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脱了大红喜服准备换男装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 沈容栖警惕的竖起耳朵,压着声带学女音开口:“何人?” 一开口,声音竟与沈容安无异。 门口的人尖细着嗓子答道:“是我。” 沈容栖皱眉,压抑住内心深处的疑虑,披了件外袍给苏公公开了门。 “这么多天你去哪里了,我完全见不到你人啊公公。” 苏公公“诶呦”一声,满脸焦急,围着沈容栖将他看了个遍。 “世子殿下呦,这几天哪里是您见不到咱家,咱家也是完全无法靠近您哪,就您住的那个院子,被顾英派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守住了,咱家根本没办法靠近。” 沈容栖:“……” 苏公公:“咱家这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到了您独处的时候,这就赶忙过来了,世子殿下,您这几天……他顾英没对您做什么吧,陛下很是担心您哪。” 尖细的嗓音萦绕在耳边,沈容栖感觉脑袋突然阵阵发痛,他坐在软塌上,披着红色外袍一下一下的揉着太阳穴。 “陛下的心意,容栖心领了,承蒙陛下庇护,我好的很,”沈容栖抬眸看了一眼苏公公,“陛下没再说些什么?” “陛下让您好好待在西畴,以和亲公主的身份留下来。” 苏公公话音一落,沈容栖的心就凉了半截。 门被人从外面敲了敲,侍女在外面问:“夫人,老夫人让奴婢送了些补身子的汤来。” 沈容栖和苏公公对视一眼,苏公公立刻会意,出去将汤端了进来,放在沈容栖面前。 “这顾英的老母,对世子殿下还是很好……” “容栖,救我!” 苏公公话还没说完,窗户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姜文洲一身黑色劲装利落的翻窗进来,下一秒就和苏公公大眼瞪小眼的对视上。 苏公公瞪大眼睛,手都抖了起来,指着姜文洲结结巴巴的说:“三…三…三皇子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内侍和皇子在不该见面的地方碰见,沈容栖心里暗道不好,迅速起身抬手在苏公公后脖颈上打了一下,把人给打晕了。 见状,姜文洲也反应过来立刻帮忙,小心的将苏公公平放在地上。 “苏公公怎么会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居然被他撞见了,这要是回去同父皇说些什么谄媚的话,我岂不是完了,这次肯定不是简单的关禁闭了。” 沈容栖沉默一瞬,忽然开口:“不然……” 姜文洲微微眯起眼睛,接下沈容栖的话,“不然什么。” “不然就抹了他脖子吧,”沈容栖在姜文洲震惊的目光中冲着他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第十六章 窥见 姜文洲瞪大眼睛,“杀了?沈容栖,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可是父皇的人,云岫国内侍,杀了怎么成,算了算了,我还是等着回去被打断腿禁足个一年半载吧。” 沈容栖便不再说话,继续换他的男装,本来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要了老太监的命。 沈容栖换好衣服之后,转身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的汤被姜文洲喝的干干净净,后者斜靠在软塌上,摸着肚子打了个饱嗝。 “这汤不错,好喝好喝,容栖,改天出去喝酒啊,不知道是西畴的酒烈还是咱们云岫的酒烈。” 沈容栖微微蹙眉,随手从首饰盒边缘捏出一根银针放在了残余的汤水里。 姜文洲见状,原本喝足之后的散懒劲儿瞬间就没了,立刻一个鲤鱼打挺从软塌上起来,叫道:“有毒?” 沈容栖想示意他小点声,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示意,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踹开了,顾英带着几个黑衣侍卫出现在门口。 顾英的突然出现吓得沈容栖赶紧将姜文洲推进了衣架子后面,自己一个人立在原地和顾英对视着。 顾英的视线从沈容栖身上挪到了被打晕在地的苏公公身上,微微眯起眼睛,薄唇微启:“这是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伴随着顾英的一个眼神,他身边的黑衣侍卫立刻来到衣架子后面,扭着姜文洲的胳膊将他押了出来。 一身墨绿色长袍的男子踱步而来,顾英道:“看清楚了,可是他。” 男子抬着姜文洲的下巴仔细端详着他的脸,半晌之后点头道:“不是他,但是同他很像,顾总尉,人我带走了。” 黑衣侍卫就要押着姜文洲离开,沈容栖皱眉,上前一步拉住了姜文洲的胳膊,才发现他的不对劲,姜文洲整个人看起来软绵绵的,就像是骨头都软了一般。 “你怎么了,你跟我说句话。” 姜文洲张了张嘴,却一个音节也没发出来,沈容栖皱眉,抬手去给姜文洲把脉,下一秒突然被顾英死死握住了手腕。 沈容栖转头看向顾英,额头差点触及到顾英的嘴唇,两个人离得太近了,沈容栖后退一步想和顾英拉开距离,却被他用力揽进怀里。 只听顾英吩咐侍卫将苏公公抬走,那位墨绿色衣袍的男子对着顾英微微颔首之后,也将姜文洲带走了。 沈容栖那句“你放开他”根本没来得及喊出口,嘴巴就被顾英捂住了。 沈容栖抬眸和顾英对视上,才后知后觉发现顾英眸中阴戾病态的暗芒。 “你似乎对那个男人……很上心啊,我的夫人。” 沈容栖的心脏怦怦跳,口鼻都被顾英捂着,呼吸逐渐困难。 耳垂被顾英叼住细细咬着,沈容栖浑身战栗起来,偏偏顾英还在他的耳畔低语,“怎么,他是你在云岫国的爱人吗,知道你来嫁我……特意追随至此。” 捂住口鼻的大掌终于挪开,沈容栖畅快呼吸着,脸颊和耳侧被顾英揉捏摸索。 “沈容栖,如果你不承认他是你的爱人,那他无故闯进我们的婚房,就应该被卸掉四肢往后余生像狗一样爬,如果你承认,我就让他亲眼看看,你是如何在我身下哭红了眼的。” 沈容栖的长发还没来得及高高束起,此刻正披散在两肩,他满眼警惕的瞧着顾英把玩自己的一缕发丝。 刚刚那个问题,他根本无法回答,无论回答什么,顾英都不会相信,顾英只相信他自己。 两个人沉默半晌,顾英忽然开口:“不是让你一个人乖乖待在这里么,只是让你自己掀开盖头而已,可没说让你换了衣服。” 对于顾英的质问,沈容栖立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不曾想头皮忽然一痛,顾英竟然直接扯着他的头发,把人扯到了喜床上。 沈容栖被按在床上,微凉的大掌蟒蛇似的缠绕在脖颈和腰间。 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想逃么。” 沈容栖抿唇不语。 “Ⅸ乖,告诉我,是你自作主张换了喜服,还是刚才那个男人…或者说你前些日子讨要来的陪嫁女怂恿你换的衣服?”
第十七章 窥见 原来他知道阿洲是姜文洲男扮女装。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不说。 沈容栖原本打算继续抿唇不语,想通过不说话来和顾英抵抗,怎料衣襟被一把扯开,顾英随后埋头在他的锁骨处。 沈容栖只感觉锁骨处传来钝痛,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哪怕是轻微的闷哼也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锁骨处的钝痛开始逐渐变得麻木,顾英终于抬起了头,唇边还残留着斑斑血迹,沈容栖垂眸,看到自己锁骨处被顾英咬出一道齿痕,正在往外渗血。 以后锁骨处就会留下疤痕,那是来自顾英的印记。沈容栖红着眼睛瞪顾英,“真是个疯子。” 一开口,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哭腔。 “回答我的问题,喜服是你自己换的,还是他人怂恿你换的。” 顾英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偏偏吐出来的话句句诛心,“若是那个男人怂恿你换的,为夫替你做主,这就去割了他的舌头。” “替我……做主么?” 沈容栖扯着嘴角笑了笑,揪着顾英的衣服领子使他更加靠近自己,彼此的鼻尖几乎相碰,气息相互萦绕着,顾英身上淡淡的松香将沈容栖完全包围起来。 “顾英,如果我告诉你,我想要了你的命呢?” 沈容栖手中突然多了一枚银针,朝着顾英左眼刺去,在距离顾英左眼不过巴掌大的距离时,手腕被人握住了。 不,是捏住,死死捏住骨头的那种捏住,顾英力气之大,让沈容栖的手无法前进半寸。 两人谁也没动,在手上互相较着劲。 终于,腕骨不堪重负,在顾英手里咔嚓一声扭曲了形状,同时银针从手中滑落,被顾英用两指稳稳接住。 沈容栖痛到说不出一句话来,捂着右手手腕止不住哆嗦着。 脖子被顾英一把掐住,顾英直起身子,抬手将银针举到眼前仔细端详,那张本就冷戾的脸上骤然像覆上一层冰霜。 沈容栖本想着打不过就偷袭,如今偷袭也失败了,干脆昂头躺在床榻上,仿佛已经窥见了自己的结局一般,从容闭上了眼睛。 沈容栖以为顾英会直接杀了自己的,再不济也会将自己打个半残然后缓缓折磨死,但是令沈容栖没想到,两者顾英都没有做,他选择了一种更加残忍的方式来对待自己。 …… 沈容栖蒙着眼睛趴在床榻上,背上净是斑驳痕迹,全然看不出一丝好皮肤,腰部以下已经彻底没了知觉。 手腕和脚踝上的锁链哗啦哗啦响个不停,沈容栖恍惚之间被身后的顾英揪着头发被迫昂头,然后掰开嘴,液体顺着他的喉咙灌了下去。 他不清楚顾英强行喂给自己的究竟是什么,只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陷入昏迷,被迫清醒着承受这场酷刑。 沈容栖醒过来的时候,眼睛上的束缚已经不见了,他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头顶上方看。 问了一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之后,任凭前来伺候他的侍女说什么也不肯搭理。 沈容栖这副不吃不喝活死人的模样吓坏了侍女,转身跑出去找了顾英来。 待顾英立在床边后,沈容栖看见他那张脸就想冲过去弄死他,怎料刚起身就察觉下半身像是被过度凌虐一般,痛的要命。 沈容栖这一动差点从床上栽下来,幸亏顾英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吃东西。” 命令的语气。 沈容栖霎时红了眼睛,他愤愤的瞪着顾英,像只小兔子似的开口:“别碰我。” 顾英吩咐了一句,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沈容栖以为顾英又要对自己做些什么,没想到顾英让下人都退下之后,竟然坐在了床边,还将自己搂进了怀里。 他挣扎不过,一口咬在顾英手腕上,含糊不清道:“我杀了你顾英,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可是我稍微弄狠一点你就红了眼睛,杀了我这个愿望,怕是短时间内无法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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