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来不了么,怎样?”萧洛卿假作讶异。 “茶楼里陪着姑娘,谁知道瞧见这边闹起来了。刺客没有抓到,”栾鹤说着如此,神色间杀气尚未褪尽,“这酒楼四面大敞,除非封城搜查,否则抓不到。” “那就封城!必须把他们抓出来!”赵玦几乎要哭出来。 “暂时安全,二殿下先歇会儿罢,”萧洛卿示意栾鹤将茶端来,“喝口茶压压惊。” 赵玦极为沮丧,哭丧着脸接了茶盏,声音仍有些发抖: “哥哥啊,你方才真没看见刺客?” “没有,”萧洛卿道,“刺客要逃自然是朝外跑,这儿连能躲的地方都没有,他们又怎会上来。我虽有公子的名号,实际上无官无差,府上也没什么有本事的人手,搜寻刺客一事,便不给诸位添乱了。” * 二殿下遇刺,宴席自然也继续不能。刺客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侍卫连夜将整个城区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搜出来。 “刺客共四人,都跑了,一个也没抓到,”从临江楼回府仍需步行,栾鹤自撑了一把伞,言语声不大,却也并不避着楚栖幽。 街上已无多少行人,她手中风灯的火光被细雨摇得破碎。萧洛卿单手持伞,另一手勾在楚栖幽肩上,不时收紧,将渐渐移向伞缘、已经淋着雨的楚栖幽拽回伞下。 “那刺客中的一人,与我交手时明明得了破绽,却没有对赵玦下手……与我们预料一致。只是,为何忽然更改计划直接让我出手?这么一来,我们显然是最可疑的。”栾鹤边讲边警惕地环视回周。 “的确。但事发在淮州,我们如何也免不了受疑,”萧洛卿沉声道,“这算是在赌。薛后称后使赵玦成为嫡子,而薛后自来野心重,赵玦又排行第二,纵使锦玦二人自幼十分亲近,赵玦遇了刺众人最先想到的也必然是太子锦。薛后自然想得到这些,她本不该会放她唯一的儿子在这种时候离开她的视线,到淮州来,这是她的破绽。而太子锦眼下还不算失势,他尚有天子的信任,薛后在此时就栽赃太子锦实则操之过急,这一点,她也明白。” “所以这一场刺杀,目标并非陷害太子锦,”萧洛卿冷笑,“是薛后在逼赵玦。” “赵玦不愿面对与兄长反目,才躲到淮州。刺客不会被查出是太子锦的人,薛后只需要让赵玦相信刺客为太子锦所派。这回我们的计划一改,最可疑的便是我们。” “赵玦自然不会相信我们与太子锦合谋,薛后盼赵玦继位又需要尽可能多的支持。因此我赌她会拉我们一把,施予我们恩惠,让萧氏为她所用,又能使赵玦与太子锦反目,可谓一剑双雕。而赵玦继位,薛后倚重,于我们而言,有极大的好处。” “此计精妙,可代价岂不就是我们自己?得利的却怕是谢长荣等人——”栾鹤凝眉。 说话间,宅子的侧门已经出现在视野中。 栾鹤简单打点,确认无事后自回了小书房,院落中只余下二人还在行走。 纵使小径曲绕,楚栖幽还是辨认出了他暂居的西院。他试着向外侧走,只觉萧洛卿揽着他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直带着他向另一边过去。 “公子,我的卧房在那一边。” 被那些近侍官兵盘问,想必是已经忍了小半夜了,自然要着急。萧洛卿想着,却不松手,故意道: “这是我的宅子,哪里来的你的卧房。你若是要沐浴,随我来便是。” “……” 很快,楚栖幽被萧洛卿连人带衣裳按进了腾着热气的温泉中。 “旁边就是正卧,你洗过之后还能就近睡在这儿,不是挺好?”萧洛卿也下了水,去褪楚栖幽的衣裳,故意将他的手挡住,替他将绢子取出来,随后探入两指清洗: “别乱动。” 那素绢上的墨字已经晕开了,模模 糊糊看不清楚。 “文辞不错啊,为何故意激我?” “岂不是正合你意。”楚栖幽紧紧扣住池子的边缘,热水流入与指腹的抚摸让他气息渐乱,想起这一下午的事忍不住道,“你倒是很会享受。” “能享受不是挺好。上头怕我造反,好吃好喝叫我去逍遥。”萧洛卿不紧不慢道,“知道我拿你当棋子,不满意了?” 没人会满意吧,楚栖幽挑眉。 “也不完全是设计好的……临时起意,至少到看了你写的字之后才起意。” 楚栖幽不再答话,默然半晌才道: “我却有一处不解。你方才将计谋都透露给我,是要试探我,还是觉得这与纸人一事有关?” “你怎么不觉得是鹤儿那丫头口无遮拦说漏嘴了呢?” 楚栖幽扯扯唇角,摇了摇头。 要是这种错误都犯,他不信萧洛卿会把她留在身边。 “嗯……不愧是楚令尹的儿子。”萧洛卿却避了话头不作答。 温泉又归于静寂,雨也几乎停了,只能闻得泠泠水声,零星的月芒从雨云的间隙处透出来,将竹影映入水中。 正在身子里清洗的手指忽然摸上了要紧的地方,楚栖幽嘶声抽气,浑身一抖,忽就听见萧洛卿轻笑: “她是想让你知道,你爹给我找了多少麻烦。这儿舒服啊,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等楚栖幽拒绝,那指节就轻按着那块软肉打起圈来。 “嘶……滚开……” “山雨欲来风满楼,往后可难有如此好清闲,不若及时行乐,”萧洛卿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往他耳边呵气,“今夜还要麻烦楚公子作陪了。”
第14章 14.温泉 吃错药了,必定是吃错药了。 楚栖幽一面承受着晕眩的快感,一面回思萧洛卿今日对待他的态度。 分明是哪里都不对劲。 然而思绪很快被楔入体内的硬物搅得混乱,他再无暇思索,只得作罢。 “轻……轻点……” 楚栖幽随着萧洛卿的动作起落,身处水中让他更觉紧张,双手紧紧攀住萧洛卿的肩,生怕自己跌入水中。 做过几次,萧洛卿对他的身体已经很是熟悉,这次却一改直攻要害的策略,性器每下都重重碾向最深处,却总是避着敏感的那处,只在无意间蹭过,叫他不得尽兴。 这么一来刺激不会太过强烈,却是如同隔靴搔痒,开始时尚可忍受,一直如此便愈发不痛快。楚栖幽不自觉地动着腰胯迎过去,没防备着萧洛卿忽然转了方向,直朝那一处撞了过去。 这一下借了他迎上来的劲儿,撞得极狠,柔软的穴肉骤然绞紧,剧烈的快感伴着丝丝钝痛攀上脊髓,楚栖幽被激得仰起颈,双眸涣然,张着口却发不出声,只拼命地喘息着。 月的清光自云间散落而下,映得楚栖幽睫上唇间俱是一片晶莹。 见楚栖幽被他作弄至如此,萧洛卿心生疼惜,却难抑恶劣的愉悦感。他将手拢在楚栖幽后脑,将乌墨似的发丝缠在指间,颇具侵略性地吻上他的唇舌。身下也不曾停歇,直到两人纠缠至淋漓之处。 也算是兴尽而归,萧洛卿将已经昏睡的楚栖幽抱回了正卧。 他让楚栖幽倚着自己,帮他将头发擦干。楚栖幽被弄得半醒,睁了眼想问,却被他抚得舒服,没撑住又睡了过去。 正卧的床榻不算宽敞,容纳两人却也不成问题。萧洛卿早便叫人放了好些软枕头在榻上,此时用那些枕头堆叠着倚在墙壁上,将楚栖幽安置在柔软的枕衾之间,无论是就着烛火还是月光,都是宁静又惬意。 萧洛卿躺在外侧,欣赏着美人的睡颜,真觉得这是玉琢成的一般,怎么样都看不够。 他撑起身,在楚栖幽的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自相识以来,两人颠鸾倒凤都不止一次,恨念裹挟着爱欲,有过疯狂,有过失控,也有过游刃有余,可每次都是急风骤雨,吃得甚急,这般轻柔的吻,他竟好似从未曾给过。 这一吻似落花散入静潭,引了心中一片涟漪般的悸动。 萧洛卿屏了呼吸,紧张地瞧着楚栖幽,却见他对此毫无戒备,只是睫毛颤了两颤,没有醒来。 确认了他睡的安稳,萧洛卿又得寸进尺,小心翼翼地将他揽进怀中拥着。 楚栖幽身形单薄,却连入了冬衣裳也穿得也甚薄。萧洛卿将他搂在怀中,只觉他身上凉丝丝的,像揽了半席薄暮的烟雨。 真的不冷么,萧洛卿心中暗道。 * 初冬晨起时总是衾枕清寒。萧洛卿醒来时身旁已经无人,却尚留有余温。 许是那人走的匆忙,昨日他替那人解下的发带被忘在枕边。 他轻轻拈起那条发带,折好打了个结。 “楚公子已回西院去了,洛卿哥,你要找他?”栾鹤今日比往常起得早了些,来时也步履匆匆,“若是不急便先等等罢,昨夜……先生到了咱们这里来了。” “先生?”萧洛卿心中讶异。 栾鹤说的先生便是商祁,边西军中谋士。他在边西营中待了二十年有余,与李远交情极深,亦是萧洛卿当年的恩师。 这样的人物悄声无息地到访,怕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先生是深夜前来,说切莫声张,只要与你秘谈,我现已将先生请到偏厅了。” “好,我片刻后到。” ---- 小楚其实知道洛卿偷亲啦~ 宝子们,如果我把章节名称和概要调换一下如何?或是都写成句子的那种?
第15章 15.先生 “……委任亲信掌控军权,谢长荣野心昭然若揭。他先时便对煊公'不兴兵术以保忠名'的策略阳奉阴违,现下羽翼渐丰,已有侵夺缙室之势。”商祁方过不惑之年,边西的风雪已经在他的面容上刻下太多沧桑印迹。他神色冷静,讲的却是缙国岌岌可危的近况。 此事也在萧洛卿意料之中,自璟都到边西,又辗转至淮州,一路霜风雪尘,他们一退再退。 现在这把祸火,终于烧到了眉边。 “先生若有高见,还请赐教,”萧洛卿行礼,眸色沉沉,“酌崖刃锋依旧。” “刃锋依旧,”商祁笑道,“先生知道!你是好孩子啊,风露也锈不了你的刀。也不用这么急,先生过来也是想你。你在淮州这边孤立,受了不少委屈啊,从来不跟先生讲。” “哪里受委屈。煊公的亲弟弟,哪个敢怠慢我。” 商祁点头叹息。 缙室已是大半个都是姓谢的了,就是煊公自己也是笼中囚鸟,他被排挤在外,又怎可能真不觉得委屈。尔虞我诈,遍寻整个淮州怕是找不出一个能以真心相待的人。 “其实你兄长的策略,你也阳奉阴违,是不是?别总是赐教赐教,我教你十多年了,你也总要出师,早晚的事。把你的打算说来听听罢。” 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敢想敢说,这一开口就差将“造反”二字拍在他脑门上了。萧洛卿吐吐舌头,将舆图铺开,指尖点着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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