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栖的两腮被顾英捏着,被迫松开了嘴,抬眸就看见顾英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本想让你同他好好道个别,但你这模样,不适合离开这间屋子啊。” 沈容栖明白过来顾英口中的他指的就是姜文洲,顿时紧张起来,问道:“他人呢?” 嗓子哑的不像话。 见顾英故意沉默不语,沈容栖有些急了,揪着顾英的领子又问了一遍:“他人呢,你把他怎么了?” 顾英垂眸,揉了揉沈容栖的脑袋,目光温柔,可眼底尽是戏谑和冷漠。 “乖,求我,我就告诉你。”
第十八章 同盟 “你……” “乖一点,既然选择装成和亲公主来西畴,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给我继续装下去,否则,你和你的朋友,总有一个会死无全尸的。” 顾英嘴角带着一抹阴森的笑,眸底却噙着说不出的冷意。 沈容栖觉得,只要自己敢表现出任何的抗拒或者逆反,顾英绝对会立刻舍弃自己这颗棋子。 云岫陛下利用他,顾英也利用他,两人皆是将他当成一颗棋子,可怜他堂堂世子爷,到了如今的地步,不仅家回不去,竟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沈家在云岫陛下手上,姜文洲又在顾英手上,只要他沈容栖跑了,不好好留在偌大总尉府里,那沈家和姜文洲都会遭殃。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沈容栖觉得头疼。 真是处处促襟见肘,两边都有把柄,都不讨好。 当下还是先活命吧。 揪着顾英衣服领子的手指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气和温度,沈容栖松开手,任由自己软趴趴的扑进顾英怀里。 沈容栖苦笑一下,努力抑制住内心悲伤,牵动嘴角露出标志性笑容。 整个人都被顾英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笼罩着,沈容栖攀附着顾英的脖颈,昂头吻了吻他的下巴。 “我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留在总尉府里,我哪里也不去,求总尉大人留我一条命,也留阿洲一条命,不要杀他。” 顿了顿,继续说:“我承认,男扮女装来西畴和亲是陛下授意,但这并非我本意,如今陛下不允许我回家,暗中派人监视我,已经令我寒了心,若是大人肯留我这条命,我愿意站在大人这边。” 声音软软糯糯的,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可语气听起来却是那么坚定,仿佛永远不会背叛一般。 沈容栖垂头,露出后脖颈上的大片咬痕和鞭痕。 痕迹被温暖的掌心覆盖住,带着厚茧的手心在伤口处摩挲着,引起阵阵战栗。 沈容栖只能承受着。 承受着顾英带给他的痛苦。 曾经同太子殿下同窗读书的时候,太傅曾说过,逆境之时,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也。 沈容栖谨记太傅的话,在心里一遍遍重复着,突然听顾英开口道:“倘若我留下你这条命,你就站在我这边。” 沈容栖不明所以,抬头看去,正好和顾英对视上。 顾英喉结滚动,垂眸,语速极其缓慢,一字一顿道:“你说,你会站在我这边?”“是,没有任何理由的,站在你这边,无论你做什么,”沈容栖眼眶微微红了起来:“我只希望,待大人鹏程万里之日,能允许我回家。” 顾英沉默了,半晌后,他伸手拿起小桌上的粥碗。 盛粥的勺子递到嘴边,沈容栖张开嘴小口小口吞咽着,同时双手紧紧抓着顾英的衣带不松开,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兔子。 一碗粥吃了几口沈容栖就吃不下去了,轻轻环抱住顾英的腰身埋头在他怀里,显现出弱势姿态。 沈容栖的脖颈被顾英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同时听顾英开口道:“我答应你,日后定允许你回家。” 可以回家了,被允许回家了。 沈容栖眼眶子顿时有些热了起来,怕被顾英看到,他把头埋的更低了一下,点了下头。 顾英继续道:“既然进了总尉府,那就是我顾英的人,若是敢同他人苟合染指,后果自负,至于你那个朋友,昨日被司礼监提督带走了。” 沈容栖闷声问道“那他…那…那个男人…司礼监提督,他会杀了我朋友吗。” “你很在乎他么。” 沈容栖忽然被顾英推倒在床榻上,心里咯噔一下,惊恐之余脚踝被男人一把握在手里。 沈容栖想把腿脚缩回来,但是转念一想命都被顾英掐在手里,好不容易和他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可不能再惹怒,故而又不太敢缩回来。 犹豫间,冰凉的镣铐咔哒一声锁在了他的脚踝处,凉的沈容栖一哆嗦。 他惊恐的看向顾英,那个已经宽衣解带,露出大片胸膛的男人。
第十九章 同盟 明明刚才都已经表忠心站在他这边了,顾英的态度和语气也好了一些,怎么还来这种事,简直翻脸比翻书还快,沈容栖完全摸不透顾英这个人。 见顾英弯腰在床边柜子里找东西,沈容栖一边往床里退一边摇头:“顾英,不要,我不可以了,会受伤的,顾英,不要那样对我,我好好留下来哪里也不去,求你,求你不要再那样对我。” 彻夜过度的惩罚让那里仍旧疼痛难忍,沈容栖简直无法想象,若是顾英再进去,自己会不会直接被他弄死在床榻之上。 只可惜带着哭腔的求饶并没有被理会,沈容栖的示弱也没得到任何宽恕,他被顾英拽着脚踝上的链子给拖了过去。 顾英立在床边,居高临下俯视着趴在床边的小兔子。 沈容栖微微抬头,眼角泛着点点湿意,伸出手扯了扯顾英的小指,软声软气的开口:“别…” “腿,分开。” 顾英的手已经贴在了腰腹处,沈容栖闭上眼睛,咬着嘴唇思考自己对这个男人示弱表忠心,是不是做错了,他到底应不应该站在顾英这边,还是坚守底线和顾英硬碰硬。 但是想象中的强迫并没有上演,仅仅是下巴被抬起而已。 顾英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睁开眼睛,看着我。” 沈容栖乖巧顺从的睁开眼睛,挂在眼角的眼泪被顾英用指腹轻轻抹去,沈容栖猛然发现,原来示弱是有用的。 顾英的拇指在沈容栖红唇处点着,打圈,最后探入口腔。 “那里的伤自己上药,我会找人给你看手骨的,姑且断不了,至于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间屋子里,他人自会平安无事。” 手指抽出,顾英转身离开了。 沈容栖坐在床榻上,抬手擦了擦嘴角,最后瞥了一眼脚踝上的银链子,眼角泛红,但目光坚定。 虽然遭了羞辱,但好歹自己和姜文洲的命保住了,沈容栖觉得不算太亏,至于在顾英面前适当的示弱,他更是手到擒来,做戏而已。 余光瞥见顾英放下的药膏,沈容栖盯着那药膏看了半晌,最终还是妥协了,自己掀了衣服下摆,慢吞吞的擦了药。 傍晚的时候,沈容栖正在案桌前描绘偌大总尉府的结构图,锁着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打开,沈容栖急忙将已经绘制了一小半的图纸藏进袖子里。 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领着好些侍女鱼贯而入,吩咐她们把吃食摆在沈容栖面前,沈容栖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的进来,再出去,最后将食物摆满了整个案桌。 待侍女们都离开后,女子对着沈容栖行礼,微微垂头道:“夫人,婢名唤垂云,奉总尉大人之命,往后照顾夫人衣食起居。” 沈容栖只穿了一件白色单衣,披散着长发,脸上更是没涂抹任何女子用的脂粉,完全没掩饰男子模样。 但垂云就像是看不出来沈容栖是个男子似的,依旧一口一个夫人。 沈容栖看了看满桌的佳肴,又看了看垂眸不卑不亢的垂云姑娘,没说话,抬手去拿筷子夹菜,却在把菜送到嘴边的时候,手一松,筷子和菜立刻掉落在地上。 沈容栖神色尴尬的看着垂云:“实在不好意思,右手骨头有些错位,使不上力气来。” 垂云上前,俯身将筷子捡起来,又将一双新筷递给沈容栖,沈容栖不动声色的接过,实际上却在仔细注视垂云那十根纤纤玉指。 没错了,这姑娘看似不卑不亢清冷柔弱,可实际上,那手指上的指茧却刚好是常年握剑之人才会磨出的,正是如此,沈容栖掌心还有一层薄薄的指茧。 一顿晚饭很快便吃完了,饭菜撤下去之后,进来一个挎着药箱的瞎医,大概知天命的年纪,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就要摸沈容栖的手。 沈容栖想起顾英白日离开前说的话,乖乖让医师摸了右手,有些忐忑的用女声询问道:“医师,我这个手腕的断裂程度,可会影响此后拉弓射箭?” 瞎医摸索完,将手骨两侧用竹条固定住,随后念出一大堆药材的名字,一旁侯着的垂云全部默默记下。
第二十章 同盟 等垂云记录完停下笔的那一刻,瞎医这才缓缓开口:“固定的及时,不会影响什么的,若是晚些,让断了的手骨任其自己生长,可就需得重新打断再接。” “多谢医师。” 沈容栖轻轻抚着手腕,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垂云看了他一眼,送走医师之后也离开了。 沈容栖白日睡的时间太长,到了晚上反而睡不着了,吹了灯躺在床上捋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先是西畴派使臣求亲,再是太子殿下姜云难向沈容栖表明心意。 沈容栖震惊之余慌忙跑出皇宫回了丞相府,还没等他从一国储君看上自己这件事中回过神来,陛下就封沈容安为公主,让她去和亲。 沈容栖用左手揉着太阳穴,想起自己当时偷偷进宫面见陛下的场景。 本是想求陛下收回圣旨的,反而在对方的三言两句中,惊异的发现陛下真正同意和亲的目的,于是沈容栖顺着云岫陛下的意思,亲口说出了自己愿意替阿姊去西畴和亲的话。 陛下准许了,同时另外一道圣旨也颁了下来,让世子沈容栖去塞北。 君王与臣子一唱一和,演了一出大戏。 和亲那日,真正去塞北的人是沈容安,踏上和亲之路的人是沈容栖。 沈容栖带着陛下交代的任务去西畴和亲,却不曾想三皇子姜文洲追了上来。 后来在距离西畴驿站一城之外的地方,沈容栖大半夜被突然出现的顾英羞辱。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沈容栖整个过程完全属于被牵着鼻子走,陛下也好,顾英也罢,都属于一路货色,哪个不是野心勃勃。 但为什么要扯上沈家,沈容栖叹口气,脑袋里装着理不清楚的破事,一夜无眠。 待第二天推门仍旧推不开的时候,沈容栖接受了被软禁的这个事实,他半步不离房间,度过了整整七日,每日见到的人除了垂云就是瞎医。 等到第八日的时候,顾英来了,一身黑袍立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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