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全被抖出来,她侄儿如何还能娶到媳妇!林秀华目露凶光,巴不得把冯结抓过来撕烂那张嘴!
第6章 算账 “姓林的,你就是一坨粪!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儿也做得出来,瞒着断腿的事儿骗婚!” “敢情不把满哥儿当人看,只管骗过去给你们收拾烂摊子,要不是瑞小子有骨气,满哥儿这辈子可就毁了。” “断了腿的酒鬼,还烂赌,这样的亲事你也说的出口,我看你不是脸皮厚,是根本没脸没皮了。” “老天怎么不降道雷劈死你!” 冯结磕完瓜子,见大家骂的兴高采烈,也插嘴说道:“就这,叫好亲事吶?怎么不叫你女儿嫁过去,破鞋配烂赌鬼,登对得很!” “放你娘的屁,你再胡说八道,我、我打死你!”林秀华再泼辣也敌不过这么多张嘴,只能抓着说风凉话的冯结骂。 “王大爷,事到如今,你还想一句不晓得就揭过去?也罢,我自己解决,不管找里正还是告官,绝不善罢罢休!”乔瑞丰死死盯着王庆,好像只要王庆说错一个字就把他活吞了。 王庆慎得慌,见惹事的林秀华还在那叫嚣,又想起这些年她偷去林家的东西,胸膛腾的生起一团火。一把抓过林秀华,狠狠扇了她几个嘴巴,男人的力气再不济也比女人双儿大,林秀华的脸一下就变得红肿起来。 王庆对一旁的王明儿和李月喊道:“还不把她拖进去,还嫌不够丢人吗!” “娘!”王玲儿被镇住了。 王庆看着王玲儿更来气,一把拖过去也给了一巴掌,骂道:“混账东西,还不滚进去,当初我就不同意你那事,你和你娘非要去撞南墙,不中用的东西,做什么出来丢人现眼!” 王明儿和李月生怕这两人再惹出什么祸事,硬是将人生拉硬拽拖进屋里,门外此时就只剩王庆。 王庆深吸口气,捶胸顿足,像是气得不行,哀声道:“瑞小子,我是真不晓得这事儿,你放心,我定会好好收拾那婆娘,给你们个说法!” 乔瑞丰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次他们占了理,却是外人又是小辈,不好把林秀华打的太过。再有,等这阵过去了,林秀华颠倒黑白乱说一通,哪怕都知道是林家的错,但是总有些坏心肠的爱瞎传,于小满也无益。 只有王庆,怎么收拾林秀华都是他王家的家事,况且他又不是多大度的人,这次丢大脸了,以他的性子决计不会让林秀华好过。 因此乔瑞丰不再苛责,只冷冷说道:“林大娘从前就爱背后嚼我们舌根,是我太不当回事了,才让她觉得我们好欺负,今天敢这么蹬鼻子上脸。”眯了眯眼,又道:“从前的事我都信大爷你不知情,可要是往后林大娘再胡乱说些什么,我都只当是你的意思了!” “这、这,唉,我晓得了。” “王叔,你也不容易,林婶儿也是的,太不象话了,一味地只想着林家,倒弄得你在这赔不是。”冯结看完了戏,林秀华这次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咯。 “王大爷,我也不多待了,你别忘了答应过啥就成。”乔瑞丰不欲和王庆多言,再纠缠下去也无用,随即转过身对凑热闹的人群说:“各位乡亲,这本是我和王家的琐碎事,却劳累大伙儿跟着走一趟。” 乔瑞丰略一思索,接着说:“这样,过两日我让小满做多点饮子,大家都过来打些喝喝,就当是多谢大家伙今天帮我们说话了。” “这哪成啊,就说几句话,不值当这样。” “王家的太不象话,哪有这么做事的,我们只是有啥说啥,瑞小子这话说的,多不好意思啊。” “哎哟有啥不好意思的,瑞小子这么说了,去就是了,雨哥儿,到时候给我留多点儿,我可馋着呢。”冯结不以为意,乔穗满做的饮子味道不错,她也想这口了,即刻应承下来。 “说到底也就是些水,来就是了,有啥不好意思的,要是大家不来,放坏了才可惜呢。”秦雨晓得这些人就是意思意思推拒一下,真到了那日,来的人怕是只多不少。 “雨哥儿你这么说,那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白做了,我可就厚着脸去了。” “行行行,我们肯定都去。” “好嘞,我们定做多些,保管大家都有份儿!”秦雨道。 众人全都附和着,王庆看着心里闹的慌,乔穗满那双儿做的饮子味道确实不错,他赶集时光顾过一次,今天这事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家,说不定也能去讨一筒喝喝,都赖那个吃里扒外的臭婆娘! 王庆转身进了院子,关上院门,隔开了外面的人群,沉着脸走进屋里,问:“你娘呢?” “在房里哭呢。”李月回答道。 “她还有脸哭!”王庆眼里闪过一丝阴狠,那婆娘最近定又拿了家里的东西偷偷回娘家,为了那个不成器的侄儿骗婚这么大的事也敢干,连累的他被人臭骂一通,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王庆转进柴房,拿了根粗细正好的木柴,气冲冲地往卧房去。 —— 乔家。 乔穗满不知乔瑞丰和秦雨什么时间回来,和陈雪生闹了一阵又歇了会儿,便要去厨房准备吃食,以免人回来了还没做好午饭。 门外远远传来狗叫声,陈雪生正要看看怎么回事,下一秒就见黑金旋风似的冲进院子,浑身湿漉漉的,嘴里还叼着东西。 乔穗满起身凑近一看,竟是一条有小臂长的草鱼!这家伙,又下河玩水去了。 “黑金都能抓鱼了!”陈雪生惊奇道。狗鼻子灵敏,黑金又聪明,往常上山便会带上它,若有异常能及时提醒,没想到它居然还有这本事呢。 乔穗满一样惊讶,说:“我只上个月带它去河边洗澡时下水摸过鱼,那时还只会捣乱,才过去一个月,居然能抓得住了。”乔穗满边说边一只手把黑金嘴里的草鱼抓住,这鱼可不轻,掂了掂得有四五斤重。 乔穗满用力摸了摸黑金的头,笑着说:“真厉害,没白疼你。”它还知道不能咬呢,只用嘴夹住,这样人才能吃。 黑金伸出舌头仰起头,“汪”了一声,甩了甩身上的毛,倒真像在邀功。 “神气。”乔穗满笑出声。 鱼离水久了,已经不怎么扑腾,这么大一条,一天吃不完,就连明天的荤腥也有了。乔穗满眉眼弯弯,先前的烦闷似乎都一扫而空。 一会把鱼杀了煎一下,再和菌子一起煮粥,可鲜得不得了,而且几样都是补身的,对人好着呢。 黑金出了力气,自然也要给他也补补,挑些骨头少的地方,拌进米糠里也让他吃一顿好的。 这么想着,乔穗满把鱼放好,对一旁的陈雪生说:“我去做饭,水芬婶要没喊你回去就吃一碗再走。” “行嘞,我给黑金擦擦。” 乔穗满动作利落,先下了糙米入锅煮着,拿了刀在院子里很快将鱼杀好了,破成两半,鱼内脏也没扔,放在小簸箕里一会给陈雪生带回去喂鸡。他们家里没养禽畜,幸而陈家养的多,不会浪费。 把留着明天吃的那半边鱼放好,乔穗满把小灶也生上火,家里原本有太爷留下的三个大铁锅和一个小锅,其中两个大的被乔成富卖了换酒钱挥霍了,现在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不过家里吃食本来也不多,两个也够他们使。 乔穗满洗干净菌子,切成片放进煮开的粥里,把柴火拿出来了些,粥开了就不需要这么大火了,以免糊锅。 小时候不懂,煮糊锅了还被他阿奶一顿毒打,还是他哥干完地里的活回来看见,带他出去躲着才避开,现在手臂上还有当时留下的疤。 小锅热了,乔穗满往锅里倒一点豆油,没有再回忆那些事,这几年有他哥扛着,秦雨哥又进了门,日子已经好过了许多。 豆油是旱地种的大豆榨的,他和秦雨做饭时都不舍得多放,够煎一会就行。鱼一下锅,遇到热油滋啦滋啦的,没两下皮就变得金黄,乔穗满单留出尾巴那段,其余的都碾碎铲到粥里一起炖。 米虽是糙米,但混合着菌子和鱼糜的鲜香,也足够诱人。精米精面金贵,农村人舍不得多吃,平日都是糙米糙面吃得多。乔家如今的地少,一年结的粮食本就不算多,还要被乔成富霍霍走一些,余下的堪堪够他们三人吃饱而已,就更舍不得了,也只有年节时才能吃上一顿精米。 院子里,黑金身上差不多干了,乔穗满倒了点米糠在狗碗里,加水混成稠稠一碗,又进灶房里把留的肉拌进去。 陈雪生蹲在黑金旁边,闻见灶房传来的香气,勾起了馋瘾,舔了舔唇:“可真香,我闻着肚子都叫了。” 一边摸黑金的狗头一边盯着它吃饭,眼里的惊奇还未散去,对乔穗满说:“往常除了猎犬,别的狗都没见会抓东西的,早知道我也去捡一只好了。” 乔穗满被逗笑,他养了黑金三年才抓一次鱼,说不定还是碰运气抓到的,哪能次次都有的,也笑着说:“粥煮好了,香就多吃点,管够。” “那不成,吃多了一会儿回家吃不下,又得挨我娘的骂。”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门口就传来秦雨的声儿,门虚掩着,不知他在和谁说话。 乔穗满没去开门,外面有别人,见着了还得装哭,于是回了灶房,熄了灶台里用来温粥的火,又拿了四个海碗,将其中三碗装满,另外一个装了半碗多给陈雪生。 秦雨和乔瑞丰进了院子,又将院门掩了回去,拦住了外头探进来的好奇目光。 两人一个头发散乱一个额头血迹都干了,狼狈的很,乔穗满忙不迭上前接过他们手里的家伙事儿放好,着急说道:“秦雨哥,那泼妇打你了?没伤着吧。” 陈雪生先前没瞧见他们和林秀华打架,此刻也有一瞬间怔愣,低声喊了喊人:“瑞大哥、秦雨哥,你、你们,”像是不知该说什么,又骂了一声:“林大娘太不是东西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看着唬人呢,小满,你给我们打盆水来,我们回房里擦擦。”乔瑞丰抬起手擦额头,血迹干了擦不干净,得用湿布才行。 “我们好着呢,我还打了那王八蛋两巴掌,顺带踹了几脚,别提多解气了。” 说句不好听的,乔家两兄弟从小被乔成富打到大,秦雨原先的家也不把他当人看,比起从前挨过的打吃过的苦,今天这点口角真不算什么。 “秦雨哥,你真厉害。”陈雪声感叹道,他平时只敢和乔穗满骂几声那姓林的,根本想象不出来抓着那泼妇打该有多畅快,看着秦雨的眼里满是崇拜。 秦雨失笑,“傻哥儿,这有什么厉害不厉害的。”又对乔穗满说道:“小满,再收块布巾,我给你哥擦擦。” “行,我这就去,你们先歇歇,我煮好粥了,在晾着呢,等会儿吃正正好。” 哥嫂做事都有分寸,既然都这么说了,乔穗满安下心,转进柴房里拿盆,收下院子里正晒着的布巾,又到灶房里舀水,端去乔瑞丰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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