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美的脸庞在夜色烛光中若隐若现,带着些许病态的苍白,沈容栖愣了愣,他在踏上和亲这条路的时候,曾无数次幻想顾英的模样,却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 很年轻,俊美,还有些阴沉病态。 最主要的是,顾英跨坐在沈容栖腰腹上的这个动作,在沈容栖眼里越看越不对劲。 掐在颈间的手突然收紧,沈容栖闷哼一声,痛苦的皱起眉头,余光瞥见顾英眯起双眼,嘴角上扬,缓缓开口道:“男人来和亲,倒是稀奇,我怎么记得,圣旨上写,我要娶的人是,云岫国的永安公主啊。” 顾英的语速很慢很慢,沈容栖只觉得自己窒息的时间也被无线拉长。 每次在他快憋昏的时候,顾英总是稍稍松手让他喘气,随后再次让他陷入窒息当中。 沈容栖从牙缝中往外挤字:“你……我……” 顾英眯起眼睛,明知故问:“你……我,我怎么了。” 沈容栖用力掰着顾英的指关节,企图让自己多一些喘息的时间,忽然发现顾英另一只手在扯自己的腰带。 他被窒息感包围着,满脑子都是如何呼吸如何谋生,自动忽略掉了顾英那不合时宜的动作,等到脖颈被人松开的时候,腰带也被扯的差不多了,衣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沈容栖本就瘦弱,如今被顾英禁锢住,在男人宽阔的胸膛下更是显得有些娇小。 西畴夜间很冷,沈容栖打了个哆嗦,企图蜷缩起自己。 “你这是在做什么,检查我身上有没有凶器么,我既然来和亲,便不会弄那些虚与委蛇……唔……” 话还没说完,下巴就被顾英一把捏住,沈容栖想打人的手刚抬到半空中就顿住了,迎上顾英的目光,沈容栖将手缓缓落了下去。 差点忘了打不过他了。 顾英皱皱眉,眼神微微眯起,原本捏在沈容栖下巴处的手指缓缓下移,冷冽的气息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来,他在沈容栖肩膀上不紧不慢的画着圈圈。 “云岫帝送个男人嫁给我,意欲何为?” 顾英眼神阴鸷,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沈容栖最敏感的地方,惊的沈容栖没忍住从唇齿间溢出声音。 “嗯嗯…” 沈容栖猛的捂住嘴,惊恐的看向顾英,却发现罪魁祸首正幸灾乐祸的盯着自己看,就好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沈容栖从没受过这样的屈辱,一时间真想豁出去了跟顾英拼命。 但是云岫帝的嘱托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经过一番挣扎后,沈容栖终于在国事和私事上划清了界限,私事哪有国事重要。 他耷拉着眉眼,软下声音开口:“因为……因为奴家爱慕顾大人。” 顾英眸色微沉。 一看勾栏院里的那一套有用,沈容栖连忙继续。 “男子又怎样,男子若是身娇体软,一样可以服侍大人,本想着洞房花烛夜,再与顾大人好好熟识一下彼此,没想到距离西畴驿站一城之外的地方,竟然能见到顾大人,这月黑风高的,奴家虽不是绝色,但也能照顾了顾大人,大人是专程为了见奴家才来的吗。” 抬手摸向顾英的腰身,沈容栖借着小桌上微弱的烛光解开了顾英的腰带,利落的将顾英的上衣丢到一边。 垂眸,看到了顾英左侧腰腹处的蝴蝶疤痕,微微瞪大眼睛,果真如云岫帝所说那般,顾英腰腹上有一道蝴蝶疤痕。 伸手在疤痕上抚摸着,沈容栖暗暗心惊,自己男扮女装来和亲的主要任务竟然完成的如此容易,甚至连大婚之日的圆房都不用,轻轻松松就确认了顾英身上的痕迹。 如此容易,连来之前设计好的计划都用不上了。 抚摸疤痕的手指忽然被抓住,顾英掌心微凉。 沈容栖瞬间被拉回思绪,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想收回手,奈何那只手被顾英死死握着,怎么也收不回来了。 沈容栖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讨好似的笑笑,“大人,我……” “怎么不自称奴家了,嗯?” 顾英俯下身,叼住沈容栖的耳垂仔细舔舐。 “骨架比一般男人都要小,怪不得看起来像个女人,皮肤也光滑细腻,像个未经过事儿的公子哥,说吧,被人碰过吗?” 沈容栖挪了挪脑袋,躲开顾英的嘴。 “还请大人好好看看,我是个男子。” 顾英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一刻也没停下来,沈容栖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火烧一般难受,努力蜷缩起身体想从顾英身下逃出来。 结果,顾英一句话差点没让沈容栖当场吐血。 “如果能里里外外都看一遍,才能叫好好看看,还是说,你这么抗拒,是当真不知我对于男子…也可以啊,不用身娇体软,也不用刻意照顾,你这样子的,于我来说,刚刚合适。” 沈容栖被顾英这句话吓了一大跳,喜好男风在中原地区虽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不过大多数都是含蓄表达,而且你情我愿的,谁也不会把事情弄得不好收场,可是像顾英这样的,沈容栖完全没遇到过。 加上他衣衫不整的被一个偏爱男色的男子压在身下,偏偏那个男子自己还打不过,这对于沈容栖来说,他现在就像一只兔子进了狼窝一样危险。 沈容栖纤细的腰身被顾英大掌捏住,又疼又痒,他一边躲闪一边跟顾英周旋:“当真不知,西畴国的大奸臣顾英还好男色,这要是传出去,不知会赚多少小姑娘的眼泪,若是传到朝堂上去,明日一早的折子都能砸到你头破血流。” “怕了?” 沈容栖只来得及听见顾英这一句戏谑的话,因为下一秒,最重要的地方就被人碰到,沈容栖脑袋轰的一声。 他抬手就去推顾英,也顾不上能不能打得过了。 沈容栖揪着顾英的头发,气急败坏道:“往哪看呢,滚开,放开我!” 沈容栖真的是拼了命的在挣扎了,从小跟着老将军学的功夫也都使了出来,怎料三招之内却被顾英轻松化解,然后牢牢压制住。 这下小兔子是真的跑不掉了。 蜡烛忽然被吹灭,沈容栖眼底瞬间没入一片黑暗中,只有耳边的喘息声清澈如斯。 顾英细细磨着沈容栖的耳骨和耳垂,声音低沉暗哑:“乖,听点话。”
第九章 和亲 沈容栖身体有些小幅度的发抖,他被顾英伸手按着头,根本无法躲避耳朵上的触碰,那股恶心感越来越明显。 “别乱碰我,给我滚开!” 沈容栖怒视顾英。 “怎么,你想悄无声息死在和亲路上吗?” 顾英的气息撒在沈容栖耳边,呼吸略过的地方带起阵阵颤栗,每触碰一下,在沈容栖眼里都是顾英对他的羞辱,偏偏打不过也挣不过,活脱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们可以商量,”沈容栖压低声音,企图让自己冷静一些,在西畴地界和大奸臣顾英闹不愉快,显然是给他以后的路上放绊脚石。 孰是孰非,沈容栖掂量得很清楚。 大腿内侧被顾英不轻不重的捏了一把,沈容栖咬紧牙关,忍着同顾英鱼死网破的心理,好声好气道:“你我都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何必闹成这样呢。” “是啊,何必闹成这样呢。” 顾英的嗓音压抑而低沉,落在沈容栖耳里,只感觉毛骨悚然。 同时,深深的无力感从心底滋生,沈容栖觉得自己快要完了。 “何必闹不愉快呢,云岫国的皇帝既然送个男人来和亲,不惜男扮女装,那么为了两国安邦,我顾英自然要收下,所以——放轻松,我不过是要验验货而已,不干不净的人,可不许进总尉府。” “等等等等不——不——不要——啊!” 尾音颤抖,凄厉的惨叫,仿佛撕裂的帛,如坠冰窖。 已经做了的事情无力回天,沈容栖突然就失了力气,躺在马车里一动不动了。 借着透进来的月光看向顾英那张阴翳的脸,沈容栖只知道无人可以救他。 撕裂一般的疼痛感已经不重要了,恶心,肮脏和无力占据了沈容栖的所有感官。 十七年,他活了十七年,做了十七年的都城世子爷,却在一辆马车里被人压住羞辱了。 沈容栖越想越难受,突然伸出手锁住了顾英的喉管,本想着同顾英来一出鱼死网破,怎料手腕被顾英迅速捏住,紧接着咔嚓一声,手掌与小臂的连接处瞬间错位。 剧烈的疼痛让沈容栖有一瞬的耳鸣,懵懂间又被顾英不断的动作拉回现实,沈容栖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 完好无损的手被顾英禁锢着,沈容栖便用另一只错位的手去推顾英。 简直就是蜉蝣撼大树。 在察觉到顾英将他的东西弄进自己的身体里之后,沈容栖原本使劲推顾英的手无力般垂下,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声。 看着摇晃的马车车顶,沈容栖彻底绝望了,原本含在眼眶子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眼角流下来,打湿了一小片发丝。 ** 沈容栖作为和亲公主,在到达西畴都城之后,先是一身女装跟随顾英进宫面圣,随后被安排住进了总尉府,同顾英的婚礼在半月之后举行。 沈容栖一路上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满脑子尽是如何如何杀了顾英的想法。 一同前来的和亲使臣苏公公叫了他两声,沈容栖才堪堪听到。 “嗯,怎么了,公公。” 两人被领到了总尉府偏院,等院内只剩下自己人之后,苏公公才开口:“世子殿下,你这从进了西畴皇宫开始就魂不守舍的,可吓死咱家了,那顾英精着呢,您这男扮女装可别露馅了。” 沈容栖下意识的抬手摸了一下衣服领子,确认喉结被高领遮盖之后才放心下来,转念一想,顾英早就知道他是个男子了,遮掩与不遮掩都一样。 “苏公公,陛下交给我的首要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我认为,这婚没必要继续结下去,”沈容栖越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就越想手刃顾英,他真怕和顾英同床共枕的时候抹了顾英的脖子。 “既然已经确定顾英身上的蝴蝶疤痕,为什么我还要同他完婚?随便编一个和亲公主暴毙的理由不好吗?” “世子殿下啊,您还是年纪太小。”
第十章 软肋 沈容栖看着苏公公的表情,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殿下,您仔细想想,西畴和云岫,中原两国,各占一方,要么兵戎相向,要么百年交好,陛下派您来,肯定有陛下的道理,至于是什么道理,可就不是咱家能妄议的了。” 苏公公尖细的嗓音沈容栖听了就不自在,这老太监就是陛下派过来监视他的,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当初若不是陛下要沈容安来和亲,沈容栖根本不会私自去面见陛下,也就不会被迫答应男扮女装来西畴,更不会在路上被一个男人狠狠羞辱。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11 首页 上一页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