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柔地很,拉着他坐下,抹着泪端详着,又哭又笑的。 祁仞和思齐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大兜子礼品,不知该不该上前。 我们俩真的很多余,尤其是在眼前这个煽情的画面之中。 还是舒老发觉他们来了,招招手让他们进来。 众人于是又看向思齐和祁仞,舅舅也问:“这是?” 傅予安解释道:“这位是傅思齐,是我收养的一个小孩,这位是……祁仞,祁将军,是我的……”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 说夫君实在是不好意思。 乔影见他这般踟躇,坏笑着替他答了:“是表哥的夫君,陛下亲自赐婚呢!” 众人神色皆是一惊,但也还是纷纷笑着道两人丰神俊朗极为般配。 思齐暗自松了口气,悄悄往傅予安身边凑了凑。 里中午还早着,这些长辈在这儿聊了半晌天,眼下正是没什么好聊的,见到他们几个过来,于是话题便顺理成章引到了傅予安身上。 一位表姑说:“这孩子当真是一表人才,不知现在何处高就?” 傅予安支支吾吾,不敢说自己是个画画本的,生怕他们要看,于是只好说自己开了店铺,不在知州。 他没什么好挖的,毕竟是深宫里长大的,挖不出什么东西。 祁仞是每人敢搭话。 他威名远扬,又冷着一张脸,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样子,自然每人敢搭话。 于是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到了傅思齐身上。 他可真是有的说喽! 身世坎坷,遇到贵人收养教育,还入了学,如今在朝中颇得皇帝器重,年纪轻轻,前途不可限量。 关键是还未婚配! “这位小公子也是年纪了,可有什么中意的姑娘家?”表姑说完又想起来傅予安两口子,于是补充道:“中意的公子也不是不可以!” 思齐下意识看了乔影一眼,见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还在啃果子,心里一阵失落。 他点了点头。 傅予安顿时惊了,这孩子居然有中意的人了?怎么没听他提起过? 表姑顿时高兴了,拍拍手问:“是哪家姑娘这般好福气?能被思齐看上,定然也是个才貌双全颇有本事的女子!” 思齐垂着头嗯了声,看样子是不愿多说。 祁仞啧一声,心道果然是予安带出来的孩子,怎地也这般害羞! 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去追嘛! 看这样子是连予安都不知道,真的是! 众人正聊得开心,外头突然传来一道暴喝,门被大力推开,进来一位高挑黝黑的美丽妇人。 “乔影!你给我过来!”妇人在人群中梭巡一圈,厉声喝道。 乔影吓了一跳,连忙起身走过去,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 妇人拧着她耳朵训道:“说了多少次了,啊?把你捡的那些个蛊虫给我好生关起来!爬的到处都是!去收拾好!不然不许吃饭!” 乔影哎呦哎呦地叫唤,连声告饶:“我错了!我错了娘亲!疼疼疼!我这就去这就去!” 妇人终于松开他,乔影一刻也不敢耽搁,转身朝诸位长老鞠了一躬便跑了出去。 思齐巴巴地看着她出去,也期期艾艾地开口:“我去帮帮她!” “你别去啦!那蛊虫不知她从哪儿捡的,连娘都认不出,你个外行人还是别凑这热闹了!”妇人拍拍手进来,收敛了方才那凶神恶煞的神情,笑容满面。 傅予安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叫了声舅妈。 原来乔影那泼辣活泼的性子是随了她母亲。 舅妈亲亲热热地拉他坐下,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削的外甥,又想起他去世的母亲,神情悲悯非常。 不多时乔影便带着思齐回来了,手里端着个瓷盅,很是小心谨慎。 舅妈这才满意,招招手喊她过来。 “这蛊虫是乔影前几日在后山上捡的,她说看着奇怪,认不出是什么东西,便拿回来想着让诸位长辈帮忙看看。”舅妈接过瓷盅,拿到众人跟前。 祁仞拉着傅予安往后撤了撤。 舅妈拿开盖子,里面四只暗红色的虫子,身上缠绕着粘稠不明物,看起来恶心地很。 也不知道这俩小孩是怎么把虫子捉回来的。 傅予安转头看了看思齐的脸色,果然已经发白了。 他正想忍着恶心上前仔细端详一番,谁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傅予安转头看去,惊呼一声:“祁仞!”- 百花谷四季如春,就算是深秋也不会觉得冷。 傅予安关上了窗,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祁仞,叹了口气。 快些醒过来吧!不是都解了蛊了吗,怎么睡了三天都还未醒。 “表哥!”乔影端了碗凉茶进来,又到床边探了探他的脉搏。 “表哥不必担心,姑母说这蛊虫属实凶残,所幸将军中的是子蛊,那日突然晕倒也只是感应到了母蛊,是以突然发作。现下已解了蛊,睡几日便好了。”
第一百一十章 完结 “道理我都知道,只是他一向谨慎,怎会突然着了道呢!实在是想不通。” “天昌国国君诡计多端,许是趁将军不备。现在他们已经派使臣到了知州府上,听说非闹着要见祁将军一面才肯罢休。” 傅予安眼神黯了黯:“他们倒是打得好算盘!这母蛊恐怕就是他们丢的,原是要加害祁仞,却不料被你捡了。” 这蛊虫极为阴毒,若是真着了道,人便会变成一具傀儡,活不活死不死,终身听命于那下蛊之人。 他们本来就没想着和谈,只不过是拿这当幌子罢了! 简直阴险狡诈! 床铺上的男人动了动手指,终于醒了过来。 “安安……” 他声音又哑又轻,眼皮子也半张着,还是一副不甚清醒的样子。 傅予安连忙凑过去,乔影也急忙出去喊人。 好歹是醒了,谢天谢地!- 知州府衙内。 傅晏骁还未回去上奏,这草包知州的乌纱帽尚且还能再戴几天。 但他脾气过去懦弱,第一天被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使臣吓破了胆,于是傅晏骁便再没让他出面。 眼下那几人又来闹,吵着要见祁仞。 傅晏骁又不好把他们赶出去,只能打着马虎眼拖延,这一拖便是五天。 使者团里为首的是位女官,说得一口流利中原话,待人还算是谦和有礼,但其他几位就不见得多么礼貌了。 傅晏骁头疼不已地应付着,眼看便要坚持不住,那厢思齐终于把祁仞带了回去。 一块跟来的,还有傅予安和乔影。 那女官看到傅予安后眼神亮了亮,亲热地凑上去:“祁兄!是我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仞看不惯她对傅予安拉拉扯扯,连忙上前把人挡在自己伸手,冷眼瞪她:“姚雪松,本将军最后再劝你一遍,早些熄了那些个歪心思,本将军不可能从了你,他更不可能!” 傅予安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心说这俩人居然认识,看样子还是老相识。 不过更令他惊讶的是,那日的姚公子居然是个女儿身! 姚雪松不依不饶:“为什么?我长得这般好看,又不是委屈你!听说你夫人死了好几年了,我正好嫁过去续弦!” 傅予安大吃一惊,甩开他的手:“你说我死了好几年?!” 祁仞这下是百口莫辩,怎么说都是错,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他拉起傅予安的手腕,向姚雪松示意:“这便是我夫人,没死,还活着,我们成亲快四年了,孩子都考上进士了!” 姚雪松:“???” 一旁的傅思齐不自然地轻咳几声。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姚雪松眼底一派阴暗,尤其是看到他们交握的双手,便更是火大。 身手几位使臣也站起身来,掰着手指头咯嘣响。 祁仞不甘示弱,把傅予安挡在身后,冷笑一声道:“这可是在我们的地盘上,你当真大胆!” “我大胆?很快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秀美的脸庞逐渐扭曲,眼神也含了无边的怨气怒火,“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从十年前就等着你,结果你跟我说你有了夫人?!你行啊祁仞,今天就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这蛊虫厉害!” 祁仞冷笑一声,正要嘲讽,突然转变了主意,装作惊讶的样子:“什么蛊虫?!你对我做了什么?” “一点小玩意,我好不容易找来的。你不要怕,等我催动你体内的子蛊,你便会对我百依百顺……” 她掏出个小瓷瓶来,扭开盖子,那血色蛊虫便缓缓爬了出来。 祁仞面色如常,冷眼看着她动作。 姚雪松见他没反应,只当他是强忍,正要把那蛊虫扔到他身上时,斜刺里忽地窜出个黑影,把她那唯一一个没丢的蛊虫给抢了去。 乔影心满意足捏着虫收好,笑道:“还真是你的,谢谢啦!你给我们百花谷送了份大礼呢!” 姚雪松大骇:“你是百花谷的人?!” 还不等她说出些什么,祁仞已经挥着拳头冲了上去。 李柯带着人从暗处冒出来,和祁仞傅晏骁一起,跟那几个来使扭打在一起。 他们很快便落了下风,被揍服了,鼻青脸肿人事不省。 姚雪松见势不妙,扬手洒了一把粉末,眼看着就要逃。 众人被这粉末熏得直打喷嚏,她得意一笑,孰料刚跳起来便被人给抓住脚腕扯了下来。 乔影嘻嘻一笑,一把踩在她背上,不知拿了什么法宝,三两下便把她绑了起来。 这下可谓是插翅难逃了- 傅晏骁又被迫多呆了半个月,给京都飞鸽传书过去,说是要攻打天昌国,收付历年来被他们掠夺的土地。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波是先斩后奏,皇帝自然知晓自己那个舅舅的脾气,只好拟了旨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 燕国将士骁勇,又有祁仞带兵入神,收复失地并不算什么难事,最后打得对面不得不服,答应割地求和,这才把姚雪松那几位使者给送回去。 “安安!呜呜呜我还想多跟你待一段时间呢!京都没什么好玩的,我都快无聊死了!” 马车前,夏修抱着他胳膊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傅晏骁把他扯回来,安慰道:“过两年辞了官带你来这投奔祁将军,你们俩便能好好玩了,先别哭了,快些上车!” 傅予安也跟他挥手告别:“好啦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仲秋我回回去看你的。” “真的吗?” “真的。” 两人又磨磨唧唧半晌,这才终于是上了马车。 晕船的只有傅予安一个,这回走的时候思齐倒是可以跟着傅晏骁一块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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