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冕径直略过了秦旌,独自找了一匹好马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秦旌在后面望着太子殿下一骑绝尘的背影,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的难受。 风声猎猎在姜冕耳边作响,眼前的景色也快速移动变换。 太子殿下挥舞着马鞭,却依旧没有感到一丝畅快。 他和贺恂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贺恂现在如此放肆,不过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想到这里,姜冕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只要……只要让他们的相处方式回到以前就可以了。 只要当做那一晚的事情没发生就可以了! 太子殿下似乎有了写茅塞顿开的爽快,他放开缰绳,展臂迎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秦旌再见到姜冕时发现后者又变回了自己原先熟知的那位太子殿下。 姜冕随手把马鞭递给秦旌,很平静的说:“秋狝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旌虽对方才姜冕反常的行为好奇,却也不敢问,只是说:“殿下放心便是,围场那边末将已经打点好了。” 姜冕颔首,漫不经心地望向远方:“本宫交代你的事情也已经办妥了吧。” 秦旌不自觉地看着太子殿下那张绝美的脸:“已经办妥了。” 姜冕收回目光,望向秦旌,勾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容。 他拍了拍秦旌的肩膀,道:“多谢。” 秦旌耳朵倏然红了,待他回过神时,姜冕已经走远了。 姜冕回去的路上都在盘算如何跟贺恂说清这件事。 可当他听到贺恂还跪在书房时,不有有些忐忑。 贺恂在书房跪了一下午,两条腿都快没知觉了。 当他看见姜冕推门进来时,心里竟然升起了许多委屈的情绪。 姜冕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贺恂。 贺恂也抬眼看他。 烛火跳动噼啪作响,屋子里光影昏暗,两人的影子也静默的对峙。 最终还是姜冕先开口说话:“起来吧,本宫没让你跪那么久。” 贺恂撑着桌角站起了神,他目光盈盈望向姜冕,竟然有几分可怜。 太子殿下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不去看伴读的眼睛。 贺恂见状,立即踉跄上前几步,道:“殿下是心疼臣了。” 姜冕眸色深了几分,他缓缓抬头,似笑非笑:“贺恂,本宫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误会了吗?” 贺恂面色一滞:“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到书桌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玉钏。 “那一晚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也受了罚,本宫也不想再追究了。” 贺恂万没有想到姜冕会以这种方式提起那一晚的事情来,他额上青筋暴起,却没有说话。 姜冕没去看他,接着说:“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可懂得?” 贺恂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想质问姜冕,想了想却又作罢,最终也只是僵硬的应下,转身离开。 姜冕听着贺恂的脚步声渐远,才放松下来。 他不自觉地捂住心口,茫然无措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脏正在热烈跳动。 【作者有话说】:求收藏呀~
第十章 伴读难哄 自那天之后,贺恂果真又恢复了原先那副古板认真的模样。 只不过,太子殿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午后阳光正好,贺恂坐在姜冕下首安静的写策论。 姜冕无所事事地拖着腮,放肆的打量着贺恂。 贺恂似乎是感受到了太子殿下直勾勾的目光,他停下笔,微微抬眼与太子对视。 “殿下,书读了几页了?” 他的语气很平常,但姜冕却觉得有点别扭。 太子殿下看了看自己没翻几页的书,建议道:“今日天气这么好,咱们出去跑马吧。” 这次贺伴读脸都不抬一下:“过几日便是秋狝,到那时候殿下有的是时间跑马。” 这好像没什么不对,贺恂原本就是一个小古板。 太子殿下一边这么想,一边暗自安慰自己。 贺恂见太子不说话,也就不再管他,安心写起自己的策论来。 姜冕却是个闲不住的,他觉得嘴巴干,就指使道:“你去让厨房送一碗桂花酪来。” 贺恂很听话的出门去取,很快便把桂花酪放在太子面前,自己又坐回去写策论了。 姜冕无意识地搅动着碗中的勺子,他终于知道贺恂哪里不对劲了。 贺恂似乎在刻意的和自己保持距离。 仔细想想,贺恂虽然和之前一样催他做功课,却很少再关心他了。 若是以前,太子殿下想在用过午膳后接着再吃桂花酪,必然要被贺伴读数落一阵。 贺伴读肯定会说此物过于甜腻,吃多了对牙齿不好。 他估计还会说,桂花酪中不许加冰块儿,不然吃了就要腹痛。 而这时候太子殿下就会摆足架子,非要吃上一口冰桂花酪才行。 想到往日种种,太子殿下立即觉得桂花酪也无味了。 他烦闷地站起身来,走到贺恂面前,挡住后者的大半光亮。 贺恂疑惑地抬头。 姜冕抿唇,问道:“你生气了?” 贺恂脸色不变:“没有。” 姜冕死死地盯着贺恂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什么破绽来。 可惜对方波澜不惊,太子殿下什么也没看出了。 姜冕说:“没有就好,你身为臣子不该跟本宫生气。” 贺恂迅速低下了头,轻声应了一声。 太子殿下烦闷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方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说给贺恂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两人就一直维持这种相安无事又微妙的氛围战战兢兢的过了好几天。 贺恂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太子殿下也只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还好,沈遇回京的事情让姜冕忙了起来,他也就无暇再去顾及贺恂许多了。 姜冕身为一国储君,代表皇帝去城门口迎接沈遇进京。 那一日风很大,京城内外飞沙走石,贺恂也少见的没有跟着一起。 太子殿下身披鹅黄色缎面披风站在城墙上,衣袂纷飞,十分惹眼。 沈遇一眼就看见了城墙上的太子。 他面无表情的想:果真如同传说中的那样,太子是个绣花枕头。 姜冕不知道自己在沈遇心里的印象这么差,他笑着迎上去嘘寒问暖。 “沈将军,久仰久仰!” 为了表示东宫仁厚,姜冕特地平易近人的同沈遇并肩而行。 沈遇却很冷淡,他微微后退半个身位,敷衍地点了点头。 姜冕热脸贴了冷屁股,他心里有些不爽,却依旧笑着。 “本宫早就听闻沈将军神勇无双,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呀!” 沈遇很会阴阳怪气:“殿下也和传闻中一样。” 姜冕有些尴尬,不用想也知道有关于他的“传闻”都是什么性质的。 可这沈遇手握军权,是老皇帝的心腹之臣,又有赫赫战功在身,是朝廷的肱骨之臣…… 总之,是他一个草包太子得罪不起的。 “本宫前几年尤为钦佩将军,曾多次遣人给将军送书信,将军可收到了?” 沈遇满脸疏离:“末将忙于军中事务,并未收到太子书信。” 虽说姜冕早就猜到沈遇不会给自己正面回答,但他还是装出一副西子捧心壮:“将军真是辜负了本宫一颗炽热真心啊。” 沈遇终于正眼看了姜冕一眼。 只一眼就加深了太子在沈遇心中的刻板印象。 还真是个花瓶啊,沈将军如是想。 由于沈遇身上还带着旧伤,所以老皇帝并未大摆筵席,只是多给了些赏赐,让他回府休息。 姜冕身为太子,也就顺着老皇帝的意思又给沈遇多添了许多赏赐,顺水推舟得了一个重情义的好名声。 “皇兄对沈将军真是无微不至呢。” 姜冕听到这个令人头痛的声音,揉了揉眼角:“五弟,更深露重你怎么还不回府?” 姜翎在黑暗中走到姜冕身边:“皇兄今日和沈将军都说了什么?” “无他,一些家常罢了。” 姜冕一直在避免和自己这个狼子野心的庶弟见面,但像今日这种场合兄弟两人难免会见到。 “皇兄,臣弟母妃说做太子很累,天天要同这些文臣武将应酬,是不是真的?” 姜翎笑嘻嘻的问,却死死的盯着姜冕的眼睛。 姜冕伸了个懒腰:“自然,本宫今日忙里忙外还未曾和府中爱姬亲热。” 姜翎眼珠一转:“听说皇兄上个月又在万季楼被贺公子逮到了?” “你在哪听得如此浑话?”姜冕装作尴尬慌乱。 姜翎嗤笑:“京城里都传遍了,说皇兄你御下太过宽宥被贺恂牵着鼻子走呢!” 姜冕又装作一副生气模样,信誓旦旦的要回去惩罚贺恂。 姜翎看着自己太子哥哥气冲冲的背影,眼神深不见底。 他摸了摸唇角,喃喃自语道:“太子难不成……真是个傻的?” 姜冕走远了才恢复了常态,他微微回眸,冷笑一声。 贺恂站在马车前等了他许久,见他上来便道:“殿下哪去了?” “遇见了五弟,说了几句话。” 贺恂知道姜翎和姜冕不对付,他本想多问几句,却又生生止住了。 姜冕上了马车,又朝他招手:“上来与本宫同乘吧。” 贺恂本想拒绝,可姜冕此时已经放下了门帘,他也就只能乖乖上去。 两人各自占据马车的一方角落,谁也不肯说话。 这样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东宫门口。 马车停了下来,姜冕却闭着眼睛靠在软垫上,没有丝毫要下车的意思。 贺恂说:“殿下,东宫到了。” 姜冕依旧闭着眼睛,他声音很小:“别生气了。” 贺恂一愣,却没回答。 姜冕睁开了眼睛,塞给贺恂一块儿糕点:“别气了,本宫在席上给你拿了桂花糕。” 说吧,太子殿下就自顾自下了车。 贺恂独自坐在马车里,小心翼翼地打开包着桂花糕的手帕。 桂花糕已经碎成了小块,但贺恂还是捏起来吃了一口。 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贺伴读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心笑容。 【作者有话说】:嗯,就是要老婆哄才能好
第十一章 就要穿情侣装 秋狝当日姜冕难得起了个大早。 彩明在前一晚就给他准备好了秋狝穿得衣服,其中还有一条极其漂亮威风的金色披风。 姜冕奇道:“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新衣服?” 彩明悉心为他穿戴好披风,笑道:“殿下不知,这是贺公子前几日送来的。贺公子说围场风大,太子穿着这披风暖和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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