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我儿啊,他们要打死我啦!” 林秀华见有人出来了,忙甩开秦雨,冲到王明儿身边,一手抓着王明儿衣袖,一手指着乔瑞丰和秦雨,一边还吊着眉对王庆哭喊:“他爹,这两个扫把星,他们竟敢打我,欺负到咱家头上来了!”
第5章 骗婚 “林大娘真是满嘴胡话,你到我们家去撒泼,这也能叫我们欺负你。” 乔瑞丰抬起手指了指额头的伤口,转而对王大爷沉声道:“王大爷,我自认从未得罪过你家,不知为何要叫林大娘如此羞辱我乔家!我家虽人单力薄,却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王庆瞅一眼林秀华,自家婆娘惹事的能力他也知道,可在这么多乡亲面前被数落又让他觉得被下了面子,于是清了清嗓皱着眉说:“瑞小子,你这话从哪来,她是你的长辈,有你这么撵人的吗?” “我们不撵她回来,难不成要由着她打骂吗!这样的长辈,我们可受不起!” 秦雨料到王庆会这么说,王庆这人心眼小,素日就欺软怕硬,眼下能占的也就一个年长,“也不是我家里的长辈,也要我们忍让不成!若都这么说,那我们这些年轻的,可还有活路么!” “你!”王庆一下被噎住。 王明儿却开口说:“瑞丰,你们这么一通说我们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也不能任你们骂了,我娘为何要上你家里闹事?” 乔瑞丰冷笑一声,说:“不如叫你娘说好了,免得觉得我添油加醋。” 随即鄙夷的目光扫向林秀华,“大娘怎么现在又不说话了。” “呸,丧良心的小兔崽子,老娘给你做媒,你们不领情还敢骂我!”林秀华双手叉腰,又喊叫起来。 王家几人都疑惑起来,乔家如今能说亲的,只有乔穗满那个双儿,总不会是乔成富那个丧妻酒鬼。 可要是有哪家汉子要说亲,也轮不到说给乔家啊,自己家里就有一个姑娘呢。 李月直觉这里头定有猫腻,假模假样的说:“雨哥儿,既是帮给你家说亲,怎么还不乐意呢,满哥儿都快十七了,也到年纪了不是。” “哼,我们可不敢攀上这门亲,平白无故被羞辱一道!”秦雨冷冷说道。 “诶雨哥儿,你们这一路只骂架,怎的就不提哪家亲事,气成这样呢。” “可不是,我这一路看过来,还是不晓得说的哪家,满哥儿也到年纪了,差不多也该定下来了。” “就是啊,林秀华说了哪门亲,告诉我们大伙呗,几十年了可从没见过她给人说亲,难不成要抢罗媒婆的生意吗?” 人群里传来笑声,罗媒婆是他们村里专替人上门说亲的,办事利落,精通彩礼嫁妆的门路,因此村里人都请她说媒。 “呸!这不要脸的老东西,礼一样没拿,张口闭口就叫我们卖弟弟。” 秦雨顿了顿,似是觉得无耻极了,哀戚道:“这老货,竟想、竟想把小满说给她娘家那个杀千刀的侄子!” 秦雨腰身微弯,跺着脚,一只拳头捶打胸膛,继续哭喊着说:“河西村那个姓林的品行咱们谁不知道,我们小满从小受了这么多罪,她竟还要把小满往火坑里推啊!” 竟是那个烂赌酗酒的! 这下人群里炸开了锅,就连王家那几个也没想到,一时间相顾无言。 “居然是河西村那个姓林的,真够不要脸!咱附近村子的谁不晓得那是个烂赌鬼酒鬼,林秀华心肝真是黑透了!” “啧,乔成富就是个酒鬼,瑞小子和满哥儿从小挨了他多少打,自然对酒鬼怨恨极了,她也有脸去提,真当她那侄子是什么香饽饽不成。” “可不是么,好容易这几年大了熬出头了,瑞小子是个好的,两兄弟这么多年不容易,这下又给人说个酒鬼亲事,摆明了欺负人嘛!” “他娘的,就这林秀华也有脸嚷嚷是好亲事,良心都给狗吃了吧!谁家舍得姑娘双儿嫁这种人。” 乔瑞丰握住秦雨锤自己胸口的手,摇摇头。 秦雨晓得是让他别伤着自个儿,顺势收回手,抹抹眼角,道:“我们不答应,她却偏不肯,一言不合就要动起手来,把瑞丰砸的头破血流还要骂小满不识抬举!张口就是如何孝敬夫家,可怜我们小满,哪里见过这种事,人都吓坏了!” “真他娘天打五雷轰的玩意儿,说亲不成还打人的,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这样儿的。” “还什么说亲啊,就差直接抢人了,真够不要脸的。” “啧啧啧,依我看吶,咱家里有到年龄的姑娘双儿的,可得看好了,不定哪天这泼妇就上门抢人了!” “她以前可没少说满哥儿不详啊,还嫌弃乔家穷苦,怎的又看上了。” “还能为啥,乔成富不中用,瑞小子又年轻,打量人家好欺负呗!不然就林家那赌鬼,哪说的上亲事!” “这…”李月也是没想到林秀华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看向婆母的眼神欲言又止。 而说亲的事,又不是自家的人,王庆和王明儿更不好说话了。 林秀华却不知收敛,仍叉腰骂道:“乔家的!别给脸不要脸,我娘家可是出二两银子的彩礼,你们干几年都干不到这么多!天生的穷贱命,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当我们是谁,为了钱就能把人卖了!” 乔瑞丰不欲与林秀华多言,转而对王庆说:“我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个公道,我今日一定要讨回来!” 烧火棍早就到了乔瑞丰手里,乔瑞丰往地上一插,气势汹汹。 “不过是亲事没说成罢了,闹成这样。瑞大哥,满哥儿也要十七了吧,我看差不多就应了吧,二两银子呢。” 王玲儿不知何时出来的,此时正捂着嘴笑,语气轻蔑说:“再拖下去能说的人家可就更少了,到时候怕就只有鳏夫咯。” 秦雨照着王玲儿的脸啐了一口:“贱妇,你也有脸说话,做小还被扔回来的东西,不过是个卖肉的,也敢叫嚣!” “贱人!你才是卖肉的,我撕烂你的嘴!”王玲儿一下被戳到痛点,怒极了就要打人,却被乔瑞丰一把甩开。 “你们王家欺人太甚,不必再说了,找里正按村法解决!” 王玲儿还不依不饶,“找里正就找里正,他还偏帮你不…” “够了!”王庆喝住王玲儿,他前些年得罪过里正,今天这事又不占理,铁定讨不着好。 不如就这么了了,事后里正知晓此事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么想着,王庆走上前咧着嘴角朝乔瑞丰说:“瑞小子,这事儿我事先真不知情,那婆娘净干蠢事,哪里用闹到里正那头去。” “王大爷是想叫我们就这么算了?没那么容易,我们就白白被骂被打了不成!” “狗娘养的东西,你们还想怎样,穷酸的破落户,我家玲儿在镇上做太太的,轮得到你们说嘴!” 王玲儿那事林秀华出了不少力,被打发回来以后村里人没少笑话她们,敢明面上提的都被她死皮赖脸骂了回去。 “满哥儿那克家的命,哼,哪家人不躲着他,难不成等着娶了他克死全家!我侄儿命硬才给他脸,还矫情起来了。有娘生没娘养的丧门星,自个儿爹就是个酒鬼,日子都过惯了,过去不也一样,管他吃管他喝的便宜他了!” “啪。” 一秦雨上前一步扯起林秀华头发,抓起她的头一巴掌扇了过去,气急了又连扇一下,再用力把她推到一边,林秀华一下没反应过来,秦雨又连踹几脚,直让她摔倒在地。 “你!”王明儿见秦雨当着他们的面打自己老子娘,心里也不好受,上前就要呵斥。 一旁的李月见自己男人这样,连忙拉住王明儿,剐他一眼。这戏还没完呢,里正颇为看好乔瑞丰,她可不想惹事上身。 她那个婆母和夫妹,也该有人搓搓威风,否则还真当自己多了不得! 乔瑞丰眼中闪过戾色,没理会王明儿,只对王庆扬声说道:“林大娘当着面就敢如此辱骂小满,背地里不知还怎么诋毁!以前村里那些闲言闲语我心里门清,旧怨加上今日新仇,我夫郎给她这几下她也该!王大爷,你说不晓得今天这事,我信了。但你家里婆娘不知收了林家什么好处,如此作贱我们,你不给个说法,我绝不罢休!” 说罢撸起袖子,“便是要打架我也奉陪!” “哪里用好处啊,嘿,她娘家人放个屁她都觉得是香的。” “嗤,正是这个理,也就她觉得自己侄儿是块宝咯,自个儿子说媳妇都没这么上心。” “她那个侄子,叫啥来着,都二十好几了吧,怎的这阵子一下急成这样,都上人家里抢人了。” “还能为啥啊,还不是林俊放那玩意自己做的龌龊事儿!” 嘈杂的人群声中传来一道颇为尖利的声音,众人望去,是住的离乔家稍远些的郑家的媳妇冯结,不知什么时候也跑来看热闹了。 冯结手里还拿着把瓜子,连着嗑了几个,才继续说:“那王八羔子,前几日喝醉了,吃了熊心豹子胆对何大财主的女儿动手动脚,当即就被何家家丁打断了腿!” 冯结的男人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许多消息都比村里人灵通,农闲时妇人夫郎茶余饭后都爱上她家一块儿说说话,听些闲话当消遣了。 这话一出,乔瑞丰和秦雨顿时怒意更甚!这心肝黑透了的,一个断了腿的烂赌鬼,就想搭上乔穗满一辈子! 乔瑞丰捏紧了拳头,眼里蹦出寒意。 许是从小被乔成富打怕了的缘故,他晓得打哪里最痛,从前和欺负他们兄弟的泼皮小子打架时总是不要命似的往人痛处招呼,也不管自己受没受伤,直打到人怕为止。 到了十四五岁开始反抗乔成富,这几年乔成富都不敢轻易招惹他。 王庆暗道不好,乔瑞丰真狠起来,别说他了,加上王明儿也打不过,谁像他似的打起架来毫不顾及自个儿,只管一拳一拳的砸,力气又大! 乔家不是什么大姓人家,王庆本可不必畏惧,可实在是乔瑞丰能打架,偏又只是自保不欺负别人,村里有啥事儿叫他帮忙都没有不应的,因此在村里人缘还算不错,连里正都格外帮衬着。 况且明眼人都看得出如今乔家是乔瑞丰做主,这无缘无故白白得罪了人,他自己都觉得冤得慌。 摔在一旁的林秀华见娘家的事就这么被秃噜出来,又气又急。 她前日偷偷拿了家里一些米面银钱回娘家,刚进门就听见她娘哭天喊地说林俊放腿断了。 可打人的是何大财主,他们怎么也不敢去闹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原本好不容易说的亲事也黄了,女方家里穷的响叮当,何大地主使了点银子勒令他们不许嫁女儿到林家,这门亲就这么打了水漂。 也是因此才把主意打到乔穗满头上,想着赶紧定下来,等人嫁过去了哪怕林放腿真断了乔家也没法子悔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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