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着江辞说话,说鱼,说鸟,说他最近看的书和刷新纪录的游戏成绩,不知不觉到了夜深,战场转移到客厅,酒喝了一杯又一杯,空瓶堆在桌角,倒下的时候叮叮当当。 最后是宴云楼捂住酒瓶,“你不能再喝了,身体要受不了了。” 江辞嗤笑一声,眼里有迷蒙的水雾,“你就这点量?那你滚吧,酒留下。” 连酒杯都不用,江辞伸手拿过酒瓶,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他锋利的下颚和起伏的喉结滑下来,隐没在纯白色的柔软线衫里。 宴云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重新从沙发上坐下来,抢过江辞手里的酒瓶,低头为他斟酒,“慢一点喝,让你尽兴,我陪你。” 江辞已经记不清那晚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在五个月的戒断之后,飘飘然的快感里,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还是喜欢酒精。 那晚结束的非常混乱。 深夜江辞已经喝醉,宴云楼比他稍好一点,但皮肤也染上了过分温柔的红晕,他扶着江辞上楼梯,然后在二楼的楼梯口跌倒,两个人滚作一团。 江辞摔在宴云楼的身上,他温暖有力的手掌撑在江辞的腰侧,像是坚不可摧的围墙。 江辞的脑门儿撞在宴云楼的肩膀上,因为太过坚硬,导致他有点分不清,此刻的头晕眼花是被撞傻了的前兆,还是酒精的美妙副作用,或者是因为卧室里偷偷倾斜出来的一束光照在了宴云楼的脸上,而他不知悔改,再一次被这张漂亮脸蛋儿迷晕了脑袋。 四目相对,视线纠缠,呼吸之间的酒气被肌肤相贴的热气蒸腾发酵,宴云楼的眼神迷离,但眼底水光摄人,蜜糖色的瞳孔像被树脂包裹的粘稠琥珀,那里面有某种像蜜一般流动的浓烈情意,而江辞像被捕获的飞虫,一步步陷入、裹挟、沦陷其中。 他的脸色绯红,身上烫的吓人,唇瓣因为突如其来地碰撞而发出一点类似呻.吟的声音,他的唇瓣嫣红、微张、似有若无的水光,像一颗独一无二地、娇艳欲滴的鲜美果实。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或者说争论谁先主动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带着伏特加冷冽味道的唇舌交.缠在一起,宴云楼的大掌钳着他的脖颈压向自己,两个人之间皮肉相贴没有一丝空隙。 —————— ……… —————— 作者有话说: 江小辞:老子都献身了,这回应当跑得了吧!(省略的地方知道哪里找哈@鹿大款)
第86章 第二天宴云楼离开小岛的时候江辞还在睡,他昨夜简直被宴云楼累坏了,两个人一直纠缠到天蒙蒙亮,最后一次的时候江辞she出来的东西已经稀薄的跟水一样了。 宴云楼心里非常愧疚,担心他身体无法承受, —————— …… —————— 宴云楼捏着额头,有些头痛地叹了一口气。 门轻轻被敲了几下,已经过了宴云楼惯常离岛的时间,显然他今天已经推迟了太久。 今天有个很重要的会议,整个公司已经为这次谈判准备了许久,宴云楼无法在这个紧要关头上翘班。 “多注意着点楼上,江辞今天可能睡久一点,中午去叫他起来吃一次饭,没别的事不要吵他。” 阿珠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有些反常,但是低下头默默应了声“是”。 兵荒马乱地忙了一天,等到会议结束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几个副总在旁边等着,秘书过来问晚上的安排,宴云楼看看表,“其他人先回去吧,老张和老林跟我回岛上,我有点事儿嘱咐,就这几天了,不能掉链子。” “宴总,现在走到岛上也要快凌晨了,今天天气不好,天阴的这个样子,一会儿大概率要下雨,您看,今天晚上还回吗……” 宴云楼脸上露出一点倦怠来。 他叹了口气,一是有些担心江辞的身体,二是昨夜两人做过之后,他一整天都不见人影,多少显得有些不尊重人——虽然江辞也未必在意。 “还是去一趟,去备船吧。” 半路果然开始下雨,海上起了风浪,除了宴云楼和船长之外,其他人都被颠簸的浪头打的头晕眼花,下游艇的时候各个脸色苍白,肚子都吐空了。 进了别墅,阿珠匆匆迎上来,“宴先生回来了。” 些许怪异的感觉自宴云楼心里一闪而过——因为往日里阿珠只在二楼伺候江辞,楼下迎客的事一般是阿珍来做,今天却不知为何全然不同。 但他向来不是对下属严苛的老板,于是并没有对此深究,只把被雨沾湿的外套递给阿珠,让人烧点水倒茶喝,接着问道,“江辞人呢?” “江先生中午醒的,下午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晚上吃了饭又上去睡了,说是困得很,让我们不用管他。” 宴云楼上楼去看了一眼江辞,他整个人埋在雪白的枕头里,似乎睡的不太安稳,开门时极其微弱的响动也让他皱着眉又往被子里躲深了点。 宴云楼不敢再动,在床头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接着轻手轻脚地走出去了。 楼下客厅已经上了茶点和干净的毛巾,宴云楼坐下来跟两个副总开会,不知为何眉心一直突突直跳。 窗外乌云已经压得很低,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狂暴的雨声到达室内其实只剩轻微的嘈杂声,但宴云楼却觉得这声音简直像重鼓一样,咚咚咚一刻不停地敲击在他心上。 宴云楼从前年年初开始完全接管了他父亲的生意,再加上他外公那里留下来的祖业,他手里握着的算得上是非常庞大的商业帝国。 坐在这种位置上看起来风光,但其实要劳心劳力的事情太多,他大多时候甚至感觉不到那种附加的风光。 几位副总都是很早起就跟着他父亲的老人了,虽然不至于对他留有二心,但言语之间也多是对年轻人的怀疑和压制,他上任没多久,还不敢像他父亲似的完全放开手,即使是再小的决策也要亲自过目,时常觉得工作像是永无尽头的群山一样压在身上,让他很难觉得未来有什么值得期待的。 但是至少江辞还在。 江辞,江辞…… “宴先生,您的茶没动,您想要点别的什么吗?”阿珠轻声走过来,俯下身子小声问。 “不必了,你下去吧。”宴云楼被打断了思绪。 他暗自里摇摇头,他在想些什么,江辞就在那里,咫尺之间的地方,主要他想,他甚至可以现在触碰到他,拥抱到他,亲吻到他。 “小宴总,您看这里,这个附加条款是不是有些苛刻,今晚开会的时候我们也没达成一致……” 表面上在一本正经地讨论合同,其实宴云楼心里仍有一处在发痒,他好像永远在不安,在疑惑,在隐秘地发疯,为什么即使这样了,还是觉得遥远,觉得触不可及,觉得很快会失去…… 他打了个冷战。 因为今晚的暴雨,壁炉早早被用上了,手边暖色的炉火影影绰绰,照的人无端生出些困倦来。 对面的两位副总瞧着有点精神不振,毕竟上了年纪,又劳累了一天,刚刚被热腾腾的茶水和点心填饱了肚子,现下已经耷拉着头开始打瞌睡了。 年轻的男秘书也睁不开眼睛了,不知道为什么这困意来得快且沉重,简直如同被人打了一个闷棍,他手上虽然还勉强抱着电脑,但打字的手指已经迟缓下来。 宴云楼让阿珠去准备客房,说既然困了就上去睡,有事明天早上我们再谈。 大家连忙打起精神,勉励争辩“还不困”。 宴云楼率先起身,顺着旋转楼梯走上二楼。 耳边似乎传来轻微声响,他心里一动,倏地抬头看向窗外。 二楼走廊的尽头,视线被落地窗前的红棕色丝绒窗帘阻隔,他明明看不见窗外的任何场景,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那里在发生着什么。 宴云楼脸上的表情冷峻得像要杀人,跟着走上二楼的秘书见状惶恐地叫了一声“宴总”,只见他两步并作一步快步走到主卧去,猛地伸手推开门—— 果然,果然。 被子被掀落在一旁,床上已经不见江辞踪影,只剩半圆阳台上玻璃大开,白色纱帘被风吹得狂舞,一旁床头绑着早已弃用的锁链,长长尾端一直垂到一楼花园。 宴云楼一愣,明明心里已经有了预兆,但是刚才那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秘书跟着他折返到一楼,虽然仍是困倦不堪,但只能强打着精神——这种困与惯常却也不同,让人感觉头脑昏沉,仿佛逼着人坠到虚空中去,平日里作为社畜所必备的提神方法全都不得要领。 他只看见宴云楼疾步向外走去,向来面无表情地英俊脸孔上是一派令人心惊的阴鸷,嗓音冷的叫听者都晃觉被兜头浇下了一桶冰水,“保安队呢?!去码头!江辞跑了,把人给我追回来!” 他已经扑到门口,厚重大门拉开,风暴幕天盖地地袭来,几乎将人吹的一个趔趄。 宴云楼不管不顾地顶风向外走,秘书心里着急却不敢上手拉他,心惊胆战地叠声劝说,“宴总,这么大的暴雨,江先生走不远的,兴许藏在了岛上哪里,让下面人先去找找,您注意身体,小心……” “你懂什么!”宴云楼已经冲进雨里,“他会开游艇!” 不止会开,还开得很好。 宴云楼仍然记得那年海城的夏天,江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去找他,那时江千钰在他家,他不想让两人碰面,又反感江辞自作主张,所以随便指了个会所打发江辞去玩。 他拒绝的话说的太冷漠,江辞在太阳底下晒得通红的脸也变得苍白。江辞那时候应当是很喜欢他,对着他时嘴里吐出的话是恶狠狠的,但眼底却有很深沉的难过,所以将自己的底线一退再退。这让宴云楼心里一软,最终坐上了他的车。 那天江辞开着游艇冲到海上,两个人跳到海里大闹,然后江辞第一次亲了他。 那是宴云楼第一次跟男人接吻,他曾以为自己永不会与同性有这样亲密的举动,他心里有震惊,有恼怒,却还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鹿乱撞…… 他不懂,江辞曾经那么爱他,为什么现在连待在他身边都难以忍受。 可能这就是犯错的代价。 保安队长已经跑了过来,头脸上都是雨水,喘着粗气,脸色很差,“宴、宴先生,我们的车子,轮胎被卸了,装上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您看……” 宴云楼脸色铁青,“沙滩摩托呢?我记得有两辆。” 保安队长嗫嚅着,“昨天下午,江先生说要去礁石滩赶海,回来的时候是走回来的,听说摩托坏在了礁石滩上……另一辆,如果没猜错,现在应该在码头了。” 宴云楼胸腔剧烈起伏,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0 首页 上一页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