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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胚子

时间:2024-02-24 02:00:13  状态:完结  作者:鹿款

  他跟着江辞叫他中文名,“卢先生,恕我直言,前有狼后有虎,你的日子不算好过。”

  卢恩旭冷着一张脸,心里头烦躁不已。他妈的,我难道不知道时间紧张?我难道不知道形势危急?!没人比我心里更着急!

  宴云楼太擅长戳人心窝子了,每一个字都他妈扎得见了血。

  “所以呢,”卢恩旭面无表情,“宴总有何赐教?”

  “我出资五百万美金,换一点不算秘密的消息,划不划算?”

  何止是划算,简直是做慈善,卢恩旭皱眉,更加不敢相信,“你有什么阴谋?要占股份还是出任董事?想都不要想。”

  他今年25岁,才刚刚接触生意场,轮心思深沉远不是浸淫多年宴云楼的对手。

  宴云楼举手表示无害,“五百万算在江辞名下,如何经营,怎么分红,仍按照你们商量好的,我不会插手。”

  他顿一顿,又加重筹码,“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资金,人脉,资源,我尽力而为。”

  卢恩旭目光一亮,狐疑开口,“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说了,为了江辞,”宴云楼声音平静,“我希望他顺风顺水,开心快乐。”

  嗤,多深情,如果不知道他与江辞前尘往事,卢恩旭会鼓励他去竞选情圣。

  “成交。”卢恩旭用可乐与他碰一碰杯。

  管他什么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钱不赚是傻子——至少现在,他只要一点秘密就可搪塞过去。

  可是这“秘密”保不保真,卢恩旭一笑,那就另说了。


第72章

  当天宴云楼回到家,自己做一桌饭菜,再备两瓶好酒,邀请江辞上门品尝。

  他席间欲言又止几次,视线钉在江辞身上,炽热得快要把人烧出一个洞来。

  江辞在红烧肉和双头鲍之间抬起头来,语气不耐,“有事要讲?吃饭就吃饭,老看我干嘛?”

  “……江辞,我担心说这些会惹你不快,”宴云楼迟疑,“但是我最近,很忐忑,时常患得患失……我不知道你还愿意这样陪我多久?”

  江辞当他发癫,“不想吃你可以出去……”话未说完,他想起自己坐在他家沙发,吃他亲手炖足两个钟的肉,于是嗤笑一声,心里暗叹,人啊,真是不能占人便宜。

  宴云楼却突然说,“你不想回国,我把公司总部迁到洛杉矶,以后在这里陪你好不好?”

  江辞当他的话是一阵耳旁风,“宴总身体如何?”

  他说宴总,总不会是宴云楼,也是,他出来做事比宴云楼要早好几年,不说平起平坐,至少平日往来都是上一辈的人。

  “他身子还好,只是年纪大了,躲懒,现在不大管事了。”

  这是谦虚的说法。宴开元这人,江辞还算了解,要是宴云楼扶不上墙,那中盛定是一分一厘都不肯交在他手上的。现下肯放权,只能说明宴云楼青出于蓝。

  “你年纪也不小了,宴总没给你说亲?”

  宴云楼猛然抬起眼睛,不知道江辞言下之意,抿着嘴不出声。

  他这种表情,反倒给江辞看笑了,“这么苦大仇深的做什么?圈子里像你这么大的少爷,同龄的女孩子都相过几轮了,不说订婚,至少有个名分处着,等再过几年就名正言顺成家。宴总再不先下手为强,条件好的女孩子都让人挑走了。”

  宴云楼生气了,语气闷闷的,“我不成家,我成家做什么?”

  江辞垂着头,难得对他心平气和,真倒像个哥哥一样劝他,“年纪到了,该考虑考虑了。你现在不知道,家里有个知冷热的人等着,有事儿劲往一处使,好坏都一起分享,其实是一种……最世俗的快乐。”

  宴云楼就要疑心江辞是不是也有了组建家庭的念头,那个台湾男孩子,还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女孩子,总归心里头突突的跳,张嘴要问清楚。

  但是江辞接着说,“我这辈子是没这种念头了,但是你不一样。慢慢你就明白了,开疆辟土,功成名就,这只是一种快乐。你站的越高,有时心里反而越空,需要有个人来熨熨帖帖地填补上去,不然总觉得……缺点什么,不算圆满。”

  他的过去,一个人的时候,开疆辟土功成名就的时候,其实也是这样想的吧?只可惜他此生亲情缘浅,心里挨上来的都是刀子,没有贴心人。

  “可是我心里只有你,我们一起,我和你,一起过日子,不行吗?”

  鼓足勇气说出了口,江辞却笑一笑,摇摇头,“我跟你说这些,就是告诉你,别在我身上费工夫了。你本身不是真的就喜欢男人,宴家和娄家又只你一个男孩子,别跟我走这歪门邪道……”

  宴云楼打断他,气呼呼的,又带着委屈,“江辞,你当初要跟我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江辞举起手,示意他等一等,“原先种种,是我欠考虑,但是你现在还有回头路可走,就别再执迷不悟了。再说,咱俩之间,谁欠谁的也说不清了,但要我来说,往后,最好是……”

  “江辞!”唯恐他说出口就再不能挽回,宴云楼急了眼,恨不能去捂他的嘴。

  “我不说你心里也明白,”再饮一盏酒,酒是好酒,但喉间涩的发痛,“前些年你放不下,是以为我死了,你觉得我的死与你有关,至少有部分是你促成的。但是你看,现在我还好好活着,我也不愿再回想过去,所以我们一笔勾销,你的工作很忙,以后就不要总是飞洛杉矶了。”

  “不行,江辞,”宴云楼气到了顶,反倒无力地垂下手来,“话不是这么说的,凭什么你想聚就聚,想散就散,我不答应。”

  “我对你的感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单薄,”宴云楼说,“是有悔恨,有自责,但是你难道……你从来没感受到我对你的喜欢?”

  喜欢吗?江辞醉醺醺的,心里模糊地闪过很多旧日场景,昏暗夜灯下晚安前的吻,交叠濡湿的火热肢体,他给自己上药时会鼓起嘴吹吹伤口,像是对待小孩子,还有很多,一起静默无声的看一片粉色的天空,危险时毫不犹豫地扑上来挡一颗子弹,

  “……不管有没有,其实对我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你答应我,也许我们往后偶尔见面,还能像普通朋友一样相处,你说呢?”

  “我不同意,”宴云楼几乎是咬牙切齿了,“江辞,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

  这次谈话不欢而散,紧接着Dylan与他联系,态度客气地告知Alcoholism已经重新装修完毕,请江先生亲至检查,如有问题他们可随时改正。

  生活重新步入正轨,江辞临近中午起床,在公寓楼下遛遛小Bobby,去店里巡视一圈,坐在办公室跟卢恩旭等人开远程会议,然后在人声鼎沸的夜晚在酒吧角落喝一杯酒,微醺的时候靠在中心公园的长椅上看Bobby在眼前撒欢,午夜时分回家沉沉睡去。

  只不过宴云楼会在固定的时间出现,比如按时来送早午饭,接他下班回家,在晚上带着仍然精力充沛的小金毛去跑步,江辞说干了口舌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由着他去。

  他们表面上轨迹交缠,其实仍然泾渭分明。

  宴云楼常去他家,有时落一件毛衫半只袖扣在沙发或岛台上,江辞夜里十二点也会站在走廊上敲门还给他。

  “先放在你那里吧,我经常过去,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用到了。”宴云楼加班,刚灌了一杯咖啡,脸上带着一副平镜给他开门。

  “不用了,你拿回去。”江辞说,他把领结递过去,没多看他一眼,转身回了隔壁。

  又有一次宴云楼接江辞回到家,他将刚买的火鸡加热端上桌,去卧室叫江辞来吃饭。

  一开门,江辞正在换衣服,白色T恤套在头上,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下面牛仔裤也解了拉链,松松垮垮堆在胯骨上。

  宴云楼愣住了。

  江辞将T恤拉下来,没什么语气地对宴云楼说,“出去。”

  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宴云楼买给他的车,每日是宴云楼上下班接送他的时候开,若是江辞自己出门,仍开他那辆旧的快要散架的福特,从没有动用过它。

  他家里有一把宴云楼给的公寓钥匙,那次宴云楼出差回来,看见江辞冰箱堆了一盒七只坏柠檬,他说是喝酒少了一点柠檬汁调味,但是市中心的超市只出售八只打包装。

  宴云楼问他,“我不是刚买了一箱放在家里,为什么不去隔壁拿?”

  江辞不说话。

  他从没想过用手里的钥匙打开宴云楼的房门,甚至没想过打电话向他询问一句。

  还有Bobby,他唯一的家庭成员,江辞去旁边城市考察客户,把Bobby托给了阿凡照看——即使宴云楼才是那个天天带它遛弯给它买狗粮的人。

  他拖着行李牵着Bobby出门,正撞上宴云楼返家,他以为江辞要走,又痛苦又伤心,也万分不理解为什么他不能是那个帮忙照顾小狗的人。

  日子就这样过,是比刚开始少了点火药味,但江辞也不算完全接纳宴云楼。说起来其实有点无趣,但难为宴云楼对他照旧不错。

  他与卢恩旭的新生意进展顺利,他们两人分工合作,卢恩旭主外江辞主内,从Sander那里接手的公司原本主要提供新能源应用解决方案和服务,卢恩旭用他敏锐的商业嗅觉瞄准了动力电池行业,彼时新能源车尚未崭露头角,更多的人认为其取代油车是天方夜谭,然而OLELON已经组设实验室,针对高电压技术、电芯温控、单电芯能量管理等技术进行研究,并抢先寻求与造车企业的合作。

  经营酒吧可以算得上是江辞的舒适区,OLELON却有所不同,即便是江辞,也不得不熬过最初的复健期,付出绝大多数的时间和精力投身于这项新生意。

  这带来的好坏都十分明显,坏处是他受过重伤且多年间没有好好修养过的身体再次加速衰弱下去。他更加频繁地感到痛苦和虚弱,然而好处是,他工作时的精神状态反而达到了他这些年来最好的时候。

  但这像是把他从中间劈开,分裂成了两个人格,一个像青年人一般充满了挥霍不尽的激情和热血,另一个却垂垂老矣,无法再接受哪怕再多一点的工作和压力。如果他从现在开始戒断药物,加强锻炼,合理休息和饮食,花费一些时间,从长远来看他的身体状况未必不能转好。但是江辞选择了一条立竿见影的路——加大服药的剂量,用烟酒代替睡眠和营养的补给,即使这代表着对生命的透支。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得更弱了,近来江辞总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好像暗中有人窥探着他。

  这种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让人很不好受,尤其是宴云楼的存在,他即使不做任何事,也让他无法不去分神在意,如同五年前历史的重演——他不喜欢这种情绪受到波折的感觉,他想回到宴云楼不在的时候。

  宴云楼当空中飞人在两地马不停蹄,总有对江辞顾及不到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是无法参透导致这种变化的根本原因,急的嘴角都长了两个燎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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