十足的把握,可敌方却像是知晓了他的一切计划一般,总是能做出相应的对策。 他也曾怀疑过军营中有卧底,但此次战役十分关键,这一计划是临时设计出来的,知晓的人少之又少,且都是心腹。 他不愿意承认那一种可能性,不愿意去怀疑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 …… 身在异国他乡,陆轻羽几乎一夜未眠。没料到的是第二日清晨,便有小太监走进他的房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哟,陆公子起的这么早啊?那正好,跟咱家走一趟吧!” 陆轻羽点了点头,缓缓将外袍披上,跟在小太监身后。他其实并不能理解,西洲的这位皇帝是有什么怪癖吗?为什么大清早的会让自己来他的寝宫? 来不及多想,那个充满威压的声音便传了出来,自带上位者的骄傲:“进来,孤有事寻你。” 陆轻羽将房门推开,迈着步子走进去。 此时此刻的于鸿还在榻上坐着,满头青丝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清晨的阳光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脸上,称得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韵味十足。 “走近些,让孤好好瞧瞧。” “……选妃呢你?”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陆轻羽性子向来直爽,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但这种性子并不讨好。 于鸿轻笑一声,似乎对他的形容很感兴趣:“未尝不可,如今,我的后宫空无一人,你若进了,便是唯一的主子。” “我才不稀罕,那算什么主子啊?明明是囚笼里的金丝鸟罢了。” 陆轻羽丝毫不给他面子,语气中的不满毫不掩饰,就差直接将“我不乐意”这几个大字写脸上了。 “金丝雀有什么不好的?”少年帝王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看着令人毛骨悚然。 可他陆轻羽是谁啊?是那个在战场上以一敌百的常胜将军,若是有了惧怕之意,说出去还不得让他那些战友笑掉大牙? “过来,别让孤再重复了。”语气里带着些不容置疑,那双犀利的眼睛就像雄鹰一般,紧紧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陆轻羽上前几步,在床榻边站定。 刚停下脚步,另一边的于鸿便有了动静,他不紧不慢地从床榻上爬了下来:“替孤更衣。” “啥?”陆轻羽怀疑自己听错了,要谁给谁更衣?这么大个皇宫,还没有一个人能让他使唤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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