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项彻立在旁边也没影响她发挥,公主殿下的万丈柔情差点晃瞎了他的狗眼。 李尘徽对着梁蔚摇了摇头,梁蔚皱了皱眉,她刚要说什么,项彻便轻咳一声示意她消停点。 梁珹打断了他们夫妻二人的对话,对着李尘徽说道:“驸马还是解释一下在慈宁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李尘徽闻言便答道:“回皇上,臣今日在太后宫中不慎被人弄脏了衣服,太后娘娘让臣去偏殿换完衣服便退下。臣与内官入了偏殿,带路的公公说要去拿衣服让臣先进去,臣谨记宫规不敢独入内宫,便想着在外殿等他。可不知怎的竟惹恼了他,他张口就说我是刺客让侍卫来拿我,臣见他行迹疯魔,便去外面叫人来。可臣初入皇宫不识得路,在御花园迷路了,恰好遇到了项世子,他便将我带来了未央宫。” 他隐去了遇到宫女之事,把话说的漂亮圆了遇到项彻的事,打消了梁珹的疑虑。 “既然是误会,太后为何还要让人拿你?”梁珹又问。 “回皇上,臣与驸马在来未央宫的路上被京卫所的侍卫拦下多次,侍卫长说是太后宫里死了两位侍女,有宫人见到是驸马杀的人。太后要驸马给个交代,所以遣人来寻他,但都被臣拦下了。”项彻很诚恳地替李尘徽讲完了后半段。 梁珹刚放下去的心立刻又提了起来,内宫杀人是重罪,他俩沾上这种事要是说不清楚,就是捅了个大篓子,就是梁珹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偏袒。 “咳咳…咳咳咳…荒谬!定是底下的宫人胡乱攀咬,太后不会受小人蒙蔽的。”梁珹惊怒之下咳嗽了半晌,皇后贴心地给他顺着气。 太后泼脏水颇有一套,她敢让人抓李尘徽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梁蔚却在此时开了口,“臣妹虽与驸马成婚没几日,却也知夫君最为良善,他是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公主殿下将驸马拉到身后,又垂目含泪道:“母后厌弃我多年,我本以为离京多年能让她对我多几分挂念,可没想到……” 李尘徽听她说的伤心便想出声宽慰,可谁知梁蔚竟转过身把头伏在他肩上,公主殿下身量太高这番动作把他弄的打了个趔趄,他向后退了几步,还是梁蔚扶住他的腰他才站稳。 梁蔚柔顺的的乌发扫过李尘徽的脸颊,他的心跳当即漏了一拍,他从未与别人离得这样近,在梁蔚扑过来的瞬间他脸上的震惊差点没掩盖住。他呆愣地站在原地,耳根处渐渐变红。 “愣着做什么?把东西给我。”梁蔚低声在他耳边说道,他这才如梦初醒借着梁蔚身形的阻挡把衣袖里藏着的匕首和薄刃塞给了梁蔚。 梁珹看着“受委屈”的妹妹,仿佛不忍再看地移开了目光,他只好开口道:“来人,去请太后过来,顺便去京卫所传朕口谕让副官王越接替赵泉的职务,亲自去慈宁宫将今日攀咬驸马内宦和侍卫长押来问话。” 项彻听了这话便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王越是候府的人,这事皇上知道。今日他把事交给他来做,看来皇上是要直接偏袒李尘徽了。 梁珹吩咐高升把殿内的宫人都遣散了,偌大的正殿只剩了他们几人,李尘徽揽着梁蔚站在项彻身前,项彻看着他们郎情妾意地演着戏,他无语地移走了目光。 没过多久就听到外面有内宦呼道:“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便起身行礼,玉兰姑姑扶着盛装华服的太后进了宫门。太后脸上带着端庄的笑意,她轻声让众人不必多礼,高深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了梁蔚身上,她温柔地对着梁蔚勾唇一笑,她在心里道:“小孽障。” “哀家听闻今日皇后把荣婕妤请来了未央宫,怎的到了也不见人呢?”太后看向皇后,对今日慈宁宫的事闭口不谈。 皇后听了这话便抬眼看向梁珹,她没料到太后竟先拿她开刀。梁珹对她点了点头,她才如实开了口:“今日臣妾在上清池边发现荣婕妤与人私通,便将其带回宫中查问,可荣妹妹始终一言不发,臣妾只好请了皇上来处置,却没想到今日还有别的事发生。” “后宫之事自然是由你做主,此等丑事你自行处置便是,何须劳烦皇帝?还任由外臣在此,皇后你做事怎能如此草率?”太后开始兴师问罪,她一向对皇后百般挑剔没少让她站规矩。 皇后吃她的苦头多了便对太后多了几分惧怕,她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 “母后说的是,荣婕妤的事稍后便交由宫正司处理,现下还是先把您宫里的事弄清楚吧。”梁珹瞥了一眼不中用的皇后,他不能让太后占据主导地位。 太后闻言把目光转到梁珹脸上,她平静地说道:“本也不是什么大事,驸马年轻气盛一时冲动,哀家让人把那两位宫女厚葬便是,只是驸马私自出走,连一句交代也没有,哀家觉得这不合礼数也有违纲常。” 太后在给人定罪这种事上总是会用最平淡的语气来一击毙命,她的神色一如当年对项皇后动手时高高在上又仿佛带着些怜悯,让梁蔚觉得她面目可憎到了极点。 殿内一时无人出声,梁珹被太后的软刀子噎得说不出话,他看向李尘徽,而李尘徽被梁蔚拦着没有上前反驳,项彻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如同泥塑木雕,皇后刚被太后训斥惴惴不安地盯着梁珹。在落针可见的寂静中,清风推开了殿门的围帘,在脚步声传来的瞬间,梁蔚对着李尘徽无声地笑了。 “禀皇上,京卫所王越到了。”帘外的内侍说道。 梁珹来了精神,轻咳一声开口道:“让他进来。” 王越掀帘进了内殿在屏风前跪下,他向梁珹行了礼便朗声道:“禀皇上,卑职奉命去慈宁宫提人,却没找到重喜,只找到了当值的刘侍卫。卑职便派人去寻,却在御湖边发现了重喜的尸体,还在尸身上发现了一些东西。”他说这便把一个盒子递给了立在他身边的高升。 高升迈着碎步将东西拿去给了梁珹,梁珹正要伸手去去接,只听王越又开口道:“皇上切勿打开,里面盛着喂了毒的薄刃是江湖上杀人惯用的东西。” 梁珹听后一惊,他怒道:“大胆,这种腌臜东西是怎么进了内宫?” 王越俯首道:“皇上恕罪,容卑职把话说完。” 梁珹咳嗽几声,让他继续说,王越又继续说道:“卑职斗胆拦下了慈宁宫送出宫的那两位宫女的尸身,让仵作检查后发现那两位宫女皆死于这种薄刃下。” 太后在听到重喜死了的时候便敛了笑意,又听到这话,眼神彻底凉下去了。梁蔚当真是好谋算,太后为了隐秘便只让重喜去暗害李尘徽,可他不中用连人也抓不住,她明白梁珹必然会在重喜身上找突破口,便让人解决了他还一并处理了那两位侍女,想让此事死无对证,让李尘徽再无翻身的机会,即使梁珹保下李尘徽他与梁蔚的名声也毁了。 可她没想过梁蔚直接拿掉了赵泉,把自己的人送上去,这下重喜倒真的是死无对证,可王越却能直接把罪名往重喜身上揽,梁蔚不动声色地把李尘徽摘出去了。 太后冷笑一声,开口道:“王大人这般说,是觉得哀家是在诬陷驸马吗?” 王越立刻道:“卑职绝无此意,卑职有人证可以证明是重喜设计暗害驸马。” “那便让人进来。”梁珹稍微正了正身。 不多时,一位粉衣宫女进了内殿,待太后看清了那宫女的脸,她便和身旁的玉兰一齐变了脸色
第10章 反咬 那宫女脸上还带着泪痕,虽然换了一身衣裳却仍有血迹渗出,她见了梁珹就止不住的磕头,李尘徽认出他就是在太后宫中弄脏他衣服的宫女。 高升上前制止住了她的动作,王越在屏风后说道:“此女名叫珍珠,是慈宁宫茶房的宫女,今日卑职到慈宁宫找重喜的时候,她正被侍卫拖着送去慎刑司,她见到我就说今日见过重喜,卑职便把她暂且扣下细细询问,可谁知她却说出了别的东西。” 梁珹听完便又皱起了眉,“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寒下脸看向珍珠。 珍珠的身子肉眼可见的发着抖,在太后的注视下,颤动着嘴唇,“今日奴婢去茶房里准备太后娘娘要用的茶点,正好看到重喜公公在那里。他一直在太后身边伺候,不常来茶房,奴婢见着他便有些诧异,便问了他几句,他只说今日公主与驸马来慈宁宫,太后吩咐他亲自准备茶水。奴婢便去库房取东西了,可回来时,却正好撞见他在茶水里放东西。奴婢吓坏了,想偷跑出去却撞翻了门口的椅子,被他发现后,他用我的性命威胁我让我亲自去给驸马送茶......” 她说到这里声音已哽咽的不成样子,像是不敢再说下去了。 之后便是她惊吓过度,在给李尘徽送茶之时不慎跌倒,没让那杯下了料的茶水入李尘徽的口,反而让他被人带到后殿去了。 梁珹听到这里就知道今日无论有没有那杯茶,李尘徽都会被太后扣下,然后用宫女的的性命和清白来陷害他。 “宫女一面之词岂可当真,她今日因打翻茶盏被哀家罚了,焉知不是怨恨哀家,趁机攀咬。”太后面上恢复了镇静。 梁珹舒展了眉心,“母后说的极是,此女的话不能全然相信。”他对又王越说道:“你除了这个可还有别的发现?” 王越肃然道:“卑职确有一事,卑职今日并没有发现那两名宫女在慈宁宫的记档,可以确定她们并非慈宁宫的宫女。” 此话一出,项彻就挑了挑眉,这下事情就变的好玩了,说不定还能把别的什么人拉下水。 “那王卿可找到她们是哪个宫里的宫女了吗?”梁珹不自觉换了对王越的称呼,他现在挺看好王越的能力,他思绪缜密,每一句话都能说在在要点上。 “时间紧迫,卑职还并未找到,请皇上恕罪。”他朝梁珹叩头,语气不卑不亢。 “回皇上,臣妾掌管后宫事务,此事可交由臣妾来查,事情到了这里,可见驸马实在无辜,皇上一定要还他们夫妇一个公道。”皇后此刻不再唯唯诺诺,这是她摆脱太后压制的好机会。 梁珹欣慰道:“如此就交给你去查吧。” 他没有立刻为李尘徽说话,而是又看向了太后,“母后您看,还要驸马给您交代吗?” 那两名宫女是从哪里来的,太后心知肚明,一旦叫他们查出来,势必会把崔家牵扯进来,那她恐怕就不只是要去车保卒了。 太后勉强笑出了声,“皇帝都这样说了,既然这是个误会,哀家怎好再怪罪驸马。只是那重喜实在可恶,竟连哀家也骗过去了。” 她这话说的连项彻都听不下去,重喜与李尘徽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加害李尘徽?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 项彻刚想出声,却被身旁的梁蔚用眼神制止,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听见太后又开了口。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74 首页 上一页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