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为什么要选他做棋子、为什么要让他的人生变成一场可笑的骗局以及到底有没有真心的爱过他? 可真到了两人能谈论这些事的时候,他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高若雪整理好情绪,率先开口:“你也知道,贺恂是皇帝,他必须要有皇后后妃,这样才能为皇室开枝散叶。” 姜冕说:“太后这话应该去对他说,毕竟我又不能替他开枝散叶。” 高若雪脸色变了变,她说:“哀家允许你在他身边,但你也不要太过善妒……” “太后娘娘,你真是有些太可笑了,”姜冕打断了高若雪的话,他冷眼看向对方,“是你儿子一直缠着我,他拿我的亲朋好友威胁我回京,这些你恐怕还不知道吧?” 高若雪哪能不知道,她就是猜也能猜到。 姜冕继续道:“若你真能说服他放弃我,我还要谢谢你呢。” 高若雪表情微妙,她当然无法说服贺恂。 姜冕不想再同她过多纠缠,他本来想问问高若雪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一点点舐犊之情的,可现在想来也不必问了。 高若雪对他有爱如何,无情又如何,如今已经不重要了。 姜冕骑马赶上贺恂的时候,后者已经猎杀了一头雄鹿。 贺恂见到姜冕,连忙贴上来:“阿冕,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 姜冕答非所问:“你只猎了一头鹿?” 贺恂笑道:“我的骑射向来不如你的。” 说罢他又嘱咐众人散去,他和姜冕单独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姜冕其实没想打猎,他早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了。 只是这样出来走走也很让人舒心。 贺恂听到前面有水声,便提议:“咱们去河边休息休息吧?” 姜冕点头,他正需要大自然的美景来治愈一下心灵。 两人走近了,却发现根本不是河水,而是一壁悬崖,悬崖下面滚着一条湍急的溪流,溪流中怪石嶙峋,水质倒是很清澈。 姜冕见状也不强求,他抿唇:“既然如此,再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贺恂刚应了声好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人声。 很快一对人马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为首的人名叫高桥,按照备份贺恂理应叫他一声舅舅,目前官至丞相。 高桥看见两人待在一起并没有什么特殊反应,好像他本就知道两人会单独出现在这里一样。 他向贺恂行了礼,又笑眯眯地看向了姜冕:“姜公子,好久不见。” 姜冕对高桥没什么好印象,当年高家虽说是太子一党,可在背地里却对他这个假太子十分冷漠。 “国舅爷,”姜冕冷哼,“您如今官至高位,得愿以偿啊。” 高桥笑呵呵的阴阳回去:“比起姜公子在京城搅起的风浪,下官这点本领又算什么呢?” 贺恂脸色一边,喝道:“住嘴!” 姜冕凝眸,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公子还不知道吗?”高桥眼底涌起几分冷漠,“满朝文武皆知你深居东宫、左右圣心,是个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啊!” 姜冕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不喜欢这种被看作他人附庸的感觉。 贺恂心里暗道大事不妙,他看到姜冕脸色骤变,连忙道:“阿冕……” 可姜冕却没有让他多说,只是问:“他说的都是真的?” 贺恂不说话,高桥却回答道:“下官还没无聊到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姜冕心中有了定夺,他亦觉得羞愤难当。 贺恂恨高桥多言,再也顾不得什么国舅不国舅,冷声道:“高桥,你有些得寸进尺了!” 高桥对年轻帝王的怒火丝毫不怕,他朝贺恂拱手:“陛下,如今您被狐媚子蒙蔽,微臣奉太后旨意前来处理此事。” “是吗,孤还真有点不清楚这天下是孤的天下还是你们高家的天下了。” 高桥道貌岸然道:“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只是这君侧不清,天下也难定。” 姜冕这才知道原来贺恂也并不能随心所欲,高家当年是如何制衡他的,如今就是如何制衡贺恂的。 于是姜冕问:“那么请问国舅爷想要如何处理我这个……‘狐媚子’呢?” 高桥笑了两声:“若是姜公子配合,那下官必然会给您留个全尸,若是您不配合,那……就别怪下官不念旧情了。” 贺恂挡在了姜冕面前,他怒目圆瞪,喝道:“你大胆!” 高桥见姜冕没什么反应,索性冷笑一声:“看来姜公子这是不愿意了?” 姜冕自然不愿意,他也算是死过一回的人了,自然知道生命的宝贵。就算他不再爱贺恂,他也还有高堂亲朋,他不会再轻易赴死了。 高桥一抬手,跟在他身后的甲兵都举起了弓箭对准了姜冕。 贺恂眦目欲裂:“高桥,你疯了!你敢伤他孤必要诛你九族!” 高桥假惺惺道:“陛下,臣这是替您扫除奸佞!” 说罢他便下令放箭。 贺恂想要扑上去替姜冕挡箭,可高桥手下的人放箭角度极其刁钻,让他没办法第一时间替姜冕挡住箭矢。 姜冕瞥了一眼悬崖下湍急的溪流,当机立断跳下马去,一侧身便跃下了悬崖。 高桥没想到姜冕竟然这么决绝,他刚想带人下去查看,就看见另一条黑影跟着姜冕跳了下去。 他定睛一看,吓得脸都青了:“陛下!” 姜冕跃入湍急的溪流中,纵使他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去还是被灌进鼻腔的冰凉河水呛得口鼻生疼。 他还没来得及挣出水面,就听见耳边炸起一声巨响。 他奋力探出头来,只见水面上膨出一个巨大的水花,接着贺恂湿漉漉的脸从水里面钻了出来。 贺恂急切地游向他,问道:“阿冕,你没事吧?” 一如当年一样,贺恂又一次紧跟着他跳下了悬崖。 这一刻姜冕心中无比酸涩,紧接着却又炸起了烟花。 贺恂的爱竟然也一如当年那般义无反顾。 湍急的水流裹挟着两人,姜冕从滚滚浪涛中朝着贺恂伸出了手。 贺恂急忙向前游去,他抓住了姜冕的手,紧接着把人拉到自己怀里。 他紧紧的抱着姜冕,冰冷的嘴唇紧贴着姜冕同样冰冷的脸颊,他喃喃自语:“我还以为又要失去你了……” 姜冕从水下环抱住贺恂的腰,他道:“这次,你可不要再辜负我了!” 贺恂心中一动,他终于取得了姜冕真正的原谅。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强劲的水流拍向一块凸起的嶙峋怪石。 他瞪大了眼睛,连忙转身把姜冕护在了怀里。 姜冕转身间才看见那块石头,可他阻挡不及,只能拼尽全力拽着贺恂绕过去,不了贺恂还是被那锋利的石块划伤了手臂。 河水立即被鲜血染成了红色,淡淡的血腥味让姜冕的神经更加紧绷。 贺恂痛得闷哼一声,他反过来安慰姜冕:“不碍事的。” 姜冕没说话,他反抱住贺恂,拉着人逆流而上朝着岸边游去。 待到两人游到岸边皆是筋疲力尽。 此时天色渐暮,空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姜冕冻得哆嗦一下,他推了推身边的贺恂,道:“你没事吧?” 贺恂缓缓睁开眼睛,他抚摸着姜冕的脸,似梦似幻:“你说的都是真的” 姜冕脸红了些:“自然是真的。” 贺恂抿唇一笑,十分满意,爬起来找了些枯枝,做了一个简易的篝火。 姜冕暖和了一会,才发觉自己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现在正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他捋了捋头发里的水,顺手把上衣脱去,露出劲瘦白皙的上身。 贺恂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冕,浑身的血液先是一股脑的冲上太阳穴又一股脑地向下涌去。 【作者有话说】:嗯,就和好了,大概快完结了~下篇写个小甜饼!
第七十章 谁是娈童? 姜冕注意到了贺恂的目光,他轻笑一声,缓缓走到了贺恂面前。 贺恂抬起头看他,湿发沾在额头上让他更加性感。 姜冕捏起贺恂的下巴,他微微眯起眼睛,红润的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神极具侵略性。 贺恂讨好的把头探了过去,他伸手揽住姜冕的腰身,把人拉进了些。 “你的衣服都湿了,穿着不难受吗?” 姜冕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蛊惑。 贺恂喉头滚动,他胡乱褪去自己的上衣,一下子把姜冕拉入自己怀里。 姜冕跌入贺恂怀中,感受着后者喷在自己耳后的滚烫鼻息。 篝火热烈的烧着,时不时噼啪作响。 光影忽明忽暗,两人身影交缠不休。 姜冕仰起脖子,他的视线模糊了,星月在他眼中似乎倒悬,耳边是哗哗水声,他抓紧了贺恂的手臂,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份感情的充实炙热。 月悬中空,姜冕靠着贺恂吃烤鱼。 不得不说贺恂确实是个野外生存的好手,就算是一片漆黑也能精准地在河里摸上两条鱼来。 姜冕说:“你这皇帝当得也不怎么样嘛,怎么还没人来找我们?” 贺恂还沉浸在老婆失而复得的余韵里,他看了看上游方向,说:“或许咱们被冲得太远了,他们还没找过来。” 他话音刚落,姜冕就看到对岸悬崖上出现了点点火把。 他把吃了一半的烤鱼塞给贺恂,自己站起身来,看向了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的对岸。 悬崖上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不多时便有人带队下来了。 来人竟不是高桥,而是沈遇。 自从和离之后沈遇的精神状态就很不好,他面容疲倦,却依旧站得笔直。 他默默地看了面前的两人一眼,没有任何询问,只说:“陛下请回吧。” 贺恂自然而然的握住了姜冕的手,他点头:“走吧。” 姜冕感受着手上的触感心绪万千,他到底没有松开贺恂的手。 沈遇深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两人交握的手,不由提醒道:“太后娘娘可是很担心陛下呢。” 贺恂拉着姜冕走在前面,他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娶任何人了,高若雪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他的底线。 既然做母亲的不顾儿子的感受,那么他这个做儿子的也不必太顾及母亲了。 高若雪自从知道自己弟弟逼着姜冕跳崖,紧接着自己儿子也跟着跳下去之后就颇为不安。 她在自己的营帐里不住的踱步,还不忘数落着高桥。 “你未免太心急了,你不知道姜冕在恂儿心里是多么重要,你怎么能如此莽撞呢!” 高桥被姐姐说得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忍不住反驳道:“陛下现在被一个娈童迷得不务正业不说,甚至还公然顶撞您……” 高若雪却不高兴高桥叫姜冕“娈童”,她皱眉道:“那也不是你逼着他跳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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