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忆起顾英那凶狠的模样,沈容栖就觉得自己代替沈容安来和亲,是个正确的选择,沈容安那般温柔娇弱,若是来和亲,大概会被顾英欺负很惨。 若是自己假死跑了,天涯海角大可随意浪荡,不过就是隐姓埋名不能封官嘉爵而已,可陛下若是因此对沈家不利可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沈容栖头就疼,看样子自己还要在西畴待上一阵子。 他闭上眼睛揉着太阳穴,叹口气,对着苏公公摆手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然后,沈容栖就听见苏公公尖细的嗓音再次响起。 “奴才给总尉大人——” “滚出去。” 顾英那阴森狠厉的声音吓了沈容栖一跳,猛的睁开眼,就看见顾英一身金纹黑袍,逆着光大步流星朝着自己走过来。 沈容栖的心脏一下子就揪紧了,他立刻站了起来,浑身戒备的看着顾英。 沈容栖给了苏公公一个眼色,示意他赶紧离开,怎料苏公公不仅没动,一双小眼睛还贼溜溜的往沈容栖和顾英这边看。 沈容栖被顾英盯的有些无措,难以启齿的地方好似隐隐约约又疼了起来,沈容栖刚想开口,就听顾英说:“继续看可以,我权当你不想要那双眼睛了,监察司的人自然会替你摘下来喂狗。” 这话是冲着谁说的不言而喻,苏公公连忙低头哈腰的退了出去。 沈容栖皱皱眉,不解的看向顾英,不明白他这突然的维护是什么意思。 顾英将手里握着的东西扔到沈容栖脚边,是一副画像。 画像滚落开,里面画着一位粉色衣衫的姑娘。 在姑娘旁边,立着一位手持弓箭的红衣少年。 姑娘温柔婉约,少年英姿飒爽。 沈容栖低头看着那副画,面上纹丝不动,可心里越发不安。 画上的红衣少年正是他自己,粉色衣衫的姑娘是阿姊沈容安,也是这次本该来和亲的人。 沈容栖蹲下身,将画抱在怀里,抬头看向顾英,“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个男子了么,还给我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拆穿我么。” 顾英一步步朝着沈容栖逼近,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双眸幽冷,“警告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在府里待到十五日后成亲,若是你敢做一些出格的事情毁了婚礼,我不介意把真正的和亲公主接过来。” “顾英你混蛋,你敢动我阿姊,我与你拼命,”沈容栖瞪着顾英,没忍住一拳头挥在了他的脸上,顾英被打的偏过了头,用舌头顶了顶口腔内部,浅浅笑了一下。 “原来她就是你的软肋,被我发现了啊。” 沈容栖看着自己没沉住气挥出去的拳头,心里暗叫不好。 补救的法子还没想出来,衣服领子突然被顾英拽住。 沈容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顾英用力往前拽了一下,膝盖和手肘先着地,怀里画像应声滚落出去。 沈容栖被顾英一路拖到了床边,双手手腕被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锁链扣在床头。 咔哒一声,锁住了沈容栖本就岌岌可危的尊严。
第十一章 软肋 沈容栖是真的想和顾英拼命的。 他昂起头,眉眼倔强的看向顾英,放出狠话:“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让我…生不如死,嗯?” 顾英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低声重复了一遍沈容栖的话,然后蹲下身与他平视着,嘴角虽然没有任何弧度,但眼底的笑意却完全藏不住。 沈容栖毫不畏惧的迎上顾英的目光,带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冲面前的男人开口:“对,没错,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想让这句话成真,你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顾英,否则,有朝一日,求生不得的人就是你顾英。” 沈容栖面上纹风不动,可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他活了十七年,第一次碰到顾英这种人,在朝廷有地位,在军部有心腹,心机颇重,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深得皇帝赞赏,偏偏是个断袖。 断袖就算了,关键还是个疯子,沈容栖完全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这样的人,感觉如何应对都是错误的。 纤细的脖颈被顾英的大掌握住,拇指细细摩挲着脆弱的喉结,沈容栖挣扎不开,条件反射咽了口唾沫。 喉结滚动,下一秒,被顾英含在唇里,牙齿在脆弱地带轻轻打磨。 沈容栖整个人战栗了起来,拼命的向后躲。 “你在干什么,你滚开,滚开!” 察觉到顾英松了手,沈容栖立刻退到大床的最里面,双手护在身前,警惕的看着顾英,生怕他下一秒就朝着自己扑过来。 沈容栖的衣服被顾英扯掉大半,露出大片胸膛。 相比较而言,顾英一身黑袍就显得比较整齐了,两相对比之下,狼狈至极的还是沈容栖。 沈容栖双眼有些发红,气喘吁吁的。 不等他彻底平复下来,就见顾英眯起双眼,好整以暇的打量着他,整个人危险极了。 “又不是没做过,你跑什么,和亲公主。” “你最好别再碰我,不然,结果不会是你想要的那个。” 沈容栖瞪着顾英,干脆拿出袖子里一直藏着的袖箭,尖锐的箭头直指自己脖颈。 顾英挑眉,没说话。 “你现在马上给我滚出去,否则我立刻就死在这里,我想,顾大人也不希望,刚进府的和亲公主就自刎于此吧。” 沈容栖的手有些发抖,袖箭尖锐的顶端划破了细嫩的皮肤,有血珠从伤口处渗出来,顾英只是站在那里,眼神阴戾,没有任何动作。 沈容栖心慌极了,昂起头看着顾英,将袖箭离自己的脖颈又逼近了几分,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态。 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就在沈容栖认为有必要在脖子上开个口子出来的时候,顾英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终于转身离开了。 沈容栖松了口气,袖箭顷刻间就被甩了在一旁。 他拔出发丝里的簪子,用发簪深入锁孔打开了手腕上的锁链,然后一手捂着脖颈处的伤口朝门口走去,却在推门的时候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上了锁。 沈容栖愣了愣,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冲着外面喊了一声“有人在吗”,结果无人应答,沈容栖试探着将房门推开一个缝隙,透过缝隙往外看,发现自己所处的这间偏院被人层层守住了。 房门,院内,院门口都立着顾英的人,粗略的数一下,大概能有十几人。 沈容栖苦笑一下:“这里又不是云岫国地界,我还是奉旨和亲的和亲公主,肩上的担子重着呢,还能平白无故自己飞了不成,至于这么里三层外三层的守着吗。” 他转过身,在屋内几个盛放嫁妆的大箱子里翻来翻去,最后从里面翻找出了一套红色劲装。 沈容栖换上衣服,将长发高高束起,成了一位红衣少年郎,擦掉脸上的脂粉后,利落翻窗离开了房间。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沈容栖被人扭住胳膊按回在床上,手腕与锁链缠绕在一起,咔哒一声上了锁。 顾英立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头到脚欣赏了一遍一身红衣的沈容栖,最后得出结论:“男装比较好看。” 顿了顿,补充道:“脱了更美。” 沈容栖闭了闭眼,忍下心里那口恶气:“我从云岫带到西畴来的人呢。” “杀了。”
第十二章 成亲 “你…” 沈容栖快被顾英气糊涂了。 他坐起来整理整理衣襟,虽然双手被锁着,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苏公公等朝廷来的人,我可以不见,但是我从府上带来的小姑娘阿洲,你要让我见见的。” 见顾英不说话,沈容栖只好解释:“她从小就被卖到府里跟着阿姊,不怎么出来露面,随行的云岫人也不认识几个,这次见不到我肯定吓坏了,她一个小姑娘,万一再被欺负了怎么办,让我见一见她,求你了,顾英。” 沈容栖越往后说,声音就越小,语气也不知不觉软了下来。 沈容栖垂着头,一副很自责的模样,“我不该带她来西畴的,你不让我见也行,毕竟我现在出个门都……” “麻烦。” 顾英沉着一张脸离开了。 沈容栖对于顾英真是恨得咬牙切齿,万般不愿对他示弱的,不过好在这次的示弱让他顺利见到阿洲了,不枉费沈容栖不情不愿的在顾英面前演戏装弱势。 阿洲被领到沈容栖面前时还是一副小姑娘的打扮,待偏院的人走干净,大门重新在外面上了锁后,‘小姑娘’阿洲立刻脱了身上那件衣衫,摇身一变成了个小公子。 沈容栖看着他松了口气的模样,笑道:“早就说了不要跟我来西畴和亲,你不听,自己非要跟来,这西畴怎么样,姜文洲,现在后悔了吧。” 姜文洲将沈容栖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大大咧咧的往软塌上一躺。 “何止是后悔啊,肠子都快悔青了,沈容栖,有时候我就在想,当时父皇让你秘密男扮女装来和亲的时候,我为什么要跟来,我是嫌弃自己皇子的身份不够响亮吗?” 姜文洲越说越激动,“当时偷偷跟着你来西畴,只来得及匆匆给父皇甩了封信,若是此刻回去他肯定罚我禁足,唉,既来之则安之吧,好歹在西畴不用被关起来。” 沈容栖看着姜文洲一副天塌下来都影响不到他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两个人在偏院一直被软禁到了成亲那日。 嫁衣送过来的时候,是女装姜文洲端过来的,沈容栖看都没看一眼就吩咐丢掉,结果姜文洲立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 沈容栖察觉不对劲,扭头看过去,才发现顾英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姜文洲面前,正盯着他看! 沈容栖心跳瞬间漏了半拍,心道:他这个断袖不会…看上姜文洲了吧,那可是西畴皇子,因为我才来的西畴,可不能让顾英动了! 沈容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闪进两人中间,将姜文洲牢牢挡在身后。 “我要梳妆打扮了,还请顾大人马上离开这里,不要耽误了吉时。” 话音刚落,沈容栖就见顾英伸手,将姜文洲端着的嫁衣塞进他怀里。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毋庸置疑。 “换上,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顾英的视线在姜文洲身上停留一瞬,语气不善:“你,出去。” 沈容栖微微侧头道:“你先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后,沈容栖抱着嫁衣退到屏风后面,不紧不慢的开始换衣裳,全然忘了刚才是谁说不要耽误了吉时。 瞧见顾英一身喜服端正的立在屏风另一侧,沈容栖就想给这个男人添堵,“知道我是个男子还要娶我,顾大人这喜好可真不一般,就不怕我心怀不轨,趁着天黑在床上抹了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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