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娘被这诺大的幸福直接砸晕了头,越瞧半夏越是欢喜,嘴都快咧到耳根。 “般配!般配!我的个天爷呀,你小子今儿要高兴死你亲娘了。” 热情的牵着半夏就往院子里走。 “孩子,咱院子里有阴凉,比屋子里还要凉快些,你坐会儿,伯娘给你倒碗水。” 马双双肉眼可见的开心,厨房到院子统共二十几步远,她硬是情不自禁往后看了不下五回! 生怕半夏飞了一样。 半夏笑的脸都僵了。 好容易等马双双进了屋子,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寻思着能稍微歇息一下,刚刚松了口气,忽的感觉面颊被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 “啧。” 半夏瞟他一眼,然后心虚的看看厨房的方向,生怕马双双出来看到。 相比于他肉眼可见的拘谨,周奇始终温吞的笑着。 半夏可以清晰看到男人清冽眸底自己窘迫的倒影。 周奇小声说道:“你紧张什么,我家人很好相处。”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说话就说话么,朝他吹气干什么! 半夏不自在的把他的头颅挥的远一些,面色更红了。 捏住他腰间一块软肉使劲一拧,“周奇?” 说罢拧的更狠了。 周奇吃痛,倒抽了一口凉气,赶忙解释,“乳名!乳名!还不兴有个小名儿了?” 半夏松手,他时刻在注视着厨房的动静,觉着马双双是时候出来了,赶紧板正的坐好。 “话说……你乳名叫什么?夏夏?还是……” 周奇长相颇为硬朗周正,生在水乡,却有北方汉子粗犷硬朗的线条,五官斧刻刀削一样深邃,不同于半夏的清隽儒雅,是一种别样的美。 简称:男子气概;雄性魅力;野性之美;暴力美学 这样浑身充斥着雄性荷尔蒙的男人满眼都是你,压低嗓音说着暧昧难明的话的时候,是个人都难以抗拒。 半夏没有证据,但他觉得周奇在诱惑自己! “蹭” 他不能在坐着了。 身体的情况已经不容许他坐在低矮的板凳上。 “怎么站起来了?” 马双双笑意盈盈的端着一个白瓷碗走了过来,见半夏通红着一张脸略显拘谨的站着,随口问了一句。 “那什么……家里不长来客人,我用的是周奇吃饭的碗,你……不嫌弃的吧。” 家里情况不好,马双双不知道儿子有没有和人家透底儿,如果说了,也不知道他说了说少,所以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的观察着半夏的脸色。 好在他并没有半分嫌弃的双手接过马双双手里的磁碗,小口小口喝着,全程没有一点儿不情愿。 马双双笑意盈盈看着他喝了小半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小半儿。 “甜的?” 赶了大半天路,拔凉儿泉水虽解渴消暑,但半夏身子特殊,还是喜欢甜丝丝的凉白开多一些。 还真是渴了,一直到只剩下浅浅一些碗底儿他才停下。 “周奇早些前从山上掏了些蜂蜜回来,我放了一些进去。” “看来阿娘是真的喜欢你,这些蜂蜜不是打算留到过年的么,寻常那几个小的碰都碰不得。”周奇接过半夏手里的磁碗,一仰脖灌下剩下的蜜糖水,全程动作自然的很。 半夏这下面色更红了。 马双双瞧的鱼尾纹都乐开了,越看半夏越是欢喜,也不理会周奇这小子拆她的台,“那是自然,天底下哪有婆婆不喜欢儿媳妇的。” 半夏只有傻笑的份儿,从进门的那一刻他手掌心就全是汗。 “家里来人了,是哪个哦。” 老人上了年岁,行动难免不便,不过精神头儿不错,身上陈旧衣衫也浆洗的干干净净,明显儿孙是有心的。 “娘,是周奇带着儿媳妇回来了!” 马双双声调很高,说不出的自豪,好似恨不得要说给全村人听。 “奇奇?你莫耍你娘哦,奇奇才哪个大,毛儿都没长齐,哪里能找得婆娘喽。” 奶奶慢慢走到树荫下,马双双小心扶着她坐下。 “不得行,要遭人嫌,遭人嫌的。” “这是周奇他奶奶,这里,”马双双指指自己的脑袋,摇了摇头“有点不清楚了。” “奶奶好。” 半夏打开李轩爷孙给他准备的包裹,拿出一小包桃酥给奶奶吃。 放在布包里的,路上又难免磕碰,桃酥大多是碎的。 不过奶奶并不嫌弃,笑眯眯的朝半夏说了一句“好娃子,还晓得孝敬奶奶”,伸出满是岁月痕迹的手,拿起了半块桃酥。 确是送到了马双双嘴边。 “娘你自己吃。” “要听话些。”老人执拗的硬是把桃酥塞进马双双嘴里,然后在自己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 马双双无法只能吃了,桃酥很香,不过她却味同嚼蜡,赶紧观察半夏的脸色。 没有察觉不妥之后,她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下了一半儿。 “小敏怎的长这般大了。” 老人手掌很是温暖,将一块桃酥放在半夏掌心,眼神示意他赶紧吃掉。 半夏微微侧身看了周奇一眼。 “奶奶把你认成我家小妹了。 唔,这是在夸你长得好看了。” 半夏:“……” 马双双也在偷笑,天知道这副其乐融融的画面她盼了多久。 “双双呐,可得经心些看好小敏,仔细藏好喽,容易招人惦记。” 半夏脸色爆红,周奇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是是是,我可看的仔细着呢!” 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来的儿媳妇,虽然是个男儿有点儿遗憾,不过儿子喜欢呐,她可是不能让人飞走了。 “阿娘,阿爹呢,去地里干活了么。”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除了他没有能出力气的,自己离开家这么久,家里的重活儿都压在了周根生压弯的腰上。 看儿子起身准备要去地里帮忙的模样,马双双赶紧叫住了他。 “现在只能秋收了,地里没有那么多活儿,一点儿不累人。再说今天你复生哥成亲,你爹去喝喜酒了,没去地里。” 刚刚还羡慕人家白家成亲热闹呢,如今自家也有了喜事,马双双喜上眉梢,没有发现自家儿子和准儿媳在听到村里人成婚时候眉毛跳动了一下。 “阿娘,你是说今天是复生哥成亲?” “是啊,白复生,你白财叔家儿子。” 周奇心跳一跳,接着问了一句,“阿娘知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马双双撇撇嘴,明显还在意刚刚白财显摆的嘴脸“听说是秀才老家的小姐,学问大着呢。” 半夏:“……” 周奇:“……”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不约而同一齐冒出个问号儿。 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第 25 章 白家 张灯结彩,肉香扑面,嘈杂人声鼎沸,不管是相熟识还是不熟悉的乡邻着面儿就是吉祥话。 全都翘首以盼等着新娘子进门,想要看看白复生这个挑剔的家伙最后娶了怎样一个天仙进门。 周根生混在人群中,不过和周遭的喧腾热闹不同,他落坐的那桌席面只有他一人,村人心照不宣的远着他。 村人在大席上看见他之后下意识流露出的震惊、嫌弃的表情,深深刺痛周根生那颗老实巴交的心。 桌下,龟裂起皮的手指蓦然攥紧烟袋。 周根生忠厚沧桑的面庞上,尴尬、无措、局促等情绪轮流浮现…… “砰砰砰……” 一连串喜炮炸雷响彻天际,浅淡硝烟味道弥漫,一下子将现场的气氛推到了高潮。 “来了!” “总算是踩着点儿来了,没耽误了吉时。” “我的亲娘,这群人疯了,挤什么呢,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娶亲,我都看不到新娘子下花轿了。” …… 人群推搡,为了占据有利位置,不时会爆发一两句简短的争吵。 媒婆儿和三个鼻青脸肿轿夫抬着有些歪斜还沾满黄泥的喜轿,顶着数百乡亲诧异的目光缓缓落到了白家阔绰的大门前。 议论的声音渐渐小了,诸位乡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均有些狐疑。 这…… 未免有些太寒酸了吧。 不像是白家办事儿的风格。 一身新郎官儿打扮的白复生,不发一言看着喜轿稳稳当当停在他家门前,眉头已然皱了起来。 “梅婆,您这是……” “新郎官儿今儿是高兴糊涂了,我这不是给你送新娘子来了嘛。 快压轿门吧,别耽误拜堂的吉时。” 说罢上前就想牵着白复生压轿门。 “你说秀才小姐不想铺张,我便依了你送亲从简,可这!还有这!” 白复生气到发抖,奋力指着沾满黄泥、草屑、墨绿草汁的花轿,再指指狼狈的媒婆喝轿夫,顾忌着脸面他才没有咆哮出声,压低声线质问媒婆:“你在寒碜谁?” 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在众多亲朋好友面前被人如此敷衍,简直和响亮亮抽了他们白家两耳光无异。 白复生额角有青筋隐隐跳动的痕迹,白家人脸上都有些不好看。 媒婆儿并不理会白复生,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将这户村里人放在眼里。 只见她一脚蹬下轿门,“刷”一下扯开了轿帘…… 身着一身青灰色陈旧衣衫,脸上带着几片青紫,只有脑后束着一根红头绳儿的小树,直挺挺暴露在了几百双火热视线之下。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这……难道就是秀才家的千斤?’ 这不是个男人嘛! 村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甚至还揉了揉眼眶,怀疑自己眼花了…… 白复生眼前发红,拳头捏的‘咯吱’乱响,眼看就要暴走。 “复生!” 总算找回些理智的白财,冷喝一声按住处在暴走边缘的白复生。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背进去拜堂。” 白财低沉的声音充满不容拒绝。 “爹!” 白复生看向媒婆的眼神凶狠的吓人,还想说什么,却被白财狠狠捏了一把肩膀。 “复生,咱白家吃闷亏可以,得认!可咱不能在父老乡亲面前里子面子一块儿丢了。” “不管他是谁,今天都要热热闹闹,高高兴兴进我白家的大门!” “否则你就是整个三水村的笑话。” 尖锐指甲刺破掌心,白复生无所觉一般,死命咬紧牙关权衡片刻,他妥协了…… 痛苦的闭上眼睛,违心的扯出一抹笑意,几步上前背起忐忑的小树。 “哈哈哈哈……今儿是我儿大喜,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见儿子‘懂事’,白财松了口气,收拾好情绪乐呵呵的开始招呼大家观礼,然后开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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